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寸刃红绯

6、暗行

　　“这么说来，所有记录都损坏了？这正常么？！”勒布局长捶着桌子，所有物品跳了一跳，包括那个汇报情况的小菜鸟。
　　“不正常，先生，但是……”
　　“西斯特，这里没你的事了。”戈登打发走完全不清楚状况的新手，颇有兴味地揣摸老板脸上的焦躁和暴怒。
　　看来那个不敢见光的家伙真的干了些什么……至少他震动了这张网。
　　“小孩子过家家！狂爆的人形大老鼠！枪击！火拼！布鲁斯•韦恩的收费男友！”局长继续发泄：“姑娘们，干得好！”
　　“头儿……”手里捏着另一份报告的另一个菜鸟不得不硬着头皮完成工作。
　　“嗯哼！”
　　“关于韦恩先生，他的管家一小时前报了案……”
　　“嗯哼？”
　　“说是一个WAYNE的特邀记者昨夜遭到抢劫，罗议员打电话来，要求我们限期破案。此外，肯特先生——就是那个记者，据说和韦恩先生私交很好。”
　　“这就是丑闻的真相？”
　　“至少官方解释是这么说的。”
　　“……”局长大人蕴酿了一下：“滚——！”
　　戈登微笑着拿下提前塞住耳朵的手指，他得到了足够的情报。

　　布鲁斯•韦恩非常忙碌。
　　秘密会议、秘密联络、秘密活动……克拉克懒得去弄清楚他真正的日程，仅仅怀疑韦恩少爷哪来的时间打磨他花花公子的招牌……好吧，收敛记者的好奇心，他必须尽快解救青，然后回家。
　　CYAN-E1几乎是他的一个备份，尤其是超人失去意识的时候，青代他看、听、感受和记忆。他记得救命恩人所做的一切，为之感激不尽，也记得另一位救命恩人令人印像深刻的精干，所以决定找相对容易搞定的那一位讨价还价。
　　午夜前，克拉克终于堵住了韦恩家的主人。
　　“……”斟酌一下，他换掉“还要工作啊”这句直观反应出来的开场白：“能谈谈么?”
　　“请找我的秘书预约。”
　　“我想这不是工作问题。”克拉克整合着准陌生人合个方面的印象，布鲁斯•韦恩-哥谭的暗夜行者每一次出现都有不同的面目，他还拿不准能不能交到这个朋友。
　　“您看到了，我现在没有空。”
　　“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肯特先生，谢谢您的好意。请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这是一个好人，蝙蝠侠告戒自己，假以时日，他会像上一代韦恩那样让周围所有人得以温暧和乐。所以……尽快结束这一切，让阿波罗回他的神界去吧。
　　“我需要一台便携电脑，只是一个借鉴，您的个人物品最迟后天早上就会归还。阿尔福雷德已经正式向贵报提出了访谈建议，相信您已经接到通知了。总之……这是为期四天的休假，烦扰之处还请谅解。”
　　他居然被评价为“话很少”……
　　克拉克努力不被绕晕：“可是你确实不能再活动了。”
　　“那得看您的标准是什么。”蝙蝠侠扯动唇角：“我不是舍身以救世人的神子，这中间并有什么牺牲意味，它只是计划。”
　　“……”克拉克重新审视贮立于阴影边缘的新朋友，他的恢复力确实惊人，或说青干得确实不错，但那些伤……超人惯于担忧也惯于分担了，他甚至听不出蝙蝠侠话语里些微的讽刺：“那让我来当你的拳头……”
　　“这次不行。”暗夜骑士笑得阴鸷而狰狞：“我得亲手砸扁某个鼻子。”

　　设伏的感觉要美好得多。
　　蝙蝠侠张开膜翼，在获得制空权的同时，哥谭的夜色在他低垂的目光里迅速沉淀——那是天使的角度，同时也是恶魔的视界。
　　活干得相当悠闲，出了点小动静，但完全没有造成麻烦，毕竟施虐者的腿和肋骨都不太牢固，他完全不担心会出人命，所以活动得痛快淋漓。
　　给□□老大摆POSE的时候，心理受到冲击加上与本能辛苦斗争的某位跟踪者忍不住开了腔：
　　“他们关不住他。”
　　“这是明天的问题。”蝙蝠侠心情愉快，动作轻捷：“客人，您不应该打开‘不能打开’的那道门，不怎么礼貌。”
　　“……西南一千三百米，有人在耍刀子。”
　　“只是刀子？”本城保卫者估算了一下距离，C区，抢劫或者小买卖：“我开车，你干活。”
　　“我可以带你……”克拉克发现他的对谈者变成了一个突然出现的空空如也：“……飞过去。”

　　蝙蝠车拥有幽灵的属性：静宓、滑行、毫无阻滞的速度感。
　　没有哪个男人不迷恋速度，超人也不例外，他很少能体验到飞行之外的刺激。短短两分钟内，窗外流光成线，身旁男子脸侧有一抹内灯映亮的莹蓝，使他看上去完全不似阳光下那个俊美的人类，这一刻，克拉克强烈地感到自己正身处传奇之中。简直会让人上瘾。
　　走入暗巷，他没办法达到蝙蝠侠那样的威慑效果，但好歹把活干完了。
　　期间等在车上的那个忍住笑，绅士不嘲笑他人的衣着，嗯，下次，如果有下次的话，一定提醒他把鞋带掖好，还有……理顺头发。
　　“回家睡觉？”出差归来的蝙蝠侠II把一堆凶器抛向后座，动手揍人而不是把单纯制服罪犯让他感到不太舒服，顺带很累。
　　“再去两个地方，很快。”
　　他去医院看望小朋友，带上去一束白色苍兰，夹了一张空白黑卡片，一半致歉一半危胁。
　　他去车站与道斯小姐见面，给了对方一次小小惊吓，掺混着所有神秘的好身材男人对年轻女孩的吸引力。
　　I回到驾驶座，发现II正一脸负疚地看过来。
　　“你们约会了？今天？”表兄大人神情平淡，语气平和。
　　“还没有。”克拉克不安地动了动：“你走之后警局来电话了。”
　　“嗯？”
　　“我为你提供了点不在场证明。”克拉克换了副嗓子，和韦恩少爷的如出一辙，或者加点轻挑和漫不经心，然后他又换了个迷人而低沉慵懒的女声：“用你自己和……你的某位情人。”
　　“然后瑞秋也来电话了？”
　　“对不起——”
　　“这是明天的问题。”蝙蝠侠揉揉额角：“现在回家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