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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醉酒(修) ...
初一狼狈的样子令玄澈乐不可支,毫不掩饰小伎俩得逞之后的幸灾乐祸。
他振振有词地说:“酒是你自己要喝的,我可没逼你。”
初一毫无防备喝了一口烈酒,火辣辣的感觉像一张网,包裹着心脏,越勒越紧。她在心脏狂跳的空隙中抗议道:“但你说和果子露一样!”
“这么浓的酒味你都闻不出来,还能怨谁?”玄澈一点内疚也无,反而笑得很是张扬。
横竖都是他有理,初一口头上根本讨不到什么便宜,撇嘴抱怨道:“你怎么这么幼稚!”
“你说谁幼稚?”
玄澈的手指在空中虚浮地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没有丝毫威慑力。
“我说你幼稚!”喝下去的酒凝在心头化成了一团火,烧壮了胆子。初一头脑发热,难得强硬地回嘴:“你,玄澈,幼稚!”
她有样学样指着玄澈,说:“你好幼稚啊,事情没有称心如意就乱发脾气!”
“我什么时候——”
“嘘!”初一不管不顾地拦住他,重复着玄澈之前说过的话:“你之前明明才对我发过脾气!你说我自以为是,说我不了解你!”
玄澈并不觉得这番话有什么问题,他看着莫名变得气鼓鼓的初一,不以为意:“难道不是么?”
初一冷哼一声,道:“哪里对了。你啊,就是太过苛刻,不光对别人,对自己也是吹毛求疵,事情没有做到十成就不满意,不分青红皂白地闹脾气。”
她极力想要表达自己的感受,脑袋却嗡嗡作响,乱作一团,“就好比吐如纥的事情。就算咱们察觉到了异样,也没能阻止他们的阴谋,你便觉得一切努力都是无用功,甘愿被别人误解。我替你打抱不平,反而变成我多管闲事。
但是玉山他们处心积虑,有备而来,即使你料事如神,也很难凭一己之力扭转局势。干嘛弄得好像全都是你自己的错一样。救一整座城是功勋,救平民百姓难道就毫无意义了么?”
玄澈不语,将目光落在了别处。
初一说得喉咙发干,趁他不注意拿过酒葫芦再灌了一口,继续道:“作为平民百姓的我们,因为弱小,因为不重要,所以就不值一提了吗?”
玄澈赶忙抢回酒葫芦,说:“不是不能喝烈酒么?”
初一一抹嘴,霸气地挥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没有你,都护府的家眷肯定会被玉山捉住用来威胁乔都护,那个孩子就会摔死在大家面前,动摇军心,令攻城难上加难。还有我,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师父和师兄得多伤心啊。虽然我们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在鑫鑫峡内,莫说是十分之一,连百分之一,千分之一可能都算不上,被救了也无足轻重。但是,对我来说,我这条命还是挺宝贵的。”
她舌头开始发直,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张弓同我说,过程和结果一样重要,想吃烤鸡就得有人去烤,若是没有人行动,那么就永远不会有烤鸡。”
玄澈听得满头雾水,扬眉问道:“怎么讲?”
若是在平日,初一鲜少有勇气直视玄澈的眼睛,现在则不一样,两口辛辣的烧刀子下肚,郎君的脸都渐渐模糊,所以初一便想到什么说什么,“鑫鑫峡的事情郎君真的无需自责。这场祸事始料未及,大家都忙着逃命的时候,您愿意为了百姓们站出来,这已经足够了。你怎么能说是一时兴起,自己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有改变呢?”
玄澈认真听着她的每一句话,她如此直白,不厌其烦,絮絮叨叨,无非是想要说,这不是你的错,你的所作所为有人看在眼里,有人深深感激。
连日来心中的沉闷晦暗虽不至于消散无踪,可也让他有了一丝释然。那种感觉仿佛从幽深海底浮出海面,终于可以痛快自在地呼吸。
而初一,就是把他拉出海面的人。
良久,玄澈才问:“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初一仰头注视着他的脸,晕晕乎乎地想,啊,夜里的郎君总是比白天顺眼许多。她晃了晃越来越沉的脑袋,甩掉那些无光紧要的念头,慢慢扯住对面郎君的衣袖,慢慢开口:“我在安慰你啊,然后顺便生气。”
她的答案总是出乎意料,玄澈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酒葫芦,隐隐有些忐忑。
初一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度睁开眼睛,委委屈屈地说:“你不让我对你不切实际的期望,这简直是莫名其妙。”
“为什么?”
初一松开了抓着他衣襟的手,表情严肃:“因为我压根就没有对你抱有幻想。再说了,传闻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我自己的感受是真的。我跟着自己的心走有何不可,你凭什么指责我?你纨绔不纨绔,到底是贪生怕死还是赴汤蹈火,我自己说了算。轮不着别人来说,当然,也包括你。”
烈酒的作用渐渐显现出来,她重心不稳,开始左摇右晃。
“你不会喝醉了吧?”
今夜的初一格外胆大,玄澈听她讲话太过于全神贯注,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常。直到她满脸通红地喷着酒气,他才意识到这个小娘子可能一杯就倒,根本没有酒量。
但是醉酒的人永远不会承认,初一笑着摇头,动作也大了许多,她指着遥远的月亮,答非所问:“你看,天上怎么会有一颗蒲公英?”
玄澈扭头看了看光洁圆满的月亮,再看看初一越发涣散的眼神,十分肯定,她喝醉了。
正想着要使唤悬光将这个醉鬼拖回去,还是找个翀宇卫把她扛回去的时候,一个雪球朝着他的门面直扑而来。
玄澈下意识地闪身,雪球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去。紧接着又是另一个雪球,这下不偏不倚正中他的胸口。
雪球松散,砸在身上便碎成了粉末。
玄澈忍无可忍,“林、初、一!”
初一团雪球的时候还笑嘻嘻的,见他黑了脸才住手,她凑到近前,拍拍所剩无几的雪粒子,一点也不诚心地说:“诶呀,我忘记你身上还有伤。抱歉抱歉。”
玄澈不欲和醉鬼多做纠缠,初一反而开始变本加厉。
她戳着玄澈的胸膛,说:“郎君,你这里疼么?”然后又换个地方继续戳:“还是这里疼?”
没人回答,初一更加大力地戳下去,自言自语道:“奇怪,我怎么找不到你的伤口在哪里?”
玄澈闷哼一声,钳住她乱动的手,“别瞎戳!”
初一乖乖住手,睁眼说瞎话,“我没有。”
喝多了的初一根本没有道理可讲,玄澈无奈,这回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事骗她喝酒做什么!
“你能自己走回帐篷么?”他扶着初一的肩膀,不抱期望地问。
初一认真地点了点头。玄澈刚松手,她就身子一仰朝后栽去。
玄澈反应极快,即刻就拉住初一,饶是如此,还是被带偏了重心,二人齐齐摔在雪地上。
常言说,下雪不冷化雪冷。
躺在雪地上的玄澈现在总算对这句话有了切身的体会,而且他出来时还披了白针海龙的大氅,压在身下更加不觉得冷。
眼下麻烦的是如何起身,因为醉鬼林初一正结结实实地趴在他的身上。
“林初一。”玄澈陷在雪地里,说不出是第几次感受到了心中那莫名躁动的细线。
他突然明白过来,比起不安分的细线,那种悸动的感觉更像是一颗不知名的种子,蠢蠢欲动,等待破土而出的日子。
“你给我起来。”
初一醉得彻底,她非但没起身反而俯下身子蹭了蹭玄澈的颈窝,贴着他的脖子说道:“郎君,你冷么?怎么浑身硬邦邦的?”
玄澈本就僵硬的肌肉瞬间更加紧绷,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身上的醉鬼,磨牙道:“等你酒醒会后悔的。”
初一神志不清,直觉依旧灵敏,知道和自己鼻尖碰鼻尖的人并好不惹,她打了一个酒嗝,手脚并用奋力地想要站起来。
玄澈一忍再忍,实在受不了落在身上的毛手毛脚。他稍一使劲就把初一掀到了一旁,然后猛地坐起,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被掀在一边的初一倒不急着站起来,她瘫在地上嘟嘟囔囔:“你肯定不是纨绔,你比纨绔讨厌多了!”
然后,她翻了个身,仰面看着夜空,笑嘻嘻道:“看,天上真的有好多蒲公英!”
玄澈抬头看去,他怀疑自己也醉了,不然月亮怎么真的变成了一朵影影绰绰的蒲公英?
他回到帐子的时候,午夜已过。帐中有数十个整装待发的翀宇卫。
张弓迎上前来:“您可算回来了。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要出发了。”
“有点事耽搁了。”玄澈放下空了的酒葫芦,有些不自然地摸摸鼻头。
张弓请示道:“人都到齐了,您可要再清点一下?”
玄澈抬眼一瞧,说:“你们都知根知底,我一望便知,无需浪费时间。”
他脱掉厚实的大氅,露出里面干练的夜行衣。张弓接过大氅,刚准备妥善叠起的时候,便被叫住了:“慢着。”
“郎君有何吩咐?”
玄澈打量着张弓,说:“这次你和晒青换一下,他留下,你和我一起去。”
表面上是因为张弓功夫不如翀宇卫,留在军营不能独当一面好好保护其他人。反正玄澈是绝对不会承认这看似合理的理由只是借口,他仅仅是不想看到初一和张弓一起有说有笑的样子而已。
毕竟张弓模样周正,手脚勤快,嘴皮也利索,就属他和国公府的一众丫鬟仆妇相处得最为融洽。
初一和他走的太近,不妥。
张弓哪里知道自己又被主人不待见了,他喜出望外地问道:“郎君当真?我可以跟着您么?”
晒青则不服,“郎君!张弓他都没有通过翀宇卫的选拔,跟着您万一掉链子怎么办?”
“诶?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我虽然没选入翀宇卫,但和郎君影形不离十几年,要是功夫不好如何当得起这份差,你少看不起人了!”张弓好不容易有了这样一个机会,怎肯轻易放弃。他不甘示弱地顶回去。
两人闹得不像话,一直不发一言的京墨低叱道:“住嘴,都什么时候了还吵架!”
师父发话,二人统统噤声,大气也不敢喘。
京墨给了他们一个警告的眼神,转而对玄澈说:“您此行可有把握?从来没听说过都护府有什么密道连着城外啊。”
玄澈的计划是偷偷潜回鑫鑫峡,趁吐如纥不备打开城门,引边军进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其中关键便如如何悄无声息地回到鑫鑫峡。初一的话曾经提醒了玄澈。他突然想起其实都护府内也是有密道的。小时候随母亲回都护府省亲,尚未去世的老都护带着他走过密道,那密道蜿蜒曲折,一直通到城外。
记起这回事之后,玄澈立马就召集翀宇卫,制定了回城的计策,就等着午夜时分开始行动。
京墨谨慎惯了,他问道:“既然是都护府的密道,乔都护难道不知道么?可否将此事告知乔都护,然后让亲兵出马?”
玄澈稍微松了松夜行衣的袖口,说:“密道若不是当年我无意闯入,外祖父连我也不会告诉。他老人家说,密道本不该存在,要不是被我撞破,这件事情在他那一代就已经终止了。我曾经答应过外祖父,替他保守这个秘密。舅父看样子是不知道密道的事情,而且,我也不想违背外祖父的意愿。”
京墨还忧心玄澈的身体:“郎君有伤在身,一定要亲自去不可么?不如您将地道的方位和情形画下来,我带他们去便可?”
玄澈拒绝:“外祖父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地道里有不少机关。若不是乔家后人,恐怕难以解开。好在他教过我一二,所以这次我必须得去。”
为了打消京墨的顾虑,他又说: “师父,您就别担心了。你们留在这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到时候破城还需要你们扮成鑫鑫峡的士兵,同我里应外合。”
京墨从命,说:“好。”
算算时辰,差不多要出发去暗道入口了,玄澈最后交代道:“我这一去,其他人的安危就交给你们留下的人了。城门一旦破开,肯定还会有一场恶战,到时你们见机行事,功劳都丢给旁人,尽可能不要暴露翀宇卫。”
晒青抢着回答:“郎君您就放心吧。我们绝对不出风头,默默做好分内的事情便可。我一定会保护好雪芽姐姐,乔都护,哦,还有悬光。”
玄澈闻言一愣,但晒青说的好像也没什么错。
“晒青啊。”京墨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些个翀宇卫怎么一个二个都摸不清主人的意思,到头来还要他这个师父出马:“一会去把林娘子接过来,一定要确保她的安全。”
他吩咐外状况外的晒青,投给玄澈一个了然于心的眼神,承诺道:“郎君,有我在,林娘子定会安然无恙。”
周末愉快。
初一意外的,是个直球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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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这章怎么读怎么不通顺,所以大改了一下,加了一千多字。
今天可能赶不及更新了,要是12点之前没有,那就明天再发吧~
又,谢谢新的留言和收藏,感激不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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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醉酒(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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