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异闻录之劫色不劫君》》老爷宠阿谁

5、又见面了

　　扶嘉推门进门的时候，春月浓还在床上休息，茜纱垂下，正好露出一截白玉似的美人手。
　　那只手端的纤细白嫩，就是略显苍白了些，但也正因为如此，才更显得楚楚动人。
　　扶嘉轻轻摆了摆手，将屋内的衙役都遣退了。
　　“燕儿，是你吗？”春月浓略显慵懒的声音响起。
　　“燕儿病了，是我。”
　　“大人？”茜纱帐下的人似乎有些惊讶，她轻轻撩开纱幔，双眼迷离，一副沉酣初醒的模样。
　　“大人来了怎么不叫醒奴家？”
　　“月浓姑娘昨夜受惊了，多休息一会儿无妨。”
　　春月浓羞涩一笑，“大人真是怜香惜玉。”
　　春月浓坐起来，一件薄衫松松地穿在身上，露出里面的红丝带和似有若无的勾线，看起来比脱/光了还要诱人。扶嘉大大方方地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能看的不能看的没有一处肯放过。
　　春月浓拢了拢发鬓，羞涩地躲开扶嘉的目光：“大人，奴家要更衣，可否……”
　　“姑娘请便。”
　　扶嘉颇君子地向春月浓示意，但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打算。春月浓脸上升起红晕，她嗔怪地看了扶嘉一眼，转身走到屏风后面换衣裳去了。透过屏风，春月浓玲珑有致的身段随着更衣的动作被看得一清二楚，扶嘉仔细盯着屏风上的人影，丝毫没有登徒子的自觉。
　　扶嘉见过的杀人凶手没有几千也有上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杀人理由，这个女人的杀人理由会是什么呢？
　　“大人……”春月浓从屏风后出来，已然风姿绰约，衣着风流。
　　扶嘉脸上露出欣赏，他微微一笑，目光落在那双纤纤素手上：“姑娘生了一双美手，《诗经》里说‘手如柔荑’，也不过如此了。”
　　“大人过奖，小女人蒲柳之姿，如何能与《诗经》里的美人相提并论？”
　　扶嘉撩起春月浓鬓边垂下的一缕发丝，在鼻尖嗅了嗅，“好香。”
　　春月浓脸红，“大人……”
　　扶嘉走近一步，两人的距离立即变得暧昧起来，“与你有关的案子很棘手，你知道的吧？”
　　春月浓脸色一白，轻轻点了点头。
　　“我是朝廷派来接手此案的，换句话说，你的案子现在由我做主，你有罪也好无罪也罢，都由我说了算。”
　　春月浓听出扶嘉话里有话，她楚楚可怜地瞧着扶嘉问道：“大人想说什么？”
　　扶嘉挑眉一笑，几乎凑到春月浓的耳边道：“你陪我一夜，你的案子一笔勾销如何？”
　　春月浓一怔，万没想到扶嘉竟然是这样的人，她眼波流转地望着扶嘉：“死了那么多人，大人真能一笔勾销吗？”
　　扶嘉斜了斜嘴角，“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扶嘉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她也没什么好矜持的，春月浓低眉浅笑，一抬手便脱了肩上的披帛，望着扶嘉的眼神勾魂摄魄，她一步一步退回到床边：“自从遇到大人，奴家才知道身为女人的好处，奴家对大人一见倾心，能服侍大人一场，要奴家死了也甘愿。”
　　这话一出口，也就是交易开始了。
　　扶嘉嘴角勾起，他上前一把揽住春月浓的腰，带着她滚进了纱幔里。
　　扶嘉似笑非笑地斜了斜唇角，鼻尖几乎贴着春月浓的皮肤，深深地吸了一口春月浓身上的香气，“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每一处都完美无缺，甚至连香味都让人心动。”
　　春月浓勾住扶嘉的脖子，“月浓的一切都是为了大人准备的。”
　　扶嘉眼角眉梢满是邪气，一转头便陷入春月浓的秀颈，嘴唇刚好躲过了春月浓送来的红唇。
　　“你的手真美，这两根甲套也很别致。”扶嘉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力。
　　春月浓“嗯”了一声，她抱着扶嘉，想让他快点进入正题。扶嘉一只手缓缓深入春月浓的衣衫，一边则迅速摘下了春月浓的指套，指套刚摘下，春月浓就被惊动了。
　　“大人，你做什么！”春月浓一把推开扶嘉，背着他迅速将甲套戴好。
　　扶嘉有些惊讶，春月浓的甲套里竟然没有长指甲，只有两团暗色的坏肉，看起来像是指甲被连根拔起过后再也没长过。
　　“你的手指……”
　　“忘记是哪位客人弄的了。”春月浓搔了搔微乱的鬓发，神情很快恢复如常，“在花楼里这种事多了，大人要管只怕还管不过来呢。”
　　扶嘉看着她，“既然花楼的日子不好过，为什么不寻个好人家嫁了？”
　　“天下男儿皆薄幸，去哪里又有什么分别？”
　　“是吗？”扶嘉道，“我怎么听说你曾经和一个恩客关系匪浅，你甚至还为他怀过身孕？”
　　“大人打听得还真是清楚呢。”扶嘉的话并没有激起春月浓半点涟漪，她反倒警惕起来，“大人此来是为了调查案情，根本没想过要放过奴家，对吗？”
　　扶嘉看着她，忽然笑了，“怎么会呢？我这个人就是好奇心重，月浓姑娘别介意。”
　　“是吗？”春月浓冷淡地笑了笑，“看来是奴家误会大人了。”
　　扶嘉淡笑：“你要明白，如果我想抓你，现在你已经在府衙的大牢里受刑了。”
　　这赤裸裸的威胁！
　　春月浓眼神一冷，再抬头，脸上已经堆满笑意，“大人说的是呢，奴家的一切都仰仗大人了。”
　　扶嘉淡淡勾唇，不置可否。
　　春月浓乖顺地靠了过去，依偎在扶嘉怀里，好一副郎情妾意的恩爱模样。
　　扶嘉作势抚了抚春月浓的发髻，耳边却听着门外的响动，忽然，一阵吵嚷响起，不待扶嘉应声，门已经被人一脚踹开了。
　　“里面的人，给我滚出来！办什么案子要办到姑娘的床上？”
　　扶嘉不动声色地打量来人，心思一动，已经打好了算盘。
　　来人气势汹汹，身后还跟着几个衙役，那些衙役既不敢得罪这位大爷也不敢得罪扶嘉，正左右为难地杵在当场。
　　经这一折腾，扶嘉早已经起身，春月浓则惊慌失措地穿起衣服躲在床角。
　　“刘公子来了，幸会。”
　　“你认得我？”刘醒上上下下打量着扶嘉，脸上透着不屑。
　　“久仰大名。”扶嘉谦和一笑，“公子若没事，不如先回家候着，等本案了结，再来与月浓姑娘相见？”
　　“废话！”刘醒白眼一翻，对扶嘉的提议并不领情，“要走的人是你不是我！就算你是朝廷命官，皇上眼前的红人，这滥用职权狎妓的罪名怕是也担待不起吧？”
　　“公子言重了，此事并非……”
　　“并非什么并非？本公子亲眼所见，你玩忽职守以权谋私，若是我爹告到朝廷，你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扶嘉脸上露出些许忌惮，“公子慎言！既如此，那我就先走了，这里就留给刘公子处置，如何？”
　　“大人……”春月浓有些委屈地拽了拽扶嘉的衣角，扶嘉毫不留情地甩开她的手，俨然正人君子的模样。春月浓眼里噙着冷笑，装模作样地掬两滴泪。
　　刘醒倒着实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扶嘉这么容易就妥协了，“算你识相！”
　　扶嘉整理好衣服，走到刘醒面前，低声道：“刘公子，虽说案子还没了结，但春月浓到底是嫌犯，你与她在一起还是警醒一些的好。”
　　刘醒皱着眉听完，这是什么意思？因为被自己威胁了，所以也来恶心一下他？
　　但是扶嘉没给他回嘴的机会，很快就消失在了门口。

　　扶嘉从楼上下来，正遇到李愚。
　　李愚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大人，我就一转身的功夫，那小子就闯进来了，我还没来得及……”
　　“行了，这事不怪你。”扶嘉打断了李愚的话，“这个春月浓不好对付，要不是刘醒及时赶来，我还不好脱身。”
　　李愚原本满是歉意的脸登时不怀好意了起来，“是吗？她怎么个不好对付法？她缠着大人不放了？”
　　扶嘉白他一眼，“有功夫瞎打听，我交代你办的事都办好了吗？”
　　说起这个，李愚的脸色顿时严肃了起来。
　　“大人，你看这个。”李愚从腰间扯下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在王五死亡现场发现的虫卵，至少十多个。
　　扶嘉正色道：“你在哪里找到的？”
　　“后院枯井附近，属下没猜错的话，那口枯井就是虫穴！”
　　“带我去看看。”
　　“是！”
　　李愚正要前面带路，不料才走了几步就踉跄了一下。
　　扶嘉一把抓住他，“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李愚晃了晃头，勉强扯出一抹笑，“大概一晚上没睡，脚下有些没力。”
　　扶嘉却眉头微锁，方才他没注意，但此时的李愚脸色苍白，跟之前判若两人。
　　“你是不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
　　“咳，我就用手捉了几只毒虫卵……不碍事，又不是什么细皮嫩肉的小姑娘，没什么要紧！我就是……”李愚话没说完，便一头栽倒在地。
　　“李愚！”扶嘉赶紧将他扶起来，一翻衣服，身上的皮都被抓破了。
　　扶嘉赶紧替他把脉，脉象很急，胸前四肢都有青黑，是中毒之症。
　　果然是因为那些毒虫卵！
　　“来人，去请大夫过来，要快！”扶嘉皱紧眉头，这毒气势汹汹不像寻常毒物。
　　“李愚！李愚，你快醒醒！”
　　扶嘉难得这么着急，他将身上的避毒丸全让人研磨成水喂给了李愚，但却始终不见一点效果。李愚躺在地上挣扎得很凶，整张脸已经痛苦得扭曲了。扶嘉忽然想起王五的死状，心情顿时沉入谷底。
　　“来人，去楼上把春月浓押过来！”若她有解药便罢，若没有，也只能鱼死网破了。
　　衙役刚领命，便听一声清笑从门口传来，“啧啧啧，我还以为什么事都不能让公子动容呢，原来不是。”
　　这声音耳熟，扶嘉抬头看去，只见昨夜那个神秘女人正倚着门边，笑靥如花地望着自己。
　　“是你！”
　　“公子，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