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顾太太》小臣公子

9、谈笔交易

　　商陆是在六岁的时候住进这芳草阁的，当她第一眼看见杨蔓，是在她六十岁，这个跟她母亲样貌有半分相似的老者身上，看到了平淡祥和，宁静致远以及淡泊。
　　当她将她拉入怀里的那刻，这位老者反倒无声的哭了，在转而收拾好情绪后，笑对着年幼的白苒。
　　“以后，外婆跟你一起过，可好。”
　　芳草阁，多年尘封着商陆儿时记忆的地方，眼前这栋破旧的阁楼，在经过风吹雨打后，还是给败了下来。
　　商陆拉过斜挎包，里面躺着小小蜡黄的信封，在触摸到某个棱角时，商陆承认她开始心慌意乱起来，睫毛缝合之际，眼里微红。
　　“商陆，性寒，味苦，有毒，如此甚好。”
　　“外婆，以后，我叫商陆了么？”
　　“好孩子。”那时杨蔓搂抱着商陆，商陆除了闻见刺鼻的草药味外，还有一滴滚烫的泪水划过她的脸颊。
　　“顾总，刘小姐她找你。”
　　萧然进这门，可想而知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不曾想，这刘小姐偏偏就不依不饶了。
　　顾宸听萧然说这话时，右手揉了揉眉心处，在扫过左上角某档案袋时，沉思片刻。
　　“顾总，这。”
　　“既然她愿意等，就随着她去。”顾宸的话摆明了态度是不会在见的，所以接下来语气稍显得严厉了些“萧然，如果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我希望你能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工作上。”
　　顾宸突然的责备，这是不常见的事情，萧然自知是他失职了，于是连忙退出了办公室。
　　“顾宸，他还是不愿见我。”
　　“刘小姐，还请回吧，顾总他这般做，已经是顾及你刘家了，还望刘小姐知分寸行事。”
　　萧然口吻也是犀利得很，刘娅向来嚣张跋扈，而萧然说辞不乏是在规劝她，做事不知分寸。
　　“萧助理，你这话什么意思。”
　　“刘小姐，我也只是传达而已，顾总他不愿见，你就是削破了脑袋也没有办法的。”末了，萧然后半句像是故意加大的声音，这也惹得刘娅颇为不满。
　　“你！”刘娅顿时气急语塞。
　　“如果，刘小姐要是觉得顾氏这楼台风景不错，那我也就不打扰了，你请！”
　　这言外之意也是明了，可刘娅就是觉得凭空，这气不打一出来，她可是刘家千金，今天她这算是连一个助理都对付不了了？
　　“萧然，你给我等着。”
　　“萧助理，你这是惹急了哪位女孩子，如此气急败坏的样子，你就不怕被她手撕。”
　　楼道旁的某位小职员，在看到刚刚一出好戏后，这才抓住机会调侃萧然起来。
　　“不用理她。”
　　“得了，人家好歹看上去穿着方面还挺大气的，我这番看上去倒有些眼熟了，这好像是。”
　　萧然见这小职员在努力回忆的神情，原谅他真的很想打扰她。
　　“现在是上班时间，顾总要是知道你一个职员在这八卦，后果很严重。”
　　“萧助理，我这手里有份资料急需要打印，就先走了啊。”
　　刘娅多年来痴缠顾总，到底让萧然觉得很是无语，这么些年，光是对付她一人，都让他心累焦瘁呀！有时候他真的很想打开那女人脑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没有顾总，真的不能活了不成。
　　萧然脑子想了半天也没得个所以然，也只能无奈摇头作罢了。
　　夜晚九点十分，顾宸在走进地下车库后，有一抹身影紧随其后，而顾宸不是没能发现，只是他当真小瞧了她，这般执迷不悟。
　　两分钟后，顾宸停下了步伐，高大的身影将刘娅的影子罩笼着，只一背影，都可投射出寒冷的气息。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刘小姐看来真是不长记性，难道上次我说得还不够清楚明白？。”顾宸不顾情面的拒绝，明显没给刘娅一点面子。
　　“顾宸，从小我们一起长大，难道你就不顾往日情分了吗？”
　　“所以，刘小姐此番是要叙旧了不成？”说着，顾宸，转过身来，在看着刘娅的同时，眸子清冷万分。“什么时候，只因着我父母跟你们刘家有丝微渊源，就连世交都谈不上，不过是给你父亲面子，才有了往来，并且，刘小姐你是知道，这刘家门都不知往哪边开的，怎么到了你这里，我跟你就成了从小一起长大，对外宣称，我们是青梅竹马，此般当真是个笑话。”
　　“你这是在划分界限？”不过就是从顾宸口中陈述出来的话语，刘娅仿佛却觉得受到了羞辱一般。
　　“看来我在你眼里当真还是个笑话。”刘娅此刻语气颇冷起来。
　　“你应该知道，我能容忍你这么些年，不光是看在你父亲的面上，况且，你以为如何？”
　　“说到底，你还是在帮她，她根本不爱你，别忘了，当年她跟叶琪才是天生一对，如果没有当初那场意外，你以为你当真插得进去吗？”
　　刘娅字里行间中，尤其提起了叶琪这个名字，顾宸微拧着眉，在听到叶琪二字，不曾想是在三年以后。
　　“说到这个意外的时候，刘小姐有没有想过，你不也是其中推动者，或许你其实很清楚，这三年，不过是自己不甘，却还要偏偏讨个说法，刘小姐，你觉得你又有何资格说教。”
　　“所以，你都知道！”
　　下秒刘娅神情布满了震惊，在看过眼前的顾宸时，顿时身体发凉，后在将有些事串起来联想的时候，眼神尽写着不可思议。
　　“的确是我大意了！”现下，刘娅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气急败坏，可同样她又改变不了什么。
　　“顾宸，终有一天你是瞒不过她的。”不知道为何，在一次次目睹顾宸的狠心后，倒是让她怀疑她多年放在心上的男子，此刻看着他的模样，颇为陌生。
　　所以，她该恨商陆，若不是因为她的出现，顾宸就不会认识她，她以往最要好的姐妹，为什么偏偏要夺走她最爱的男人。
　　显然刘娅向来是娇横惯了，她原本以为，这世上就没有她得不到的，就算不行也要想尽一切办法，所以，她承认她用了手段，不过到头来不但输给了商陆，还输给了一个叫沈嘉的人。
　　“沈嘉，算计我在内，你够有手段的。”电话里头，刘娅恨得咬牙切齿，父亲给她的规定时间，眼看就要过去一大半了，可得到的结果也只是，一个叫朱莉的人背锅并被电视台开除的通告。
　　“刘小姐，我这不叫手段或是卑鄙，何况这是我干的事么？”
　　“你当真是很好，看来以前还是我眼拙了。”
　　“这算是对我的夸奖么？”对方那头，语气是明显的挑衅，连着让刘娅都觉得恶心至极。
　　“你犯的第三个错误，就是太掉以轻心了，你说你到底能蠢到何种地步，才会长长心啊，电视台是什么地方，稍微风吹草动，便可引人注目，刘小姐这般张狂，我这不是替你父亲好好给你上上一课，哦！对了，忘了善意告诉你，现在我可是受害人，如果你不单方面向我道歉的话，我想网民们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沈嘉，算你狠，不过我等着我的今天变成你的明天那天，到时候，我不介意为你添把添把火，好让你在全国人民面前自扇耳光。”
　　“看来，刘小姐一向都只是逞逞口舌之强，我沈嘉之所以走到今天，是因为我想好了每一步退路，你觉得，就你刚才所说的，会如愿以偿么？”
　　刘娅发誓，她至今都没有受到过这样赤裸裸的挑衅，在联想此事发酵的异常之快的同时，明显看得出，无疑沈嘉的目的是想拉她下水，连同她背后的刘家。
　　“啊！”刘娅气得发疯般将手机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手机支离破碎的声音，在夹着刘娅口中吐出的两字后，彻底崩溃成乏，她恨的同时，仿佛又在祭奠着自己的过去。
　　刘娅缓神后，表情中拉着苦涩的笑，直到这刻，她才明白，眼前的男人，可以为了商陆做到何种程度。
　　“顾宸，你会后悔的，选择和商陆那般寡情之人在一起，总有一天你会像现在的我一样，痛苦不堪！”
　　刘娅瞬间像是变了个人般，又像是带着看好戏的神情，慢慢地吐出几个字来：“而我拭目以待！”
　　彼时顾宸在听闻刘娅提及薄情寡义之词，眼前的男人到底还是猝不及防地感觉到心脏愈发不规律地跳动着，尤其是叶琪二字像是一根针，在毫无征兆地刺痛着。
　　“有些事情，不该刘小姐管的，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同样在提起叶琪的时候，刘小姐也不怕闪了舌头。”
　　如果说刚才，顾宸态度是冰冷的，那么现在才是万分可怕的，泛笑间夹着肆意的杀阀果决，而刘娅自然也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至少在顾宸还仅仅是警告的同时，她会把握好分寸的。
　　此刻，刘娅微眯的眼中划过报复的快感，很明显光是提及二字，他就很不悦，并且是十分不悦。
　　“顾宸，放过刘家，同时作为交易，我会给你一个满意。”
　　刘娅说这话，心里也是没有底的，的确她从不曾了解顾宸，少时的倾心，也只是后来被无情的掐断，现如今她没有更多的筹码，唯一她能赌的是就是他对她的在乎，能否让刘家逃过一关。
　　“是么！”
　　仿佛，一切都变得禁止了，只听顾宸冷不丁的一声“呵”，更是其中不屑，便是这番也让刘娅心脏突突突地跳着。
　　同样，惶恐不安充斥着刘娅的中枢神经，连同刘娅的忐忑，都是悉数尽收顾宸的眼底。
　　“看来，刘小姐也不是想象中的那般不知进退，既然如此，我倒是可以给你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