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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案结 ...
《案结》
常柯姗姗来迟,向人请罪。
顾廷烨回过身,受了他的礼,却也十分谦虚,托了他一把,【多礼,常大人。】
常柯一笑,率先走在前头为他引路,顾廷烨为人倨傲,早年间在樱桃宴同石大人因口角之争而厮打遭到外贬一事深得人心,如今他又位高权重,他人更加避他三分。
到了屋舍内,常柯立即呼人送茶,【太傅大人,请坐。】
顾廷烨四巡一看,堂上只点了一盏灯,望见一匾,正写着一清一世。四幕暗合,眼前只觉昏昏,看不出什么来,他就着小吏送上来的茶,朝站着的常柯缓和地一笑,【常大人一并入主座。】
【多谢太傅。】常柯谦逊,他撩衣坐下,并不多言语寒暄,心知肚明顾廷烨此来是谈之前与段成泳有所牵扯的那件事。
眼见半碗茶进了肚,这位常大人仍然沉得住不开口相询,倒逼得顾廷烨先挑了眉,身形一动坐不住了。
【先前...】
顾廷烨把玩着杯盏,轻巧放置桌案,他刚开口提了两个字,便将眼睛递向了常柯,期待常柯可以给出一点收接的反应,不想对方立马露出受教聆听的样子。这番不识抬举的模样让顾廷烨颇感不悦,他的眸色转向另一边,略冷了下来。
【段兄弟的事,真教我惊愕痛惜....】顾廷烨一声郁然长叹自胸怀吁出,随即停顿须臾,重音徐缓,【更是愧对先帝与陛下的信任。】
常柯陪着一侧,神色与顾廷烨如出一辙,他知道,接下来才是顾廷烨的正题。
【我与他是战场上过来的兄弟,说生死之交都不为过,现在查出他贪墨良田受贿钱财,我心里一时震惊得说不出话。】
【陛下说,这是人心易变。】常柯依然未递出自己的话,他仍是以旧话来囫囵应付。什么贪墨良田受贿钱财...也拿这等表面话辞来掩盖,常柯心中对顾廷烨装傻充愣的态度暗自不满。
顾廷烨被噎了一下,【是,陛下圣明。可能段兄弟已经不再是曾经与我浴血奋战连夜奔袭的那个人了。你们大理寺查到他贿赂于我---】
常柯心道,果然到了正题。他微笑,【太傅大人,容我申辩,与之相关的自然要一一过问,既是为了不冤枉,也是为了不放过。】
【...好个不冤枉不放过。】顾廷烨以笑相应,【这是当然,我来正是为了它。自打那天你们问了之后,我回去便同夫人做了详查。多年的生死之交,我们与段兄弟确有人情往来,此乃事实之情,无可隐瞒。】接着,顾廷烨拿出一张单据放到桌面,他往前慢慢一推,推到常柯的手边,【这是抄录的近几年礼单,还请常大人过目甄辩。】
常柯站起身来朝他打揖,【常某敬佩太傅的公正无私-----来人】说罢,唤来小吏,【将太傅大人抄录的礼单速送去于几位大人核对。】
那小吏接过礼单立刻就去了。
常柯望着他的身影出了门,又回身对着顾廷烨,【敢问太傅大人,上回问的两桩事,礼单是一桩,另一桩审出来的和陈家的往来又是如何?此犯口口声称他送的礼是和段成泳一并到的京城。】
常柯说罢,静待顾廷烨回答。
隔着桌沿他与常柯约莫两步距离,顾廷烨双眼看着他,丝毫不意外他直扑中心而来的发问。
朝野就是这样。
能狗咬狗,何况是人呢?
【此事百口莫辩,但我宁远侯从未与此人打过交道,何况往来二字。】顾廷烨双眸炯然,斩钉截铁地对此表态,他从椅子上起身,双手负在身后,一面说话一面渡步,【说来不怕常大人笑话,皆怪我治家不严,使壁下凿生鼠贼行窃偷盗。你们通知我时,我虽有受辱之情亦有满腔愤怒,当下回去严查起来,这才顺藤摸瓜查到身边人身上。太安三年先帝遇刺的时日,我当时正处围场不在家中,夫人经历宫变九死一生,同时忧心于我,身心俱疲无暇管顾,这便叫身侧人得了空隙昧下陈家之物。如若不是罗娘上京状告,我们夫妇仍教这不义贼子蒙在鼓中,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矣,水清石出,教此人浮出水面。】
【容常某多问一句,此人现在何处?】
顾廷烨回首,良久嘘出轻叹,遗憾地道出实情,【不幸....为水贼所杀。大约半月前的样子,我吩咐他去趟外省办事,路上却碰上水贼,那些人都是搏命的人.....】
【验尸了不曾?】
【验了,你可给外省去函再度验查,我也是刚收到的消息。】
【这是当然,为求审理公正,章程上我们也得去函核实。】
【嗯,是当如此。】顾廷烨呼唤了一声外边人,他指着给常柯道,【剩下的赃物是从他住处搜查而来,我交予你们一并仔细核查。】
常柯接着顾廷烨投过来的目光,他的眼睛停顿了一会儿,才去看向那小厮呈托上来的物什。罗娘的事,拉下一个知县、一个卫所指挥使,已是了不得了,哪能妄图拉下一个拥有实权的侯爵。虽然也不能用拉下这一词就是。微笑一瞬,常柯恭敬应道,【是,太傅。】
这之后,也没什么好说的。常柯便朝顾廷烨合了衣袖送客出值门。
月亮升起来。
每当人们抬头看向夜空,便能见到月亮早早地挂上了,很少能亲眼看见它缓缓升起的模样。
这夜里的风甚少,殿内闷然。墨兰侧身倚在床榻坐着,手中轻摇羽扇,为困意连连的小榆儿招些凉。孩子还小,即使夜里热,也要她牵盖好一张小毯子,墨兰静静望着孩子将自己裹成一条软虫,然后伸出一只白嫩柔软的小脚露在外边。墨兰眼睫呈垂下的趋势,瞳仁里漾着火烛温和的光波,恬静安宁。很快,殿内便静悄无声,小榆儿睡着的呼吸轻缓不过,只有殿外的虫鸣响亮,一声一声极有规律地鸣叫着。
小孩子长得是真快。
墨兰摇着羽扇,从孩子身上,她察觉到时间过得匆匆。
忽然,有人从上方偷偷捏住她的羽扇,手中受到阻力,墨兰不用回首都知道是谁,她唇角撇出无奈的弧度,方使着眼睛微微嗔笑地瞧向来人。
【想什么呢?】赵怀遐顺手带走羽扇,声音格外地低,他也担心吵醒孩子。
墨兰笑了笑,【在想我是不是老了...】特意将眼睛凝在他的脸上。
赵怀遐浑身一个激灵,大概也是意外,好好地为什么有了岁月悠悠的愁意,他思索停顿了会儿,【你....应当不是嫌弃我长你两岁年纪吧?】羽毛扇不禁慢了下来。
墨兰两颊微盈,低头引袖,心头乍生的清愁给他搅扰散了,【看你说的什么话。】夺过在他手中有气无力的羽扇,唤来宫人,吩咐她们放下帘帐小心照看,便拽着赵怀遐出了宫殿。
伯佑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天上的月亮映在眼睛里,陡然模糊地如入了水中,微光朦胧。【该回去睡了,芫芫。】他蹲着身子,一心一意劝导夜来湖边看望小鸭子的四妹妹。
湖水看起来像个深潭。只有远处荡漾这粼粼银色波光,那是月亮的华色。
伯佑瞧了一眼,觉得有些可怕。不过他更害怕四妹妹不小心掉进去,这才答应跟着身边一起来湖边探这个险。
而现在,他实在是困极。
芫芫立刻回首摇头,她梳着一个髻,马尾分了多个细辫,每一根的尾部都扎着随风乱飘的红丝带,浮动在夜晚里。在她身后的人,总是冷不丁地被她的丝带惊扰到,简直是嬉戏一般的灵动。伯佑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不是很疼。
她身着红色衣裙,可她睁着眼睛的目光比红色更明艳,大概是因为眼角尾线上扬的关系,总显得丽色逼人,【哥哥,说好了陪我的。】她手中的灯笼在两人的身前照亮了一团光,伯佑看着她坚决微怒的眼睛,也是无可奈何败下阵来。
【好吧,我们再往前看看,如果没有我们就要回去。】即使愿意舍命陪君子,伯佑也依然比较有原则,他先一步和芫芫提出条件。
灯笼以微小的弧度在他们两人之间飘动起来。
【没有问题。】她也十分君子地应下承诺。
【那把灯笼给我来拿吧。】伯佑伸出手,问芫芫要灯笼。这样,往前走的路,会掌握在他的手里,能走多远,都由着他来决定,危险也会被控制住。
伯佑便这样一手拿着灯笼照亮前路,一手拉着芫芫沿着湖边慢慢往前走。
谁知才走不久,便撞见另一对赏月夜游的夫妻。小径放置的宫灯下,清晰可见那对夫妻闲谈说笑的模样。伯佑心头一跳,暗觉糟糕,这要是被逮上,他要怎么解释自己和芫芫大晚上乱跑湖边的事?要挨打的吧....他回首望了望芫芫,只见芫芫也很是惊慌失措,也是,她刚被自己母亲训教过,今夜若再被捉个正着,那怕是小手开两朵花。
伯佑不由将握住的那只手收紧握住。
【躲起来吧,哥哥。】芫芫着急,拽拉起伯佑的衣袖,说完拉人要往旁边的花丛钻去。
夜风拂过湖面,动人的粼光掀起一阵银色细浪。
两个人如同偷松子的小松鼠慌慌张张躲藏起来。
墨兰意态清闲地观赏着晚上的湖景,眼尾处却有一流星子的火光闪过去,这让她移开了眸光,狐疑警觉地看向隔着□□的另一头。
赵怀遐顺着墨兰的视线瞧去,待看到暗色里闪现的一抹艳红,唇边立时蕴了微笑,【你这样,似乎是收拾谁一样。】他上前一步揽住人。
墨兰的目光徐徐朝赵怀遐看去,眉尖一挑漾着不悦,看这明显想包庇的人,【如今是想收拾你了。】
赵怀遐呵呵一笑,低首挨近她,【咱们俩是乘月夜游,他们是秉烛闹园。等明天我亲自去说,现在嘛---】他安抚住墨兰,【别将他们吓着了。】
借用花枝遮住身影,伯佑和芫芫紧挨着在一块儿,他们共同屏息敛气,全身贯注看这同一方向。两双眼睛,穿透花枝的缝隙,凝望在侧前方灯火明亮的地方。见他们停留原地未动,伯佑紧张地心口砰砰响,他一面留心叔叔他们的动静,一面又分神在意起芫芫的红丝带,它们碰在了脸颊上,轻微的痒意却震动了半边脸。这让伯佑忽视不得,于是他偏了头去看看芫芫。
花枝上轻然飘下一片花瓣,不知道是什么花。
芫芫将视线上抬了去。
她原本是要看花的,却在花瓣掠过眼睛时,被闪现在枝桠间的月亮捉住。
【哥哥...】
【你看月亮很亮耶..】
一句轻软的话入了伯佑的耳,他也就仰头望月了。
【那把匕首,我委托母亲交予罗娘。】
【....宝石的那只?】
【嗯,如果有匕首在,那个姑娘应该也能见到今晚的月亮。】
伯佑没有作声,只望着美丽的月亮。一片不知是什么的花被当做了天边的浮云,月亮便乘风来了,他们的眼睛在花枝里清亮明净,闪烁着几分光辉。一笼和煦的暖光,静静地夹映在他们的中间。
另一边,墨兰与赵怀遐携手沿着假山流水那条小路而去。
夜风拂动枝叶,一阵轻微沙沙声,墨兰留心到流水丁零之音,或深或浅的清脆,于草木虫鸣间,极为悦耳。
【段成泳送礼给顾廷烨,可以理解。】
当年盐案段成泳到地方被明摆摆了一道,那不是简单办案失败的问题,是他惨败在朝廷与地方的较量之下,这才是段成泳经此一事被真正弃用的原因。墨兰也是到了皇后这个位置,接触到‘权力’才明白它这件事的重中之处。
顾廷烨借用运作的手段将段成泳送到指挥使的位置上,是他重情重义,这番再造之恩,段成泳必定感激涕零。
【可是......说害死姚黎的陈家,在两年多之前便与宁远侯府有来往,这真的....令人万分惊愕。】疆域万里,一个京城,一个蜀郡,竟由一桩案子牵连起来,没有罗娘的上京,没有曹锦绣愿意一搏的心,他们的往来无人知晓,或许还能悄无声息地瞒住三年又三年。
两只灯笼的光在这小径里犹如萤火微弱。
墨兰说罢,又舒了一口气,不由先自己微笑起来,【其实还是我大惊小怪了,这也并非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盛明兰爱钱如命,自然也能收得下。对了,你们准备论处?】
赵怀遐听了她话,想了想,微笑道,【你想怎么论?】
墨兰一愣,从他带着笑意的神态里俨然看出了不同,【难道,并不能?】
赵怀遐颔首道,【常柯奏来是顾府仆人私自昧下陈家礼敬,据记录下的证言,顾廷烨说时间上是近三年前的那次陈家送了翡翠来府上,那时正是宫变,他人在围猎场,而他的夫人因这场宫变身心疲乏无法管顾,才使得仆人有机可乘。所以,陈家这份礼没有到他的手上,他也丝毫没有同陈家有所来往。】
【这可极有意思。】墨兰撇出一抹冷嘲,毫不掩饰她对顾廷烨的讥讽,【他说没来往便没来往,未免太能糊弄了事。你也任由他这么脱身而去?】
【他能给常柯这个证言,定然有万分把握。他那府上仆人在外省遭水贼杀害,这一来死无对证,再是呈交了自仆人住所搜查来的赃物,如此作风,又堵住了别人的嘴。】
【可这样一来,不正好证实了顾家有受贿嫌疑?】墨兰添了奇怪,问完之后,自己又反应了过来,不由笑笑,这礼敬和受贿看似区别甚大,却有同出一门的联系,好比孪生子,容貌虽相同,又是不一样的人。
【你还有话未言?】墨兰看了他神情。
【顾家是功勋家族,曾被赐铁券一份,荣耀万分,他家麾下之军自然也在各大边防阵营,父亲当年接受他投靠岳州,也有这部分的考量。】赵英策当年决定结交顾廷烨,同样是有着此番计算。
听他这般解释,墨兰五味杂陈,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不从顾家受贿从头查起,牵连太大,不是时候。
她心里有些可惜,可惜姚黎的死。
生若蜉蝣,死若尘埃。
【由户部牵头进行的那件事,你是要等到何时?】
赵怀遐下了一青阶,侧过去的左肩漏接了一枝横冲出来的紫薇叶,他把手伸过去给墨兰,夜晚有夜晚的喧嚣,此刻有此刻的温柔。
他接下墨兰,方说起来,【昨日内阁递来一份折子,内容是关于端午汛遭遇洪灾地区的地方知府建议朝廷允许他们修建一座闸桥。】
【闸桥防洪,若确实可行,当以允准。】
【嗯,此事也可算是个锲机。】
【那...宫内财帐的分割我也等个锲机,等你‘粮草先行’。】
而后两日,赵怀遐批准了嘉兴地区的闸桥修建。
同时,罗娘一案案定论结。罪犯陈家父子横行乡里,辱杀数女,与官勾结,凭造冤案,使民不安,所犯罪侵占良田为一,贿官为二,买官为三,夺人性命为四,经三司审定,判决陈家父子斩立决,家产充公。
段成泳贪婪无度,肆行受贿田财,废弛军防,与陈家上下勾结,滥行权职为陈家庇护,着抄家收监,秋后斩首。
刚入夜,院里的夏虫唧唧吱吱。
【去一点儿去一点儿。】
【这边的给它捉了。】
四五个拿着兜网的小厮弯腰小心地行进,丛边不远处站着一个指挥的。
明兰捧着一杯错认水,站在窗前浅笑不语地看着院中忙碌的一幕,她已稍微喝得脸儿微红,笑意浅露下,本就容貌明丽的她,更是清艳无匹。
她欲转身,却与过来的顾廷烨碰了个满怀。明兰哎呀一声,小心护住手中的清酒,【看你多不注意。】
她幽幽地埋怨。
顾廷烨赔笑。
明兰道,【段家的案子结了?】
【你怎么知道?】
明兰小嘴微哼,【咱们也算夫妻多年。】难道她会看不出他神情上的轻松?
【结了。】顾廷烨说不上是如释重负还是别有怅然,眉目微垂。他心中十分爱着她小胖鼠嘟起来的表情,腻腻不舍地握住明兰的小手,【段兄弟时运不济,皇帝又有意拿他开刀,非是我能救下的,唉,怪他自己。】
【天意难测。】
顾廷烨道,【有件事需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
顾廷烨眼眸微亮,【帮我结交尚家。】
明兰一愣,已无声会意了,她笑了笑,将自己手中半杯错认水,送给顾廷烨饮下,【你可得多挣些元宝回来,为了摆脱这件事,我可花了不少出去。】
灯火爆了一朵花,明兰眼尾扫进了余光,【真是可惜了...】锋芒摄入她无波无澜的双眸中。她从用如此眼神,惋惜地怜爱脚边人。
这一日,罗娘在曹锦绣的领带下,再度入宫。
湖边垂杨遮下一片浓浓绿荫,千万条枝叶倒挂湖水一侧,旦起微风,纷纷摇落,片叶交叠间的缝隙处,一时间流光碎金。
墨兰依着砌石而坐,她偏侧过脸庞,双眸正瞧着路过此地的游鱼。日光也穿透枝叶,星星点点地撒在她的肩衣上,一路往下,连夏裙也漫漫微星。
两旁数十位绿裙宫人,依次有序地立在湖边。
她摇着玳瑁葵花扇,静静地享受这夏日安宁爽朗的一刻。
不稍多时,已见秋江将曹锦绣二人引见上前。
【快免礼吧。】墨兰转首过来,缓笑着请二人起身,【递消息来,说是你要来谢我,我想着你大约也惦记着家中大郎,急着回去,便想早些来也使你早日归家。】
【殿下恩德,民妇一生都会记得。】
这却让墨兰心生愧疚,她的葵花扇慢下一瞬,【我也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倒是你,该为自己感到荣耀,没有你的决心与坚韧,没有你翻越千山万水的毅力,他们不知还要残害多少人。我心中,很是敬佩感激于你,自然,曹家姐姐我也是感谢的。】
她的双眸随之轻点在曹锦绣的玉面上。
曹锦绣显然没有料到墨兰如此举动,一时惊讶呆了,颇显慌忙,谦说一声愧不敢当。她看向墨兰,发现她始终带着笑意,没有任何的虚情假意。
罗氏极力遏制住汹涌上来的热意,眼圈通过,几乎激动了,她被话语戳中内心,她知道来时路上遇到的一切苦难在这句话下都是值得的。有人认为她做得没有错。
【好了,你的谢我已领。】墨兰使着葵花扇,朝边上的宫人轻微招一招,那人便近前来,她说,【这些银钱,你拿回去请好大夫医治你家大郎,都是我家几个孩子知道你们遭遇,自个儿私下凑齐,得知你今日来,托我转交给你。】
【这怎么敢!?】罗娘慌忙中再度跪下。
那朱色漆器托盘上,一柄赫然格格不入的短刀闪耀着它自身宝石的光芒。曹锦绣注意到的瞬间,不由惊了目。
一丛丛的紫薇花鲜艳夺目,开得绚烂张扬。墨兰让人扶起罗娘,她自己也看到托盘上犹如紫薇花热情而醒目的匕首----那是芫芫经过思考后的情感。
【她们是公主皇子,如果不庇佑爱护天下供养他们的人,只会无颜相对。收下吧,是他们对你们的祈福。】
罗娘迟迟,她不再推辞,只问道,【殿下,请您告知我,我怎么才能报答您的恩惠。】
望着罗娘满心恳切的目光,墨兰意识到自己并未想过关于她提到的这个话,对于眼前罗娘的世界,那里她的所想是一片空白。
【那就请与孩子们......在将来一同好好地活下去吧。】
墨兰微微一笑,那笑意盈然浮现在唇角,于她柔和娇美的面容点亮了一丝绚丽的光彩。不仅是母亲的她,也是女儿的她,既能够明白罗娘失去女儿的痛苦,也能够明白害怕母亲失望的女儿。这一缕恬淡的微笑,大约会永远留在罗氏的记忆中,她会记得有一个人,让她好好活下去。
墨兰最后的话希望罗娘好好活下去,也正是姚黎最后没有表达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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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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