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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5-6章 ...

  •   第五章
      孤独求乐的眼睛睁得跟牛眼差不多大,闭上睁开闭上睁开,如此反复N次之后,全身顿时像被泼了一桶冰水,从头到脚凉个透。
      谁能告诉她,身上为啥会突然多出个重物?
      她原本觉得无力的四肢不知从何生出一股力量,硬是一把推开了身上沉重的“某物”。一个滚碌,便滚下床。
      在地上四脚朝天的躺着,她顾不上喊“非礼”,也顾不得屁股摔地的疼痛,只是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从来没觉得空气是如此的宝贵。刚才她被吓得紧紧闭着气,差点就因此缺氧窒息过去。
      令堂的,她黑成这样子的一个人,竟然也有色狼入屋搞非礼?真是忒没眼光。
      呃,等等,她脑子究竟在想什么嘛,干嘛自己诽谤自己?
      孤独求乐好不容易定下神来,却感到脸上痒痒的似有异物,伸手胡乱擦了把。一看,手上粘满暗红色的浓稠液体。
      这、这好像是血?
      思及这个念头,她真想眼一翻直接晕过去算了,这样她就什么都不用害怕。她承认自己的胆子确实只有那么丁点大,所以请不要随便吓人嘛。人吓人,随时可能会吓死人滴。
      但她毕竟没晕,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她伸出怎么“镇”也禁不住颤抖的手指,指着床上那个“某物”,颤巍巍的问:“你、你你,谁啊?”
      床上一动不动的趴着一个人,看不清样子,只见那长长的青丝零乱的披散在身上、落在床上,整整铺了半个床。头发下的白衣绵衣隐隐若现,触目处还能瞥到一抹刺眼的红色。
      孤独求乐见到血就感到头皮发麻,又连续“喂喂”叫了几声,仍旧得不到对方的反应。这时她才略为大胆的走向前,轻轻的碰触了他一下,一道凌厉的视线便直直的刺了过来。
      孤独求乐感到心口一震,整个人顺着视线变得呆若木鸡。
      床上分明躺着一个绝色男人,苍白稍瘦的脸上有着俊美异常的五官,下巴削尖而坚毅,一双狭长的眼睛,幽深不可见。破损污渍的白色锦服丝毫不能掩盖他身上那高贵傲然的气质。
      回神、回神,等孤独求乐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已不复先前的画面。确实是有一个绝色美男正匍匐在床上,不过他此刻却是紧闭双眼,脸色苍白的抿着薄唇,活生生一副娇柔似滴惹人怜爱的模样。
      哇塞,这不会是个小受吧?
      孤独求乐色心大起,冲上前就要去摸人家水嫩嫩的脸,可手伸到一半又停下来。
      谁能确实这不是个陷阱?孤独求乐很自然的联想到了传说中的美男计。
      有什么陷阱呢?有什么阴谋呢?不然为什么好好的跑到她这里来?
      孤独求乐冥思苦想,在死了一大堆脑细胞后,仍然是想不通。
      于是她一把跳跃到床上,很恶劣的抬起脚去踹他。
      “喂,给我起来,少在这里装死。”
      对方没有反应,孤独求乐又连续踢了好几脚,碍于对方的美貌,孤独求乐也不敢下重手,只是略施力的象征性踹了对方几下。
      大门忽然“呯”地被打开,孤独求乐吓了一跳。
      林点飘冲进房间,看到眼前的一幕,眼睛凸得几乎要掉下来,嘴巴也撑得老大,久久合不上。
      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没想到孤独求乐竟然也是个如此暴力的人,竟然站在床上将一个美男踹得血溅满床?果真是很黄很暴力!
      “不,不是你想那样的,不是——”孤独求乐结结巴巴的解释。
      林点飘根本听不进她那没啥份量的解释,只相信自己眼前所见到的一切。
      忽然,她像是发现什么似的,大叫起来,“你,竟然穿着鞋子站在床上?”
      呃,原来孤独求乐为了自身的安全保险,特意穿上鞋子才敢跳上床去叫嚣踢人。
      “孤独求乐!”林点飘又开始了河东狮吼,“等会儿,你赶紧把床单拿去洗净晒干,否则你今晚就不用睡觉啦。”
      “喂,你分明是强人所难。”孤独求乐不服的顶嘴道,“现在都已经是下午,床单就算洗干净,也晒不干啦!”
      “我管你!”林点飘狠狠的剁了她一眼。
      “你分明是想公报私仇!”孤独求乐控诉道。
      “这里哪有公哪有私啦?”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的顶来顶去,完全把某位还正在床上滴血的老兄给抛到脑后去。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一声低沉的怒吼,让孤独求乐和林点飘停了下来。
      两个对望,发现都不是自己说的。那是?
      齐齐转过头,望向床边。
      “噗!”四道鼻血流了下来。
      “林点飘,你不用看到美男,就流鼻血吧?”
      “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连口水都流下来了。”
      眼看两个人又要拌起嘴来,坐在床上的美男实在是忍不住站了起来。
      刚起身,他便感到头一阵眩晕,想来定是失血过多所致。他抬起美目冷冷的扫了扫面前的两个怪胎,说她们花痴吧,却只顾斗嘴,不管别人的死活。说她们不是花痴吧,看着他竟然双双流鼻血。
      他很清楚自己的长相和魅力,但此刻似乎却没能起多太作用。
      想着,他一个踉跄,便向前倾倒。
      “小心!”孤独求乐看到此情况飞快蹦到他身边扶住他,而旁边的林点飘自然也不甘落后。
      两人一左一右的将已经昏厥的美男扶回床上躺着。
      “他还在流着血。”林点飘出声道,手指指着美男肩膀上的一处。
      孤独求乐凑过去,果然肩膀有一道很深的伤口,正不断的涌出鲜血,几乎染红了他整个背部的衣服,还流落到身下的床单,也已经染了相当一部分面积,床单可能是要被彻底毁了。
      “要赶紧帮他止住血,不然他会死的。”孤独求乐拿来一条布带将美男的长头发随意柬起,以免散乱的发丝粘在伤口上。然后将美男的衣衫扯开,可能用力过度碰触伤口,只见美男痛苦的哼了一声,紧皱着眉头,但却并未转醒。
      林点飘打了一盆清水进来,然后将毛巾浸湿,配合地递给孤独求乐。
      孤独求乐简单的帮美男擦拭了一下周围的血迹,然后接过林点飘递来的一块类似床单一样的布。
      “没办法,我们这里没有纱布。”林点飘解释道。
      孤独求乐没法,只好把床单叠成方块形,紧紧的捂住美男的伤,然后在林点飘的帮助下,将那块布紧紧的绑在美男身上。这样至少可以防止血流得过快。
      “你看着他,我去请大夫!”孤独求乐边说边往外面跑。
      “但我们根本没钱啊。”林点飘在后面大喊道,“只有几个铜板是请不到大夫的。”
      但孤独求乐连头都没回一下,只是疯狂往外面跑。刚才有那么一瞬间,脑中闪过几个很模糊的画面。似乎也是一个人躺在床上,全身是血,由她视角出发的旁观者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渐渐死去。那种悲由心生的感觉很真实很强烈,让她心悸得发痛。
      不行,一定要把他救活,她无法亲眼看着一条年青的生命在她眼前就此消逝。

      第六章
      路很长很远,仿佛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孤独求乐的步伐由轻到重,脚下像是绑着块沉重的大石头,隐隐脚底还会传来一股刺痛感。她咬紧牙艰难的前行,终于跑到一家医铺“回春堂”里,她感觉自己几乎是耗尽了身上的所有力气。
      她趴靠在医铺的长柜上,一边气喘吁吁,一边断断续续说出自己来的目的。
      铺子里的伙计连正眼都没瞧她一下,就懒洋洋的抛出一句话,“先付诊金五两。”
      “五、五两?”孤独求乐伸出个手掌在眼前比了比。
      伙计脸色不耐烦,“你到底有没有银子,没银子就赶紧走人,别妨碍我们做生意。”
      其实在她进门前的那一瞬间,伙计就有在打量她,从她的衣着装扮,一看就知道是穷人。穷人一般哪有钱来看大夫,就算好心免费帮其诊断,结果可能还要倒贴草药,真是得不偿失啊!
      伙计心中窃喜,幸好今天二公子出门采药去了,要不然又黏上个赔钱货。这药店早已不复当年的繁荣,现在也就是勉强维持生计而已,可没有多余的闲钱去散发善心。
      孤独求乐经常听人提起“回春堂”,每每便是赞颂里面的当家二公子,是个面慈心善的仁心医者,经常给穷苦百姓看病,不仅是诊金分文不收而且还免费赠送草药,因此深受周围百姓的爱戴,光荣尊称为:妙仙公子!暗指他医术高明妙手回春,相貌是仙官下凡,心肠是活菩萨再世。
      孤独求乐暗自思付,群众的眼睛一直是雪亮滴,能得到一致好评的人绝不可能是无中生有,所以她干脆直接指名道姓,道:“我要找妙仙公子。”
      一听要找“妙仙公子”,伙计的眼睛都红了一圈,然后粗着嗓子,嚷道:“去去去,这里没有什么妙仙公子,到别处找去。”
      妙仙公子这个光环就像是镀了层神圣的光茫,处处让人尊敬受人爱戴。可惜公子不是真正的神,没有人会将他免费奉养起来,他跟大家一样都是要一日三餐填饱肚子。即使光环再亮帽子再大又怎样,能换饭吃么。而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二公子着想,实在是情非得已,相信老爷在天之灵知道定也不会怪罪,伙计在心里默默的自我安慰。
      妙仙公子本姓徐名子仁,是回春堂老当家徐日茂的二儿子。
      徐日茂是方圆数十里相当具有威望的大夫,年轻的时候曾在宫中做过御医,只是后来不知所犯何错,被革职赶出宫,然后便携带家眷隐居此处,并创办了回春堂。
      徐日茂膝下有两子,大儿子风流成性,平日只知吃喝嫖赌,败散家财。所幸二儿子生性秉厚,痴迷医术,尔后继承衣钵。
      打从去年徐老爷去世之后,回春堂的生意便一落千丈,门庭日渐冷清。二公子为性情中人,性格刚直,对穷苦弱者富有同情心和正义感,对于那些自命不凡、一向欺压贫民的金主,故意使计刁难,令人屡吃闭门羹,后果自然是赤裸裸的不言而喻。
      回春堂最大的竞争对手———济生堂,更是趁机落井下石将那些生意全部兜揽过去,以致于与回春堂交恶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传言两方伙计只要一狭路相逢,便要操家伙。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流血事件,回春堂制定出新规定,所有伙计出门时只准往左边走。而济生堂同时也出发通告,让自家伙计只准往右边行,违者扣月薪俸银。
      孤独求乐被人连推带搡赶到门边,后退时不留神的绊到门槛上,身子惯性地往后倒去。
      她紧闭上眼,认命的等着灾难性一刻的来临。
      伴随着落地“呯”地一声,耳边似乎还传来一记娇滴滴的轻呼,“哎哟!”
      后背并没有预期的疼痛,而是倒在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面,扑鼻而来是浓郁的桂花香味。
      咦?孤独求乐睁开眼睛,发现头顶围着不少人都在盯着自己。
      她摸索着后脑勺,确实后面没有肿起一个包来。一手放在身后侧,准备撑着起身。
      摸到一个凸起的东西,软软的?绵绵的?使劲捏了捏,还是没能猜出究竟是什么东西。
      孤独求乐好奇的侧过头,立马吃了一惊,嘴巴张得老大。
      后面地上躺着一位少女,两眼不停地往外翻,嘴角抽搐地流着白沫,明显是处于抽筋和昏厥的状态。
      但这似乎跟她都没多少关系,真正可怕地竟然是自己的手,正不偏不倚地放在人家的胸脯上,紧握住人家的咪咪。
      呕!孤独求乐打了个寒颤,全身的鸡皮疙瘩纷纷往外冒,胃里涌起一阵翻江倒海,恶寒,恶寒。
      人群里不知是哪个二流子带头起哄,吹起几记调戏兮兮的口哨。
      孤独求乐像变脸一样,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青。
      直到人群中扒开一条路,几个身影匆匆奔跑过来,带头的那个边跑边喊:“小姐、小姐。”
      细尖而又高亢的嗓音,如同魔音穿耳,听得大家的心脏都是一抽一搐。
      人影转眼而至,带头的是位红唇白齿,柳眉杏眼的清秀人儿。
      “小姐,你醒醒!”她剧烈地摇动着地上的人儿,对方以加速吐白沫作为回答。
      还是旁边身穿下人服饰的小伙子比较有头脑,劝道:“杏儿,不要再摇动小姐,当务之际是赶紧送小姐去看大夫。”
      杏儿一听,掏出手帕假惺惺在眼睛周围擦拭一翻,其实她脸上一滴泪痕也没有。孤独求乐就在她旁边,看得很真切。
      此处便是药店门口,杏儿站起来,恢复一派有钱人家自持的架式,吩咐人将小姐抬进去。末了,斜睨了旁边的孤独求乐一眼,向跟在后面的两个下人吩咐道,“你们把她抓起来,等小姐醒后亲自处理。”
      然后再重重“哼”了一声,迈进“回春堂”去。
      回春堂半个月以来,总算接到一笔大生意。
      从伙计到掌柜个个是眉开眼笑,笑不拢嘴,忙请贵客到贵宾房医治,然后吩咐人将李、张两位门诊大夫一起请过来,共同为其会诊。
      原本闷气沉沉的药铺,像是忽然苏醒一样。伙计们跑进跑出,端茶倒水,称量抓药,全都忙碌起来。
      “全部使用最贵最好的药材,我们小姐刚晕过去了,醒后马上要好好补身子,什么人参补品之类的全部给我炖好端上来……”
      贵宾房里传来的高亢尖细的声音,让回春堂的所有伙计们脸上笑开成花朵。
      大家在忙碌的当儿,都没注意到门口走进来一个人。
      一身淡绿色的长袍,面容温文尔雅,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如同清风拂面,自然而平和。
      他看到店内的景象,眉头不易觉察地皱了一下。
      忽然他眼前一亮,径自向孤独求乐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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