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回答1988]学坏》HHellsing

10、第 10 章

　　十六.
　　抉择。

　　成宝拉跟权艺萱说自己也打算参加司法考试了。
　　权艺萱想想，这事早就有了苗头，倒也不太奇怪，但这时才知道原来之前成宝拉是因为家庭负债问题才会选择读数学教育。
　　只是成宝拉和权艺萱不一样，权艺萱家里没人，环境又好，完全可以在家和图书馆备考，但成宝拉家里人多就不太方便，尽管权艺萱说可以住到她家去，成宝拉最后还是选择去考试院。

　　另外还有一件事。
　　成宝拉要跟成善宇分手了。

　　这是第一次成宝拉主动跟权艺萱聊到自己的恋情，大概是实在太纠结了，刚收到对方最为珍贵的项链就提分手，实在是显得非常白眼狼。

　　权艺萱问：“所以你还喜欢他，那为什么要分手呢？”
　　“你是怎么顾及两方面的呢？”成宝拉露出迷茫的神色。
　　权艺萱想想自己又很久没见的男友，以及与他每个星期那么十分钟的电话聊天：“因为他不粘人？”
　　成宝拉用夸张的语气反问：“崔泽？你是在说我认识的那个崔泽，而不是在说另一个崔泽吗？”
　　权艺萱转了转眼珠子：“现在的相处方式确实更像是朋友。”
　　“对吧！哪里有空谈恋爱啊？”成宝拉烦躁地挠了挠头发。
　　权艺萱顿了顿：“可是一想到对方，就有无穷的动力了。”
　　想到有人在等着自己乘胜归来的时候，孤军奋战都变成了一种享受。

　　“这是亲故没有办法轻易做到的事情吧？”权艺萱弯起眼角，对着成宝拉歪了歪脑袋，“是恋人的话，好像很简单就能做到了。”
　　“与其总想着得失守恒，悲观地认为如果自己不付出最后就一定会分手，不如相信一下自己的男朋友不会轻易出轨？”权艺萱调侃道，“阿泽应该也没那么有空才对。”

　　“一起加油吧成宝拉。”她最后拍了拍成宝拉的肩膀，将她送回了家。

　　离开时她在转角处看见了成善宇，对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车，埋首走进了胡同。

　　第二天权艺萱在图书馆见到了崔泽，他拎着一袋水果，摆到她面前，告诉她这是比赛方送的，里面有香蕉葡萄草莓等等等等，看起来有些匆忙，他赶着去下一个地方参加比赛。

　　权艺萱还得到了一个亲吻。
　　是一个轻盈的珍重的落在鼻尖的吻。

　　十七.
　　成长。

　　89年发生了太多的事。
　　成德善和刘东龙成功升学，就读于鹭梁津大学一泉学院。
　　金正焕在清州的空军士官学校学习，实现了他“开战斗机”的梦想。
　　成善宇拿着全额奖学金上了医大。
　　成宝拉开始在考试院奋斗并将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崔泽在不停的比赛中精进棋艺，鲜少在家。

　　成德善和金正焕正式成为一对小情侣，虽然没法经常见面，见面也经常斗嘴，但过得也甜甜蜜蜜。成善宇和成宝拉在一起看过流星后正式分手，颇有种老死不相往来的意味。崔泽和权艺萱也不常见面，各自忙碌朝着目标前进着。

　　92年，权艺萱通过司法考试，正式成为一名执证律师，一切努力苦尽甘来。
　　她先前在跟崔泽通话时了解到他这次比赛地点在日本，知道了他下榻的酒店和具体的时间，捡好行李买了机票就飞日本了。
　　家中父母对此毫无意见并调侃叫她赶紧带上男朋友回家过年。

　　崔泽的“石佛”称号不是无缘无故得来的，随着年岁的增长，板起脸来时越来越能吓唬别人，鲜少有人猜到他压根都不怎么懂得拒绝别人。

　　最后一场比赛结束，想起权艺萱叮嘱他一定要吃晚餐，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往餐厅走去，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半开着，他觉得他现在更需要的是去抽支烟。
　　于是走到一半掉了个头，叼了支烟站在酒店门口，打火机用了这么多年还是不太会用，硬是用了两分钟都还没点着，右手半圈着火机，左手无论怎么用力都没有用。
　　耳边传来由远及近的高跟鞋和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他侧了侧身子不想被人看见。

　　结果脚步声就停在了他的身前，崔泽略微皱着眉抬起头。
　　“需要帮忙吗？”那人的带笑的声音响起。

　　他愕然地张着嘴，牙齿咬着细长的烟，手上的火机差点没抓稳。
　　是驻扎在他美梦里的身影。

　　崔泽听见自己的声音：“......好。”

　　她细长的手从口袋里带出火机，“噗——”火苗亮起，温热的气体靠近他，后知后觉烟已经被点燃，烟头火光点点。

　　这火光看起来很熟悉，像初见时夹在她指尖却在他目光里灼灼燃烧的星火。

　　烟头的灰烬飘飘扬扬地落地，他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心安之处。

　　那人浅棕色的眸子温暖柔和地看着他，眉眼弯弯，柔顺的黑色卷发搭在脑后，薄唇轻勾：“作为借火的报酬，能收留我几晚吗？”
　　崔泽从怔愣中回过神来，嘴角都要咧到眼尾，抱了上去，含着烟含糊不清道：“再久一点。”

　　“那就十几晚？”她闭上眼睛。

　　“嗯......”崔泽脑袋枕到她肩上，蹭了蹭，沉吟，“一辈子吧，一辈子才够。”
　　“你不太会做生意吧。”权艺萱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如果你做生意的话会亏死的。”

　　他闷闷地笑：“我乐意。”

　　他们又在日本玩了两天。

　　崔泽知道她司法考试通过以后开心得飞起，推了好几场比赛打算顺便也放松一下自己。
　　棋院的负责人也乐于看到崔泽总算知道休息了，头也不回地回了韩国。

　　十八.
　　家长。

　　之后的某一天。

　　凤凰堂的门被推开。
　　崔武盛想着大概是胡同里的什么人跑来串门，毕竟这边基本没什么客人。
　　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一个陌生的年轻女性利落大方地站在门口。

　　“您好。”她打了个招呼。
　　温和有礼使人好感度倍增。
　　“您好。”崔武盛也站起身来打算招待这个罕见的年轻的顾客。

　　对方笑了起来，青葱的手指勾了勾落到脸侧的长发别到耳后：“我想给我的父母送两块表，请问有什么推荐的呢？”
　　崔武盛不善言辞，但也尽职尽责地向对方推荐了几款手表。

　　就快要付账的时候，凤凰堂的大门又被推开了。
　　这次是崔泽回来了，他看起来精神饱满了很多，先是喊道：“阿爸！”

　　崔武盛条件反射露出一个不太明显的笑容，说道：“回来啦。”
　　然后就见到自家儿子的手搭上了顾客的肩膀，脸色变了又变。

　　崔泽向他介绍：“阿爸，这是我女朋友。”
　　“伯父您好，我是阿泽的女朋友，我叫权艺萱。”女生绽开的笑容像花一样美好。

　　“啪嗒”拿在手上的名贵手表落到了棉绒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崔武盛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啊，你好。”

　　这件事情之后崔泽也见上了权艺萱的父母。
　　他们都很忙，同时有空的时间更是少，好不容易约上了也不过匆匆吃了饭就离开了。
　　她父母倒是没有对崔泽的身份有过多的惊讶，大概是对自家女儿的性子了解得足够透彻：“艺萱呀，你可别太欺负我们大韩民国的国宝啊。”
　　说得崔泽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