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胭脂》小天狼星

9、第八章

　　第八章
　　“哈，哈哈，”长发散乱下来，遍地鲜红源自那一闪既过的剑锋：“韫铧，义兄，呵呵…”南宫灭疯了一般窃窃私语。地上倒着红衣人和紫衣人，还有一个未伤分毫的女子。
　　“还是来迟了吗？”
　　背后忽然传来没有预知的声音，南宫灭血红着眼睛转过头。
　　怀抱琵琶，青衫男子拧着眉头，语调有些难以掩饰的愤怒：“南宫灭啊，对于你的师兄和义兄，你都如此狠心…真是江湖大了什么人都有啊。”饶是他素来心如止水，也不禁动怒。
　　“琵琶封天？”
　　“是，今天我就用这琵琶，为我大哥报仇！”语毕音起。不似平日柔情，只见那拨弦的长指越撩越快，南宫灭也感到血气一阵翻腾。
　　“好厉害的封天琵琶，不过我可不打算继续欣赏了。”言罢迅速饱起昏迷的女子，踩着超人一等的轻功风也似的离去了。
　　见大哥和白芷重伤在地，生死未卜，玉蓝齐本也无心恋战，南宫灭这一走正中他下怀。急忙趋前查看伤势，还好两人都尚留气息。不敢多想，立即背起一个架着一个踩着大内学的轻功向射月山奔去。

　　抱着琵琶，玉蓝齐在山洞外等得满头大汗。良久，才见宇文惊鸿阴着脸出来了，身后跟着雷琴雅。
　　“怎么样。”迫不及待的欲知答案。
　　对望一眼，宇文惊鸿讷讷的开口：“大哥…不行了。”
　　闻声如惊雷，玉蓝齐不顾两人拦阻，硬是冲进洞，看到秦韫铧一脸煞白的躺在玉塌上。
　　仿佛是动静太大，秦韫铧睁开了眼睛，瞳孔却是一片浑浊：“秋生。”
　　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低下头，让他的声音更清晰的传达：“秋生，大哥，还是…不行了…你要坚强…要忠于自己的心…爱他，就…拿出勇气爱他，大哥错了…大哥，咳，”呕出一口血，秦韫铧的声音更是有进声没出声了：“不该叫你…叫你淡漠自己的感情…亲身经历…放不下….你也，不要….”
　　声音戛然而止了，秦韫铧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珠水滴，接着是第二珠，第三珠……….
　　“大哥最放不下你了，秋生。”宇文惊鸿极力让声音显得平静：“大哥最后对你说的话，要记得。秋生，为了你，也为了大哥…不要让他失望。白芷的伤已经不碍事了，只要再修养两天就好了。这几天，我和琴雅，不来打扰你。大哥的遗体，我会把他安葬在射月山脚的。”打横报起秦韫铧，宇文惊鸿忧伤的望他了一眼，转身离开了。
　　“保重…秋生。”雷琴雅旋踵跟着离去。
　　里屋里，缠着纱布的男子正昏迷着。坐在床边，定定的看着五年未见的爱人，心中竟泛起了满足：“能这样静静看着你，我就无他所求了。”洞口冷风刮来，梦中人打了个寒碜，玉蓝齐见状，忙扯过红衣为他盖上。

　　“这是在哪里啊？”醒来的人发现身处从未见过的陌生环境，刚想下床活动一下，猛然发现床边趴了人。吃了一吓的他细细拨开鬓边的黑发，玉蓝齐精致的美貌便透析在瞳人中。
　　“玉哥…”下意识的出口，让玉蓝齐恢复意识。黑眼圈立刻有了一抹笑容：“醒了啊，饿吗？我刚好煮了粥，我去拿来。”
　　“等等玉哥，”叫住了欲意消失的身影，白芷很快理清了头绪：“你救了我，秦大哥呢？秦大哥怎么样？”
　　“死了。”淡淡的答，转身只留给他背影，因为泪已唏然。“给，慢慢喝，不要呛着。”
　　咕咚咕咚连咽几大口，望着吃相一点不似长相般文雅的人儿，玉蓝齐不禁又找回了微笑。一碗粥很快下肚，白芷不忘赞叹着：“真好吃，没想过你也懂得煮粥啊。”
　　放了碗，又坐回床边。不清楚自己是什么表情，带着深情，带着爱怜，或许还带着几分夫妻才有的甜蜜，注视他，他的脸登时就如同胭脂一般红。
　　“白芷，我爱你。”灯下的人儿愣住了，没有人会认为一个男人对同是男人的人清楚的说出这种话吧。
　　“白芷，我爱你。”固执的继续：“这五年我压制一切喜怒哀乐，琵琶弦诉说的，只有对你的思念。我以为我的感情可以黯淡，事与愿违的它却越来越浓，浓重的我无法承受。大哥走了，临行前他告诉我，要忠于自己的感情，他说压抑是错。我不想让他失望，我也不想欺骗自己，所以我告诉你，白芷，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