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顾太太》小臣公子

10、他回来了

　　泰戈尔曾说过，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鱼和飞鸟的距离，一个翱翔天际，一个潜藏海底。
　　看着书上字里行间的诗句，商陆唯独只对这句印象深刻，就似一种悲伤正席卷而来，前一秒还在暗自感叹时，下一秒却理智分析起来，绝对是她雌激素过剩的原因。
　　离婚两日，日子也是过得悠闲，平时无事的话，看看书籍打发日子，这一天天的也是过得极快，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好像落下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让她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事情。
　　五月的天气，是甚好的，不凉不热，连带吃了很多的酸杏都不觉牙酸，直到商陆手触及空盘后，她才发现自己这一坐便是很久了些。
　　可接下来让她欲哭无泪的是，她的腿部有些麻了，一时间商陆暗自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克制自己的一切行为举止，就算不为自己，作为母亲，她也应该为自己的孩子着想。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一个不称职的妈妈。”
　　说着，商陆摸着自己的腹部处，常年冰冷的神情中尽显温暖热意，许是自己太瘦的原因，肚子还不怎么显。
　　而怀孕初期时不时的，就有种泛呕的感觉涌上心头，“呕…。”
　　商陆也不是没见过孕妇，但不曾想，真到自己怀孕的那天，她还是很难受。
　　大脑浑噩之际，泛呕的同时，一边脑海中浮现出许许多多的画面，也正因为这些画面，让她险些连苦胆都快吐出来了。
　　“喂，温莎，你在哪儿！”
　　商陆握着手中的电话，在看向镜子中的那个自己时，仿佛一切都变得扭曲起来，连带看镜中的人性模样，都是模糊的。
　　“商陆，你怎么了？”
　　电话那头，立马听出来商陆语气的不对劲，连忙回应着，而在听不到商陆的声音时，温莎，在一遍一遍的喊着商陆的名字。
　　只是这个时候，商陆看着镜子的自己，太阳穴却隐隐地抽疼起来，不时她心理暗示自己：一切都是假的。
　　等到商陆逐渐地回拢着自己的意识后，终才拿过手机回了那边：“温莎，我没事儿。”
　　“只是我好像高估了自己，方便的话，我一会来找你聊聊天可好，或许是这段时间我太无聊了。”
　　如果说，人前的商陆给人一种不可触及的距离感，而现在的商陆却很愿意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分享给在电话那旁名叫温莎的知己。
　　“你真的快吓坏我了。”电话那头，明显是松了一口气，温莎拿着手机，左手握着的钢笔不自主地瞧着桌面，而这一表现，是她在习惯性地在思索着什么。
　　“下午五点，我在lu coffee等你。”
　　商陆收电后，心绪在慢慢平静下来，触及腹部，有时候她甚至想过某天会有则一尸两命的新闻出现在公众。可真正舍掉，她发现自己都难逃初为人母的内心喜悦，简直是母爱泛滥
　　想着母爱泛滥，商陆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来，在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表情时，那种不屑更是发挥了极致，所以说，她倒是能体会她的父亲白启梁为何这般父爱泛滥成灾。
　　“顾总，你应该知道，这都是不可逆因素存在，而且我只是在遵循台本而已，况且，顾夫人她当时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顾宸右手的拇指合着中指正轻端着茶杯，在闻着杯中茶香后，格外提神起来，而他对面的女人从最初出现的那刻，除了商业式谄媚，又在喋喋不休的解释着什么，现下听着，有着不可耐烦，顾宸浅尝辄止后，适才放下手中茶杯，玉瓷做的茶杯在轻吻桌面的那刻，发出清脆的响声，尤其是在包间一样封闭的氛围内，沈嘉心里不时的咯噔着。
　　顾宸提着茶壶，气定神闲地向着另一杯茶杯倒着，茶水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与此水声欢快却和室内的静默体现出格格不入。
　　“瞧你刚才说了这么多，这杯就当是给你润润喉了。”
　　沈嘉看着眼前的茶杯，杯中的热气正缓缓升腾着，随着雾气飘散的同时，她的思绪也被拉得老远。
　　生活有时候就如同圆球一般，滚着滚着的同时，仿佛又滚回了原点一般，商陆盯着咖啡厅，除了名字换了，格局换新了，地点还是像三年前第一次踏入这里的时候，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柳子卿，没有丑媳妇初见婆婆的惶恐不安，原以为是轻松了却的事情，到后期发展成另一种不可逆事件，商陆想着，顾家的人做事风格总是雷厉风行的同时又不按常理出牌，打得人措手不及。
　　咖啡厅装修风格倒是难得符合商陆的，中西方复古式的结合，采用方法大胆，看着却也是让商陆视觉享受。
　　这日商陆选择了比较安静又不显眼的地方，在入座后，服务员递上了一份白开，贴心的服务，跟三年前看上去，整体表现让商陆有着说不出的满意，这样想着，以后倒是可以经常过来坐坐。
　　“小姐，请问你现在是需要什么？。”
　　“不好意思，我的朋友还没有到，稍后，谢谢！”
　　服务员表示秒懂后，也就离开了，而商陆扫了眼腕表似无奈，明显温莎真的很没有时间观念，特别是在她迟到十分钟后，依然不见其影子。
　　“沈小姐，如果你只是单纯的解释，我想就不必了，就你刚才说的，我都明白。”
　　沈嘉握着茶杯，纤长细指也是及好看的，想来也是平日里保养得宜，不过也正因为太过注目的同时，仿佛也在透着不可言说的紧张。
　　“既然顾总这般说了，我也就放心了，下次，我做东，就当是给顾总赔罪了。”
　　顾宸看了眼沈嘉，虽说面前女人风姿卓越，人前谈吐得宜，多年的事故圆滑早已将人心最初的良善一点一点的消磨殆尽。
　　咖啡馆难得让商陆沉下心来，温莎的不守时，如同家常便饭，所幸，她无事的看看窗外，倒是路边路过的情侣颇多，有小鸟依人的傍附着，也有含蓄的拉拉手，就在形形色色的人消失在商陆的视线中时，其中一女子神色匆忙的小跑着，失仪的同时也连累了旁人。
　　商陆转过头来，触及桌上的温水也已转凉，而这个时刻，她猝不及防有些懊恼自己起来。
　　“意料之中，看来是出门不利。”
　　眼前女子动作片刻停滞，尤其是当手拉开桌椅的时候，亚麻色波浪卷正风情万种的飘散着发间芬芳气息，女为悦己者容，自然是让旁人赏心悦目，何况温莎却又是天生的美人坯子，鹅蛋脸，是属于亚洲人美丽的象征，所以，无论是浓妆艳抹还是轻妆淡抹，也是得宜。
　　光是肤白貌美，大长腿，典型高富美，在下一刻带着和谐的笑容坐了下来。
　　“你看，我这也没迟多久。”温莎看着商陆，眼神中一股子心虚，向来惯用打马虎哈哈眼，所以这事迟早也算是翻篇了。
　　商陆只字未语，想来她应该给温莎一个阐述事实的机会，不过，从来没让她意外的是，温莎以为的伎不在多，管用就行的小伎俩，就能蒙混过关的话，那她就成忍者了。
　　温莎一边尬笑，事实上，她没有翻盘的机会，尤其是商陆回以她一笑的时候，她就知道，人心险恶这个字是怎么写的了。
　　“给你点了份卡布奇诺，我知道这是你最为喜爱的。”商陆看着温莎，浅浅笑意，目光如炬，而下一秒收放自如，仿佛给她的下文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
　　“就在刚才，我看着窗外的时候，难得停下来思考，正如你知道的一切，有的事是到了结束的时候。”
　　“你一向能够轻易看穿人心，又何况是我想表达的东西？”
　　商陆此时双手交叉着，脑袋轻轻地放在两手之上，当再次看向窗外后，天色黯淡了些，太阳藏了起来，而街上的情侣也达到了高峰期，在她这个外人看来，满街充斥着一股名叫甜蜜的味道。
　　“我从来不羡慕任何人，不过想来我今年26岁，总归遇上太多意外，我总告诉自己，生而为人，要对世事充满善意，的确，你也是这般劝导我，温莎，有段时间，我很感谢，如若不是你，我想我会再次成为刽子手。”
　　温莎这时深思着，连同手中搅动的动作也缓慢起来，而卡布奇诺拉花也变得模糊，在听商陆说这些话，她不得不承认商陆是她目前接待过唯一一个不像病人，又似病入膏肓的未亡人。
　　“商陆，你看着我，有些事情，不过是你脑子里潜意识的东西，它并不真实存在过，你现在应该放轻松，你要知道，你已经当妈妈的事实。”
　　孩子的话题，此时显得格外沉重，也是商陆不想触碰的禁区。
　　“温莎，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当你每每看向自己双手布满血淋淋的样子。”商陆淡定得可怕的神情，也出奇得让温莎心头震惊不少，这算是她从不轻易提起的事情，怎么会像现在面无波澜，就如同旁观人，用着寻常的口头阐述着别人的故事。
　　“他回来了不是么？”
　　“三年如梦初醒，又逢故友归国，温莎，你说你拦得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