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少帅与军医》瑟*

27、第 27 章

　　姐姐拍了拍两人，说：“（手语）好了，久别重逢，该说些快乐的事啊。洛洛，你有什么见面礼给儿子的，怎么当人爸爸的。”

　　呵呵。洛洛尴尬地思索了一会，从皮夹里取出一只做工精巧的红色金丝荷包。
　　雪儿立即抢了过去：“（手语）都旧的脱线了，你怎么还在用啊。”
　　洛洛示意她打开：“（日文）你只送了我这么一只嘛。里面是教父送我的十字架，你给孩子带上，愿主为他赐福。”

　　雪儿红着脸，手忙脚乱地帮小思郎带上挂坠，又从怀里取出一只白锦缎面的荷包，递给洛洛：“（手语）以后用这个吧。”
　　姐姐打趣道：“（手语）原来前几夜熬夜不睡，就是为了它啊。”

　　雪儿的脸红的像要滴出血来，她抱着孩子作势欲走，思郎忽然大哭起来。
　　姐姐忙说：“（手语）应该是饿了，你去喂奶吧。我再陪洛洛说几句。”
　　“嗯。”雪儿哑哑地应了声，站起来对两人鞠了躬，小兔子似的抱着孩子跑了出去。

　　见她走远了，姐姐又为洛洛倒上功夫茶。
　　茶雾渺渺，她轻轻开口：“（唇语中文）洛洛，你跟姐姐说说实话。你在日本和中国军营都呆过，究竟谁会赢？”
　　“（唇语）中国。拿破仑说过：中国并不软弱，它只不过是一只睡眠中的狮子。一旦被惊醒，世界会为之震动。姐姐，中国是很难战胜的，她是我的祖国，我是希望中国赢的。”

　　“（唇语）是吗？日本会输啊。”
　　“（唇语）姐姐？”
　　“（唇语）是不是觉得我忘本啊。你也知道，我在中国……如果不是你接我去了日本，也许我就真的死了。那时候我就决定了，从此中国的洛雨已经死了，这个世上只有吉川雨。你没有跟姑姑提起我吧。”姐姐自嘲地笑笑。

　　洛洛摇摇头：“（唇语）我没说。姑姑以为你已经……”
　　“（唇语）那就最好了，就让他们都以为我死了吧。洛洛，姐姐想求你件事。”姐姐牢牢抓住洛洛的手，神情坚毅。
　　“（唇语）你说，我什么都做。”
　　“（唇语）吉川修有一把天皇赐予的刺刀，他让雪儿来中国的时候替他捎来了。现在他日日都带在身边。他的脾气你也知道，骄傲、自负、固执，如果日本真的战败，我怕他，他会用那把刀祭他的武士道。洛洛，我求你了，帮姐姐把姐夫带回来好不好！”

　　洛洛为难了：“（唇语）姐姐，吉川是日军的北军区司令，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医生，恐怕，我没有办法…”
　　“（唇语）我也知道，但是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办。”姐姐说着，捂向自己的腹部。
　　“（唇语）姐姐，莫非，几个月了？”洛洛惊喜地看着她。
　　“（唇语）刚刚两周，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唉，本来我是想亲自留下来，但是这个孩子，你知道我流过产，必须回去安心养胎，否则……洛洛，我实在不想让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父亲，我只是希望能一家三口，平平静静地生活，为什么就那么难呢？”

　　洛洛看着姐姐愁容不展，心如刀割：“（唇语）姐姐，战场上的事谁说的清呢，说不定，我跟姐夫就能遇上，到时候我肯定绑也把他绑会日本给你。你就放心吧。”

　　有人敲门。“（日语）请进。”
　　是身着便服的吉川副官桑田。
　　桑田立正，行军礼后说：“（日语）夫人，今晚的赴日船票已经订好，请您速速整理行李。”他说完，便伸出手臂，指引吉川雨跟着侍女走出房间。

　　拉上门，他转身在洛洛对面坐下：“吉川姑爷，一向可好？”
　　“很好，谢谢关心。不知，桑田副官何事吩咐？”

　　“哈哈，吩咐不敢当。您也知道现在中日战火燃的正旺，这个时候想安全回到日本是非常困难的。当然啦，雪儿小姐是司令唯一的妹妹，思小少爷也是吉川家唯一的后代，他们的安全当然会有最精英的队伍全程护送，您不用担心。但是您也知道，我们护卫军有多少上了战场就再也回不来了，现在人手不够啊，所以您的姐姐在路上要是遇到什么志士呀，共产党啊，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她不能说话了，连解释都不可能了，真是，太危险了。”

　　“你别乱来，我姐姐是吉川司令的正牌夫人，还怀里身孕，你怎么敢？”
　　“她是怎么成为吉川夫人的，你我心知肚明，至于那个孩子嘛，我不说你不说，谁会知道？”

　　洛洛倒抽一口凉气，冷冷开口：“桑田君，想我怎么做？”
　　“对别人也许很难，但是姑爷您出手，那可就是手到擒来。我们就是想请慕和言慕大帅来坐坐客，谈谈合作。”桑田笑着回答。

　　“这，不可能。”洛洛垂下头，看着擦抹的如镜子般明亮的桌子，淡淡地说：“你们放弃吧。慕老帅就是被日本人设计炸死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见到你们，只想杀人，不会跟你们合作的。”
　　“万事无绝对。姑爷，三天后还有一班会日本的船。您再考虑考虑。”

　　和室里，只剩下洛洛一个人。
　　他招来法国侍者，点了洋酒，便一个人痛饮了起来。

　　桌上的各色酒瓶都空了。
　　洛洛却依然清醒。
　　他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和室，又走出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