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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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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阳再次醒来的时候潘熹已经没在卧室,她撑着床站起来,扶着墙慢慢走到外面,在餐桌旁找到潘熹。
潘熹已经恢复了在人前一贯的温文尔雅的模样,看见她,招一招手,叫她坐在他身边,对她说:“今天罗阿姨做了栗子蛋糕,是你喜欢吃的。”
裴子阳就在中岛台的水槽洗了手,坐在潘熹身边,叉了一块栗子蛋糕塞进嘴里,吃相不是太好看。
潘熹皱了皱眉,对她说:“女孩子的吃相不可以这么随意。”
栗子蛋糕做的不错,奶香和栗子香交缠在一起,奶油也不腻,蛋糕坯里甚至还有栗子碎。因为太好吃,裴子阳就没有空出时间应付潘熹。两年来,她大概摸索出了一点规律,一般在这个时候,他开始把自己扮成绅士的时候都比较好讲话,裴子阳就会趁机放肆一些。特别是他昨天把她欺负的很惨,就更加不会和她计较。
像昨晚那种时候,如果不是裴子阳故意想要惹他生气,都不会去招惹他。
潘熹果然没在意这些小事,接着问她:“最近在学校和朋友相处还好吗?学业上没有什么问题吧。”像个尽职尽责的老父亲。
裴子阳挺想嘲讽他几句的,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她的放肆永远都有限度,面对潘熹,她绝不可能再像当年一样蠢,展现出真实的自己。
两年过去,裴子阳清清楚楚地明白了,当年潘熹把她按在怀里,温柔地对她讲,她要走他就放她回去的话,都是假的。他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都挺好的。”她咽下最后一口栗子蛋糕,在要不要再吃一块中犹豫,随口应付他一句。
潘熹笑着放下手里的餐具,金属磕在陶瓷上的声音似乎被无限放大。他还什么也没说,裴子阳已经抬头看他,眼睛里有自以为藏住了的惧意。
“子阳,我是关心你。”他叹息着说,好像真的是真心被辜负的样子。
裴子阳沉默一下,立即回答他,“我知道您关心我。”她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实在没办法让自己违心地说出什么甜言蜜语来。
到底是娇宠着长大的女孩,怎么会习惯于讨好卖乖的生活。
潘熹站起来,准备去换衣服,手随意搭在裴子阳肩上,没什么波澜地说:“赶紧学会系领带吧。”
裴子阳答应下来,就目送他走进衣帽间换了一整套西装出来,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拧开喝一口,直接搁在中岛台上,头也没回地走了。
在他出门前,裴子阳遥遥喊了一句,“潘叔再见。”
当晚潘熹没有回来,裴子阳说不好心里什么感想。她知道潘熹不缺房子,更加不缺女人,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在不同的房子里养不同的女人,还能让这些女人演出姊妹和睦那一套给他看。
先前就有一个女人想要做过这样的事。
那女人似乎是个小有名气的流量小花,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不知道从谁那里打听到她,在小区门口堵住她,说要和她聊聊天。
裴子阳很惊讶,但还是把她带回去,教养使她很有礼节地接待了她,结果流量小花似乎没一点自觉。
“你一直都住在这里吗?”她问。
裴子阳不动声色,预备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是,住了有些日子。”
流量小花傲然一笑,似乎找到了优越感,“自己住在一处太闷了,小裴,你有时间不如多找我玩。我住在江边的云枫别墅那里,要是找不到的话打电话给我,我叫老白接你呀。”
住着潘熹名下的房子,使唤着潘熹的司机。话说到这份儿上,裴子阳要是听不懂,也就白在潘熹身边待了一年了。她懒得理这些人,但还是要弄清楚自己的行踪如何泄露,“您认识我?”
“认识呀,熹哥的小姑娘嘛。”
潘熹彼时已经三十七岁,也难为她一声哥哥叫得出口。裴子阳笑,“我平时深居简出的,也不爱打扮,不知道什么模样让您撞见了。”
流量小花到这儿还没听出裴子阳在套话,居然还兴致勃勃地回答:“哪里,小裴你底子好,怎么穿都好看。那天你就穿一条蓝裙子,远远看着也漂亮。”
那就是上一回潘熹忙完一个大合同,心里高兴,非要带她出去的那次。裴子阳心想,下回和他出门要小心些,别再让不该看见的人看见了。一边又想,大概潘熹对这个女孩子正在兴头上,让她有些飘飘然了,居然直接闯人住所堵人的是事也做得出来。
“真没想到熹哥身边还有一个小姑娘呢,我当时还吓了一跳,刚开始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是真的。”
裴子阳想说,你的熹哥身边女人可多着呢,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一边陪着笑,为怎么在不得罪人的前提下把人赶走而发愁。
就这时候响起密码锁被解开的声音,客厅的两个女人一起看过去。潘熹站在玄关处,没什么表情,身后是司机老白,微垂着头,有点心虚的样子。
流量小花为自己找到在裴子阳面前炫耀恩宠的机会而欣喜,站起来走向潘熹,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娇滴滴地问:“熹哥,您怎么来了呀?”看到老白,又自作多情,“是来接我的吗?”
潘熹没给她面子,也无需给她面子,直接把胳膊抽出来,问她:“你来这儿做什么?”
流量小花有点疑惑他突如其来的冷漠,但是不敢不回答他的问题,“我听说小…裴小姐住在这里,来拜访一下。”
“听说?”潘熹笑了,“听谁说的?”
最终这场闹剧以流量小花被潘熹扇了一巴掌,并警告她不要越界和老白被当场开除而告终。
从始至终,裴子阳除了在他进门时站起来表示尊重以外,没说过一句话。
处理完事情之后,潘熹换下鞋走进来,拉住裴子阳的手,露出愧疚的表情,“子阳,你不要生气。”
裴子阳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不是失心疯犯了,就打定主意想看他这张虚伪的皮被他亲手撕破。她笑得很乖,但是说出的话足可以把潘熹气得吐血,“我气什么?气您女人太多,还是赶来的太晚?”她动作轻佻地凑到他领口处,潘熹衬衫第一颗纽扣没有扣,身上还有甜腻的香水味,从什么地方赶来的一猜便知,“您从什么地方来,望水阁还是兰洲广厦?”她抬手帮他把第一颗纽扣系好,“您没泄泄火再来吗?”
这一番话说完,潘熹直接攥住她手腕,把她掼倒在沙发上。裴子阳还坐直身子挑衅地看着他,她这点不服输的劲儿全都用在惹潘熹生气这件事上了。
潘熹气急了,倒怒极反笑,竟然还赞同她,“你说的太对了,我确实该先泄泄火。”这反应平静到不正常,裴子阳下意识地想逃,还没有跑出去几步,被潘熹拦住。
在这一刻男女力量的差异明显的显现出来,她疯狂地想要逃离他的桎梏,而潘熹仍然显得游刃有余。
潘熹甚至没有把她带回卧室的意思,直接把人拖到中岛台旁,从身后进入。他看见裴子阳因为疼痛和屈辱拼命想要逃离而拉的修长的脊背和脖颈,俯身亲吻。
温热的唇接触到冰凉的背时,裴子阳全身都在颤栗——不知道是因为屈辱,还是因为疼。
那是潘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强迫她,在以前好歹都披了一层让彼此体面的遮羞布。
后来潘熹买了一条价值一千万的粉钻项链向她道歉,对她说,子阳,你别惹我生气,乖乖的,我会对你很好。
裴子阳明白,她不过就是潘熹养的玩意罢了。
她看了看时间,晚上十一点。她起身去拿水时看到早上潘熹随手放在中岛台上的纯净水,犹豫一下,还是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给潘熹发微信消息。
“潘叔,您早上喝的水我还给你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