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当我窜场后》子原

4、《雁归》

　　既然是为了帮夏目抵御妖怪而去求御守，那自然要选择最灵的一家神社。

　　我和夏目像特工一样抵达玄关，有惊无险的以“去同学家玩”将婆婆糊弄过去了。

　　夏目拉着我，嘴里念念有词，“啊，果然还是有点愧疚……”

　　“婆婆还在看啊，怎么办，这样你就没法去我家补觉了。”我悄悄捣了夏目一肘子，回头给婆婆了一个甜甜的笑，转瞬担忧的问道。

　　“你既然很担心的话就不要笑啊！快点想想办法啦！”夏目吐槽道，“还是我和你一起去神社吧，正好你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

　　“喂，这话就过分了，我不识路吗？”我出离愤怒。

　　“你难道认识路？”

　　“这不是你跟着我一起去神社的理由。”我抱胸抬下巴，一副我说了算的样子。

　　夏目一边左顾右盼一边回怼我，“这不是你可以随意迷路不回家的理由。”

　　“……我觉得不太行，你看起来一脸肾虚风吹就倒。”我干脆耿直的说出了夏目的现状。

　　“我觉得我只是有点困而已。”夏目嘴硬道。

　　我嘴角微抽，眼珠不怀好意的转了转，提起速度超过晃晃悠悠的夏目。

　　“幼稚鬼。”

　　生活不易，夏目叹气.JPG

　　然而几乎是瞬间，他瞳孔猛缩。只有他可以看到的银白发色的妖怪忽然从树枝上倒垂下来，从他的视角来看，他的邻居小姐再往前跑跑就撞上去了。

　　他明明很害怕，害怕到小腿打颤马上跌坐在地，害怕到想要转身就跑，但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驱使着他，他竟然先抓住了前面人的手。

　　我很困惑的回头，恰巧避免了与妖怪的亲密接触：“啊？”

　　虽然完全不知道怎么了，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听夏目的话停下来。

　　他的眼睛由于不知名的惊惧而瞪的很大，整个人都在颤抖，反倒是握住我的那只手稳的很。

　　在我还有些困惑的时候，他就像是忽然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闭着眼睛——好像只要是看不到就不会害怕不会愧疚了，随后大喊了一声，“走开！”

　　“我讨厌你！你为什么总是要吓唬我！？”

　　等夏目睁开眼睛找不到那个妖怪后，他发现自己的邻居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开他的手，一脸茫然无措的躲在路灯杆子的后面，甚至还探出半个脑袋来小心翼翼的观察他。

　　一副弱小无助的可怜模样。

　　“……我吼的不是你。”夏目无奈的解释道。

　　“哦。”我立马开心的从柱子后面跳了出来，用后劫余生的语气感叹道，“吓死我啦，我还以为你终于不耐烦我了。”

　　小黑似是叮嘱似是警告的说：要是真有那一天，你可别哭啊。

　　我骂骂咧咧退出群聊：如果有一天我可以碰到你的话，我一定会揍你一顿的。

　　“是那个妖怪吗？她还在吗？”我其实是看不清楚妖怪的，只是有的时候可以略微感受到这里有奇怪的东西在，便好奇的东张西望起来。还不忘安慰似的拍了拍夏目软软的脑袋占他便宜，“别怕夏目，我完全可以保护好你！她要是过来我就帮你揍她！”

　　说到底我还没有揍过妖怪，嘿嘿，想想就很兴奋！

　　夏目本来欣慰感动的美好情感被我满脸的跃跃欲试无情的击碎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但好歹笑了起来，“……还是一起去神社吧。”

　　也是，夏目现在被一个不明的妖怪盯上了，而且他现在还很弱很菜，我得保护他才行。

　　我拿出地图，另一只手牵住了夏目的袖子，豪情万丈的样子看起来靠谱的很，“从现在开始，夏目的安全就由我来守护！”

　　夏目：“……”为什么我感觉十分不可信？

　　“首先就由夏目桑带路去车站吧~”

　　“……我就知道。”

　　“诶嘿☆”

　　上车后，我把包塞给夏目，“你先拿着这个包，抱着它补个觉。到了的话我会喊你的。”

　　夏目是的确是有些困了，什么也没说，刚把头靠在椅背上就睡着了。

　　……真的不考虑再客套一下吗？

　　我盯着他看了半晌，确定他真的睡着后无趣的翻出笔记开始憋小说：

　　【我想看花海盛开，我想看雁子归来。

　　我想像祖母期待的那样，坚强的活下去。】

　　……

　　“……这是土地神的神社吧？”夏目怀疑的看向我。

　　我嗫嚅着说道，“我不知道……反、反正我没带错路！”

　　夏目又气的慌又想笑，“你怎么看上这个神社的？”

　　“我们中国有句名言。”我一听这个来精神了，故作深沉道，“不同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夏目瞬间明白，“所以你问的是我们附近的老人家？”

　　“……抱歉啊，白忙活一趟。”我愧疚的低下头，一般来说这种情况我都会被老妈或者弟弟说一通。

　　我叹了口气，习惯了习惯了。

　　我试图露出一个故作坚强的微笑博取同情，但是很明显失败了。因为夏目根本就没注意。

　　小黑毫无顾忌的拟出人形，黑色的鞋抵住虚空一角，像是踩在地面上。与霸总姿势相反的是她歉疚的声音：……对不起。

　　小白的手在小黑头上虚虚摸了摸：我觉得这地方不错啊，很舒服很暖和。而且是铃木奶奶他们推荐哒，他们是不会骗我们的！

　　我抬头，神社虽然不能称之为崭新，但好歹整齐。

　　就是没有传说中的守护者狛犬。但没关系，问题不大/笑容勉强

　　夏目犹犹豫豫的开了口，“去看看吧，反正都来了，而且这里好像有点什么——我不确定。”

　　我满血复活，仿佛刚才低沉的人不是我一样，“参拜第一步——净手！”

　　夏目：“……”

　　我怀着虔诚的心情，按照度娘上的步骤净了手：“唔，是这样没错吧？”

　　“嗯，你做的很正确。”

　　我长舒一口气，这才探究的看过目之所及的所有景色。

　　一边看一边细细的记下来，嘴里念叨着类似“下次和老爸老妈他们一起来，我就可以给他们当导游啦”的话。

　　“——你们好，请问你们是来请求结缘的，还是说只是参拜一下？”

　　我和夏目本想顺着神社应有的地图找到社务所的（负责出售绘马御守等），只是完全找不到，各种意义上的。

　　就在这时，我背后传来一道女声，清脆悦耳，但是我愣是被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夏目也没好到哪去，踉踉跄跄的转过身来。

　　褐色的头发规规矩矩的顺好，身上是一套居家常服，感受起来无害且和善。只是那眼神有点奇怪，虽然没有让我有恶心的感觉，但看得我心里发毛。

　　我率先调整过来，微微鞠了一躬，还不忘把夏目也拽下来，“我们是来求御守的。”

　　小白的脸猛的贴过来，咋咋呼呼的喊道：黑酱你看！这个人好像奈奈生啊！

　　我脑子慢了一拍：好久没看过动漫了，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

　　小黑老神在在的说：对我们来说都一样，而且刚才小白还夸这一片不孬来着。

　　“求、求御守？”

　　刚才还一副可人笑颜的女孩僵住了，哈哈了两声飞快留下一句“你们就在此地不要走动”便跑了。

　　夏目发出了一个表情包：义勇困惑.JPG

　　确定了这位就是桃园奈奈生后，结合一下她还未完全长开的面容、尚有些破败的神社，我稍微一猜就知道，里屋里的桃园一定在拉着巴卫的袖子低声呐喊。

　　然后不出两分钟，她就会顺带着巴卫鼓足干劲冲出来，并告诉我们她会努力做一个。

　　因为桃园奈奈生和夏目，井田婆婆一样，是一个让小白心生欢喜的人。

　　果不其然，桃园赴死般冲了出来，手里还拽着一个不知何物的东西。

　　买定离手！盲猜是巴卫☆

　　我冷静的听完她的解释，然后兴奋的把夏目拉到一边，“同意吧同意吧！我们给你和婆婆做个漂亮的御守！婆婆她绝对会超级开心的！”

　　见夏目已经有些动摇了，我加了把劲，用拐卖的语气认真道，“而且在神社里完全不用担心外面的妖怪呢~”

　　夏目秒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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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御守说难也不难。

　　我和桃园到了下面的小镇上买了布袋，再找到代表土地神的纸片以及木片放进去就可以了。

　　“秋小姐要不要写点什么放进去呢？”桃园递给我纸笔，由于害怕巴卫的原因而低声询问道。

　　“唔，要写什么呢？”我心领神会，悄悄接过来，同样压低声音问道。宛如上课不认真听老师（巴卫）讲课、商量着放学去哪里玩的学生。

　　桃园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声音里带着没有恶意的揶揄和诡异的兴奋，“就写写你想为他许的愿望吧，一年后御守失效后还可以当纪念品。”

　　“御守还会失效吗！”我的关注点再次偏移，那岂不是每年都要来一次御影神社求御守？

　　懒蛋表示有些痛苦。

　　“若是愿望实现了的话是要还愿的。”桃园再怎么说也是半个土地神了，这种事情她毫不含糊，“下次再来能给你半价哦~”

　　“不，我有钱。”我发出富婆的声音。

　　“奈奈生！！！你又在做什么？！”巴卫的怒吼声盖过桃园的“呜哇富婆”，两个人打情骂俏的跑了出去。

　　“夏目别看，少儿不宜。”我拉过夏目，顺便捂住他的耳朵。

　　“你当我是小孩吗。”夏目吐槽，“你在写什么？”

　　“嗯……桃园让我写的，说是写一个我对你的愿望。”我抵住夏目的头，另一只手捂住我写的字，“不许看，这是给神明看的愿望。”

　　“我也要写给你吗？”夏目翻过我的笔来，另一只手上是绣着樱花的布袋。

　　我受宠若惊，“你还给我做了一个啊？”

　　他难得看到我惊讶的脸色，笑得十分开心。学着我刚才的样子对我说，“我也要给神明大人写给你的愿望了，不许看啊。”

　　“得得得。”我装作一副失望的小媳妇模样，带着御守准备出去看看。

　　不远处桃园停下了和巴卫的打闹，旁边还有两个小小的戴面具的人一边起哄一边转悠。

　　简直闪瞎我的眼。

　　巴卫最先注意到我，一晃神间，他身上毛茸茸的尾巴耳朵就全不见了;那两个鬼火童子也很快就跑得没影了。

　　桃园后知后觉，蠢萌蠢萌的转过身来，正对上我戏谑的眼神，“啊啊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歪头困惑道，“我有想什么吗？”

　　桃园摸着后脑勺，拙劣的转移了话题，“啊哈哈哈，你还没逛过御影神社吧？我带着你去逛一圈啊！”

　　说罢，她拽起我的手飞快远离了巴卫。

　　大概是身处二次元，我的身体夸张的与地面平行飞起来了，更让牛顿同疼的是，我的头发完全不受影响，顺从的贴在我的背上。

　　我怜悯的瞅了一眼独（nu）自（ji）美（fan）丽（xiao）的巴卫，又可怜了一番我所剩无几的面子以及桃园的脸蛋，最终决定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说起来，刚才就想问你了，秋。”桃园忽然停下来，扭头认真的问我，“你想不想要一个绘马？”

　　“？”纯正的中国人发出懵逼的问号。

　　“呃，其实是这样的，我总觉得你有什么心事吧……要不要试试许愿？”桃园奈奈生的眼睛澄澈，像一汪水，透着温柔和不好意思。

　　我的笑容蓦然扩大，“土地神不会实现我的愿望吧？”

　　言下之意，我的愿望好像不在土地神的管辖范围内。

　　“写下来许个愿总是没有错的！”

　　“……”

　　小黑和小白意见一致：写呗，又少不了一块肉。

　　“给你笔。”

　　“唔，谢谢……”

　　让我想想啊，怎么写最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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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夏目在神社一呆就是小半天，回到婆婆家的时候，我们都有亿丢丢心虚。

　　“现在几点了？”

　　我不知所措的握住头发。

　　夏目结结巴巴的看着表回答了婆婆的问题。

　　“吃午饭了吗？”

　　我和夏目异口同声，“没有。”

　　“先吃饭吧。”

　　我对夏目比了个耶，比着嘴型：嘿嘿，萌混过关！

　　夏目藏在袖子里的手探出来，海蓝色的御守夺人眼眶：这个，怎么办？

　　我趁着婆婆转身端饭的空挡，迅速道：一会儿放在婆婆床头上好了。

　　夏目皱眉，一副不解的样子：什么？

　　我的眉头一跳，放慢速度又比划了一遍：我——说——，一会儿——放床头上去——

　　夏目的眼睛瞪大，我以为他还是没get到我的意思，于是带着微弱的气音我又说了一遍：挂到床头——

　　然而他还是僵着没动，我气急，不禁怀疑是不是因为出去买御守夏目傻了。我本着共同参与的精神，不想丢下夏目一人完成任务，再次大了点声音：床头——！

　　“什么床头？”

　　“当然是御守啊！夏目你——”面前的茶色男孩终究没憋住，露出了痛不欲生的表情，甚至抱住了头不忍再看，“是不是傻……”

　　我端正身体，试图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还转过身来做出一副震惊于“您怎么在这里”的表情，顺便对身后的婆婆露出了人畜无害的我见犹怜的微笑。

　　夏目震惊于我居然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犹豫一会儿也板正做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井田开始推翻之前的对我和夏目的见解，怀疑起如果没有她了，这两个傻子真的可以顺利的活下去吗？

　　这，大概这就是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质吧……

　　小白吐槽：不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啊，分明就是你蠢/死鱼眼
　　“去同学家玩了？”井田婆婆把肉夹到我碗里，嘴上却是咄咄逼人的语气。

　　我大气不敢出，想着自己主动承认可以减轻罪证，便大（心）大（惊）方（胆）方（战）的承认了，“对不起婆婆。”

　　夏目也低下头，忏悔自我的乖巧模样透着一股真诚。

　　井田婆婆的话里总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沧桑和安抚，连训斥的话都处处体现关心。我开始神游天外，杂乱无章的天马行空再次窜进脑海。

　　“唉，要我怎么说你好……”井田婆婆忽然将手放到我的头上，神色是不由自主的复杂。

　　夏目赶紧表态，“下次不会了。”

　　“我也是！”我攥紧她的手腕，然后对夏目眨了眨眼睛。

　　他会意，递出我们准备多时的御守，“提前祝婆婆生日快乐！”

　　在车上的时候夏目问我，为什么要把这个御守作为提前的生日礼物。

　　“这是我们亲手做的哦！厉害吧~”

　　我只告诉他，这是因为如果我们这么做，婆婆会记得很清楚。

　　“不过土地神替我们祈愿啦！”

　　其实没有那么多小心机，只是纯粹的因为她时日无多了而已。

　　小黑冷静的声音刺透欢快的氛围，像一把锥子刺破看向未来的迷雾：井田的生机更小了，估计没几天了，趁早和她商量商量啊。

　　我笑容不减：嘿，瞧你这话说的，难道我问了她就会答应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