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全天下人都以为我无所不能！》许下长安

14、献计（上）

　　从襄阳回上蔡，一路上大雨断断续续，走走停停。

　　道路泥泞不堪，已经到了不能行路的地步。姜珩又在路上停留半月，才回到上蔡。

　　只是越临近上蔡，越发现赶路的马夫谨慎。

　　他轻声询问原因，那马夫只好叹着气告诉他：“某行至附近，听说这些日子上蔡城外闹山贼，喜欢出来截人伤人。某恐怕忽然遇到山贼。”

　　赶路的就他一个文弱先生和一个略懂武功的马夫，自然要小心谨慎才好。

　　姜珩垂眸深思一会儿，此时已经距离城门不过一里路，料想不会有危险，便没有再管那什么劳子山贼。

　　进入城中，姜珩打开帷帐，抬头看天，不知从何处透出来的光把天地照亮。仿佛有一层薄薄的纱笼罩在天幕上，使整个天空灰蒙蒙的。

　　姜府的大门大敞，姜珩谢过送他至家门的马夫，只身踏入府中，不见家仆踪影。

　　他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走入大院之中，却见几个从未见过的人出现在院子里，而府中的家仆侍候在一边，低着头。

　　几人其中，有个身穿丝绸长衫的青年人横眉冷眼，破口大骂。

　　所说之语实在难听，多有轻蔑鄙弃。这架势，倒像是兴师问罪而来的。

　　姜珩虽然不喜与人争辩，但却不能容忍这些人在他的家中撒野，侮辱他的家仆。

　　“多日不曾归家，倒不知何处来的小人，趁主人不在上门撒野？”他面带微笑，看起来清雅温良，但眸中却不含一丝笑意。

　　姜令见他回来，收敛了愤怒的表情，上前走到他身边。

　　那人见他回来，不怒反笑：“姜先生回来的可真及时，你家下人假传主人意思，骗我们说你不愿见客。想来先生平时待他们太过宽容，我只是在帮先生整顿而已。”

　　姜珩转头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家仆，心知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郎君，你去襄阳之后，半月未归，太守派人来请，以为郎君故意不见，所以太守公子亲自来府上请你。阿令知道你也不愿见客，所以自作主张替你拒绝。不曾想这些人如此无赖，居然在这里闹起来。”

　　姜珩点了点头，看着院中的几个陌生人，声音略高，“你没错”。

　　这，是对着姜令而说的，也不管听到这话的来人会有如何反应。

　　下一刻转身看向那太守公子，“公子想来也等珩够久了，实在失礼，请现在就随珩进来吧。”

　　说罢对着几人虚一抬手，示意他们进来，看上去做足了礼数但实则又是对他们的讽刺。

　　杜公子抬手指着他点了几下，被左右人劝阻下来，随着姜珩进入大厅。

　　厅堂之中已经备好了茶，杜公子冷哼一声，自顾自的坐在了上首。姜珩心中微冷，暗道好不知礼数。

　　坐在上首的人忽然觉得一阵阴风袭来，缩了缩脖子。不知道守在厅堂之中的姜家仆从看他的眼神有多不喜。

　　“不知是什么事情让杜公子等不到珩归家就上门拜访？可否与珩详说？”姜珩抿了一口茶，润润嗓子。

　　这位杜公子是汝南太守的次子，叫做杜休，性格骄纵，不守礼节。听到姜珩的话也不答，轻移下巴，示意坐在下首的手下回答。

　　身穿深蓝儒衫的文士冲着姜珩抬了抬手，朗声道：“姜先生，我们到此处来，是我们府朝请您担任主簿一职，掌管文书，如何？”

　　姜珩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重新看向杜休，敛眸道：“恕珩难以从命。珩习惯清闲，不愿担任职务，何况珩并没有经验，不足资格担任职务。”

　　主簿只是郡守手下的一个小官员，不是他嫌官职小，而是现在根本不愿意出仕。倒不如多得写闲暇时候的好。

　　杜休昂头轻哼一声，表示不屑，“我们已预料到先生不会答应，也不强求。只是还望先生帮我们办一件事。”

　　姜珩轻勾唇角，轻声道：“有何事但说无妨，只要珩能办到，自然愿意为太守分忧解难。”

　　那文士冲他行了一礼，恭声道：“上蔡城外不知何时来了一会儿山贼，占山为王，伤人性命，府朝多次派人来上蔡攻打，都失败了。”

　　“此时事关郡内治安，所以请先生出个计策，看能否.............”

　　话音方落，姜珩点了点头，“这倒没有问题，珩且来试试。”

　　姜珩转头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杜休，温声笑道：“杜公子如若无事，珩与这位就先去书房商议，怕是无时款待大人。”

　　说罢请那文士先行一步，做足了礼数，显出自己的尊敬之意，这与对待杜休的态度截然不同。自然让他气得浑身发抖，连手里的茶壶都差点摔了。

　　俩人走出厅堂，前往书房之中商议。

　　那文士自称陈程，是汝南太守手下的一名僚幕，当了几年主簿。他倒是要比那杜休知礼数，态度恭敬，言语之间谦虚谨慎，交谈起来倒是舒服。

　　陈程与他进入书房，看见墙壁两面靠着两个木架，上面摆满了竹简和装订的纸质书籍，以及锦帛不少。

　　几案上整整齐齐，挂着几只上好的毛笔，案上摆着几只宝砚。左手边有一个木制的雕花匣子，里面竖着摆好了几卷布帛，用细绳系好，看出主人颇有几分爱惜之意。

　　椅子背对着的墙面上写着一对对联，字迹秀美，方折俊丽，典雅大气，竟是从未见到的字体。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陈程心中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将姜珩好一番赞扬，最后问了一句可否送他一副写的文字。

　　姜珩见他半天没说正事，看起来严肃认真的人竟然笑得像一块抹布巾似的，心里登时泛起一丝恶寒。

　　清咳一声，将自己平时练笔的白纸拿了一份给他，上面写着从前先生指导他写的一些诗赋。

　　陈程看了一遍那字，又看了一遍那诗赋，然后像宝一样的揣在怀里。

　　姜珩：............

　　不知怎的，想起了在现代看某喜剧大师主演的某喜剧，其中有一句台词是这样的：“少爷我今天没空画画，拿几袋垃圾给他们去。”

　　然后那垃圾被一阵疯抢。

　　想到这里，姜珩意识到自己被当做偶像景仰起来，看向他的目光也缓和不少。

　　“陈主簿现在可以告诉珩，是什么事情了吗？”

　　陈程登时想起了正事，道了声抱歉，便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

　　原来在三个月前，也就是姜珩刚到荆州，有一小群黄巾余孽偷偷跑到荆州，因为荆州治安好，也没有大张旗鼓地搞事情，就在上蔡城外找了个山头躲起来做了山贼。

　　他们藏身的山，地势起伏较大，易守难攻。而且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可以长久发展。汝南郡守怕这小群山贼势力壮大起来，生了威胁，便派兵攻打，但一连三月，山贼不仅没被打下，还越发猖狂，开始伤害过路百姓。

　　汝南太守担心山贼滋事寻衅，危及郡内治安，便请教于他。

　　姜珩心道，半月前明面上不敢怎样，暗地里与我过不去，现在却求助于我。难不成太守那么多僚幕都无计可施了？

　　似乎是见姜珩表情微妙，陈程苦笑一声，说道：“并非府朝手下无人，而是山贼厉害得紧，以一敌十都不是问题。要想短时间内拿下，并非易事。”

　　姜珩挑了挑眉，“我这里有一计策，可说与主簿听。至于结局如何，与珩无关，也请太守再莫动心思招募珩了。”

　　“不满先生，府朝闻先生大名，意在招揽，但先生意不在此，程回去亲自与府朝禀明，自然不会有一丝强迫之意了。”

　　这话倒是舒心。

　　姜珩点了点头，露出一抹微笑，叫陈程觉得，这位年纪轻轻的先生，不定真有这迅速制敌的法子。

　　姜珩对陈程做了一个手势，叫他凑过来。

　　对着他耳语几句，对方便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神色越发钦佩，作了一个深揖，迅速离去。

　　姜珩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露出一抹因赶路而引起的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