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烟山雨》辣菜

4、烦闷稍释

　　送走重卯以后，姬仪在花园里出神想着，觉得心里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就突然想到娄氏姑娘娄应人：
　　“哎，咱们去找本柔姐姐说说话吧。她好不容易来玉江，我得趁这时候多找她玩。”
　　姬仪所说的“本柔”即是临州娄氏嫡女娄应人。其上还有一个哥哥，同样是嫡出的娄冠，字致礼。
　　解霜上前轻轻问：“姑娘，要不要给三姑娘留句话，免得她下学回来见不到您。”
　　姬仪差点忘了，坏笑着吩咐解霜：“对呀。解霜，你吩咐下去，等三姑娘放学了以后拿我抄好的那本《章惠文集》给她。就说是父亲说的，要她像我一样用功，把《章惠文集》也抄一遍。不过我知道她很辛苦，所以上市街给她买新鲜玩意儿去了，叫她安心在家里等我，莫要乱跑叫父亲发现了生气。”
　　解霜应声走去。姬仪又转头吩咐见欢吩咐马车，正巧看见大哥姬仁跟在她们后面三五步的地方，再一定神，后面还跟着二哥姬何。
　　姬仪有两个哥哥，大哥姬仁字成赋；二哥姬何，字适宁。两个哥哥与姬仪和姬佳一样都是姬氏的嫡出。
　　姬仁个子高，姬仪一回头看见的是肩膀，总感觉离得很近，好像要撞上去似的。
　　姬仪嗔怪道：“大哥，你怎么在我们后面也不说话。我转过来乍看见一个人悄悄在后面，还以为是什么人呢。还有二哥，你们走路也不出声。”
　　姬何鼓起腮帮子弯腰凑近姬仪，“哼”了一声又假装埋怨道：“气呼呼的。我还没说你眼里没有我们呢。”
　　与此同时每一股酒气从姬仪面前飘来，她略有夸张地皱着眉头说：“咦。二哥，你又去春日宴喝酒了吧。”
　　姬何直起腰说：“别光说我呀，大哥也去了。今日春日宴有好酒开坛，我们就和出类、罗善一起去了。那酒味淡雅清新，味道很是不错。若还有留的，改日便带你也去尝一尝，你应该喜欢。”
　　“嘿嘿，好呀。到时候别我还没喝两口你就又要了去。”
　　姬仁听后高声笑起来，说：“三妹，刚刚在想什么呢，我一直在你后面你都没看见。”
　　姬仪被两人这么一逗，也给开心了，笑着说：“在想我要不要去找本柔姐姐呢。她好容易来一趟玉江，我得常常去见她，免得她回去了就难见面了。大哥，你要不要也去？上次你不是还要找致礼哥哥吗？”
　　姬仁抬起手中的扇子往姬仪头上轻轻敲一下说：“不去。我刚刚同致礼见过了。你们好好玩吧。”
　　姬仪没发现姬何用胳膊肘捅了捅姬仁的这个小动作，只是伸手拉了拉姬仁的两边袖子当作告别，说：“好，那我先走了啊大哥。”
　　姬仁翻过手来拉着姬仪的双手，嘱咐道：“去吧，多带几个小厮，早点回来。”
　　姬何也捏捏姬仪的脸：“路上小心啊。”
　　临州在玉江以北，相邻着的本来也不远，姬娄两家又向来交好，因此姬娄两家的孩子也算是从小相识、一起长大的。
　　在大同，年满十五就是成人，男女不论。而这四大世族就有个延续百年的约定，即嫡出子嗣若有男束发、女及笄的，其他三家的同辈嫡出都要亲自前往参加。
　　好在四大世家虽不在同一处，但离得不远。大体在大同东南。姬娄在右，王陈在左；娄陈在北，姬王在南。公子姑娘们若要走动，乘马车最多也不过一两月的功夫。
　　此番娄应人就是为姬仪的及笄的生辰宴而提前到玉江小住一阵的。
　　娄氏在玉江的宅子前，姬氏的马车刚刚停下来。
　　守门的小厮迎上来问道：“可是姬氏的三姑娘吗？”
　　见欢应道：“正是我家姑娘。”
　　那小厮愈发恭敬地说：“呦，果然呢。快请进。”
　　见欢也客气道：“多谢小哥。”
　　想来是另一个看门的小厮进去通报了，姬仪刚下马车准备往里走，娄应人身边的丫鬟六月就迎了出来，说：“姑娘请进，您随我来。”
　　六月也是个活泼的丫头，跟见欢甚是聊得来。一路上就一直在轿辇旁不停跟姬仪说话：
　　“姑娘，您今天来得可巧了，咱们姑娘正准备找您一同去小煎香呢，差一点就错开了。还好咱们还没出门。姑娘，您说巧不巧？”
　　姬仪听着饶有趣味，笑道：“是嘛？那可真巧。本柔姐姐今天也是好雅兴呀。”
　　正说着话，一乘轿辇从对面过来，又停在那里。娄应人从里面下来，六月见到后行礼叫了声“姑娘”。转而向姬仪说：
　　“姑娘，是我家姑娘来了。”
　　姬仪闻声下轿。
　　娄应人拉着姬仪的手说：“有师，你说巧不巧，我正要去找你呢你就来了。”
　　姬仪也开心地应道：“巧。我听六月说了姐姐你要去小煎香，既然都在这儿遇见了，那咱们就这就去吧？”
　　娄应人点点头：“好！”

作者有话说

　　感觉周更不错，量大还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