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夕（HP同人.CP：TR/other）》耶佛依

38、第 37 节

　　[这周五真让人提不起兴趣。]收到高年级斯莱特林学生传递的便签后，汤姆用羽毛笔在课程表上做了标注。我看了看，唔，原本很空闲的周五,早晨被安排了飞行课，而斯拉霍恩也决定利用晚上召开他所谓的“精英俱乐部”。

　　[忍耐一下就是周末了，小R。确实是有黑色星期五这种说法，不是吗？]我安慰道，又侧身看了看他周末空空的日程，突然想起件事，[对了，周六是我们约好的社会学，写上。]

　　汤姆提起羽毛笔，小声叹了口气，一脸遗憾：[我以为你忘记了。]

　　[真抱歉，参考书已经寄来了，而且我觉得如果你要融入魔法世界的话，这是必须的。]我想了想，[当然，如果你的兴趣只是使用威力强大的咒语，享受支配的乐趣，并且确定将来要到某个火龙保护地去工作，那么不学也可以。]

　　[不，谢谢，依。我很愿意学这个，喔，社会学。] 汤姆看了看他的日程表回答道，在这个社会学还没有兴起的年代，也难怪他会有这样的反应。要不，认真考虑下去火龙保护地工作吧？虽然西方龙的模样难看了些。

　　[那么，周六就这样。]汤姆很明智地换了话题，他微垂下眼，[不过最近要找机会和阿洛特谈谈，《古老亡灵书辨析》对于解决‘那个’是必要的。]

　　我们有时会估错形势。比如上完飞行课，汤姆从扫帚上下来，喃喃自语了一句，还好，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

　　再比如，晚上到斯拉霍恩教授的办公室后，刚敲过门，斯拉霍恩就亲自拉开了大门，喜滋滋地说道：“晚上好，汤姆，见到你真高兴。今天我们学院的成员都到齐了，你还是第一次遇到艾德里安吧？”

　　透过敞开的门，我有些吃惊地看见艾德里安正安静地坐在角落的沙发上，那组沙发正是斯来霍恩平时待客的地方。他仍旧脸色苍白，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态度，好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汤姆，你一定知道古老的阿洛特家族，艾德里安也是我俱乐部里的常客，可惜他总是身体不好。”斯拉霍恩亲切地拉住汤姆，热情洋溢地把他带到房间内，他们绕过已经坐了七八个人的桌子，径直走向角落，“不过但凡他健康些，都会像今天这样热心参加我的聚会。我一直建议艾德里安去找圣芒戈魔法医院的兰科治疗师，他是我的一个老熟人，对于魔法伤病非常在行……”

　　“晚上好。”艾德里安彬彬有礼地起身，礼貌周全的问候道，“能在斯来霍恩教授的聚会上会面真是荣幸。”无可挑剔的嗓音，我喜欢，也许应该祈祷RP神空投个录音机给我？

　　“晚上好。”汤姆同样客气地答道，他的黑眼睛在扫过四周后，原本礼貌性的微笑加深了几分，“我也非常高兴能遇见您。”我这时才发觉巴罗不在附近。真奇怪，这段时间巴罗就像艾德里安的影子，从没有出现过这样只有艾德里安一个独处的情形。

　　“汤姆，你们认识？”原本伸出手，准备为他们介绍的斯拉霍恩愣了一下，随后他笑眯眯地改用手捋着马甲绣花的边缘，没有一点失望的迹象，“这真是太好了！我最值得骄傲的两个学生，你们都会在将来大有作为的。”

　　“艾德里安在占卜和魔药学上有罕见的天赋。噢，汤姆，虽然你在魔药方面是一个天才，但我不得不说，他说不定要比你还擅长。”斯拉霍恩浓密的黄头发随笑容抖动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好像一个夸耀着家底的鉴宝家，“当然，对于艾德里安，我同样也要这样说。”

　　“谢谢，教授。”艾德里安文雅地笑笑，显然对斯拉霍恩教授这种状态习以为常了，“里德尔的天才，我们近半个月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也同样惊讶。”

　　“那并没有什么。”汤姆谦逊道，他的眼神在厅内一转，便微笑着转向斯拉霍恩，“先生，非常高兴能被邀请参加您的聚会。今天来的客人真多，又有新来的同学等在在门口了。”

　　“是莱斯特里奇家的男孩。”艾德里安淡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丝赞许，他配合地说道，“教授，看来我们该占用了您太多的时间。这样下去要被其他人责备为失礼了。”

　　“你们这两位小绅士。”斯拉霍恩笑着晃着手，璀璨的戒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让他们等等没关系。不过，好吧，等待的人确实有点多了。”他和蔼地转过头，“哦，我看看，汤姆，我的孩子，你想要什么饮料？”

　　“苏打水，先生，谢谢。”汤姆道了谢，端着杯子坐到矮几另一侧的沙发上。

　　看到斯拉霍恩匆匆走去招呼新来的学生，艾德里安也在原位坐下来。他拨开几个精致的靠垫，眼神中闪过一丝疲倦，转瞬又变得神采奕奕。

　　“你对这个咒语有把握吗？汤姆。”一本精装的绸面大书被艾德里安放上茶几推过来。

　　汤姆从房间中央收回目光，他拿起书，按照书签翻开，飞快地看了一眼。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瞥，他的瞳孔立刻收缩起来。

　　不过这是瞬间的事，汤姆很快恢复自然。他合拢书，将书竖起来移到腿上。虽然仍旧是一副放松的姿态，但他动作里的意味已经变了。汤姆用左手按住书脊，右手搭在校服的阴影里。“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他的眼神冷得像冰，语气里全是森然的意味。

　　我也紧张起来，汤姆刚才翻开书的时间太短，我没来得及看全，不过也足够看到几个与灵魂有关的词。我盯着艾德里安上下打量，这个人太奇怪了，明明书中没有这么一位神秘莫测的人物。

　　汤姆和我刚商量着要通过他借一本关于灵魂学的书，他今天就主动递过一条相关的咒语，如果是巧合的话，未免也太巧了。可无论作为食死徒，还是傲罗，都没有这样神通广大的人。将来要成为的BOSS，原本应该是汤姆吧？能比BOSS更强大的，只有名为主角的生物吧？但他又不叫哈利•波特。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性，但我从心里不希望艾德里安属于那种昙花一现，连名字都没有留下的炮灰，他的声音非常能取得我的好感。我真希望这次和上次斯莱特林继承人的事都是意外，他能安分地离汤姆远一点。

　　可惜很多时候事情的发展，总不会如我们希望的那样。艾德里安好像很理解汤姆的反应，他端起放置在手边的银杯，非常平静地轻声说道：“里德尔，你不会也和普通人一样，有那种畏缩的想法吧？”语气中带了轻描淡写的不以为然，但他的眼神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哎，明显是一种激将法的手段。

　　“畏缩？”汤姆的声音很冷静，没有受激的意思，他审慎地凝视着艾德里安，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无所畏惧。”他用说今天天气真好的语气回答道。

　　“我相信是这样。”艾德里安轻出口气，他略举起杯，露出友好的微笑，“那么，我认为这件事应该不存在什么阻碍了。”已经到举杯庆祝的时候了？到底是什么事？我还不清楚呢。

　　“不，在谈到其它之前……”汤姆放缓了语速，他眯起眼，意有所指地开口道，“艾德里安，你需要解释一下。”嗯，我平衡了，看来汤姆也没明白艾德里安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这种语焉不详，故作深沉的套话方法其实就意味着他不够了解，想让对方吐露更多信息。如果他清楚前因后果，按照他的性格，就直接提出条件要求对方接受了。

　　“当然，我早想和你多交谈一些，只可惜一直没有适合的时机，那个阴魂不散的巴罗。”艾德里安皱了皱眉，语气坦诚地说道，“同样作为古老巫师家族的传人，我认为我们能够互相理解。既然你不反对施展直接作用于灵魂的咒语，那么我所需要的对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来说并不困难。”

　　“但这种试探让我很不满意，艾德里安。”汤姆直视着他的眼睛，“你的计划从公共休息室的第一次茶会时就开始了，不是吗？魔法第一定律？你在试探我。”

　　“你对咒语的认识程度真令人惊讶，汤姆，你仿佛一眼就能看穿它的本质。”艾德里安苍白的脸上浮出丝惊奇，他微微一笑，合拢了双手放在膝头，仍旧是无可挑剔的优雅仪态，“是的，请原谅，不过我确实需要验证一下。毕竟你年纪太小，而我需要的咒语，这条能作用于幽灵的遗忘咒有一定难度。特别是它需要那条定律，所以我在茶会上请你施展了复制成双，我为此道歉。”他欠了欠身，“为了表示我的歉意和友谊，我希望……”

　　“我不需要补偿。”汤姆插话道，语气里夹了丝骄傲的意味，“这次我能理解，不过只有这次，艾德里安。”他语含警告地说道。

　　“那么，你想用这条咒语针对谁？做什么？”汤姆加快了语速，“我要提醒你，斯拉霍恩教授好像要过来了。”

　　“书签是我这学期的课程表。”艾德里安放轻声音，从善如流地答道，扔下了今天最夸张的一颗重磅炸弹，“请你选择方便时间，抹去我们学院幽灵巴罗的记忆，从开学当天起。”他说罢，站起身，客气地略一躬身，端起杯迎上斯拉霍恩。

　　今天的RP神真是格外看顾我们，如果不是艾德里安及时走开，汤姆的惊讶可能就要掩盖不住了，但是今天的好运气真是让人觉得不真实，福灵剂都没有这样强的功效吧。从早晨的飞行课，到晚上意外遭遇艾德里安，再到他居然提出了一个和我们目的不约而同的请求……

　　[这是个危险人物……依，你离他远点。]汤姆冷静下来后，突兀地就是这么一句，然后他抱起书，同样加入了其他鼻涕虫，哦，对不起，是其他鼻涕虫俱乐部成员。不过，汤姆那句话也只能是自我告诫罢了。我这状态就算想招惹危险，危险都看不见我。况且，他再危险，能有那个谁危险吗？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