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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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游伸出手，戳了戳黎然的腰窝试图缓解他的僵硬，语气也温和的要掐出水来，“不用那么紧张。”
然后又指了指黎然屁股底下的凳子，“你坐吧，长这么高，仰着头看你怪累的。”
黎然愣了一下，镇定严肃的脸上闪过一瞬的腼腆和尴尬，然后坐了下来，不过背还是挺得笔直，幼儿园老师见到绝对要奖励小红花的那种。
电脑还在缓慢的启动中，池游便在这个时间段和黎然闲聊起来，“你这是第一次上班吗？”
黎然犹豫了一下，然后道，“以前读书的时候做过兼职，那算工龄吗？”
池游笑道，“只有从缴纳五险一金开始，才能算作你的工龄。”
“听说之前一直在家照顾孩子是吧？”池游又问。
黎然也不遮遮掩掩，就告诉了，“嗯。”
毕竟他一个大龄刚离婚的老男人，还是刚进职场的新人，注定要沦为职场八卦排行榜TOP前三吧。
池游手里端着一杯大枣枸杞茶，虽是在等电脑开机，但他雷达似的眼神却悄悄的在黎然的身上游走，只见这位新人脸上平静淡然，根本就没有离婚人士的失意，表情倒和昨刚来的实习生一样。
就在这时一道绿色的身影从办公室的走廊经过，由于是办公室的门是透明的，所以瞬间抓住了黎然的眼球，那道身影像一个行走的花椰菜，从他眼前飘了过去。
这不就是那天面试吹了一下午的牛，还要扬言要取代他前夫公司的面试官吗？
黎然抬起手指着经过的那团花椰菜，紧张拘束的眼神多了一些迷茫疑惑。
池游看见黎然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玩，决定逗一逗他，“他是我们公司的老板，上回就是他给你面的试”
黎然惊讶的张大嘴，不可思议的问，“你们老板还兼职人事？”
池游拿着保温杯，喝了一口冒着腾腾热气的大枣水，一脸见怪不怪，“我们前台还兼职保洁呢？不信去看看厕所？”
黎然怀揣着好奇，真跑到了厕所去看，还没有走近就从男厕所里听到了一个大姑娘的恶龙咆哮，“谁他么滋边上了，老天给你长那玩意儿是闹着玩的吧，嘿！色还忒黄了，这是得了糖尿病吧？”
黎然走在门口就定住了，只听里面又传来要把房梁震塌的声音，“在让我逮着谁乱尿，老娘就用皮搋子塞到他嘴里！”
厕所里面传来洗洗刷刷的声音，力道大的似乎要把瓷砖给刷脱一层皮来，可见里面姑娘的愤怒。
脚底突然失去了上前的勇气，黎然下意识后退一步，脸上镇定内心却惊悚的回到了办公室。
池游悠闲的翘着二郎腿，笑眯眯的看着他。
黎然呼出一口气，勉强的笑道，“你们公司的前台还……还挺有意思。”
池游继续又道，“别以为我只是坐办公室的，有的时候我也要去商场做推销，比如发发传单，贴个小广告什么的。”
黎然的面色登时就黑了，“那我呢？我要干啥？”
池游看着黎然惊恐的表情噗的一下就笑出来了，然后又咳嗽了一下，让自己显得正经，可不能在逗他了，万一吓跑辞职不干就不好了，现在招人多难啊。
“放心吧，刚才都是逗你玩呢，不会让你去刷厕所的。”
黎然显然不信，因为眼见为实让他对池游的玩笑深信不疑，这个公司的老板不正常，员工也正常不到哪儿去，他的确想辞职走了。
池游见他还是防备的模样，解释道，“我们公司的前台小丽是个处女座。”
黎然疑惑的看着他，这跟星座有什么关系？
“洁癖程度已经到了晚期，无可救药的那种，我们公司的女员工少，厕所挨得又近，她嫌弃厕所的男厕所里的味儿熏着她了，所以才自己动手的。”
“公司没有保洁吗？”黎然又问。
池游摇了摇头，“公司的保洁阿姨就是被她给气跑了，后来这活就给她揽了下来。”
黎然想起厕所的怒吼，问道，“这层楼有公共厕所吗？”
池游点点头，“有，出门右转大约走个一百米。”
黎然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不知想到了什么，黎然又问，“那老板呢？公司不是有人事吗？为什么给我面试的是他？”
池游回他，“哦，上回人事的小张老婆生孩子了，所以请假去医院了，那时候又忙，所以老板才会亲自给你面试的，一般他不会参与面试新员工的。”
原来是这样啊，不是这个公司的人事部正经，而是老板不正经。
黎然都去厕所溜达了一圈，这个电脑都还是在重启中，黎然皱着眉头，严肃的看着电脑，然后问池游，“电脑是不是坏了？”
池游瞧见，凑过身体靠近来看，他的脸差点贴上黎然的耳朵，可能他自己没注意，黎然却悄悄的往旁边挪了一下。
池游一边查找电脑的问题，黎然就在旁边观察着这位即将带他的老师，这位师父的皮肤还挺白，头上卷着一撮毛，有些乱，看样子是没有梳理，衣服也是随意穿的，颜色不太搭，不过随意的穿搭，穿在他身上居然还挺好看。
这时他才发现他脚底穿着的是一双舒适的棉拖，电脑旁边放着各种花茶，像一个注重养生的老干部。
“对了。”池游这时说道，“你今天刚上班，入职前两天需要去参加企业的培训，然后了解一下企业文化，今天上午只需要熟悉了下以后工作的场所就可以了，下午我送你去培训室。”
黎然被膈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嚎一嗓子就能完成一个重大会议的公司居然有企业文化。
“好的，师父。都听你的。”
这时电脑终于缓慢开机，屏幕了亮了起来，池游笑了起来，“好了。”
话一落，电脑闪过一道光，仿佛刚才不过只是一场回光返照，这下才真是真正的嗝屁了。
池游皱了皱眉头，然后采用全国统一的标准姿势，拍了拍电脑的脑袋，然而电脑没有反应，好像刚才只是向他们打了一个招呼，我走了，你们保重。
池游老干部稳重淡然的脸上没有一点尴尬，他笑着道，“没事，重新给你换一台。”
墙上的钟已经指在了十二点的方向，池游抬头看到点了，说道，“IT估计都去吃饭了，可能得下午了。”
黎然问，“公司的食堂在哪儿？”
“我们不用去食堂，公司管中午饭。”池游说。
黎然这时真是惊讶了，头一次生出这个公司其实也不错的想法，“福利这么好吗，还管饭？”
池游这时挑了挑眉，问道，“你不知道你拿多少钱的工资吗？”
这个……
他还真不知道。
“多少钱？”黎然问。
“3500。”池游回。
黎然愣了一下，没说出话来，缓过来以后那一丁点儿的好感顿时就没有了。
现在物价这么高，3500怕是保洁大妈听见都要跳起来把洁厕灵楔老板脸上，而且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大城市，除去房租的话，估计啥也不剩了吧。
不管饭的话，真不得饿死。
池游看见黎然脸上的表情，估计也猜到了，打趣道，“真不知道张智给你面试都面了什么，不过，你也真是心大，工资多少不问，你就来了，家里是采矿的吧。”
这个黎然真没怎么关心，他就想做这个工作，只要能录用，工资什么的真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那我能冒昧的问一下其他员工的工资吗？”黎然犹豫的问。
池游说道，“跟你进来的应届生和你一样，然后就是市场部的，是五千，售后部会低一点，然后按公司的工龄以及职位等级都会有差异。”
“那前台的小丽呢？”黎然问。
“八千。”
“为什么她工资就那么高？”黎然顿时脑袋里就跳出两个字，黑幕？
池游笑着道，“因为她不仅是前台，她还是保洁啊。”
黎然眉头拧在了一起，这么低的工资居然还有人愿意干，是什么让他们支撑到现在，是梦想吗？
似乎是知道黎然心里在想什么，池游又道，“除了小丽，其他的都只是底薪而已，上不封顶，如果效益好的话，老板其实还是挺大方的。”
听池游这么说，黎然对公司的好感度又涨回去了。
“对了，你不知道，张智父母是开农家乐的，他带过来的盒饭味道真是绝了，虽然我们公司效益大多数是不好的，但是有大部分的员工没有辞职的原因都是舍不得张智带过来的盒饭……”
黎然：……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真正贯彻落实了抓住一个员工的心就是抓住他的胃的现实版。
不过在吃了盒饭了以后，黎然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角，他好像有些理解了。
下午一点半，黎然去了培训室和一群愣头青一起培训，听着他们好奇的讨论，你是几几年的，几届的，哪个学校的，黎然就想把自己屏蔽起来。
装作认真看资料的时候，心里却默念着，别来问我，别来问我……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