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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
億千の星たちの中で巡り会えた奇跡*
于亿万星辰中邂逅的奇迹
*
酷暑的太阳一向毒得很,现在不过才刚过十点钟,日光就已经十分火热,直直地照射在人身上着实不太好受。
然而在露天的训练场内,两名少女却仍在全神贯注地对战着,好似将当头的烈日视若无物。只是汗流得更多了些。
木刀相接的清冽撞击声响彻了院子上空,直传到院墙边缘。那里有一棵枝叶繁茂的榕树,树下不知何时站了一名打着素伞的高挑少女。
少女生着一双绀蓝色的眼睛,在阴影下愈发显得深邃。此刻,她正一错不错地盯着场上交战的二人。
虽说一概论之为少女,但其实场内的这两名少女却有不小的分别。一名身材丰满、也生的高挑;与之相比,另一名少女就显得十分娇小了,明显在力量上有不小的劣势。
两人又过了十数招,力不从心的娇小少女果然落败,神情难以抑制地沮丧起来。
失败总是让人恼火的。可面前的对手毕竟是自己请来的,也不好乱发脾气,她只能把脸上初见端倪的烦躁收了收。还没开口道谢,就感觉眼前突然一暗——
一把素白的伞撑在她头顶,遮去了烈日灼灼地窥探。
“啊!绮罗酱好偏心哦,我也被晒到了诶。”
甘露寺蜜璃鼓起脸颊,作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星野绮罗只好又往前走了两步,伞面朝那边微微一倾,挑起眉头道:
“抱歉抱歉,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进伞下来吧?”
发色浅淡的少女闻言忍不住大笑:“我开玩笑的啦,要是让你被晒到就不好了,忍绝对会生气的。”
蝴蝶忍企图为自己辩白:“我哪有那么容易生气?”
星野绮罗飞快接话:“你看这不就生气了?”
三人笑闹着往外走,刚出院门就遇上了精神奕奕的炎柱。
“哦!星野少女也在这里啊!”
甘露寺蜜璃小跑着迎上前:“师父*!”
“炼狱先生日安。”
被点到的星野绮罗笑着冲他问好。
炼狱杏寿郎点点头,笑容爽朗地关心起后辈来:“你等一下就要出任务了吧?”
“是的,这次会和菅田他们同行。”
“唔姆,有星野少女的话应该不成问题。一路顺风!”
甘露寺蜜璃从师父身后探出头来,红着脸挥了挥拳头:“绮罗酱加油!”
星野绮罗也举起拳头,表情颇为正色:“好的!”
送走了炎柱和他的继子,星野绮罗才将视线又转回了旁边矮了自己将近一头的短发少女身上。
蝴蝶忍经过刚才一番打岔,心情似乎平复了许多,又恢复了往常严肃的模样。但星野绮罗与她已经十分相熟,自然看得出她眼底隐藏的深沉情绪。
“对手是那个‘巨力’蜜璃,形势本来就对你不利,输了也没什么奇怪的。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要总这么难过呀。”
被戳穿的蝴蝶忍也不再隐瞒什么,索性直接皱起了眉头,丧气道:
“可我确实腕力不足,无论怎么练习都提高不了。果然还是绮罗才能继任花柱吧。”
她与星野绮罗是同期入队的,加之二人又一起被姐姐香奈惠收作了继子,在关系亲近的同时,也难免会与对方进行比较。
不过两年,对方已经成为了摇身一变成了甲级队员,还是站在同级最尖端位置的那个人,距离晋升柱级也只差一线而已。可是她呢?
明明二人做什么都是在一起,修习的功课也别无二致,甚至同样用着偏纤细型的剑、同样不适合按照原法使用花之呼吸,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
就好像有一道看不见的鸿沟,蛮横地横在了她们之间。
“腕力不足这个问题,总会有别的方法弥补的,我们再想想嘛。呼吸法这么多,并不是非花之呼吸不可。同样的,柱这么多,也不是非要成为花柱才行。”
星野绮罗歪着头,声音温和而坚定:“忍肯定可以的,我们不是早就约好一起晋升柱级的吗?”
又来了,又是这么一副积极的样子。
蝴蝶忍心想。
对方总是这样,即使是对丝毫看不见希望的自己,也怀着满腹的信心。就像穹顶烈日一样,蛮不讲理地照耀着她的世界。偏生她还无法抗拒这道光,总是会控制不住地受到对方影响。
也许自己真的可以呢?
蝴蝶忍撇撇嘴回道:
“好吧,那我再试试别的办法。”
星野绮罗咧嘴一笑,然后才转回到之前一直想问的话题:“说起来怎么没见师父?我还想跟她打一声招呼再出发呢。”
“姐姐早上接到传唤就走了,应该是有关于任务的事情吧。”
星野绮罗哦了一声:“这样啊,那我就直接走了。”
“等会儿!”
蝴蝶忍不由分说地扯住她,“先跟我去药房拿新调好的药膏。要是又被晒伤了,回来以后我可不给你看!”
*
到达任务地点时已是黄昏时分。小队四人商量之后,决定先分做两组去附近探寻线索。到天色完全暗下来以后,四人才重新在山下汇合,沿着小路往林子深处行去。
“今夜月光很亮,正方便我们在这山林里行动,真是太走运了。”
剃着寸头的队员突然道。
菅田语气轻松地玩笑说:“我们这次任务又跟星野分在一起才是最走运的吧?”
“是是,有星野在太让人安心了。”
另一人感叹。
星野绮罗闻言也没有否定,只是矜持地笑了笑,而后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倒是看不见几颗星星呢。”
“月明星稀嘛。”菅田随口接道。
天幕正中除了悬着的那轮圆月以外,周围再不见其他的东西了,连云彩都没有一朵。
明月皎皎则星光暗淡,这本是十分自然的事情,然而今天不知怎么的,星野绮罗心里却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让她更加小心起来。
不过似乎没有这个必要。虽说这次的任务对象是只下弦鬼,但实力并不算太强,加之今天的星野绮罗更警惕了几分,几乎没花什么力气战斗就结束了。
硬要算起来,反而是找到鬼的过程还更艰辛点。
解决后已经到了下半夜,因为盛夏天亮的早些,距离日出只剩下两个小时左右。四人正打算收队下山时,一只鎹鸦突然自林间飞了出来。
“西南!西南小镇!蝴蝶香奈惠遇险,支援!紧急!西南!……”
鎹鸦连报数次后又朝着另一方向飞去,想必是要接着去通知其他在那附近出任务的队员。
寸头少年不可置信道:
“骗人的吧……那个花柱大人竟然……”
花柱蝴蝶香奈惠是公认的好脾气,虽说普通队员都很畏惧柱级的干部们,但这里面并不包括香奈惠。她实力强大,待人却是一视同仁,十分温柔。
如果在队内举行人气投票,香奈惠绝对会一骑绝尘。
菅田眼疾手快地拍了他一掌,及时制止了后面消极的发言。
另一人瞥了眼愣在原地的花柱继子,忙道:“别说这些了,我们赶快过去吧!”
星野绮罗倏地清醒了过来,点点头后便加快脚步往前冲去。
三人赶紧跟上,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奔跑起来。然而即便如此,他们也还是追不上最前面的那个人,只能不远不近地缀在后面。
大概这就是他们实力上的差距吧。
菅田不无羡慕地心想。
他与星野绮罗也是同期,并且在选拔的时候就因为被对方救过一次而相识了,甚至比蝴蝶忍还要更早一点。
是对方让他真正明白了,天才与庸人有着多么大的区别。
马上就要到山脚了,有平坦的大路可走,对他们而言要方便许多。然而在转过山路后不久,跑在最前方的少女就猛然刹住了脚步。
“停下!”
星野绮罗扬声大喊,语气是少见的严肃。她两脚分立、上身前倾,右手搭在了伞柄上,俨然已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
三人好险才堪堪在她附近停住,见状也拔出刀四下张望起来。
就见山路前方隐隐绰绰出现了一道高大的人影。远远看着与普通人无异,但那尚未靠近就已经充满压迫力的存在感,昭示着来人的不同寻常。
西沉的明月此刻正挂在他头顶,月光倾泻而下,又被茂盛的树叶折射成微弱的光亮,让四人看清了来到近前的紫衣男子。
他有六只眼睛。
他们见识过形态各异的恶鬼,其中长相畸形、令人毛骨悚然的并不少。与那些鬼相比,面前的这只要正常许多,甚至算得上眉清目秀,但菅田还是看得寒毛直竖。
在一片死寂之中,星野绮罗握紧伞柄,把剑出了鞘。
六只眼的恶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在少女拔剑以后稍稍转动了一下瞳仁,视线落在了那柄细长的剑上。
“如此接近赭红色的刀,倒是许久未曾见过了。”
他无甚起伏地开口,嗓音清冷而低沉。
因为使用花之呼吸的缘故,星野绮罗的日轮刀刃本是桃色的。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桃色变得日渐深沉,后来甚至还染上了赤色。
不是香奈惠佩刀的桃色,也不似炼狱杏寿郎佩刀的赤色那般纯粹鲜亮,桃色与暗红色杂糅在一起,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星野绮罗不太明白对方的话是个什么意思,但这并不会妨碍她思考。
据她了解,现在鬼杀队里并没有人使用赭红色的日轮刀,起码最近数十年是没有的。
那面前的这只鬼究竟活了已有多少年?
但太过急躁的星野绮罗没有继续想下去。她握紧罗伞与剑,以一种难以看清的速度向前跃去,转瞬间便掠至紫衣鬼身前。
师父还在等自己去支援,她必须要快一点。
花之呼吸·六之型,涡桃!
星野绮罗足尖点地,侧身凌空跃起,手中的剑划出一道伴着花影的弧形,直取对方脖颈。
眼看着就要得手时,她余光捕捉到了对方双臂细微的动作。星野绮罗心中忽然警铃大作,左手下意识地开了伞。
这一举动无疑是正确的。
对方在眨眼间就使出了一记居合斩,这一击不仅接下了星野绮罗的涡桃、让她携着身体降落惯性的刀刃没能再进分毫,同时还挥出了数道弯月型剑气。
如果不是她及时将罗伞挡在身前,只怕此时已经重伤倒地,而她握着伞的左手虎口发麻,很快就整个的麻痹了。
“用伞防御?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不知是哪一流派的招式。”
对方的语气仍是一派轻描淡写,好似这恐怖的一击没有花费他半点力气似的。
一人一鬼兵刃相接,靠得极近。借此机会,星野绮罗终于在对方背着光的情况下看清了他的眼睛,虽然只有左侧的那三只。在正中那只鬼眼金色的瞳仁上,刻着上弦二字。
星野绮罗大惊失色,以致于动作迟钝了一瞬而被对方直接挑飞了出去。
就在这时,其他三人终于从他们闪电般的交战中回过神来,也挥刀冲了上去。
菅田扬声道:“速战速决!”
“不行!快住手——”
作为目前唯一知晓敌人身份的人,星野绮罗焦急地呐喊,然而冲上去的三人这会儿全身紧绷,已然听不进她说话了。
这样下去,他们十之八九会直接被上弦斩于刀下!
星野绮罗拧腰,硬是在空中旋身,双脚踏在树干上后又借力跃出,落脚的地方甚至都被踩出了裂痕。借力后她的速度比刚才要更快,几乎是瞬间就赶上了其他三人。
花之呼吸·三之型,御影梅!
虽然她接下了大部分攻击,但对于实力不强的普通队员来说,仅是漏过的那些也足以致命了,何况还是在完全没有意识到双方实力差距的情况下。
“佐佐木!”
寸头慌忙接住中招的同伴,而对方被砍伤了脖子,已经没有气息了。
星野绮罗在挥刀的空隙冲着身后的人道:“愣着干什么,退到林子里去,快点!”
被这么一吼,菅田勉强冷静下来,强忍着身体的战栗,扯过愣怔的寸头就冲进了路旁的树林里。
“足够沉着,并且有着不错的判断力。”
黑死牟垂眸对上少女那双深蓝色的眼睛,毫不留力地挥出一刀。
力量差异悬殊,星野绮罗又被震得倒飞出去,当即扭转身体,在降落的树枝上一蹬,也隐入了林中,循着方才两人消失的方向飞奔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到了他们。
由于朋友的死亡,寸头陷入了呆滞,已经完全丧失斗志了。
“你清醒一点!星野还留在战场上,我们要想办法去救她!”
菅田抓着他的领口,硬是把比自己高出半头的少年从地上提了起来。
“不用救我。”
星野绮罗从树上跳下来,神色非常严肃。因为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追过来,她语速很快。
“对方是十二鬼月中的上弦鬼,你们没有任何胜算。”
寸头已经绝望了:“上弦……”
星野绮罗点头:“数字我还没看到,但毫无疑问是上弦。待会儿我会尽力缠住他,你们两个就找趁机跑吧。”
尽管菅田已经习惯了在任务中听从星野绮罗的安排,然而这次他却无法赞同了。
“你让我们丢下你逃命?!开什么玩笑!你确实很强,但我们几个好歹也是丙级,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弱!”
“我知道。”
星野绮罗眼神坚定:“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到时就没有人能去支援香奈惠师父了。所以……”
“月之呼吸·二之型。”
这么快?!
可恶,她还是小看了上弦的强大程度。
星野绮罗转头,刀还未举起,伴随着弦月状剑气的攻击已经到了跟前,她只能转而撑开了伞。但这样一来,能防守到的区域就会急剧减小。
几道锋刃擦着罗伞边沿而过,直冲着跌坐在地的寸头少年而去。
糟糕!
星野绮罗提剑,但这一击速度过快,现在救场显然是来不及的。
“水之呼吸·六之型——”
那个永远挂着笑的老好人,打入队伊始便毫不介意星野绮罗冷淡又有些自傲的性格,还总是在队员们背后说闲话时维护她。
虽然在执行任务时,他总是默默按照星野绮罗的提议做事,一副没有主见的模样,但星野绮罗很清楚,他其实是个十分可靠的人。
而现在,少年以自己的刀和躯体,挡在了队友身前。
伴随着日轮刀断裂,色彩鲜艳的血四处飞溅,染红了身后的寸头,也染红了星野绮罗的眼。
“菅田!”
白日:在日语中有清白的意思。
*?出自GENERATIONS《One in a million-奇跡の夜-》。
*?原作中蜜璃是前炎柱的继子,但是我对比了三个人的经历,觉得时间线上我有点搞不清,所以这里直接私设作杏寿郎的继子。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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