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防盗章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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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一、阿宝
说曹操曹操到，外头的小厮通报说何侧夫来了，林湘然将手里的碟子交给萱儿，拿帕子擦了擦嘴，道：“请他进来罢。”
时至今日，何元碧因小产而受创的身体和精神都已恢复得差不多了。两人相互见礼，林湘然笑道：“元碧弟弟这气色蛮好的，我就不行了，每年都苦夏，天一热胃口都不太好。”
何元碧道：“我倒是不苦夏，却是怕冷，一到冬天手脚都冰冰凉的。”
萱儿给何元碧上了茶。两人闲聊几句，何元碧问道：“你可知玫园马上要整修了？”
林湘然道：“知道，不过也算不上整修吧，就是把东西重新归置一下，有些……得处理了。”这含糊过去的，自然是指程灵雁用过的某些东西。
何元碧轻叹一声，“他是想回也不能回来了……”都已经“病亡”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程灵雁出逃这事不宜深谈，林湘然只道：“我却也有些奇怪，先前玫园可是一直保持原样的，郎主也没有动的意思。”
“兴许是殿下想法变了，郎主就照着做。”何元碧喝了一口茶，“他们明日去庄子上，整理玫园的事估计是肖管家负责了。”
“是啊。”林湘然想起了那只猫，又问：“小虎在你那儿怎么样，很乖吧？”
何元碧苦笑着摇了摇头，“小虎是个重情义的猫儿，已经两次跑回玫园了……再有第三次，我怕是要放弃了……”
“啊？”林湘然没想到还有这一出，问道：“它不愿待在竹苑？是不是抓人咬人了？”
“倒也没有伤人。只是蔫蔫的，像霜打的茄子，摸它逗它也没反应……夜里大家都睡下了，它便溜出去到了玫园，这两次都是在它原来的窝里找到的。”何元碧有些惆怅。
林湘然给他出主意，“兴许是时间还短，没习惯，要不再等等？把原来那个猫窝拿到竹苑试试看？”
何元碧微微摇了摇头，道：“算啦，不想勉强小虎，它惦念它的主人，我也不能强求，小虎再跑回去，我就不养它了，让人抱一只小奶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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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的主人程灵雁此刻正泪水涟涟地立在一座坟墓前，这是程灵鹤的墓，而程灵雁已经不知多少次来这里看弟弟了。
在程灵雁被崔无相派来的人接走的时候，程灵鹤早已因染上天花过世两个多月了。他襁褓中的女儿因为之前恰好被母亲崔无相带去了别处，没有染上天花。
崔无相悲痛于夫郎的死，但也万分庆幸孩子的安然无恙。程灵鹤下葬之后，她便着手找一个可靠的男子来照顾女儿，第一时间想到了夫郎的哥哥，程灵雁为寻找鹤儿付出过什么样的代价，崔无相一清二楚，这个人选非他莫属。
至于程灵雁是欧筱彦的侧夫这一点根本不重要。崔无相一旦做了这个决定，就不会考虑其它，程灵雁本人的人生她并不在意。
赤月教的人雷厉风行地将程灵雁带回了长峦国。崔无相这次也懒得再扮“宋无名”了，直接告诉程灵雁她便是崔无相。当今世上武功排名第二的崔无相，程灵雁焉能不知？震惊之余他也来不及问别的，只想先与鹤儿见面。
崔无相将程灵雁带到了鹤儿的坟前，告诉他鹤儿是前不久得了天花而病死的。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一般，程灵雁当即昏厥过去了……
待他醒来时，身畔还躺着一个安安静静望着他的小婴儿。小婴儿啃着手指头，白白胖胖，十分可爱，程灵雁刹那间明白她就是鹤儿的亲生骨肉，他流着泪抱起了小孩。
在程灵鹤婚后一直伺候他的下人彭三就在床边，道：“少主的大名叫崔业，霸业的业，小名叫阿宝。”
“崔业……阿宝……”程灵雁点点头。他一滴滴晶莹的泪珠落到了阿宝的面颊上，阿宝不安地在他怀中扭了扭，忽然哇的一声啼哭了起来。
程灵雁一下紧张起来，自己反而止住了泪，抱着小孩站起来，一只手温柔地轻拍她。彭三便开始同他讲起鹤儿，这一次程灵雁没有再晕倒，仔细地听着，时不时问上两句……
这一说就说到了太阳落山，其间提到了崔无相，程灵雁不该知道的彭三自然不会讲，他最近的任务就是好好安抚程灵雁，让他定下心来，作为少主的叔叔老老实实、勤勤恳恳的照顾少主。
崔无相认为，这一切得有个前提——程灵雁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就算他对阿宝感情再深，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什么都说不准。于是授意自己的人在接程灵雁过来的路上给他下了绝育药，一劳永逸。程灵雁却浑然不知。
过了两三天，他基本已经接受了现实，甚至还十分感激崔无相——在他一直以来的认知里，“宋无名”救了鹤儿，将鹤儿受骗与旁人生的孩子视如己出，当成继承人，她对鹤儿是多么情深意重……虽然现在“宋无名”成了崔无相，也不影响程灵雁的判断。
那么他自己身为鹤儿的哥哥，照顾鹤儿留下的唯一骨血是义不容辞的，因此他作出了决定。
程灵雁在崔无相、彭三和阿宝三人面前发了誓，从今往后十二年内，他会一心一意照顾阿宝，不去别处，如违此誓，天打五雷轰。
不用他发这个誓崔无相也笃定他的实心眼，此时是更加放心了，自去忙自己的事。而彭三对程灵雁很是佩服，他自问做不到程灵雁这个地步，十二年，人生能有几个十二年？十二年后，少主长大了，不需要叔叔跟前跟后了，可程灵雁再离开，能去哪里呢？回越黎三皇女府是肯定不可能了，程灵雁自己也说了除了三皇女他对别的女子不会有什么心思了……
彭三觉得，十二年后，程灵雁大概会去越黎国走一走，看一看，最后还是会回赤月教里……
程灵雁擦了擦眼泪，在程灵鹤的墓前低语：“鹤儿，阿宝又长大了一圈，她吃得好，睡得好，又壮实又机灵，很好的一个孩子，你且放心……”
他又沉默着站了好一会，转身慢慢地走回去。
这段时间，程灵雁忙着照顾阿宝，虽然阿宝对比大多数的婴儿来说很省心，一晚上不怎么哭闹，顶多醒一两次，但和以前相比程灵雁的睡眠还是差了很多，总是挂着两个黑眼圈。
虽然还有彭三和另外两个小厮在，他事事也尽量亲力亲为。这些天的忙碌下来，程灵雁很少想起欧筱彦。也就是在如此安静冷清的地方，他才有空思考一些东西。
第二次离开欧筱彦，是永久的离开，就算没有之后“十二年”的承诺，他也不可能再重回三皇女府，一个已经病亡的侧夫……前不久，程灵雁听到自己“病亡”的消息时是错愕的，不敢置信的，一再追问彭三消息是否有误。
彭三说确定无疑。程灵雁倒退两步，瘫坐在椅子上，连连摇头，“怎会如此……”
彭三心说，你为何如此单纯，这个结果不是意料中的么。他咳嗽一声，道：“其实这也正常，一个皇女侧夫的位置有多宝贵，你两次离开姓欧的，这第二次又是一声不吭，估计把她惹毛了，姓欧的放弃你也是自然。”
程灵雁茫然道：“可是我以为我会很快回来的……”他盯着彭三，“你们的人当初并未告诉我鹤儿已经走了，如果我知道，我会留一封信给殿下，作个交待……”
“留与不留，有区别吗？难不成你不想来长峦，不在意少主了？”
“不，我没有不在意阿宝！”程灵雁立刻道。
“既然你两次都是毫不犹豫的选择郎主这边，那么你要向姓欧的怎么交待，怎么解释呢，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虽然觉得对他有点残忍，彭三还是说了实话，毕竟，已经走到这条路上，程灵雁没有后悔的权利……
“你说的对……”程灵雁面色惨白，喃喃道：“她是不肯原谅我了……”
阿宝这时醒了，“啊啊”叫着，他也没功夫想什么了，赶紧去床边把孩子抱起来……
数月之后，欧筱彦的正夫方涟墨怀了双胎的消息又传到了程灵雁耳边。
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良久道：“挺好的，可惜我没法子当面恭喜他们。”
告诉他这事是崔无相吩咐彭三的。彭三说完又有些不忍心，找个借口走了。程灵雁呆呆望着床上酣睡的阿宝，一动不动……
作者有话说
第151章 防盗章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