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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魁地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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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没有什么比伟大的哈利承认自己不能保护自己更让人愉快的事情了。西弗勒斯带着恶趣味与一丝自己也没办法解释的期待,他正对着壁炉里噼里啪啦燃烧的旺盛的火,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做呢?”
哈利沉默了一下,也许是因为要求别人保护自己不太能说得出口,也许是别的。但是最后他低声说:“保护我。”
西弗勒斯愉快地笑了:“那我今天保护你,明天呢?如果有一天我将受到伤害——”
“我也会保护你的,先生。”哈利急急地像他保证。
“很好。”斯内普转过身来,手上赫然把玩着一个记忆球。他碰了一下,哈利的声音就从里面传来:“我也会保护你的,先生。”
哈利一瞬间有些错愕。西弗勒斯轻轻把水晶球抛起又接住,无法抑制地带着笑意:“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恩典,哈利,我如果要等你救我,那要等到猴年马月。”
“……”哈利无法反驳。
可是西弗勒斯的小心思本来就不是要哈利在某些危急关头保护他。他如果想,可以战胜任何一个人,可是他无法战胜哈利,哈利的保护,在盛怒的黑魔王面前聊胜于无罢了。
他内心觉得黑魔王不会再记起来那些过往了,可是他内心深处一直隐隐害怕又期待着,于是临时起意给自己留了个退路。
黑魔王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即使是信息不对等情况下许下的承诺,他也会遵守一二。
魁地奇着实是一个刺激的项目,乱飞的球,乱飞的队友,还有乱飞的对手,能安全地飞在场地上本身就是一种刺激。
至于进球,则更是一场恶战。追逐,争夺,无一不是速度和力量的争锋,带球,击球,则是另一场对抗。所有人的血液都在一方进球之后被点燃了。
双方的比分咬得紧,此刻找球手的作用就万分重要了。只要在己方领先的时候捉住飞贼,就可以赢得一场比赛。
不过德拉科骑扫帚的本事确实堪忧。斯内普看着他因为扫帚不稳所以拼命提速来掩饰,又看旁边好像很认真看比赛的邓布利多,扯了扯嘴角拉出一个讥讽的笑。
一年级是不允许带扫帚的,当然也不会加入魁地奇。可是哈利偏偏因为一次救人有了特权。是的,特权,一个带着大难不死的光环的男孩,可是他在于同龄人的相处里本来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可是这一回破例,以后还会有别的破例,他最终会长成一个什么样自负的人啊……他会理所当然地认为别人会为他破例,理所当然地高人一等,理所当然地做世界的中心。
可是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是理所当然的。西弗勒斯知道邓布利多同意他加入魁地奇的时候竭力反对,可是禁不住邓布利多就是想给他亮这个绿灯,甚至给他送了隐形衣,鼓励他夜游,怂恿他勇敢。
多么可怕的勇敢!一无所有就敢往前冲的勇敢。
西弗勒斯不与置喙且难以理解。
让一个一贯正确的人认错,这种努力本身就是一个错误,而西弗勒斯从来不是一个明知故犯的人——明知故犯这样愚蠢的行为是所有斯莱特林都会避免的。
所以西弗勒斯悄悄的,给奇洛拱了一把火。
既然没有错,那就看看这种正确的危险,会不会唤醒老校长哪怕一点点的良知。
奇洛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在周围喧闹的人群里猛然惊醒,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魁地奇球场来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但是他感觉自己浑身疼痛,并且前所未有的虚弱。
他抬起头,看见了在空中骑着扫帚的哈利,稚嫩,阳光,健康,快乐。
奇洛盯着哈利的扫帚,产生了邪恶又疯狂的念头。
一切顺理成章。
西弗勒斯眯着眼睛,任由哈利在扫帚上吊了一会儿,才悠悠念起了反咒。
可是奇洛的咒语也骤然厉害起来,好像要控制着扫帚往禁林飞去,西弗勒斯顿觉吃力,注视着哈利的扫帚,由无声咒到小声念出解咒,额上也出了汗。
饶是如此,那作为二人博弈工具的扫帚也只是平稳下来,悠悠往禁林的方向飘去。
哈利的那个朋友无声无息地绕过了人群,西弗勒斯端坐如山,他现在没空应付,只能分出一丝注意力等着看这个小女巫要干什么。
赫敏横冲直撞地穿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群,引起一串抱怨。不过看起来她目标明确,往自己这边来了。西弗勒斯一个不留神,赫敏却似水中的鱼,消失的飞快。
她应当在自己身后——西弗勒斯霍然起身,他的袍角被点燃了,他要是假装不知道那就是火烧屁股,好一个赫敏·格兰杰,捣蛋错了对象。火焰窜的飞快,很快舔舐到了膝盖的里裤。他感觉到了皮肤的剧烈灼痛。
好在,她逃离的时候已经是逃命之势,撞到了好几个人,其中就有奇洛。
胶着之势立刻就逆转了。
那头邓布利多已经站起来了,西弗勒斯留意着哈利的动静,控制着扫帚往回飞低,又坚持了数秒,才移开目光,朝着下半身渐起的火势来了一个清水如泉。
袍子烧到了膝盖,露出小腿烧焦的皮肉。
西弗勒斯只往下瞥了一眼,便唤了家养小精灵。只瞬间功夫,便用一件凭空出现的袍子罩住全身。他绕过激动的人群,无声无息地离开了看台。
那边哈利从扫帚上摔落,人群发出惊呼,围了过去。
接着就是一声清脆的哨音,宣布比赛结束。惊呼便转成了欢呼,格兰芬多簇拥着哈利,重新沸腾起来。
德拉科在人群不远的场地上落地了,斯莱特林队伍整齐,静默离场。
“教授。”“先生。”斯莱特林的队伍从更衣室里出来的时候,路过西弗勒斯都礼貌问好。
德拉科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他一看见西弗勒斯,就走过来轻轻环抱住了他。
“教父。”德拉科嘟囔道,“哈利先是差点从扫帚上掉下去,然后把游走球吞进去。”
“辛苦了,斯莱特林的小护花使者。”西弗勒斯拉着长调,将围巾裹在德拉科被风吹得通红的脸上,“回去吧,晚点我去看看他。”
“好的,教父。”德拉科好似还想说点什么,犹犹豫豫地松开手,不肯离开。
“晚些一起去看他。”西弗勒斯松口,“晚饭后,七点钟,我在休息室门口等你。”
输了比赛的小孩露出一个笑来,这回得了允诺,便跟着散去的人群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