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庭翠（女尊）》襄函

150、防盗章节

　　一百五十、双胎

　　出于谨慎，方卢氏先打开了折纸，看到上面的字和图案，不明所以，方涟墨也仔细看了看，沉吟半晌，正要问话时欧筱彦到了。方涟墨把事情三言两语讲了，又将两张纸递给妻主看。

　　“下月初三见”，“多宝阁”，还有那小小的仙鹤图案……欧筱彦见过程灵雁画这样的仙鹤，当时他说自己是想弟弟鹤儿了，以前弟弟会画这种标记来代表自己……

　　凭程灵鹤一人策划不了这个局，必然是崔无相在背后主导，崔无相的赤月教在暗中生长壮大，这跟程灵雁却没有什么关系，崔无相派人掳走程灵雁，只能是为了程灵鹤。

　　瞬间想通了这一节，欧筱彦觉得无比心凉，一直以来她是不是自作多情了，他和她的感情不堪一击，程灵雁可以毫不犹豫的又一次抛下她，甚至完全没有一丝和她商量的念头？

　　别说他是被迫的，不得已的，这么长时间程灵雁有无数的机会可以告诉她，可是他在她面前泰然自若，完全看不出有烦心事儿，这是他演技太好还是她自己眼拙？虽然程灵雁不知道她这个妻主会武功，更不知道她是秦多煦的徒儿，但她欧筱彦是三皇女，他怎么就不愿向她求助呢？

　　上一次离开，好歹留下了一张素笺，欧筱彦至今还清楚记得上面写的——殿下，请恕我不告而别，请恕我不得不放弃我们的骨肉。勿寻、勿念，找到鹤儿即归。这一次干脆什么都没写，什么痕迹都没留下，两个纸折的豆腐块还是巧儿带回来的，也许是程灵雁给巧儿带回给她的……

　　欧筱彦不愿再想了，她闭了闭眼，对方涟墨道：“涟墨，你在这里继续查问，有什么事吩咐刑房的人去做，府外头忙不过来的可交给肖平乐。”

　　方涟墨点了点头，道：“我已让肖平乐派人去多宝阁和九鱼巷一带寻找程侧夫了。”

　　欧筱彦站起身来，淡然道：“行。人若找不到也不必强求，随他去吧。”

　　方涟墨闻言不禁愕然望向妻主，欧筱彦却已转身离去……

　　三个月后，程灵雁这位三皇女侧夫被从宗室玉碟中除名，因人已“病亡”。

　　不管是失踪还是“病亡”，这件事没掀起什么波澜。柳贵侧君问了小女儿，得知程灵雁因染了风寒而亡，叹了一声，“没福气的孩子……”也就不再提了。三皇女府内，方涟墨下了封口令，没有下人敢议论程侧夫的事。

　　欧筱彦没有与方涟墨多谈此事，方涟墨也吃不准她的心思会不会变化，也不知程灵雁有一天会不会回来，故而玫园还保持着原样。

　　没多久，方涟墨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当他告诉妻主这个喜讯时，欧筱彦十分惊喜。她小心翼翼的将男人扶到床边坐下，想看看他肚子上的月牙印。

　　蹲下来掀开衣服，一眼瞧见那个烟紫色的月牙儿印记，欧筱彦的嘴角弯了起来，凝视着月牙儿不言语。方涟墨发觉她的眼神中有喜也有忧，转念一想已经明白——这不是妻主的第一个孩子，第一个被人为打掉，第二个因意外流产，自己这第三个能否平安出生，是未知的……妻主不是不开心，只是害怕最后又是一个悲剧！

　　方涟墨忽然很是心疼这个女子之前所遭遇的，他微微含笑，摩挲着欧筱彦的头发，柔和的呢喃道：“我们会有个很可爱的孩子……”

　　“嗯，一定会的。”欧筱彦抬头瞧着他，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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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多月之后，方涟墨被太医诊出腹中怀的是双胎。欧筱彦的欢欣自不必说，宫中的皇帝、皇后及柳贵侧君等因双胎是吉兆，又有厚赏不提。

　　三皇女府中，欧筱彦心里那一丝隐忧再不表露于人前，对于这两个未出世的孩子也没有如之前两次那样常常提起，频繁的去幻想孩子的模样。

　　不用她加以解释，方涟墨也能够理解。偌大的三皇女府，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孩子们的欢笑声，三个侧夫又走了一个，实在是有些凄清，身为三皇女正夫的他怀了双胎，这种大喜事却没有必要太过张扬，等到瓜熟蒂落之后再庆贺也不迟。他自己是有信心不会出什么岔子，可是妻主的不安怕是只能到孩子出生时才能消除……

　　柳贵侧君已经让祁阿叔回来了，照顾他这个孕夫。除休沐日和节日之外，两位侧夫每天早上的请安还是如常，只是方涟墨身畔又多了一位他们认识的祁阿叔，二人心中各有滋味，尤其是何元碧，当初怀孕时和祁阿叔相处了三个多月，见此情形不由心下郁郁，大家一片和乐，除了他自己，还有谁记得那个孩子……大家都在期盼着郎主腹中的两个孩子，也对，嫡出的贵女贵子岂是自己那个孩子可比的？

　　何元碧并非善于掩饰情绪之人，虽然面上尽量去装高兴，尽量显得与郎主同喜，但他的表情不是那么自然。方涟墨对此虽有察觉，却只作不知，对于何元碧和林湘然二人，他大体上是了解的，他们比较规矩，没出过什么幺蛾子，林湘然的心思更深一些，但人家就是老老实实过日子，至多想要个孩子，也没使过什么坏。

　　虽然心里有数，但有孕的方涟墨不敢轻忽，饮食起居上都有防范，他可不想因大意痛失麟儿。另外，因程灵雁外出失踪，方涟墨加强了对侧夫们的管控。这些天来林何二人只各出过一次门，随行的护卫人数是以往的两倍。再者，他们身边的一等小厮和管事叔叔每隔数日就会被叫到兰苑，让方涟墨瞧一瞧、问一问，毕竟之前的玫园里，程灵雁身边的巧儿竟然被人冒充了一个多月！

　　程灵雁是自个离开去见他弟弟的，他知不知道巧儿是假的，这一点大家无从得知。只是他莫名失踪，方涟墨觉得自己作为郎主也有一定责任，宁愿盯紧一点也不想再出岔子。

　　方涟墨并不知道在他嫁进来之前还有一个人是外出被人掳走的，虽然那个人他也认识。对于此事，欧筱彦派人查访，也得了些许线索，她猜测到司徒修玉的失踪是因为他那张脸——温菱长得实在太像那位已经去世的少年了。欧筱彦隐隐有感觉，司徒修玉就在长峦国，只是她不想再为此费心思了，也没对方涟墨提这个事，毕竟是无关紧要的一个人……

　　炎夏已至，方涟墨怀胎五个多月了，每日里挺着大肚子理事，颇为辛苦。

　　欧筱彦看在眼里不免心疼，决定和夫郎去京郊的庄子上小住半月，让夫郎歇息歇息，又兼避暑。和方涟墨一提，方涟墨亦是心动，眸光晶亮，透出一丝雀跃，“阿彦，你和我都去，那府里……”

　　“只住半个月没事的。府里事务，由肖平乐暂代便是。”

　　肖平乐是极可靠又妥帖的，方涟墨自然放心，他点头道：“好。还有……何侧夫和林侧夫呢？”

　　“他们就在府里。”二人议定，方涟墨自去命人准备。

　　梅苑里，林湘然懒懒的躺在书房的凉床上，小厮阿乐坐在床边的绣墩子上，一面为主子打扇一面说着话，“林主子，方郎主这次和殿下在庄子上会待多久呢？”

　　林湘然道：“既是小住，应该不会太久吧。”

　　萱儿端着一碟冰镇杨梅进来，嗔怪的瞟了阿乐一眼。林湘然从凉床上坐起来，接过萱儿手中的碟子，惬意的吃起杨梅来。

　　“林主子，听说玫园的那只猫儿已经被竹苑那边养起来啦。”萱儿道。

　　“小虎？”林湘然将勺子放下，“元碧弟弟也确实挺喜欢它的，估计殿下也同意了。”

　　阿乐憨憨道：“何侧夫有了小虎，方郎主也有大花。您要不要也来一只猫儿？”

　　林湘然噗嗤一笑，用手指头点了点阿乐的额角，“你当是吃饭呀，大家都吃我也不能饿着？养猫还是得自个喜欢……”

　　萱儿有些疑惑，“我瞧着您也挺喜欢猫儿的不是？”

　　“喜欢是喜欢，可是麻烦呀，虽然我不用亲手伺候它，可是它跑动跑西，撞碎了或是弄坏了什么，又或是非要跳上我的床，我可受不了，如果是个不亲人的，爱动爪子，那就更受不了……”

　　萱儿一想也是，点头道：“的确麻烦。还有前阵子那上官家的小儿养的猫狗打架，结果何侧夫的孩子给冲撞没了。”

　　“元碧弟弟也真是爱猫之人……”林湘然笑了笑，“换作是我，没那么想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