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夕（HP同人.CP：TR/other）》耶佛依

23、第 22 节

　　“你叫诺特？嗯？”汤姆走到他近前停住，低头挑眉道，随即又疑惑地眯起眼，看着那个坐在地上的大块头男孩畏惧地向后瑟缩，与他刚才被打倒后，还顽强扯破汤姆校袍的骁悍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通道里鸦雀无声，现在只有火把上的火花偶尔爆裂出细微声响。四个倒在地上的男孩都安静地看着他，刚才被打哭的也收住了呜咽，紧紧闭住嘴，全部都老实到不能再老实。

　　眼前微妙的状况把汤姆弄糊涂了，他怀疑地扫视着四周，反而紧绷起来，魔杖上蓄满了力量，随时准备应付对方突然的发难。

　　“教训还不够？” 汤姆用危险的口吻说道，把玩着左手的几根魔杖，他眯起眼，面对着讪讪不知所措的诺特，缓缓抬起了魔杖。

　　“不！”之前那个金发男孩看出不对，捂着被打肿的眼睛抢先叫道，“诺特家都是纯粹的巫师！”

　　汤姆扬起眉，冷冷地盯了他一眼，似乎奇怪他此时为什么还会这么不明智地提到这点，但对方那种诚恳服帖的态度，又让他觉得迷惑。

　　[依。]收回凝视的目光，他有些莫名其妙，怀疑地向我确认道，[刚才这个人也被书砸到头了？]唔，没有吧，其实我觉得他是被霉运砸到头了。

　　[没有，至少我没看见。]我眨眨眼，诚实地回答道，[他……]

　　[嘘。]汤姆突然略侧过头，向台阶下倾听，制止了我的意念传递，[别出声，依。没关系，不管他玩什么花招，我自然有法子让他说实话。]呃，他倒是没耍花招。

　　汤姆没有收回魔杖，他只是将视线转到金发男孩身上，用轻飘飘的语调不在意地重复道：“纯粹的巫师？”

　　“是的。追溯诺特家至少九代，都是无可挑剔的纯正血统。而我是古老的普鲁维特家族的伊格内修斯·普鲁维特……”金发男孩似乎非常紧张，他观察着汤姆的脸色，飞快地报着在场其他几人的家世。这孩子说话也不靠谱，最重要的不解释清楚，说这些没边际的。他当汤姆是在查户口，还是在政审？

　　“那又怎么样？”汤姆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似乎是直接把他划成了虚张声势的纨绔子弟一类，“如果这就是你的解释，那么闭嘴。”他单手抱着书，有些艰难地伸向衣兜，想把几根魔杖插*进去。

　　不过这随即引来了金发男孩的激烈反应，他猛然挣扎着想站起来，却立刻被汤姆的咒语击中，滑回地面。“不！我们都是血统无可挑剔的巫师，不属于被清理的范围！”他歇斯底里地喊道，好像是误会了汤姆动作的含义，语气中全是颤音，“请饶恕我们！我知道，我们不该冒犯斯莱特林的后人，但我敢对梅林发誓，我们没有一个人在事先知道你的身份！”

　　“事先不知情？”汤姆扬起语调，虽然让他疑惑的并不是这点，但他表情上没有流露出一点异样，很好地遮盖住他的迷惑不解。

　　迎着他的视线，四个男孩一起诚惶诚恐的用力点头，生怕汤姆怀疑他们的诚意。

　　有点滑稽的场面，双方都一边拼命揣摩对方的意思，一边自说自话，解释着以为对方需要的部分。我躲在十字架中，嘴角抽搐着，但是因为血人巴罗，我乖乖地保持了缄默。

　　“是的！我们真的不知道。”金发男孩懊恼之极，他垂头丧气地捂着眼睛，“在你说蛇佬腔前，我们没有人能清楚这个秘密，不是吗？只有在看到你命令它时，我们才知道今天完全做错了……”

　　汤姆的眼睛闪动了一下，似乎有些抓到了重点。他没说话，只是微提下巴，示意对方继续。

　　“当然，我们会弥补今天的错误。”金发男孩嗫嚅着，汤姆的态度让他如坠五里云雾，他勉强找着话题，“我们可以协助你。作为斯莱特林的传人，你一定在想办法清除学校里的泥巴种吧？虽然继承了密室，但你还需要帮手。”

　　汤姆略一思索，黑眼睛骤然亮了起来，脸颊上也浮起层红晕。我可以感受到他情绪上的强烈波动，惊喜，似乎是这样的感情。

　　长长的睫毛颤动，汤姆娃娃的嘴唇也有些激动地抿了起来，不过又巧妙地转化为不屑的撇唇，他挑剔道：“助手。你们？”

　　金发男孩涨红了脸，“是的。虽然你可以让……”他充满敬畏地盯着汤姆的校服袍子，“巴利蛇帮你做事，可是在学校里，教授们都在关注着，这样并不方便。”

　　“很有说服力。”汤姆说道，似乎在考虑，但口吻是与语义相反的毫不在乎，他歪着头，“不过，你以为在那种冒犯之后，仅靠保证就能得到原谅？”他讥讽道，“你们的行为可没让我看到如言辞所表现出的配合。”

　　“我们都愿意发誓，保守你是斯莱特林继承人的秘密。”金发男孩抬起手，迅速说道。

　　汤姆弯弯唇，露出让人琢磨不透的微笑，转动着手里的魔杖，一言不发地轮流观察着他们。他炯炯的目光让这几个年纪比他大的男孩窘迫起来，他们纷纷垂下头。

　　感觉到了那种无形的催促，金发男孩看了看周围不安的同伴，在汤姆沉默的注视下，咬着牙又加了一条，“我们也愿意发誓，在学校里协助你。请相信我们的诚意！”

　　在金发男孩普鲁维特向汤姆介绍他们三个都是三年级学生时，我有点不能相信今天的好运，还没过上一节魔法课的汤姆，只用三条咒语就打倒了四个巫师？其中三个还比他大两年级？我擦着冷汗，运气的成分太大了。如果不是他们开始太轻敌，让汤姆一下就夺去了魔杖，后面又被娜娜震慑住，还真不知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将魔杖还给普鲁维特四人，汤姆又施展了几次快快复苏的咒语，才让他们从地上爬起来。不过书本打出来的淤痕却没有办法了，毕竟一、二年级的咒语书里还没有很专门的医疗魔法。

　　于是，在尽量整理了一番之后，三个三年级，两个一年级，其中四个挂彩的怪异五人团队开始出发，再次向地下的斯莱特林学院公共休息室前进。

　　汤姆抱着书，和普鲁维特走在最前面，首先进入打开的休息室里。真奇怪，最后这段路上空无一人，巴罗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出现。

　　“伊格内修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惊奇的声音从一边响起来，他正从男生宿舍一侧的通道里走过来。“天哪，你们这是怎么了？”他惊叹道，借着公共休息室的火光打量着狼狈的几人，“你们看起来和艾德里安一样需要医生。”

　　“没什么。”普鲁维特回避着马尔福的视线，不太自在地答了一句，很快岔开了话题，“你说艾德里安·阿洛特需要医生？他不是已经决定在今天离开霍格沃茨，转到德姆斯特朗去？”

　　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马尔福回答道，“本来是那样的，他的行李也已经送到了车上。不过因为突然觉得身体无法坚持，艾德里安现在躺回了寝室的床上。”他耸耸肩，“我早说过，虽然德姆斯特朗在某些方面相对于霍格沃茨更开明，但它对于艾德里安那样的身体显然并不适合。”

　　“确实，我也那么认为。临行前发生这种事真是太糟糕了。”普鲁维特心不在焉地说道，伸手拨弄着额前的头发，想尽量多盖住脸上的红肿，“已经通知斯拉霍恩教授了吗？”

　　“通知过了。当时血人巴罗正好在艾德里安附近，它先到公共休息室告诉了我们，又去了斯拉霍恩教授的办公室。”马尔福头疼地抱怨道，“不过，把他弄回来可真麻烦，艾德里安那个有洁癖的家伙根本不许别人碰到他，我们只能小心地用悬浮咒……”

　　“那么，现在巴罗还没回来？”汤姆突然插话问道。

　　“不，它已经回来了，好像正在艾德里安的卧室里。”马尔福似乎刚发觉汤姆混在几人中间，他疑惑地问道，“里德尔？你怎么和伊格内修斯他们在一起？”

　　“正巧遇到。”汤姆轻快地答道，又瞟了他们一眼，“我们谈了谈，解决了一些问题。”

　　“噢，诺特，是的，伊格内修斯的一个亲戚。”马尔福望了望后面鼻青脸肿的大块头男孩，了然地点点头，随后表情又变得怪异起来。他以一种崭新的目光再次看向几个人的瘀伤。

　　“阿布拉克萨斯，你还有事吗？”察觉到马尔福古怪的视线，普鲁维特没好气地说道，“如果没有，我们就去休息了，是不是？里德尔先生。”

　　“喔，我没事了。”马尔福的目光中闪动着掩饰不住的惊讶，“晚安。”他说道，然后看着汤姆对他略点头，率先离去。

　　“嗨，汤姆，你回来了？”拉芬从床上坐起来，他拉开床帏，揉着眼睛小声说道，“我们都睡着了。”

　　汤姆点点头，将书放在一边的桌上，从怀里取出怀表看了看，“时间确实不早了。”他轻声说着，开始迅速打开行李，取出睡衣和洗漱用品。

　　“喂，你跟着汤姆想干什么？”看诺特要跟着汤姆走出门，拉芬有些紧张地开口。也难怪他有这种反应，诺特虽然也住在这个寝室，不过毕竟刚和汤姆发生过不愉快的冲突，他进门后又怪怪的，一直站在那边盯着汤姆。现在汤姆要去洗漱，他还两手空空地跟着，怎么想也有点不怀好意。

　　“你叫瓦尔斯·诺特是吧？”汤姆也停下来，他拿着杯子和毛巾转过身，看向那个自从刚才就一直跟着他的大块头。

　　“是的！您需要我做什么吗？先生！”接触到汤姆考量的目光，诺特突然激动了起来，他挺起胸膛，仿佛应对检阅般高声回答道，吓得拉芬差得丢掉手里的枕头，引来另两张床上一阵迷迷糊糊的抱怨。

　　“闭上嘴，去洗漱。”汤姆娃娃微微皱眉，我则在十字架里数着一头黑线。“自然会有事让你去做。”他有些不耐烦地压低声音说道。

　　诺特用力点头，紧紧闭住嘴，然后兴奋地跑过去打开行李，拉芬则呆滞地盯着他，一脸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