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灵魂》》黄啟坚

11、第 11 章：流落街头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在音乐的陪伴下，时光过得特别的快。靠着独特的嗓音和纯熟的音乐技巧，杨亮成了学校有名的音乐王子。为了能获得更加专业的指导，杨亮的梦想是考取音乐学院，成为一名真正的歌唱家。因此，杨亮学习上非常的刻苦，尤其在音乐上更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1987年，杨亮迎来了人生最大的一次考验——高考。那时的高考竞争十分的残酷，完完全全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虽然杨亮在学习上很刻苦，成绩也很优异，但最终还是以几分之差名落孙山了。高考落榜后，杨亮面临着人生的重大选择。农村的孩子，高考落榜后大部分都是留在农村耕田，然后结婚生子，做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民；有些不甘于做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的年青人，便独自到外面闯荡，希望成就一番事业，从而彻底地脱离农门。
　　此时的杨亮，内心是煎熬的。父母都劝他安安分分地守着几亩水田过日子，但杨亮始终放不下他热爱的音乐事业，他不愿意他的音乐才华就在田间地头白白地浪费掉。经过反复的思考，他决定到外面的世界闯一闯。于是，他带着父母的千叮万嘱，拎着简单的行礼，背着心爱的吉他，乘着公共汽车来到了广州。
　　广州，这座改革开放的前沿城市，正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与活力。下了汽车，走出车站，映入眼帘的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的街道和熙熙攘攘的人群。杨亮第一次独自闯荡一座陌生的大城市，犹如一只孤舟置身于巨大的旋涡包围之中，一种举目无亲的沧桑感不禁油然而生。是的，正所谓“在家千日好，出门事事难”,城市的繁华又与这个漂泊异乡的外乡人有什么关系呢！
　　杨亮调整了一个心情，暗暗给自己加油鼓劲，他在心里高声地呼唤：大都市，我来了！我该向哪个方向走呢？我第一步该干什么呢？这是杨亮目前最需要思考的问题。他决定先去找一份工作，解决吃住的问题。随着巨大的人流，杨亮继续往前走去。他一边走，一边留意着街边店铺的招工信息。可他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后来，杨亮硬着头皮走进了一间餐馆。
　　“欢迎光临！”服务员热情地招呼道。
　　杨亮红着脸回答道：“我不是来吃饭的，请问这里招工吗？”
　　服务员听说杨亮是来找工作的，便失去了刚才的热情，她冷冷地说道：“你去问老板娘吧！”并用手指了指。
　　老板娘是一个三十多中年妇女，杨亮问道:“老板娘，你们这里请人吗？”
　　老板娘见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前来找工，便爱理不理地答道：“你会干什么？有过工作经验吗？”
　　“老板娘，我是刚从乡下出来找工作的，从来没干过这行！不过我可以学！”
　　“我们这里招的都是熟练的工人，你这种生手，我们是不请的。”老板娘用不容商量的口吻拒绝了。
　　走出了这间餐馆，杨亮又接连问了几家饭店，可每家都以不请生手为理由拒绝了。
　　这时，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射出了灯光，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也亮了起来，让人感觉像是走进了一座色彩斑斓的迷宫。走了一天的杨亮又累又饿，肚子咕咕地叫。为了节省钱，他只好找了一间面馆，花几毛钱吃了一碗面，加上几个从家里带来的包子。吃完饭，杨亮继续到饭馆、商场找工作，可是却始终没找到一个愿意接收他的老板。
　　眼看着时间已经来到晚上十一点，很多商铺已经开始关门停止营业了，杨亮只好放弃了找工作的打算。今天晚上到哪里住宿呢？杨亮不敢找繁华地段的旅店住宿，于是便往那些偏僻的街道走，希望能找到一间便宜的旅店。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间小旅馆，可一问价钱，竟然一晚上要两块钱，比乡下的贵多了。杨亮不禁犹豫了一下，便问老板有没有更便宜的。老板一看这个乡下人连两块钱都嫌贵，于是便显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你爱住便住，两块钱是最便宜的了！”杨亮想了想，决定还是放弃。
　　走出了小旅馆，杨亮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街道上。走着走着，他忽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在一些天桥底的角落处，有不少流浪者就在这里席地而睡。他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这些地方既不用钱，又可以遮风挡雨，的确是住宿的好去处。于是，他便选了一个阴暗的角落，便打算“住下”。他放好吉他，把带来的席子铺在地上，用包袱作枕头，刚准备躺下。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生气地说道：“小孩子，你把我睡的地方占了。”
　　杨亮向旁边看了看说：“大叔，这里还有很多地方，我们一起睡行吗？”接着又帮忙把地扫干净。
　　那中年男子见杨亮那么有礼貌，又知道大家出门都不容易，于是便和蔼地说道：“好，正好找个伴聊聊天。”接着，便打开了随身的行礼。
　　躺下后，他们便聊了起来。原来，中年男子来自四川，可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只好暂时流落街头。听了中年男子的话，杨亮心里感到十分的沉重：如果找不到工作，难道就只能回家乡种田吗？
　　想着想着，过度疲劳的杨亮便沉沉入睡了。突然，一阵呼喝声把他吵醒。他睁开朦胧的眼睛一看，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正用刺眼的手电筒照着他们。
　　其中一个警察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住在这里？”
　　中年男子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们是出来找工作做的，一时找不到旅店，所以在天桥底下住一晚上。”
　　“请你们出示身份证！”
　　杨亮和中年男子赶紧把身份证拿了出来。警察接过身份证后进行了反复的核对，核对无误后才把身份证交还给他们。
　　“在街边住不安全，还是赶快找间旅馆住吧！”警察一边吩咐道，一边开着警车走了。
　　半夜时分，天下起了大雨。虽然有天桥的遮挡，但还是有不少雨水被风吹了进来。杨亮只好和中年男人像刺猬一样缩成一团躲在角落了躲避风雨的侵袭。
　　在凄风苦雨的侵袭下，第一次远离家门的杨亮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孤独无助。他想念父母的关爱，想念家的温暖。但为了追求心中的梦想，他愿意忍受种种生活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