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对许扰来说糟糕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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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温遥关上了门，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的这个儿子。他很乖，从小到大没有犯过错，活的就像从小到大别人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可是那是她的孩子，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知道许扰活的并不开心。但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让他开心。他把一切都处理的很好，从来不会让自己操心。
治病那一年也是这样。他会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把自己锁紧阁楼，一呆就是一整天。他按医嘱吃药，按时睡觉。发病了就会自己的阁楼。他还问李温遥自己情绪变化无常会不会吓到她，需不需要他搬出去。
李温遥听见他这么说对他满满的都是愧疚。她不是一个好母亲。她宁可自己的孩子像别人家的小顽童一样，三天两头被请家长，她只是一个平凡的母亲，她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快乐。
是一个平许扰写好了日记就上了楼，他走楼梯的时候想起来周直说的那句“记得签收男朋友的爱”。他笑吟吟的思考那副画应该挂哪，他又想起了白山茶的花语。他很高兴。
这一切都只是在许扰推门前。
他的世界很黑暗，许扰永远在黑暗中摸索，可是忽然有一束光照进来了。他本能的靠近这束光。
许扰走上前拉开了窗帘，今天没有月光，他皱了皱眉。没有月光就代表他必须要到楼下去雕，他犹豫了一会。他没有去动木雕，也没有动线稿。他很生气…
许扰拿好木雕和刻刀线稿就下楼了。楼梯上被少年走过的地方都多出了血迹。今天没有月光，真是糟糕的一天，他必须要到房间里去完成他的作品。
李温遥听见楼上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她并没有动。她觉得应该带许扰去找一下徐医生了。徐医生说过这种病反复的可能性很高。
许扰依旧是七点二十八起了床，他看见自己的作品摆在书桌上，他很开心的笑了笑。他又抬起了手，可是手上的纱布应该怎么跟周直解释呢，真是苦恼。他穿衣服的时候又想起了白山茶的花语。他觉得今天应该是美好的一天，即使外面乌云遍布。
许扰下楼看见李温遥正在摆盘，她总是特别注重仪式感。“早，妈。”
“嗯早小扰，吃饭吧。”李温遥示意他坐下。
许扰坐下来之后听见李温遥说：“你昨天晚上说的，妈妈考虑过了，这是你的事，你选择的是你未来的伴侣，你要想清楚，如果你觉得就他了那这件事妈妈会跟你爸爸商量的。”
喝完最后一口牛奶许扰道，“我确定，谢谢妈。”
许扰站了起来，拿了伞就要出门。他又听见李温遥说，“妈妈希望你快乐。”
许扰的动作顿了顿，忽然折回来端起了放在电视柜上的水杯，吃了药，许扰缓了缓说，“谢谢妈，我知道。”
李温遥看着许扰的背影，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对不起这个儿子。甚至到了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弥补。自己这个儿子太优秀，太懂事。
许扰在大一下学期就已经攒够了钱全部还给了李温遥。一共三十五万。他说“妈，就是觉得我这病太费钱了。而且我还住在这个家里，我并不会搬出去。我也依旧会赡养您和父亲，还钱和你们爱我并不冲突。”
她那个时候就明白这个儿子太优秀了。从高二开始许扰就已经有自己的经济来源了，他跟一个连锁特色专卖店签了协议，每三个月提供一个木雕，赚的钱五五分。专卖店老板也是做木雕的，后来手受了伤没法再雕，他看许扰很投缘，后来还让他入了股，股份不多但生意一直很好，他每年能分八万。有时候他也会把一些木雕放到网上卖。这种东西本来就贵，加上许扰手艺不错一个小的能卖七八千，专卖店的价格能拉到一万二。只是很耗时间而且也不一定就会立马找到买家。许扰的木雕是初二那年开始学的，他对这方面很感兴趣，师傅也说过他很有天分。
她眼中这个优秀的儿子现在正在车里和一个“司机”“讨价还价”。
“你差不多够了啊。”
“什么够了，怎么够了，我一晚上没见到我男朋友我接送一下怎么了。”
“我不需要，麻烦你把我放在公交车站旁边。”许扰客客气气道。
“不行，谁知道那万能的正门会让你遇见哪个追求者啊。”
许扰没好气的说：“哪里来的追求者我就你一个追求者，现在还变成对象了。”
周直低头想了想，“那这样吧我不把车开进去，我把车停附近的停车场，我们一起走进去。这样可以了吗？”
许扰低着头似是在思考。周直看见他*睫毛长长的遮着眼睛，忽然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下，很强盗的下了命令，“好了不用思考了，就这么办。”
许扰听见他这么说，抬起了头忽然有点迷茫。“你说什么？”
周直看他这副样子就又说了一遍“我说不用思考了，我把车停附近的停车场不开进去。我们走过去。”
“嗯。”许扰低低的应了一声。他忘记了，他不记得什么时候跟周直商量过把车停哪的问题。
“专心一点，好好看路。”周直拉了许扰一下。
许扰看着周直问他，“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呢，比我更重要？你不好好看我老是低着个头看什么呢。”周直把许扰往自己这边拉了一把，让他离自己进一点。
“想我何德何能遇见一个这么好的男朋友啊。”许扰习惯性的弯起嘴角说。
“你…还记得我们要去哪里吗？”周直试探着问。
许扰闻言笑眯着眼睛反问说：“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你告诉我，我们现在要去哪。”周直板着脸，拿走了许扰准备打开的手机。
许扰看他这个样子也不走了，转头看着他。犹豫了一下开了口，“我忘记了。”
“今天十月八号，学校复课，我们要去学校，刚才把车停进停车场是因为你说你觉得奥迪a七太招摇了。现在知道了吗？”周直看着他。
许扰知道自己做错了低着头闷声道，“知道了。”
周直看他这个样子也没有气全消了，把他搂过来说“其实你看，你刚刚忘记了明明可以问我，我说过会给你时间我就一定会让你自己开口。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忘记了，但是你要清楚你可以问我。”
“知道了。”许扰从他怀里钻出来拉着他的手往前走。又无厘头的说了句，“我们现在要去学校。”
周直看着没好气的说，“对，我们现在要去学校，我还要补四级。”
“没有关系，男朋友帮你，不要慌。”许扰笑着说。
“谢谢男朋友。”
“许哥这里这里。”陆迎看见了许扰觉得看见了希望，许扰就是自己最后一根稻草。
“怎么了？”许扰边走边问。
“我跟你说，叶成那个b他背叛我们，我居然跟美术系的刘州在一起了。太过分了。”陆迎看他反应这么平淡又继续说，“他们今天才告诉我，我的天，他怎么忽然就弯了呢？”
“你说这样吗？”许扰举起了自己和周直握着的手，微笑着问道。
周直在旁边看着自己男朋友炫耀，他觉得很舒服，心情都愉悦了。
“你们…你们…你…你。”陆迎觉得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好像也被压弯了…
“你们什么你们，你什么你，说话能不能说清楚。”周直觉得这b太磨叽了，刚刚还拉他宝贝的手。
“我去，许哥你怎么也，忽然就弯了，你们是中毒了吗，我感觉这个世界都不太正常了。我要换宿舍，这太他妈绝望了。狗死的时候你们没有一对是无辜的…”陆迎在旁边叽叽喳喳。
许扰打断了他，“安静，你还要准备四级没有时间谈恋爱，等你考完了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对象的。快去复习吧，图书馆见。”
陆迎听他这么一说，又看见他和周直握着的手。转了头又看见叶成和刘州握着的手。他觉得这个世界对单身狗的恶意太大了。
“怎么可以这样，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陆迎边嚷嚷着边往图书馆那边去了。
“你室友好逗啊。”周直笑着说。
“对啊是很可爱。”
周直忽然不乐意了，“我是说他逗。”
许扰觉得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区别吗？”
周直解释说：“不一样，你只能夸我可爱，但是你可以说很多人逗。这是两个意思，而且我说你舍友可爱那是在奉承你，你说就不一样了。”
“哦，原来如此，那陆迎真逗，我男朋友真可爱，吃醋都这么可爱。”许扰对上了周直的眼睛。笑了笑“好了，吃什么飞天醋阿，走走走自习去，男朋友帮你过四级。”
周直被他拽着衣角走也不反抗，他很喜欢许扰这样，不迎合别人，不考虑别人，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想让许扰开心。
“好了，男朋友坐，我去给你找书。”
“好。”周直应了声，就开始在包里拿耳机，他对英语向来无感。他拿出手机插着耳机就开始看动漫。
许扰拿了资料书过来看见他对象正坐在那里插着耳机，手机里还是放火影顿时一肚子气。“你这是在干什么呢，哥哥？”
“你来了啊，坐坐坐，我有点无聊才看的，别生气。”周直赶紧拔掉耳机，把手机扔在一旁接过资料书。
他开始看书，瞥见许扰特别无聊似的在一张白纸上写写画画。“宝贝，你要看动漫吗？”话是这么问着但是周直手却一点没客气。他把手机拿过来给许扰戴上耳机，让动漫继续播放，又说了句，“手机里有游戏，没有锁。”
许扰冲他笑了一下，开始趴着看动漫。周直觉得自己男朋友看动漫的样子太可爱了。看了会许扰他又重新投入知识的海洋，他不想让自己男朋友失望。
“男朋友明天见。”许扰笑着对周直摆手道。
周直轻轻的亲了一下许扰的眼睛，对他说：“嗯，晚安。”许扰刚准备走周直又把他拉回来。
“怎么了？”
“你手上怎么回事？”许扰刚刚转身的时候把左手漏出来了，周直瞥见了伤口，像是干架干出来的。
“我今天搬那个石膏像，如果太重了我一不小心没拿稳，就跄了一下，手砸地上了。”许扰看着周直。他今天瞒了一天，手一直放在侧后方，还特意选了一件比较大的外套遮住了手背。结果还是被看见了。
“那为什么没处理？”周直显然是不信的。
“本来处理了，今天早上出门我还绑着纱布呢，怕被你看见太明显了，让你担心所以就拆掉了。”
“所以你不告诉我我就不会担心了？”周直看着许扰，他希望许扰多依靠自己一点。“我更希望你天天任性撒娇，不是什么时候都需要这么懂事的，你可以去惹事，我会给你收拾摊子，你只需要开心就好。”
“好了，我知道了，回去就继续把纱布绑上可以了吧。”许扰试探着问。
“好了，进去吧，回去好好处理伤口，本来就底子不好。”周直又亲了亲许扰的眼睛。
“那晚安。”
周直说：“晚安，好梦。”
周直一开始还担心是不是自残，但是他看了看，那些都是很浅的伤口，更像是打架或者被什么碎玻璃割到了。他也就相信了许扰的说法，的确很像石膏打碎后留下来的痕迹。他又觉得许扰太粗心了，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对许扰来说糟糕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