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依赖》微微家

14、第 14 章

　　李京文一窒，硬着头皮说，“请啊，下次我请你们去星巴克。”

　　竺杨说：“楼下不是有吗？我们去坐坐好了。”

　　一人一杯咖啡。竺杨又点了四盘蛋糕。李京文买单时脸都扭曲了。竺杨用勺子挖冰激淋球。她很喜欢在冬天吃冰。下场就是每次来大姨妈时痛经来势如潮。

　　喝完咖啡，竺杨说：“李京文，你吃过冰雪皇后吗？”

　　李京文的脸差点绿了，他讪笑道，“刚刚我兄弟Q我，叫我去打球。”

　　世界终于安静了。

　　竺杨在镜子前试棒球帽。橙子问沐宿：“宓佳美生日你送什么？”

　　“蛋糕。”

　　“没别的了？”

　　沐宿把竺杨的帽檐拉到后面，“想不出，不送了。”

　　琼琼摇头：“男人啊，一变心就这么冷血。你是不是真和鸭舌帽在一起了？”

　　沐宿说：“还没。”

　　竺杨说：“意思是快了。”

　　沐宿换了顶帽子给她戴上，“她生日后天，你们都来吧。”

　　“这个好，我们一起戴。”竺杨给橙子和琼琼也拿了一样的，“绿帽子军团。”

　　橙子面露难色：“我退群行吗？”

　　竺杨：“拉黑。”

　　为了不让橙子难做，他们买了四顶黑色的。应琼琼的要求，在附近的店里拍了大头贴。四个人挤在一个机器前，做各种搞怪表情。

　　橙子捂额：“我们绝交吧。”

　　琼琼把他的脑袋怼到机器前，“你看宿哥多配合，一看就是有女朋友的人。”

　　竺杨和琼琼在柜台前等照片，橙子和沐宿到外面透气。路过的女生偷偷打量沐宿，面色绯红交头接耳。两个女生鼓起勇气，过来要联系方式。

　　沐宿说：“我有女朋友了。”

　　女生失望地走了。

　　竺杨隔着门问：“宿哥这次怎么这么老实？”

　　橙子说：“因为人家不好看。”

　　又看了场电影，出来时天全黑了。空气冰冷，呵气成霜。空中飘起雪粒子，路灯下的行人还不疾不徐。步行街上的小吃摊越来越多，热气氤氲。竺杨搂住琼琼，突然开心极了。

　　他们坐公车回家。晚上的公车人不多。竺杨靠着琼琼的肩膀，抱着她的脖子。

　　琼琼翻白眼：“腻死了！赶紧找个男朋友！”

　　“我就要你。”竺杨亲了亲她的脸，把她的脖子搂得更紧了。

　　琼琼推她脑袋：“哎呀，你好烦。”

　　竺杨看着窗外，“今天我们一起睡吧。”

　　琼琼：“你不要打我的主意。”

　　竺杨一脸向往，“大雪天，在被窝里喝着热可可聊天最好了。”

　　琼琼很坚定，“我中了你的邪！每次和你睡都感冒，你就适合和宿哥睡，两人一起卷被子，看谁卷的过谁。”

　　晚上竺杨在沐宿家睡。进门，屋里漆黑寒冷。

　　竺杨在楼梯边脱鞋：“你妈出差了？”

　　“她要和我爸离婚。离就离吧，打紧的，别一拖又是两年。”沐宿换上拖鞋，手机响了。他接电话的时候微微皱眉。竺杨跑上楼洗澡。

　　她洗澡的时候想，她想要沐宿的爸妈还是自己的爸妈呢？

　　上一次见沐叔是在去年暑假，她和爸爸去超市。沐叔和漂亮女人在超市买东西，推车上坐着三四岁的小男孩。小男孩抱着上好佳不撒手，漂亮女人在训他。小男孩只能向沐叔求援，“爸爸，我要。”

　　“哎呀。让他吃嘛。”沐叔做和事佬，“乖儿子，就一包。不然你妈骂我。”

　　他们俨然是幸福的一家人。

　　爸爸笑呵呵和沐叔打招呼。竺杨和他们擦身而过。她一向冷冷的，沐叔也不在意，随口夸了一句“杨杨现在真俊”。她以前挺喜欢沐叔，小时候沐叔给她棒棒糖，教她滑旱冰。沐叔年轻时很好看，她还想嫁给他。但她现在不想和他说话了，好像一说话就背叛了沐宿。

　　沐宿妈是个律师。九十年代律师很少。他妈是大学生，天之骄子，家境富裕，能力强品味好，人长得还漂亮。但在婚姻上败得一塌糊涂。沐宿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感情不合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离婚。沐宿妈很冷淡，对沐宿也不亲，一年中大半日子不在家。

　　反观她妈。竺杨真希望她妈也能大半日子不在家。好歹大家都能松口气。这么一想她挺羡慕沐宿，有花不完的钱，还没人管。

　　她洗完澡，在睡衣外披上派克大衣。沐宿家很大，单二楼就六间房，一到冬天格外的冷。她走进客房，沐宿已经在里面了，开了空调。

　　她在沐宿身边坐下，“国道边那个羊肉摊你吃过没，新疆人开的，真羊肉，他现场杀的，一串八块钱。”

　　“他给送吗？”

　　“……不给。”

　　竺杨打开电视，调到电影频道。放的是一部鬼片，叫《鬼眼》。竺杨看过午夜凶铃和咒怨，再看其他就觉得弱爆了。她在沐宿房间挑书看，沐宿很喜欢《鸡皮疙瘩》系列和《冒险小虎队》系列，本本都买。竺杨拿了一本冒险小虎队。

　　沐宿在玩掌上游戏机，看了眼她手中的书：“这本不好看，你看《恶魔号之谜》。”

　　竺杨跳上床，“我不要去拿了。就这本，这本我没看过。”她翻了几页，没找到解密卡，问沐宿。沐宿出去拿《恶魔号之谜》。他有这个坏毛病，总强迫竺杨尝试他喜欢的东西。以前竺杨和他一起去餐厅，他喜欢香蕉船，就一定要竺杨尝。

　　竺杨在床上滚来滚去，像条鱼一样乱弹，“我不看！你别逼我！我就要自己拿的这本！”

　　“喂，下雪了。”

　　竺杨坐起来。窗外飘起大雪，纷纷扬扬的。屋顶还是黑的，没积起来。竺杨打开窗户，冷风吹进来。她伸手去接雪。南方很少有这么大的雪。

　　“明早会不会积起来？”

　　沐宿走到窗边。旁边几户人家的窗户都亮着，灯光温暖静谧。以前他不想看，看了心情不好。这样的晚上，别人都阖家团圆，只有他是一个人。但今晚他家里有人。他看到别人家的灯光，也没那么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