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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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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娘。”宫婢慌慌张张地跑进殿内,跪在白萦雅面前。“死了。”
一早,白萦雅派机灵的宫婢去半月湖,远远看湖中有没有浮尸。宫婢去到半月湖附近,只瞧见湖面一片平静。等了好一会儿,依旧没有见到有尸体浮上来,半月湖是死水,沉了一晚上,不该没有浮上来。
怕被人发现,她不敢久留,只好先行回来向雅妃禀报。
回途的路上,看见禁军统领凌简带着下属在一处聚集,她偷偷躲在角落,眼尖的她认出是昨夜未归的何公公,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胸口还插着一支簪子。
“柳胭死了?”白萦雅确认的口吻询问道,难掩欣喜。
“不是……是……”
“娘娘,禁军统领凌简凌大人求见。”还未来得及说明,就有宫婢进来禀报,打断她的话。
“凌简,他怎么来了?”难道是柳胭的溺死的事,这么快就查到她头上来了?“你且先退下。”
宫婢退出殿外,凌简进入殿内,向白萦雅行礼。“卑职参见雅妃娘娘。”
“平身,凌统领来本宫的昭华殿,所谓何事?”白萦雅端坐在椅榻上,坦然自若地问道。
凌简扫了一眼殿里的宫人,“娘娘的宫中可是少了什么人?”
“凌统领这是何意?”白萦雅假装不解道。莫非凌简把她派出去暗杀柳胭的何公公给抓了?
“今早宫中禁卫巡防时,发现草丛里有一具尸体,经臣的核查,是雅妃娘娘您宫中的何公公。”
白萦雅拍案而起,“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残害本宫宫里的人,凌统领可有查出是谁害死本宫的人。”
是她派去的何公公死了,那柳胭到底是生是死?
“回禀雅妃娘娘,卑职前来的目的,是想询问一下,此人可曾与人结怨?”
“本宫的人个个恪守本分,从不与人结怨。”
“那娘娘可否见过这根簪子?”凌简拿出刺中何公公的凶器,交给宫婢呈给白萦雅查看。
白萦雅瞥了一眼簪子,“不曾见过,这簪子是何意啊?”
“这簪子是刺死何公公的凶器,既然娘娘不曾见过,卑职多有打扰。”凌简思忖,雅妃的嘴严实,是问不出所以然了。“娘娘若有线索,请务必派人通知卑职。”
“自然,凌统领为宫中安定任劳任怨,本宫岂能知情不报,况且,死的还是本宫宫里的人。”白萦雅招来宫婢,“送凌统领。”
“卑职先行告退。”凌简退出了殿外,带着属下离开昭华殿,手中握着那支刺中何公公的簪子,这是现下唯一的线索。
“来人,赶紧去把湘忆找回来。”
得想个法子把线索都引到柳胭身上,这事一旦水落石出,苏恪断不会放过她们。一想到那日刺寒般的警告,犹言在耳。
宫婢在各处找寻白湘忆,白湘忆以为昨夜的计划已经成功,心情好得不得了,正在宫里四处转悠。
“你们听说了吗?六王妃和一男子有染,我亲眼看见的。”
几个宫婢聚在一块咬耳朵,话中内容引起了白湘忆的注意。为了听得更真切些,她悄悄靠近。
“不会吧,六王妃看起来不像这样的人啊。”
“就是,你可别胡说八道,要是传出去给人听着,小心你的舌头。”
“我和我家小姐亲眼所见,她和那男子搂搂抱抱,亲密得很,好像还要夜半私会呢。”
小姐?
白湘忆定睛一看,嚼舌根的竟是万绣茗的婢女。她们亲眼看见柳胭与人有染,那恪哥哥岂不是……柳胭不仅下贱,还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死了活该。
白湘忆气得揪了一把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宫婢害怕被人看到,一窝蜂全散了。莞玉跟着宫婢离开,比之她们的慌张,多了一抹得逞的笑意。
回到昭华宫,寻她的宫婢着急地拉着她到殿内,告诉她雅妃正在找她。
“姑姑,您的脸色有些难看,发生什么事?”白湘忆踏入殿门,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白萦雅紧握着白湘忆的双手,咬牙切齿地说道:“柳胭没死,死的是那个奴才。”
“没死?”白湘忆惊诧。竟然没死,那她岂不是嫁不了恪哥哥了,不可以,柳胭必须要死。“那怎么办,要不要…再次下手?”
白萦雅揉着眉心,摇了摇头,“凌简已经查到昭华殿来了,还敢动手?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杀人的罪名全部推到柳胭身上。”
何公公的死虽然与她们无关,但策划暗杀柳胭一事,是她们主导的,趁着凌简还没有查到什么线索,罪名推给柳胭,唯有这样,她们才能脱身。
“对了,姑姑,忆儿有一事要告诉姑姑。”
白湘忆把听到柳胭与人有染一事复述了一遍,白萦雅心生一计。理了理衣装,带着白湘忆到乾阳宫。
“皇上,您可要给臣妾做主啊。”
未经通报,白萦雅擅自闯入殿内,孙公公怎么都拦不住。苏启连摆摆手,孙公公不再拦着,退到一侧。
“怎么了,要朕给你做什么主?”苏启连问道。
白萦雅用帕子擦拭眼泪,“就在方才,凌统领告诉臣妾,伺候臣妾多年的何公公被人害死了。”
“可有查出什么线索了?”宫中发生命案,凌简这禁军统领怎么当的。“去把凌简找来。”
“便是没查出一点线索,臣妾才会犯大不敬之最请皇上做主。何公公尽心尽力服侍臣妾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落得惨死的下场,还请皇上彻查此事,否则臣妾寝食难安啊。”白萦雅哭诉主仆情深,听的人都为之动容。
孙公公遣人去请凌简,凌简放下手中的事,立即赶来乾阳宫。
“卑职参见皇上。”凌简跪地行礼。
苏启连背手而立,问道:“宫中出了命案,可找到什么线索了?”
“回禀皇上,确实查到了一些线索。”凌简有些迟疑,皇上看出他的犹豫,命他但说无妨。
“死者是被簪子插入胸口致死,臣到尚衣司查验过,簪子为静凝宫所有,而在皇上寿宴当晚…”凌简停顿了一下才缓缓道出:“是恪王妃所用。”
“胭儿?是胭儿杀害何公公?”白萦雅捂着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本宫与胭儿平日素无往来,她为何如此心肠歹毒,要害死本宫的人?”
凌简为柳胭辩解道:“簪子只是恪王妃所用,未必就是杀人凶手。现在证据不足,还请雅妃娘娘慎言。”
“怎么不是她,她定是被何公公撞见和男子幽会,才下此毒手。”白萦雅说出缘由,又觉自己说漏嘴,假装讶异,跪在苏启连面前。“臣…臣妾一时心急失言,还望皇上恕罪。”
看见姑姑跪下,白湘忆跟着跪下,“皇上姑父,姑姑只是太伤心才会口不择言,您就饶恕姑姑吧。”
“给朕说清楚,胭儿与男子幽会是怎么回事?”苏启连疾言怒色,指着白萦雅。
“皇上姑父,让忆儿代替姑姑说吧,何公公曾撞见六王妃和一男子幽会,姑姑起初不信,还怒斥何公公不得妄加污蔑。没想到,才几天过去,就横尸宫中。”白湘忆抬头看着苏启连继续说:“姑姑便怀疑,是六王妃怕东窗事发,所以……所以痛下杀手。”
苏启连双眉紧皱,话里有几分可信,他不做决断。柳胭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了解她的为人。
“凌简,朕命你彻查此事,一定要给朕查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