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国》任何人

11、尸骨

　　“恶鬼”落网，三个人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几天的连轴转实在让他们疲惫不堪，醒过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三个人简单收拾准备出门打探一下进展，一下楼就看到酒店已经被侦查司接手，停止营业了，只不过现有的客人还可以继续住，不用问也知道，就是特地为他们三个人提供方便。
　　侦查司已经正式起诉灵媒，灵媒府目前也被封锁，全面接受调查，看来一切都很顺利，只差找到失踪人员的尸体，等到几十具尸体一露面，灵媒府也就完了。
　　这件事在街头巷尾传的沸沸扬扬，激起了不小的民愤，不查到底绝不能了。
　　三个人先去街上找了阿青。
　　“你们真是太幸运了，好在侦查司去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看到完好无损的三人，阿青是高兴的。
　　三个人对视一笑，恐怕此时跟她说侦查司只是来捡了劳动果实，她也是不会信的。
　　“听说侦查司正在陆续寻找失踪人员的家属，要把他们接到炼金城来，灵媒这次是真的栽了。”阿青道。
　　“不过，我实在想不到，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阿青道。
　　“的确，灵媒有权有势有钱，没必要去害这些跟他毫无关联的人。”段荣道
　　“等找到失踪的人，就清楚了吧。”秦落道。
　　“就怕是根本找不到。”洛一道。
　　段荣和秦落皱起眉头。
　　“你们还要管？”阿青道。
　　“管到底。”洛一道。
　　阿青耸了耸肩没说话，她已经明白了，这几个人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改变。

　　和洛一猜想的一样，一周过去了，侦查司翻遍了所有可能的藏人地点，毫无收获。以仁慈著称的城主宣布会严惩灵媒，并以灵媒府多年来搜敛的五十箱金币作为悬赏，号召全民发动，寻找受害人尸骨，可惜仍旧无果。
　　灵媒给出的证词是，这些人都是身带煞气之人，唯有死才能抹掉他们给世人带来的厄运，灵媒已经将他们挫骨扬灰。更奇怪的是，这些人要么没有家属，要么找不到家属，要么就是找到了，但是家属不愿意来，他们像是已经完全被这个世界抛弃了，同时也抛弃了这个世界。
　　“难道是我们错了，真跟城主没关系？只是灵媒自己要对这些煞星行使天罚？”秦落瘫在沙发里，盯着天花板，这些天他们也没闲着，一直在追查尸骨下落。
　　“不对，有很多问题解释不通啊。看看灵媒府敛的财就知道，他这个人爱钱如命，他能为了执行个‘普惠世人’的天罚，自掏腰包，大开亏本酒店，还因此给死对头侦查司留了这个大的破绽？”段荣道。
　　“可是，他的证词和受害人家属的情况正好对的上，几十个人竟然没有一个家属愿意来，也许他们真的是天煞孤星的命格。”秦落放低声音，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密切接触，他已经可以跟段荣正常对话了，只是脸还是红，声音还是微微颤。
　　“还有一点，城主竟然拿灵媒府的五十箱金币做悬赏，炼金城只要是个人，都愿意为这而死了，他实在是，过分大方了，甚至给我一种感觉，他有把握，没人能找到尸骨。”段荣道。
　　段荣和秦落来回问答了半天，洛一躺在旁边的沙发里，一言未发。
　　“大哥，你怎么看？”秦落问。
　　洛一微一沉吟道：“我想，我已经明白了，走，阿荣，去你的情报别墅。”

　　“阿荣，把城主近年来的行程安排都找出来。”洛一道，“要把那些杂乱的信息剔除，留下的才是真相。”
　　“你想到了什么？”段荣问。
　　“最近的很多事情都是干扰信息，城主绝对是主谋。”洛一道，“抛去其他，这么大的案子想要压得住，让侦查司都难查，只有城主。”
　　洛一接着道：“顺着这条线走，别管其他信息，灵媒落网后，城主做了什么？”
　　“悬赏找受害人尸骨？”秦落道。
　　“就是说他很有自信，尸骨藏在了无人能找到的地方，或者根本就被销毁了。”段荣道。
　　“对，还说明，他一定是亲眼看着尸骨被处理的，甚至是亲眼看着受害人被杀的。”洛一补充道。
　　“所以，城主一定去过那些人被害的地点！”秦落兴奋地叫出来。
　　“人被抓后，藏的越久越容易暴露，所以他们一定会尽快处置。”洛一道。
　　“明白了，查所有受害人失踪后的几天内，城主的行程安排，如果有重合，就极有可能是作案地点！”段荣也有些激动。
　　“开始吧。”洛一道。

　　所有行程被排列在一起，秦落用鲜红色的笔圈出一个地点：“天哪！”
　　段荣皱着眉头：“就是这了，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洛一身子重重的躺进沙发里，抹了把脸，这群恶魔啊。
　　红色的圈里赫然一行字：矿石炼化处A。
　　那些鲜活的生命，在失踪后的两三天内就被悄无声息地投入了炼化炉，那是铁都能化成水的地方；
　　不知道灵媒和城主看着炼化炉中挣扎融化的人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段荣和秦落像掉进一个无底洞般，无助的失神，他们早已知道真相可能很残酷，但是见到真相的刹那，还是被痛苦侵袭。
　　洛一凝视着自己的右手，他杀过很多人，不止几十个，他时常觉得自己是血腥味的，他就是恶魔，
　　这世上恶魔太多，他也杀恶魔。
　　“去侦查司。”洛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