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不要，我要吗？》拾迹

18、第 18 章

　　抵达平市大学校门口，时霁下车然后将装了自己同学的纸袋递给扛把子鬼。让他带到9804，这样以后的沟通会又安全又方便。

　　时霁在食堂吃过饭后回到宿舍，收拾整理书桌，发现书桌上多出来一张纸。

　　“你知道杨烁学长吗？”

　　时霁挑眉，这口气，还有这个名字，他已经猜到谁写的了。

　　当初私家侦探察觉到杨烁也在调查唐柏失踪案时，他让私家侦探顺便也调查了一下杨烁。

　　杨烁这个人挺复杂的，但不可否认他在唐柏这件事上堪称好人模范，大概是将唐柏失踪的过错归于自己，这些年一直都在调查当年事情的真相。

　　娱乐圈这么个大染缸，他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甚至还得罪了知名导演、一个富二代，他现在还是一个手上有两三个艺人的经纪人，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不简单，也不能算好人。

　　有关他的所有资料也只有扛把子鬼知道，他们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当然也不是刻意去隐瞒，只是想顺其自然。

　　一个是人一个是鬼，这就是本质上的大问题，万一无头鬼心生补偿、愧疚的心思呢？

　　鬼的报恩，鬼的陪伴对普通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特别是时霁自己就是个亲身经历者，有前车之鉴。

　　他记得他没有透露过任何与杨烁有关的事情，那么无头鬼究竟是从哪里知道的？

　　不过现在说什么也都没用。

　　时霁没有思考很久，他在纸上写：找老大，他知道。

　　他相信，扛把子鬼会将杨烁的信息全部交给无头鬼，毕竟鬼都是见不得人好的，字面意思。

　　而他让无头鬼去找扛把子鬼，自然也表明了他的态度，是倾向于将所有事情都告诉无头鬼的。

　　等到时霁第二天起床，书桌上的白纸上再次多出一行字：“我想定制一个纸人，半个小时有效期的可以吗？我只有这么一点阴德。”

　　“半个小时？”时霁看着字，哭笑不得，无头鬼真不愧是无头鬼，憨厚淳朴。

　　“你要做什么？”时霁在纸上写下这句话。半个小时有效的纸人，他还真做不出来，如果不是什么大事，或者能够委托他做的事情，他可以看情况有l偿l提l供帮助。

　　完全掌握了与鬼之间的书面聊天法的时霁写下这句话后就去洗漱。

　　等回来，纸上已经多出一行字。

　　“学长想要一些人的证据，我查到了，想要给他。”

　　知道事情经过的时霁完全明白无头鬼的想法。

　　“你自己写的？”写完这句，时霁又将这句划去，他重新写：“你想让他自己你的存在吗？”

　　这次直到时霁上午下课回到宿舍，他都没有得到无头鬼的答复。

　　大概是遭遇死循环一般的困局了。不让杨烁知道它的存在就不能将它收集到的证据交给杨烁，它将资料交给杨烁，可能会吓到它。

　　时霁上床睡觉前友情提出建议“如果你不介意，就让别人将证据交给杨烁”。

　　躺在床上，等待入眠的时霁从无头鬼身上联想到自己，他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点什么，究竟忘记了什么？时霁闭眼回忆。

　　他在脑海中看见扛把子鬼帅气模样，他嘴巴张开正在对他说话。

　　“我要一件衣服。”

　　“体面的。”

　　时霁瞬间记起来了，他还缺扛把子鬼一件体面衣服！他完全给忘记了。

　　好在现在想起来了，时霁有些庆幸。他伸手拿出枕头边的手机开始浏览最近的西服款式。

　　体面的衣服，西服应该是最体面的吧。

　　不过西服修身，我还不知道扛把子鬼的腰围，胸围等参数……时霁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扛把子鬼，这次出现的是扛把子鬼的全身。

　　时霁正在脑海中替他脱衣服。

　　凭印象，扛把子鬼似乎很瘦，时霁脑海中的扛把子鬼上半身出现白斩鸡的小身板；不过，既然是鬼中扛把子，那应该还是有点肌肉的，所以瘦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时霁脑海中的扛把子鬼变成标准模特身材。

　　上天给了他好看的脸，又给他标准的身材，还给了他强横的实力，这是老天的亲儿子吧。

　　不对，他不是，所以他死了。

　　时霁叹气，完全没有头绪。

　　他一边浏览着好看又体面的衣服，一边思考如何能够不着痕迹的探出扛把子鬼的身材数据。

　　不过光就扛把子鬼这张脸，穿什么衣服都很好看，很体面。

　　这种事情也不能询问其他的鬼，只能自己解决。

　　时霁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突然叹什么气？”对面床上的丁正翻身面对时霁，“吓我一跳。”

　　“没什么。”时霁习惯开口，等话说出来他又后悔了，然后堪称小心翼翼的问，“怎样才能最快掌握一个人的身材数据？”

　　丁正露出神秘一笑：“当然是抱紧她！”

　　时霁：“……”被震惊到失语。

　　“嘿嘿，是有女朋友了吧？”丁正没管时霁在想什么，一脸内涵笑。

　　“其实，只要一抱，多大的胸，多细的腰，什么数据就都知道了，在网上看衣服，立马就能分辨女朋友穿什么码的，适不适合她。”丁正很有经验，“这就是男人的强大直觉。”

　　时霁翻身，不理会明显不正经的室友。

　　“别啊，害羞了吧。”

　　“你下午没课吧？”丁正放弃这个话题，转而问道。

　　“怎么？”

　　“帮我签到呗。”

　　时霁没说答应也没有拒绝：“看我什么时候睡醒。”他又低头看手机浏览网页，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丁正刚刚的话。

　　男人的直觉。

　　抱一下就什么都知道了。

　　抱一下，就知道哪里粗，哪里细，哪里有肉，哪里瘦。

　　男人的直觉让时霁联想到某个不可描述，粗还是细？

　　等等鬼魂应该没有那玩意了吧？

　　所以他裁剪裤子的时候，要不要在那个部位特意修身一点？

　　狗屎。

　　我都在想些什么！都怪丁正老司机，我这么纯洁都被他给带歪了。

　　正直如我，肯定是直接问！

　　时霁也不浏览网页了，关了手机倒头就睡。

　　梦里，时霁梦到了扛把子鬼。

　　他赶火车回家，先上车没买票，准备补票时问别人起始站，前面的人长着扛把子鬼的脸，他转头对时霁说：

　　“你没买票吧。先上车后补票不会打2折的，要61元。”

　　先上车后补票，61……

　　时霁瞬间被惊醒，他揉揉脑袋，不明白这梦的意思，但突然出现的扛把子鬼却让他有些在意。

　　会有其他的象征意义吗？

　　时霁打开手机，看了时间，已经十四点三十七了，他又看了一会儿男士西服，时尚男士，等到十五点才下床。

　　他书桌上的白纸上再次出现一行新的文字。

　　“您有新的订单，请查看。”

　　浓浓的外卖味道，估计是他在它们面前点外卖次数多了，竟然被他们学去了。

　　时霁扫了眼午睡时收到的快递信息。

　　“我要出门了，晚上回。”时霁说道。

　　原本面对墙躺着的丁正侧头，手机亮着，他低头对床下时霁道：“时间，地点，发你手机了。”

　　“我等点名后就直接溜了。”时霁说道。

　　“没问题。”

　　下课后，时霁去学校外的快递点，取了给9804买的路由器便朝飞鸢小区走去。

　　前两天他才知道，9804号房是众鬼从开发商手中威胁来的，要么闹鬼要么给房，装修是按标配来的，有网线，但是没有身份证，没有钱，它们用不了，扛把子鬼上网都是蹭别人的无线网。

　　不过现在都解决了，扛把子鬼要了时霁的身份证把房子过户了，还用他的手机号开网了。

　　现在的时霁是有两套房子的人了，虽然两套房子都是鬼屋般的存在。

　　飞鸢小区9804号房间。

　　时霁外放大悲咒，蹲在客厅正中间设置网络。

　　“这次是个小姑娘？”

　　他的视线再次落到扛把子鬼身边，看起来只有155的红衣小姑娘身上。

　　他现在有一个问题，他是该把胸做出来还是算了。

　　不过这位小姑娘的胸应该只有A。

　　狗屎。我在想什么……

　　“我没做过小姑娘的纸人，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的。”

　　小姑娘乖巧说：“我其实也挺想试试男人的模样。你把我做成十分健硕的，肌肉鼓鼓的，一看就十分强健的男人模样。”

　　花煜用着别人家的无线网，滑动手机浏览器，将图片放大，递到小姑娘身前。

　　小姑娘眼睛瞬间亮了，疯狂点头：“就是这个，就是这样，要是我长成这样，它们肯定不敢多说话，都乖乖的喝汤。”

　　时霁好奇看过去，花煜将手机贴心的放到时霁身前。

　　图片上是某拳击运动员照片，不丑，肌肉鼓鼓的，很健硕，但是吧，眼前是个只有155的小姑娘。

　　“不过，我更喜欢我的脸，到时候脸就画我自己的脸。”

　　“？？”时霁黑人问号脸。

　　时霁轻咳：“其实，强大的人身材匀称。比如我们老大。”

　　花煜内心宛如放了个太阳，暖暖的很舒心，他故作不在意反问：“你这么觉得？”

　　“对，老大身材好，而且很强大。”所以告诉我衣服的尺寸吧。

　　花煜被赞美的很舒坦，心情很好。

　　“不行！我一个孟婆实习生，小身板不行。”小姑娘十分严肃。

　　时霁内心惊诧，小声问道：“孟婆？是我想的那样吗？”

　　小姑娘十分骄傲：“就是你想的那样。”

　　“可是成品会丑。”

　　小姑娘脸扭曲一下：“只要能吓鬼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