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女子》半江瑟

4、一则广告（上）

　　她走到银行前，看到上面摆放着一个牌子，在那个男人走到服务窗口排队的时候，她就瞟了瞟那块绿色的牌子。上面是一则歌颂广告，描述一个人银行卡被人偷走，当夜手机收到银行储蓄减少的讯息，才发现卡不见了，可是当时银行已经下班，于是连夜去请求银行工作人员帮助，银行工作人员如何连夜重新开启银行系统，为男人挂失的故事。上面还付了一张那个男人的照片，以示真实。
　　这里是一个乡下小镇，可能是没有挂失电话吧，她想，可是镇上有两部自动存储款机，是二十四小时工作的。与此同时，一个念头闪过，被她立即压制下去。
　　男人取了钱，朝她走来，两眼凶光四射，毫无疑问，他的钱不够。赌一把吧，她想。只是一个冲动，她已经迈上前一步，虽然心中还没有下定决心，但是这一步迈出，她的心一横。
　　“杰，”她继续上前一步，拉了一把。
　　男人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
　　“看这里。”她指着那个绿色广告牌。
　　“看什么！”他一把将她往身边扯，不耐烦的说。
　　“你看啊！”她坚持。
　　他承认她一向比较有办法，硬着头皮看下去。有很多字不认识，比如那个广告中男人的名字，还有那个镇子的名字，那么长一段，他有些不耐烦了，就要发作，一只手伸过来，点在广告的一排字上。
　　“什么意思？”叫杰的男人问，同时，也看向那一行字，只见上面写着：“当时银行已经下班，他心急不已，此时，手机又传来讯息，银行卡上的钱又少了一千……”
　　“这是什么意思？”男人又问。
　　女人看了看银行大厅墙壁上跳动的红色的时间，现在是下午三点十五分，时间还比较充裕，于是把男人拉了出去。
　　“你妈的到底要干嘛？”男子一出银行上了大街，就甩开女人的手，破口骂道。
　　“我们可以……拿一张别人的卡……”女人小声解释。
　　叫杰的男人，脸色顿时严肃起来，一番考虑后，将女人的手臂用力扣住，连拉带拖，急急的向前走去，上了一辆摩托车。这小地方，都是摩托车带客，相当于女人原来生活的地方的出租车。
　　回村了，到家了，男人将女人拉到床边，还没等女人站定，男人一巴掌甩在女人脸上，女人一头撞到硬邦邦的床上，接着男人开骂了：“你这小贱人，就等我偷的时候被人抓是不是？想害老子，你这小贱人！”
　　边咆哮着，边骑到女人的身上，抓住女人的头发，将女人的头往床板上撞。
　　女人没有反抗，也没有做声。她知道反抗只会换来更狠毒的痛打。
　　男人看她没有反应，气不过，迅速进入第二阶段。他三下两下，扯下了她的连衣裙，又扒下了她的内衣，往地上一甩，也迅速将自己脱得精光，随即抽出裤子上的皮带。
　　她知道第二阶段，她是无法不做出反应的，已经紧闭上眼睛，身子尽力缩成一团。皮带如鞭子，狠狠的抽打在白肉上，留下一道道血印子，她尖叫着，身体滚动着，闪避着……
　　第二阶段，有时很长，有时比较短，直到他欲望上来，他才停手，然后进入第三阶段，她总是在这个阶段，在男人疯狂的冲撞和撕咬中昏过去。这样的结果是，即使男人睡得很沉，她先于男人醒来，还是无法逃脱男人的魔掌，因为她第二天浑身一动就疼，几乎散架，失去了行动能力，想要不吵醒男人逃脱，只会迎来新一轮鞭子加“亲密接触”。
　　这一次，她又是在男人之前醒来了，她看到男人张成“大”字的身体，觉得一阵恶心，捡开了压在自己胸前的男人的手。
　　女人听说男人之前是偷的。那时她还没来。想到这里女人不觉苦笑一声，她从来也没有想到，会过上现在这样的日子。她是父母的独女，从出生开始，十六年，一直生活在一个北方城市，倍受父母的宠爱，有很多朋友的同学，在她周围，都是善良的人，因为她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邪恶。她所犯的错误，就是在那天晨跑时回答了一个司机的问路，刚一转身，她就被捂住了嘴巴，塞进了车内，昏过去。
　　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屋子中醒来，她一惊，从床上惊起，更惊人的是，她发现自己的衣服不见了，她抓起床单裹住身子，全身虚软无力，撑着走到门边，男人就来了，一见她咧嘴就笑了，拦腰抱起她，重新丢到床上，那时的她，还是个纯洁的少女，在极度的恐惧和痛苦中拼命挣扎，这只不过增加了猫扑老鼠的乐趣而已。
　　从此，她在这间破屋中度过了三百个屈辱的日夜。男人不想要孩子，两次怀孕，男人都对她拳打脚踢，让孩子消失。男人不想时刻管着她，就将她锁在破屋里，这屋子就像个囚笼，窗户高而小，只有人脸大，常年没有陌生人经过，一个村的，没人会帮女人。
　　这间破屋是男人一个人的，男人也有家人，只是据说他居然偷自家人的，家里人就将这间破屋给了他，跟他分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