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衔尾》湘君夫人

19、谢谢你

　　假如破例的不止是一个人，那破例自然就不能算破例了。某种意义上，德拉科才是这次西弗勒斯和邓布利多暗中的对抗里，最无辜的牺牲品。他被迫上场，又输了比赛，还想着去看哈利，是西弗勒斯没有想到的。
　　这场事故，在西弗勒斯看，只要哈利不参加，就完全可以避免。
　　不过西弗勒斯也知道，一次可以避免，不可能次次都避免，有些事情总是避免不了的，所以要找对策，这就导致了牵扯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人无辜地被扯进这次博弈。小到一场魁地奇，大到邓布利多口中的“哈利的成长和哈利的战争”。
　　西弗勒斯一瘸一拐地走下楼梯。一关上地窖的门，他就再也支撑不住，扶着墙壁缓缓地坐在了地上。
　　黑袍之下，原本的袍子已经烧到了大腿，从脚到膝盖都被火焰烧的血肉模糊。
　　处理烧伤，西弗勒斯不算有经验。他随意挑了瓶烈酒往自己腿上倒，酒液一股脑倾泻而下，他立刻就感受到了让人神清气爽的刺痛。
　　魔法造成的伤害没有办法用魔法治愈，这是常识。除非是黑魔法，有对应的逆转咒，才能治愈特定魔法造成的伤害。
　　而这种魔法火焰的烧伤，只能抹点药等它自己好起来。
　　家养小精灵这个时候比人靠谱多了。她去校医院要了一点烧伤的膏药回来，又把西弗勒斯从地上搀扶到床边。
　　是一段不短的路程。
　　西弗勒斯看着家养小精灵自豪的神情，没有拆穿，家养小精灵的力气是根本挪不动人类的。
　　西弗勒斯只是被烧伤了，又不是腿断了，他能走，只是有点艰难。
　　家养小精灵开始在他周围蹦跳着催促他上药。
　　“西弗勒斯主人，西弗勒斯主人，主人要照顾好自己，快把药膏抹上！”
　　布鲁没有卢修斯家的那些家养小精灵那么神经质，相反，他跟着黑魔王那么几年，学到了沉稳，也学到了顶住高压进谏。
　　比如这个时候西弗勒斯盯着她的眼神就充满了压迫感，他不会上药，所以宁可不上，这药膏算是白拿回来了。而家养小精灵只是喊着催他上药，有什么用?如果言语有作用，那天下所有的饭都不用吃，大家只要在餐桌前祈祷自己能吃饱，一说话，就吃饱了。
　　家养小精灵急得上窜下跳，最后找来一个绷带和冰袋，劝西弗勒斯冰敷。
　　西弗勒斯看着自己腿上的皮肉，已经直接跳过了起水泡的步骤，很多地方直接被烧的焦黑，他不理解冰袋有什么作用。不过他感谢小精灵的好意，所以随意往绷带上抹了一点药，就像涂腻子那样抹在绷带里侧，然后把自己的腿裹成木乃依。
　　还好，药碰到皮肤感觉冰冰凉凉的，不难受。
　　冰敷就不必了，西弗勒斯对布鲁说:“谢谢你，因为有你……”
　　布鲁不知道从哪听来的调子，竟然哼唱道:“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谢谢你，因为有你……”
　　西弗勒斯哑口无言。
　　这么一耽搁，完美错过了晚餐时间。期间奇洛来敲过一次门，西弗勒斯没理他。
　　布鲁一晚上就好像一个关不上的八音盒，一直在唱“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除了这点噪音制造，西弗勒斯非常舒适地倚在床上享受了病号待遇和丰盛而清淡的晚餐。
　　所以只要有吃的，不用干活，噪音还是可以忍受的。西弗勒斯对自己说。
　　到了再晚一点的时候，西弗勒斯捧着一本书，随意靠在床头，他在等德拉科，说好了一起去看哈利的，有点小孩子约好去看同伴的意思。
　　过了宵禁时间不久，西弗勒斯果然听见了敲门声。
　　“进来。”他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地窖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一条缝。
　　西弗勒斯向门口望去，这么谨慎，不像是德拉科。
　　果然不是，门后面探出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脑袋，一头黑色的头发看起来像稻草窝那样，往各个方向支棱着。
　　是哈利。
　　“呃，嘿，嘿，先生。”哈利打招呼说。
　　西弗勒斯直起来的腰重新放松下来，他靠回了床头。
　　“嗯，怎么这么晚了到处乱跑？被我抓住宵禁的小朋友可是要扣分的。”西弗勒斯挑眉，望向哈利。
　　哈利并不局促，他耸耸肩，笑道:“先生扣我两分，是我的荣幸。我是来道谢的，谢谢先生白天救我。”
　　西弗勒斯哼笑一声:“谢我做什么?最后的漂浮咒是校长下的，比赛是你自己赢的，你该谢校长和你自己才对。”
　　哈利歪头，有些困惑的模样，反驳道:“可是，可是我的朋友赫敏还不小心烧了先生的袍子，我，我是来道歉的。”
　　西弗勒斯给他逗笑了:“我没什么事，不过，不管你是来道歉还是道谢的，都是出来夜游的，格兰芬多扣两分。”
　　哈利看起来是真的不在意这个分数。
　　“先生腿可以给我看看吗？虽然有些不礼貌，但是我有些放心不下……我的意思是……”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下，掀开被子，给哈利看自己被捆成木乃伊的腿。
　　哈利也不说话了。
　　最后他嗫嚅道:“谢谢你——”
　　“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家养小精灵突然冒出头来，贴在哈利耳边唱道。
　　哈利连退三步，看起来是真的被吓到了。西弗勒斯乐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