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村花屁屁

3、第三章

　　晚上下班，我回到小区。我抬头看到楼上黑黝黝的，她应该走了吧，我想。
　　我继续上楼，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客厅没开灯，只有茶几上的一盏小台灯发出微弱的光。暖黄色的。
　　茶几上有一个花瓶，花瓶里盛着两束百合。纯白的花瓣在黑暗中静静盛开，美得不可方物。
　　我换上拖鞋，抬头看到另一间卧室关着门。
　　我愣了一下，然后醒悟，她没有走。
　　我笑了笑，然后走到卧室门口，轻轻打开门。
　　随着“吱呀”的声音，卧室门开了，她裹着被子团成一团，窝在床上。
　　我倚着门框双臂环胸，看着她。
　　她的卧室采光很好。小小的窗户透出暖呼呼的阳光，光直接照在她身上。薄薄的碎花纱窗帘在微风下轻轻舞动，一切都很美好。
　　她或许是被风吹醒了，也或许是感觉到了有人进来了，她揉了揉眼睛，慢悠悠地从床上坐起来。
　　她穿着黄色的小熊睡衣，头发乱蓬蓬的，睡眼朦胧。
　　我走过去，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把她抱住，抱进我的怀里。
　　我没说话，她也没吭声。
　　我们俩就这样一个坐着一个抱着，过了整个下午。

　　天色渐暗，月亮悄悄爬上天空。月光照进窗户，光洒在我们身上。
　　我望着天上的星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就这样依偎了一会儿，我放开了她。

　　“你怎么还没走。”我说着。这话带着极度的疏离，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果不其然，她愣坐在床上。她看着我，没说话，我也没吭声。
　　月亮挂在天空，只不过现在被树叶挡住了不少。稀疏的光亮映在她白皙的脸上，眼、鼻、唇都暴露在月光下，美得发亮发光。
　　我别开目光。

　　那年月光正好，我和她悄悄跑出寝室，跑出寝舍楼，跑到操场上，坐在草坪上。
　　我在前面跑，我拽着她的手，跑啊跑，跑地气喘吁吁。我停在草地边，我弯下腰，手扶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她束起高高的马尾，漂亮的脸蛋上带着点点汗渍，在月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她抬手蹭了蹭脸颊，大口喘着气。
　　我站在月光下，看着她。她的一举一动尽收我眼底。
　　我的短发被仲夏的风吹的凌乱，纯白色的裙摆微微摆动，我握紧了手。
　　我好像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我的手紧的发疼。我向她靠近了一步，手揪住她的下巴。她吓得瞪圆了眼，但没有反抗。
　　晚风轻轻吹起她的头发，飘舞的发丝蹭在我脸上，好痒。
　　她的唇很软。我的唇轻轻覆在她的唇瓣上，如同在细细琢磨一件艺术品。我的舌尖慢慢滑入她的口腔中，温热的腔内，我们的舌尖交错乱舞，暖暖的。
　　我们就这样，在月光下接吻。
　　我移开嘴，也顺便把脸移开了。
　　她倒没什么反应，抓着我的脸一个劲儿地说我的脸好红好红，红的像昨晚的火烧云。听她这么一说，我的脸更是烧起来，烫的像个热水壶。
　　风渐渐大了起来，有点凉爽。风声有点盖过了她的声音，但我还是听到了。
　　她说，我爱你。

　　她握住我的手，我回过神。
　　我低下头，看着她握住我的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手有点瘦，手指细长，白皙得有些病态。她的手上带着一只戒指，是银色的，上面镶着一颗钻石，在月光的照射下十分耀眼。
　　我松开了她握住我的手。“你得病了吗。”我问。
　　她没说话，而是转了转手里的戒指。
　　“这个戒指，是你当初上大学时送给我的。”她将纤细的手指覆在戒指上，然后转动，将它取下来。
　　我瞳孔骤缩，我猜，我要是她的话，肯定会被我这个眼神吓到。
　　她把戒指取下来，放到床头柜上。她转过身，慢慢地从床上走下来，走到衣柜前。
　　她从里面掏出一件棕色的风衣，披在身上，又从衣柜里拿出那个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我没说话，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收拾好了就站在我面前，然后贴着我的耳边轻声说着：“再见。”
　　她走了，离开我了。
　　我站在床头柜前，拿起桌上的小戒指，看了一眼，低头轻轻覆上一吻。然后把它放进我的大衣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