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生活叫做喜欢》江某天

21、过去

　　齐洛城那天从高考考场出来的时候，看到在门口等着的秦失，三步并作两步朝秦失飞奔过去。

　　“怎么样？”秦失一把接住，把人抱在怀里。

　　齐洛城看到旁边的人太多，从他怀里退出来，一脸嘚瑟的看着秦失：“你在问谁，你觉得我会出问题？”

　　秦失绕过他的肩膀，把人揽在怀里，在他耳边悄悄地说：“这不是要确保一下，万一以后我去了高管，你还在新东方实习。”

　　“滚滚滚，你实习我都不可能，我估计985应该没问题。”

　　秦失把口袋里奶糖拿出来，把糖纸拨开，喂到齐洛城的嘴里，浓郁的奶味在嘴里化开，融进来齐洛城的心里。

　　“我走了，跟我妈说一声，旅游的事应该问题不大。”齐洛城跟秦失告别了之后，坐在车上的时候都在计划着马上迎来的假期时光，大部分都是和秦失有关的。

　　齐洛城到家后开门，背对着客厅换鞋，照往常一样，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还没等他换完鞋，一句呵斥就迎面而来：“回来就回来，喊什么？”

　　他抬头看到坐在家里沙发上的那位，跟坐在主席台一样，端端正正，板着官腔，心里朝他翻了个白眼，刚刚考完试的好心情全都报废了。

　　齐洛城没搭理他，转身去了厨房，康若云正在切洋葱，辣的她一直擦眼睛，齐洛城连忙把菜刀接过来，“不是，妈你切洋葱干嘛，又没人吃。”

　　“你爸刚说要吃。”康若云拿水洗了洗眼睛，眼睛直眨，一直流眼泪。

　　“他怎么事那么多，他没事今天回来干嘛？”

　　康若云拍了一下齐洛城肩膀，叹了口气：“城城，别胡说，考的怎么样啊？”

　　齐洛城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还行，正常发挥。”

　　“那就行，没事回自己房子里呆会儿，估个分，饭好了我叫你。”康若云把洋葱圈放进碗里，裹上面糊，起锅烧油。

　　“妈，我不喜欢吃洋葱。”齐洛城拿厨房纸捂住自己的鼻子，一脸苦愁深恨的盯着那一锅的洋葱圈，把洋葱圈当成了外面坐着的那位。

　　“行了，一会儿给你做油爆大虾，别在那儿杵着了，一会儿油溅到你身上了。”

　　齐洛城靠在门框上，双手堵着自己的鼻子，摇了摇头：“我不出去，我回房间玩电脑他说我不务正业；我坐在那儿吃瓜子他嫌我坐不端正；我吃个水果他都说你现在吃了一会儿还怎么吃饭，哪儿哪儿哪儿不对，还不如在你这儿呆着呢。”

　　“那你也别闲着，给我把那个青椒一洗，剥两个蒜。”

　　齐正广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频道索然无味，看着厨房的方向，这孩子都让他妈给惯坏了，见面了招呼都不打一声，真是！

　　康若云趁着闷菜的功夫，转头看了一眼齐洛城，他在那儿笑的嘴角都快上天了，康若云盯着他的脸盯了好一会儿问道：“你在哪儿看什么呢，笑的那么开心。”

　　齐洛城听到一愣，连忙把手机黑屏，放进兜里，故作淡定的说：“没，就一个小视频。”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康若云笑着问道。

　　齐洛城摸了摸鼻子，看向自己脚尖方向，轻轻点了点头。

　　“这事别让你爸知道，不然又该说你了，诶，那孩子长得怎么样，性格好不好啊？”康若云听到这，八卦的心一下就上来了。

　　齐洛城连忙转移话题：“妈，虾熟了，一会儿糊了。”

　　康若云也只当他是害羞了，没多说什么，“饭好的差不多了，你去盛两碗饭，把那两道菜先端出
　　去。”

　　齐洛城把菜放在外面的餐桌上，这才抬头叫了一声：“吃饭了。”

　　康若云把虾端了出来，放在齐洛城面前的位置，伸手就能碰到，她去厨房把围裙放在架子上挂好，这才出来落了座。

　　齐洛城坐在座位上，转个身把身后的冰箱门打开，取了一瓶可口可乐，拉环一开，“滋”的一声，冰镇气息十足，还没来得及抿一口，煞风景的又来了。

　　“你那碳酸饮料少喝一点，又不健康又浪费钱。”

　　康若云一看齐洛城脸色不对劲，连忙出来打圆场：“孩子今天刚考完试，让他喝一瓶。”

　　“都是你惯得，还有那虾，海鲜现在多贵啊，吃的也不顶饱，买那些干啥，说起考试，你考的怎么样，多少分？”

　　“不知道，三四百吧。”齐洛城也就胡乱捏了个成绩。

　　“三四百？我平时给你钱，供你吃喝你就考这点分，我那下属你杨叔叔的儿子考了五百七，你以后让我怎么当领导？我面子往那儿搁。”

　　“行了行了，你两都少说两句。”

　　齐洛城嗤笑了一声，“敢情您大领导只要面子呗，就喜欢顿顿窝窝头，你不喜欢吃，我吃，我考多少分也跟您没关系，我也不在这给您气受，我回屋里自个儿吃。”说完把虾端走，拿了一晚小米饭，回自己卧室了。

　　“诶，齐洛城，你还有没有点规矩！”

　　一顿好好的团圆饭，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谁变成了这幅样子，齐洛城的手机还在桌子上，可乐打开后也没喝几口，他坐在卧室的书桌上，书架上满满当当的试卷笔记他连看都没看两眼，只知道问那个电脑里的分数，在他眼里，三百分和六百分的区别只是面子上而已。

　　齐洛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抽出自己文件夹，里面是最后一次学校模考的成绩，他的排名是第二，653分，好像这些就像是一张写满了数字的废纸。

　　齐正广那边还生气着，齐洛城的手机进来了两条消息，齐正广直接拿起来看了一眼，立马站了起来，顿时脸上气的都有了颜色。

　　“齐洛城，你给我出来。”他朝卧室里大吼了一声。

　　康若云被吓了一跳，“你干什么你，吼孩子干什么？”

　　“你...你还问我干什么，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齐洛城本来就不大耐烦，开门出来一看，“又怎么了？”刚问完这句话就看到齐正广手里的手机，心里一慌。

　　“你给我解释一下，手机里的是谁，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齐洛城把手机抢过来，“谁让你碰我手机了。”

　　齐正广手一扬，一个响亮的巴掌就落在了齐洛城的脸上，“你恶不恶心，你们两个男的......”

　　康若云被吓得一惊，连忙跑到齐洛城面前站着，“你干什么你，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打孩子干什么！”

　　齐洛城用舌头顶了顶刚刚被打的脸，脸上火辣辣的疼，留下了挺红的一道印子，可想而知力气下
　　的有多大。

　　“你...你以后出去不要说你是我齐正广的儿子，我没你这么恶心的儿子。”

　　“你以为谁都想当你的儿子，说我，你看看自己恶不恶心吧？是，我是同性恋，我光明正大，你
　　呢？你坐上的位置干净吗？”齐洛城把康若云拉到身后，直直的盯着齐正广。

　　康若云刚刚一直没说话，一方面是在思考齐洛城的那些消息，一方面是在权衡离婚的时机，本来是打算过两天小城去玩的时候，把离婚手续一办，这事就了解了，这日子说实话她也过不下去了。

　　“你再说一边，我是你爸！”齐正广气狠了，拿起旁边的烟灰缸就朝他砸过去，齐洛城顾着身后
　　的康若云，一时间没躲过去，烟灰缸径直的砸到了齐洛城的额角，齐洛城头一昏，往后退了一步没站稳，鲜红的血顺着脸留了下来。

　　“城城，你没事吧，留血了，快，妈妈带你去医院，齐正广，你给我滚，他是我儿子，谁让你打他的，滚！我们离婚！”这是康若云作为母亲的第一反应，她捂着齐洛城的伤口，朝齐正广歇斯里地的怒吼，这是她的本能。

　　齐正广听到这话后，“好，明天十点，民政局见。”说完话摔门儿出，也没管里面的两个人，自顾自的走了。

　　康若云听到“砰”的一声，拿纱布的手一抖，小心的护着齐洛城的脑袋，“城城，能起来吗？我们去医院。”

　　齐洛城自己拿纱布捂着脑袋，“妈，我没事，能起来。”康若云扶着他，手上还有血，连忙赶着下楼，齐洛城脑袋上还一直留着血，看着颇为吓人。

　　秦失考完试也也没事，就在齐洛城住的小区附近四处徘徊手机里一直没回消息，他就想着去他家楼下溜达一圈，说不定就见到了。

　　结果，他想象的窗台传情没有见到，碰到了满头血的齐洛城，他顿时就慌了，也没管齐洛城旁边有没有人，直直的冲过去，站到齐洛城面前，直面那些血，他人已经慌得不像样子了，手抖得厉害。

　　“你愣着干嘛，去医院。”齐洛城已经不管他是怎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了，也忘了当时妈妈的表情了，他当时的直观感受就是头疼。

　　“哦哦，走，我去开车。”秦失刚刚高考完，他老妈给他买的车也刚刚到手，还没来的及炫耀，就用上了。

　　他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勇气，一路踩着油门来的医院，他只知道，车停在医院门口的时候，他手都在抖，心里慌得不行。

　　等到齐洛城做完检查，输上液躺在病床上时，秦失心里的石头才下了地，他看到康若云过来，连忙从椅子上起来，“阿姨，我去缴费，您在这儿看一下。”

　　康若云犹豫了一下，没递给他单子，“你在这儿看着小城吧，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