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依赖》微微家

17、第 17 章

　　沐宿说：“现在？哦……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行，到时给你打电话。”

　　他挂下电话，把脑袋埋进被窝里。竺杨睡不着了，“几点了？”

　　“十一点多。”沐宿坐起来，皱着脸挠头，“宓佳美叫我出去吃饭。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骨头饭。”

　　沐宿回卧室换衣服，不一会儿，竺杨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她在被窝里窝了会儿，哆嗦着起床，去卫生间洗漱。洗完又钻回被窝，接着昨晚的《恶魔号之谜》看。在沐宿家的日子好像放假，无忧无虑，不用害怕外面的脚步声。

　　雪没积起来，淅沥淅沥下着雨，寒意沁进衣服，于是衣服穿得越多就越冷。

　　咖啡店，宓佳美坐在靠窗的位置。从窗边路过的行人都会多看她两眼。她从小就是美人胚子，习惯了这种注视。她今天精心打扮了，化了两个小时的妆，毛衣短裙和长靴。

　　沐宿推门进来。她心里一悸。高一的时候她就注意他，干净挺拔，像一杯冰过的果酒，偶尔会笑，笑起来清爽好看。他主动给她买汉堡。她知道他喜欢她。两个人很自然地在一起了。以前也有帅气的男生追她。但他和他们不一样。他会示好，也很温和，但她依旧觉得他很远。

　　沐宿在她面前坐下：“我定了FG的蛋糕，明天你自己拿还是我帮你拿？”

　　他自然的样子好像他们还在一起。

　　宓佳美鼻子一酸，双手捂住脸。她是个高傲的人，从小大家都宠着她。沐宿也宠着她。但不一样，她进不去他的世界。她和他提了分手，她想看到他的在意。但她看不到。但此时此刻，她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只要沐宿还在她身边就好。

　　她擦掉眼泪，冷静地说：“你想喝什么，我请客。”

　　沐宿招来服务员：“香蕉船，谢谢。”

　　她看着他。他额前落下一缕头发，眉眼干净冷淡。她曾和他有过最亲密的接触。她见过他因为情欲而不再冷淡的眼睛。他的唇印在她身上。他在她耳边说“我爱你”。她紧紧抱着他，手指穿过他的发丝。心脏在胸膛剧烈跳动。那时她才觉得他完完全全属于她。

　　她慢慢搅着咖啡：“你是不是变心了。”

　　沐宿放下水杯：“是你提的分手。”

　　她手一顿，眼眶红了，“你……你根本不喜欢我。”

　　沐宿说：“喜欢的。”

　　服务员把香蕉船放在沐宿面前。

　　沐宿说：“谢谢。”

　　一切好像她在胡闹。宓佳美听到他温和的话语，又欢喜又委屈，于是眼泪落得更急了，“你不喜欢我。”

　　沐宿又说：“喜欢的。”

　　宓佳美小声说：“那你还答应分手。”

　　他没说话，挖了一勺香蕉，吃得很专心。

　　她又提心吊胆起来：“你是不是在生我气？”

　　“什么气？”他疑惑地抬起眼睛。宓佳美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有很多理由生气，比如她总是为了高一那个女生和他吵架，还主动提了分手。她知道男生不喜欢听“分手”两个字。

　　沐宿换了个话题，“明天中午十一点，包厢幺幺二。可以坐十二个人。我能叫三个朋友吗？”

　　宓佳美说：“可以。”

　　“我没点菜，你提前20分钟去点菜，可以吗？”

　　“好的。”宓佳美又说，“你也提前来，我们一起点。”

　　沐宿说：“我起不来。起得来就去。”

　　宓佳美心里有点不舒服。

　　沐宿说：“吃完去唱K，下午1点到6点。够了吗？”

　　她忍不住说：“我不要和你分手，我们在一起。”

　　沐宿嘴里含着冰激凌。宓佳美心里一沉，“你是不是和高一那个女生在一起了？”

　　他咽下冰激凌：“没有。”

　　“你们总是发短信，是不是真的！”

　　沐宿点头。

　　宓佳美像被他打了一巴掌，脑袋嗡嗡响，“话可说得真好听，什么你还喜欢我。你要是喜欢我，为什么总和她发短信？别跟我说她总缠着你，也别说在讨论学习！”

　　沐宿反问：“我们不是分手了吗？”

　　宓佳美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人渣。”

　　沐宿叹了口气：“你找我什么事？”

　　宓佳美：“……”

　　沐宿看向窗外，雨下大了。路上积起大大小小的水坑。小电驴驶过，溅起水花。

　　宓佳美冷笑：“那你别说你喜欢我，听着恶心。”

　　沐宿：“好吧。”

　　宓佳美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越想越不甘心，“你不喜欢我了没关系，你干吗骗我，有意思吗？你到刚才还在骗我！”

　　“我没骗你。”沐宿轻轻皱眉，觉得她一直在一个问题上胡搅蛮缠。

　　宓佳美紧紧盯着他：“你说你还喜欢我，不是骗我吗？你喜欢我还和别人搞暧昧？”

　　“喜欢你和喜欢她不矛盾。谁说人只能喜欢一个人。”

　　宓佳美呆住。她第一次遇到渣得这么坦坦荡荡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低头吃香蕉船，好像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她的眼泪又涌上来。她狠狠咬住下唇，压低声音：

　　“我和你……我是第一次。”

　　沐宿说：“我也是。”

　　明明是个渣男。她心里竟然有一丝甜蜜。她狠狠掐断这丝甜蜜。她说：“你要对我负责。”

　　沐宿愣了一下，“你应该提前跟我说，我就不和你做了。”

　　宓佳美看着他冷淡的脸，真想掐死他。她再次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人渣！”

　　香蕉船吃完了。沐宿站起来，拿起大衣，“我走了。”

　　宓佳美说：“你买单。”

　　沐宿抽出两张一百放在桌上，转身走了。

　　宓佳美的眼泪一下子落下来。透过窗户，她看到他站在门口，慢条斯理撑开伞。这是她喜欢的男生。修长挺拔的身姿，线条流畅的侧脸。她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

　　他一点也不好。

　　他是个人渣。

　　但她还是喜欢他，该死的喜欢，像吸了毒一样。

　　她喜欢他平时的冷淡，还有□□时的疯狂。只有她见过的疯狂。

　　沐宿在路边等的士。宓佳美快步走过来，拉起他的手就往前走。她没有撑伞，很快被淋湿。沐宿把她拉到伞下：“干什么？”

　　宓佳美冷冷道：“去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