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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买药救人 ...


  •   “我没有偷东西!没有!”迎翠跪行到冯芙蓉的脚下,哭道,“二娘我没有偷东西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方以昭走到院中,向李正松跪下禀道:“女儿虽是女子但也明白君子当明辨忠奸,请爹爹随孩儿一起去暖花苑把这件事查的水落石出。”

      “老爷!”冯芙蓉心中是万分不愿,不顾众人在此,跺脚撒娇喊道,“老爷,三姑娘糊涂包庇盗贼,你可要明鉴……”

      李正松轻咳一声,冯芙蓉立时住了嘴,院中一时间半点声音也无。他低头就这火光仔细地看着手中的洒金扇上的祝枝山真迹,把扇骨慢慢合上,半响方才抬头道:“那便去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到暖花苑,李解风赶忙从卧室出来拜见父亲,李正松抬眼瞧他,见幼子匆忙之间衣衫不整,呵斥道:“成何体统,还不退下!”

      李解风胆怯地缩在方以昭的身后,方以昭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以示安慰。

      方以昭进了紫燕和迎翠居住的屋子,从梳妆台上找到了迎翠的松木头面盒,铜锁上有一个新的小
      小的剐蹭的印记。

      “把锁打开!”方以昭把头面盒递到迎翠的眼前道。

      “钥匙……钥匙丢了……。”迎翠垂着头不敢看人。

      冯芙蓉忙上前两步劝道:“既是丢了钥匙,不如这盒子我先让人看管起来,明日请个锁匠打开。”

      “不必了,等会儿我就能把它打开,要是她没有偷东西,里面的什么东西坏了,我原样描赔。”说着方以昭走出门去,在门口的竹林里捡了一块乘手的鹅卵石往锁上砸去,只一下就把锁砸的稀烂。方以昭把松木头面盒里面的东西当着众人的面全都倒在了地上,果真在里面找到了自己的挑心金簪,还有一枚昂贵的用各色小宝石和珍珠镶嵌而成的多宝发梳钗金簪。

      方以昭将这两样东西用帕子包了呈给李正松和冯芙蓉查看,李正松用扇子轻轻敲着手心面色冷淡。冯芙蓉的脸上就像是倒了酱油一般难看极了。

      方以昭怒骂道:“好丫头,不仅偷我的东西竟敢还偷二娘的东西,之前你偷东西,我见你哭的伤心便饶过你了,如今你倒是越发大胆了,还敢诬陷紫燕要陷二娘于不义,引我们母女生嫌隙!”

      说到这儿,方以昭忽然跪下磕头道:“这丫头口蜜腹剑谋害紫燕也就算啦,竟然敢利用二娘谋害主子,我是不能要她了,二娘你把她拉出去或是发卖或是打杀我一概不问,你也无需顾及我的情面,我是定要帮二娘出这口气的。”

      冯芙蓉原本还想为迎翠抵赖求情,却被方以昭的先发制人活活堵的说不出话来,一张樱桃小口张开了又合上,来回几次也想不出什么对策,只好强忍下这口恶气道:“好,那我明就让牙婆进来把她拉出去卖了。”

      迎翠一行哭一行跪行到冯芙蓉扯着她的裙摆,求道:“二娘我没有偷三小姐的东西,我真不知道这东西怎么跑到我的头面盒里的。这金发梳是你给我的,你说我要是帮你……”

      冯芙蓉一掌扇在迎翠的脸上,把她打了个趔趄,顿时口牙流血说不出话来,呜咽不止。冯芙蓉指着迎翠怒骂道:“这活剥皮的妮子,竟敢攀扯到我身上来了,来人把王妈妈叫来,连夜把这丫头发卖了,不拘几两银子离眼了才干净!”

      两个强壮有力的仆妇立时应声上前,把满脸血泪连话也说不出的迎翠拖了出去。
      李正松合上扇子道:“事情既然解决了,那就散了吧,此事关我李家声誉,谁要敢到外面乱嚼舌头别怪我不客气!”

      众人唯唯应诺不敢多言,李正松又道:“那就都散了吧。”

      临走前,李正松忽然上前重重地拍了拍方以昭的肩膀,双眼仿若寒冰,冷声冷气道:“小丫头,我以前可小瞧你了。”

      待到众人走后,方以昭赶忙和李解风一道把紫燕扶到床上,方以昭让李解风回房休息,之后又找出紫金膏,用剪刀把紫燕的衣服剪了,撕开一块白布卷成一团:“你把这个咬在嘴里,等会儿我用酒给你消毒,要是疼了你就咬这个白布,小心别伤了自己的舌头。”

      紫燕早已疼的浑身大汗淋漓,忍痛道:“三……三小姐我忍得住!”

      “好紫燕。”方以昭把白布塞进紫燕的嘴里,把白酒泼在伤口上消毒,再涂上伤药仔细地包扎好伤口。等忙完这一切,方以昭回首看时,紫燕的脸色苍白,不见一点血色,她又赶忙去倒了碗糖水喂她喝下。

      紫燕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滴进碗里,咬住苍白的嘴唇,虚弱道:“三小姐我没有偷衣服,那衣服使她们硬塞进我包裹里的,我哥哥前几日得了风寒,可府中繁忙我就没回去看他,今日得知他已大好,可我还是有些担心他就想回家看看,没想到在门口就被堵住了。”

      方以昭拿出帕子帮她擦去眼泪,劝慰道:“傻丫头我当然相信你,今晚什么也别想喝了糖水就赶紧睡吧,明日我帮你请个大夫来看看伤口。”

      方以昭路过李解风的房间,见房中的等还亮着,便推门进去,李解风正在读《千金方》。方以昭不由觉得好笑,这种时候恶补医学知识有什么用,这孩子也是傻的可爱:“好了,别看了,快睡吧。”

      李解风把书扣在桌上,眼睛红彤彤的,小小的眉头紧锁着,闷声闷气道:“姐姐,大娘为什么不来帮我们?”

      “你去了,她们怎么说的?”

      “我连院子都没能进去,就被桃心姐姐拦住了,她说大娘得了头疼病正请太医看呢。”李解风垂头丧气地扣着书角,“迎翠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她本就是二娘派来的人,一心向着二娘也属正常,再说二娘连那么贵重的多宝发梳都给了她,她怎么会不听话。”方以昭把书拿开,半搂着李解风摸摸他圆嘟嘟的脸道,“你做的很好了,还晓得把锁撬开把我的簪子放进去。”

      李解风低着头嘟着嘴扣着手指甲,伤心道,“就连爹爹也变了,以前他可疼我了,我的衣带要是歪了,他肯定会帮我系好的,可是自从娘亲开始生病,爹爹就没来过我们这儿,你说爹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方以昭握住李解风的手,看着他手上被抠起的倒刺红彤彤的,她找出一把小剪刀,细心地帮他把倒刺剪干净,柔声问道:“疼不疼?以后可别抠自己了,姐姐心疼得慌。还有……”她本想骗他,可是事情已经走了这步,那李正松明显是听了什么话起了疏离他们姐弟的心思,再隐瞒下去也毫无意义了,“爹爹不要你,你还有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李解风年纪虽小但是生在这样一个复杂大家庭里,他原就比其他的孩子更加的敏感,可之前有慈爱的母亲,还有一个虽然不常能见到得父亲。李解风撇撇嘴,想忍住,但终究还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窗外忽然下起了雨,阶前花草尽湿,雨渐渐越下越大,打碎了花枝,散落了一地的粉红。

      第二日一早,方以昭梳洗完毕,略等了等不见有人送饭过来,便亲自去了厨房,还没踏进院门就遇到了端着食盒出院的王厨娘。

      王厨娘常在厨房油水颇多,吃的是肚大脑圆,笑的殷勤:“三小姐怎来了?这等地方三小姐怎可亲自过来?”

      “我见辰时已到,没有人来送饭,过来问问。”

      “往常各院的吃食都是各院的丫鬟亲自来端,如今二娘掌家刚改了规矩让厨房亲自去送。大娘病了大夫说至少要修养一年,领牌子、支取东西之类皆由二娘管理,怕您还不知道吧。您回屋等等,我给二小姐送完早点便给您送去。”

      方以昭面不改色,道:“有劳了。”

      王厨娘赶忙回了个万福礼,笑道:“这怎么敢当呢。”

      方以昭佯装回院,悄悄地从墙根下绕进厨房后门,厨房里三位厨娘都不在,想是都出去送饭去了,只有四名打下手的丫鬟,在收拾器具。

      方以昭迟迟等不下手的时机,忽然外面喊了一声:“菜到了快来验货。”

      四名丫鬟赶忙丢了手里的活迎了出去,方以昭乘此机会打开了一个早就瞄好的还冒着热气的锅,里面是一屉刚蒸好的肉包,赶忙拿了几个用布包好,临走前还把桌上专门用来给二娘做茶酪的牛乳整罐端走。

      方以昭刚走出厨房没多远,就听见王厨娘扯着嗓子骂:“谁偷了老娘的牛乳那可是给二娘做茶酪的。”

      丫鬟们都在外忙着清点东西也无人理会她,她气急了三步并做两步跨到院中扯着嗓子臭骂:“王
      八羔子,别让老娘揪着你!”

      一牙尖嘴利的小丫鬟听不下去了,回嘴道:“谁偷你的牛乳,你刚走没多久送货的就来了,我们
      都在忙着点货,谁稀得喝你那牛乳,许是你自己喝了,忘了吧。”

      王厨娘气了个立睁,劈头盖脸地打在丫鬟脸上,小丫鬟当即反手一巴掌扇在王厨娘脸上,一时间厨院里鸡飞狗跳。

      方以昭从园绕小路回了房,招呼李解风吃包子、喝热牛乳。端了些吃食给紫燕送去,紫燕只喝了两口牛乳,刚咬了一口包子就说吃不下了,竟还吐了口黑色的血块。

      方以昭心下凉了半截,这样的出血状况恐是内脏有少量持续渗血的情况,因血量不多所以昨夜没有发现,今早血量聚集多了才吐了出来。

      方以昭换了一身紫燕平日穿的襦裙,脱去金簪,只用银簪挽发,叮嘱李解风一定不要出园门,照顾好紫燕。

      李解风点头答应,却又依依不舍地拉着她的手道:“姐姐,你要去哪?可要小心一些,风儿等你回来。”

      方以昭摸摸他的脑袋:“姐姐出门去给紫燕买药,中午就回来,还给你带好吃的。”得了承诺,李解风方才慢慢地松了手。

      方以昭低着头走出暖花苑,穿过假山来到一处挨着墙根长的老榆树下,左右瞧着没人她三下两下地就顺着树爬到院墙上,看看左右无人,便用手抓住青瓦,身子吊在临街的墙壁上,这个方法虽然看起来丑但是能用身体的高度减少双腿下跳时的冲击力,她轻轻一跳,便安全着陆。

      这还是她穿越过来第一次上街,但是却无心查看异世界的风景,只能四处找人打听治疗外伤好的中药铺子,问了四五个人方才打听到济世堂。坐堂大夫是个干瘦的老头,留着一把白胡子,方以昭描述了病人的状况。

      赵大夫两指捏着胡子,温和道:“若是内脏有出血的话,还是应该请老夫去宅内请脉诊治才好。”

      “这……”方以昭露出为难的面色,“大夫病人现在暂且不便……,不如您先给开几付补血药,至于当面诊治有机会我自然会请您去看。”

      赵大夫行医多年,知道有些病人会有些隐秘的苦衷,也不再多劝,写了张方子开了药膏让伙计抓药,临走前赵大夫把方以昭叫住,仔细叮嘱道:“姑娘时间不等人,若是脏腑受伤,不管有什么事还是尽早来看才好,免得耽误了病人的性命。”

      方以昭刚拿着药出门去,就见着两名妇女提着菜篮进了济世堂,左边那一位看着有些眼熟,倒像是昨晚给迎翠做证的吴大婶子。吴大婶子拉着旁边的妇女,头凑在一处故作神秘道:“李老爷府上最近可出了个大事。”

      “什么事?”

      吴大婶子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济世堂所有的人听个明白,就连在一旁看医书的赵大夫都从书中抬起了脑袋。

      “嗨,听说三娘的两个孩子不是老爷的,是三娘在外面和人私通生的。”

      “什么!这三娘不是刚死吗,就留了两个孽种。”

      方以昭懒得再听下去,三娘刚死,二娘就让自己手下的人散播这种谣言,李正松在朝中做官最重脸面,如此下去用不了多久,这件事肯定会人尽皆知。如今只能想办法先发制人了。

      方以昭拿着药买了些吃食糕点急匆匆地回去,走到院外找了几圈也没有找到一棵树,或者能用来支撑着往上爬的东西,想是建宅之初为了防贼人爬树翻墙偷盗,便把挨着院的树都砍了。眼见午时将至方以昭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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