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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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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春山烟欲收,天淡稀星小。残月脸边明,别泪临清晓。语以多,情未了,回首犹重道: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
“这铮铮琵琶,为何总奏哀怨之调呢?秋生,既然拥有过,就要舍得放下。”紫衣悠然而过。
“韫铧觉得这曲不是超脱之情?”敛眉颔首,未乱分毫。
“哪里,自从你继承了这封天,技艺便是蒸蒸日上啊,现在江湖能有此琴音者,也莫过于另外两位艺人了。”
“兄长自谦了,四大艺人之首还是筝魂啊。”
“莫要提这个,为兄这次专门邀约了雷琴雅和宇文惊鸿,八月十五相聚这射月山,来次合奏,弟言下可好?”
“能与筝魂萧魄和单弦撼地一同演奏,小弟三生有幸。”虽然这样说,却只听得淡淡言语,未见丝缕动情。
“哎,这五年你真是做到了心如止水,弹得一手世间绝曲,但为兄,为兄却在怀疑你是不是做错了,哎。不管怎样,八月十五再会吧。”伊人翩翩而去,玉蓝齐却未起身远送。抱起琵琶,轻拨两声弦。五年光阴,师父去世后,除了和他,自己再不对任何人言语。言语总是残忍的,会伤害他人,不如这无情乐来的动人。心想着,又拨弦轻吟: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溪涧不息,将这伤情之曲,铭刻进射月山的每一竺生灵。
“射月山果然是个赏月的绝境,秦大哥真是好雅致。”说话的是一个锦衣秀袍的富家子弟,却平舔一分淡雅的气质,显得超凡。
“秦大哥不是要带我们来见识一下琵琶仙子吗,为何姗姗来迟啊?”一声清嗓如女子的声音。
“惊鸿,琴雅,别急啊,你看他不是来了吗?”
沐浴着月华的一袭青衫翩然而至,躬身一拜:“在下玉蓝齐,各位有礼了,有失远迎,恕罪。”
“啊,原来秦大哥的义弟不仅是琵琶脱俗,长相也是倾国倾城啊。”
挪榆一番,拱手回礼:“在下宇文惊鸿,这位是雷琴雅。”
玉蓝齐一一回礼,秦韫铧见他们客套够了,及时掺和进来:“秋生,都是自家兄弟,无须客气,两位,这既是在下义弟,看在称呼我大哥的份上,就不必生分了,直呼名字即可。”
见玉蓝齐微笑同意,宇文惊鸿接了腔:“那开始吧,浪费了这月色佳人可是罪过呢。”言毕,各自拿出了乐器。
萧声起音,三弦随之律动。
一时间,山峦失色,昏鸟颉颃。风源静默,老树颔首,丁丁流泉,铮铮弦动。云止聆听,月华不移,隰草伏地,水波不惊。
须臾,萧声扬调,弦动即而加快。倏然风声乍起,仓庚哀鸣,葳蕤繁叶,斯须散落。碧波翻腾,如若潜鲛蹋浪之态,山崖耸立,犹或如临大敌之势。
此音只得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萧声戛然而止,随之,一切都归寂。
当局四人竟也沉迷了,久久不语。
“这真是世间声色?”
一声女音如惊雷击醒了四人,秦韫铧一声怒喝:“什么人,竟敢在那里偷听!”
悉娑声过后,矮丛中站起一位紫衣少女。柳眉凤目,嘴角轻扬,满露差异敬佩之意,不失礼数的行礼:“奴家殷似水,误上射月山,听得这天上神曲,实非本意,诸位恕罪。”
在她抬头的下一刻,玉蓝齐看到放荡不羁的义兄眼中涌动的感情。秦韫铧也没想到,这女子,是他一生的劫难。
“他竟然成了琵琶封天,真是五载不见如格千年那。”九龙宫里,听了义妹的描述,江九娘心生感慨,一旁的白芷,却是一脸默然。
“夫郎,你为何如此不屑?”
长叹起身:“九娘,世事都有定数,我五年前既已知道了。”
“玉哥哥生性淡泊,隐居固然好,可还得寻一房妻室才是正经啊。”已是三个男孩的母亲的江九娘,无不担心道。
白芷却没有接话,他当然知道他的心意,这五年时间,自己曾千方百计的寻找他,都是无果而终。对于寻找的理由,却无从得知,回应是不可能的,但一份牵挂却总也放不下甩不脱。眼神变的迷离飘渺,自身浑然不绝这是动情的表象,却被姬瑾儿犀利的目光尽收眼底。
“难道我猜想的成了事实?”心中惴惴不安,姬瑾儿又回忆起五年前他向自己寻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