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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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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world rushes on over the strings of the lingering heart making the music of sadness.
世界在踌躇之心的琴弦上跑过去,奏出忧郁的乐声。
如果他不是他,五年前他也就死了。
莫北辰的目光伸向天空的远方,看不到边际,泄满了无数的乌云。
那年冬天的圣诞节,特别特别冷。旧金山的酒吧街也是非常热闹,特别是Vikki开的那家H.Phouse同性恋酒吧。
这里每年都会举行一些变装舞会,酒吧的酒每每都会卖到补货。
那年的莫北辰也才刚满20岁,他在这样比较忙碌的节日里会帮Vikki看店。而Vikki会在每年的圣诞节去一次香港。据说是购物,但莫北辰不这么认为,不过既然Vikki不想说明,那么他就没必要问了。久而久之,来店里的常客都渐渐认识了Vikki的干儿子。
莫北辰是一个长的很俊秀的男生,他有很明显的东方人的五官特点。但也有着西方人特有的干练和豁达。来同性恋酒吧的也有不少女顾客,她们有些也有双性特点,俗称就是男女通吃。有不少男女都将莫北辰当成了自己下一个猎物,但都没有一个成功过。
Vikki既然能开这样的店,当然背后也有一股不小的势力,只是都没有人知道这股势力是有多么强大,只是知道Vikki的人是不能得罪的,况且还是她的干儿子。
莫北辰本来就是一个很沉默的人,他并不同于夏青晨的安静,厉斐然的孤寂。他就是沉默,他不喜欢浪费时间在自己不屑的事情上面,所以很多人在看到他那笑意不达眼底的眼神时,想要慢慢靠近的脚步就怯意地停止不前。
他和别人都保持着一段永远都无法跨越的距离,因为他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他找不到可以相信可以依靠的人。Vikki对他很好,但总不是家人的感觉,总是让莫北辰觉得那是某种盟友的感觉。好像像废弃的布娃娃那样同时被什么人给毫不留恋地丢掉了,所以才会紧紧相依地依靠在一起。
这种感觉让渐渐明白世界的莫北辰感到奇怪,直到Vikki告诉刚满十岁的他,自己身世的真相。他才清楚他和Vikki的关系好像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但至少,虽不是至亲,却有比至亲更坚定的关联。不管怎么说,他的存在也不算太空虚吧?
这么漫无目的地活了20年,那时的他并没有想过报复之类的事情。他的要求不多,只是希望能维持现有的生活,能和Vikki在一起生活也挺好的。
可是那年的圣诞节发生的那一系列的事情让他原本清冷沉默的性格变得暴戾不安,甚至让他产生了杀人的念头。
那天酒吧的营业从下午五点开始就一直进行到第二天早上的六点,整整超过了12个小时。因为开酒吧养成的习惯,莫北辰不过零点是不会想睡觉的。况且圣诞节前夕就已经开始了暑假,所以莫北辰那天并没有回家。
一个人坐在吧台前喝酒,酒吧经理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和眼前热闹嘈杂的氛围比起来格格不入。
这样的圣诞节也已经过了20年了,怎么着都该腻了。明年这个时候,不管Vikki去哪,他都不要在这边帮她看店了。
虽然Vikki说以后这家酒吧就会归入他的名下,但是他根本就没想过以后要依靠这样一家酒吧来过一辈子。
他嘴上没说,但心里却是明白的,他不会想要这样的生活,他想要和Vikki离开这里生活。正如他忍受不了这里的肮脏,人性与欲望的交织缠绕,喷射出一条条裸、露的人体彩绘。
莫北辰有很严重的洁癖,可能是因为从小生活的环境因素。他每天都要早晚洗两个澡,规定进入酒吧的客人是不许再消费区吸烟的,酒吧设有专门的吸烟区。莫北辰讨厌那股怎么去痘去不掉的香烟味。
也就导致了他有一个很好的优点,他从不吸烟。
凌晨两点的时候,酒吧里的人喝趴了大半,有些聚在电视机前一起看圣诞节的庆祝节目,还有一些稀稀落落地隐匿在黑暗角落里的男男女女们互相依偎在一起,呢喃着些什么。总之,莫北辰觉得,是他可以出去透透气的时候了。
因为是圣诞节,所以天空礼花不断,不亚于中国的春节。
走在一排排的法国梧桐下面,萧瑟的风从耳后传来,莫北辰说了句什么,身后跟着的两个人就消失了。他知道这是Vikki的安排,生怕他会随时被人绑架似的,贴身保镖24小时随时待命。
怎么说他也是有点功夫的人,圣诞节出门还要带着两个保镖也太难看了。所以他让他们回去了,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看着午夜繁华热闹的街道,仿佛这座城市才刚刚从夜幕当中苏醒过来。
当所有的画面都在组拼圣诞节这幅彩色油画的时候,街边一家音响古董店竟然播放着与这个节日格格不入的音乐。
孤老的磁盘播放机上面放着一张黑胶唱碟,店里传来一阵女声柔和的爱尔兰音乐。莫北辰不知道那是谁的歌,但就是感觉心里很宁静。
他站在店门口,没有进去,只是佯装路人从橱窗面前慢慢踱过。这一刻的他,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
正是因为这样,他没有注意到一直紧跟身后的身影,也没有在意前面三三两两像是喝醉了酒的街头混混们。
欧洲人的体格个个高大壮硕,街头混混更是如此。他们沉迷于赌博,打架,争抢,喝酒。生活在旧金山的他们,甚至习惯于——吸毒。
眼前这几个人除了走路摇摇晃晃撞到莫北辰之外,眼神也是非常的涣散,说话语无伦次。看上去像是喝醉了,其实面部表情都显得异常亢奋,还有一点莫名的憔悴。
一些毒贩的习惯性动作和表情在他们的举手投足之间毫不遮掩的表现出来,莫北辰知道这是一群有着长年毒瘾的街头混混。
他并不打算跟他们做过多的纠缠,拍拍刚才被撞到的肩膀上面的灰尘,打算继续前行。
没想到却是因为这个爱干净的动作被那群小混混包围了起来,细细数数,也就七个人。他在脑海中迅速排列了解决眼前这七个人最有效最快捷的几种方法。
就在思考的时候,从这群人的最前面传来一个声音问着:“He is North?”另一个穿得跟圣诞老公公的男人闻言之后擦了擦摩挲的眼睛,才确定的点点头,“Yes,he is North .He’s Vikki’s……嗝~~”话还没说完,就打了个酒嗝。
剩下的几个人听到Vikki的名字就叽叽喳喳嘈杂地说起话来,好像是在谈论着什么。酒鬼说话断断续续的,莫北辰只是听到了几句关键的话,不禁冷笑起来。
这些人把主意打到他头上来了,真是……找死。
那个穿红色棉袄的男人好像是这群人里的老大,莫北辰渐渐想起来,前些天有在酒吧看到过这个男人。
他是最近才来Hphouse喝酒的,每次带的朋友都不一样,虽然天天来,但并没给莫北辰留下太多印象。
直到有一天,他被Vikki发现在酒吧里吸毒,莫北辰才抬头看了一下。
这件事是由Vikki亲自处理的,所以他没有插手。Vikki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在她的酒吧内吸毒,Vikki在加利福尼亚有一个很要好的女性朋友Paper,当初是两人合伙开的这家酒吧,但是因为酒吧的生意渐渐好起来,人也慢慢多得有些复杂。所以 Paper就背地里瞒着Vikki染上了这个东西。
开始Vikki并不知道,后来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发现Paper竟然沾染上了这种东西。她当即跟Paper吵了起来,事后Paper承诺再过几天,一定把毒戒了。Vikki信了,可是她没有想到Paper非但没有戒毒还越吸越上瘾。
从原来每天两份的量增加到每三小时吸一次,她根本不听Vikki的劝解,还要拉着Vikki一起吸。
Vikki当时就给了Paper一巴掌,然后话也没说地就离开了。
当时的莫北辰才12岁,但他已经懂得哪些东西能碰,哪些不能碰。所以他趁Paper睡着的时候偷偷把那些东西拿去烧了。
可是他没想到,第二天Paper就死了。医生说是因为长时间的吸毒过量,再加上突然间找不到货来继续吸食,所以在□□上进行自残。精神和□□的双重折磨导致了她的猝死。
Vikki不知道莫北辰把Paper的毒品一把火烧了,莫北辰也不知道原本还可以多活几天的Paper竟然是因为自己放火的举动而造成的意外猝死。
不过即使他们知道了,Paper也活不了多久了,她吸毒太久了,比Vikki想象中的还要久。
所以Vikki不允许别人在她的酒吧内进行毒品交易和吸食毒品的行为。
有些老客人知道Vikki定下这条规矩的原因,有些新来的却不以为意。比如说这个穿着红色棉袄叫做Jerry的男人。
他不仅在Vikki的酒吧里贩卖毒品,还被Vikki当场抓到。酒吧内到处都安装了隐形的摄像头,什么人做什么事,都拍摄得清清楚楚,让他无法狡辩。
当时的Vikki并没有赶尽杀绝,Tom本来是带了些人来的。做这些活的人背后没点人罩着是不行的。但是他似乎并没有想过一个女人能在旧金山开一家这样规模的酒吧,每天接待各种形形色色的消费者是要有着怎样的头脑还有……怎样的势力。
Vikki没兴趣跟这些小虾米浪费时间,直接叫人把他们给“请”了出去。
当然,他们也是没想到,Vikki的护卫队随便一个巴掌拍一拍就是一两百人,偌大的酒吧里根本就不够粘,还有楼上的一些人影根本就没胆去数。
这件事情一直让Tom记恨在心,他在心底默默发誓总有一天会让Vikki还回来。
在他看见落单的莫北辰的时候,他就知道机会来了,
当莫北辰把事件的思路都整理清楚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眼前的这帮混混是不会这么轻易就离开的。
也正好,好久没有找到免费的沙包了,活动活动手腕,松松筋骨也是好的。
他轻笑,丝毫不为自己以一敌七的处境而担心。
圣诞节的和谐气氛怎么看都和眼前的这幅八人斗殴的场景对不上来。
一直跟在莫北辰身后的那个人影在见到这样的情况之后连忙撒腿往回跑,而莫北辰没有想到,这群混混竟然随身携带者吸毒工具。而其中一个个子最爱的美国佬手拿一直贞观就插向莫北辰的手腕。尽管冬天穿得很厚,但因为跟对人斗殴,莫北辰早就将外套脱下,出拳的时候被另一个高个子抓住了拳头,就是在那个时候,他被注射了毒品。如果没有猜错,那应该就是掺和了自来水的□□,
勉强撑了一会儿,身体的自然反应还是抵抗不过毒品在体内肆意疯长的颤栗。那种既兴奋又新鲜的刺激感一直影响着他全身的神经系统。渐渐地,连出手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7人见状,不禁得意地哈哈大笑,为首的那个把莫北辰拖到了旁边的一个巷子里。那里是一些流浪猫的老窝之一,在听到人声之后所有的猫豆不约而同地跳上墙边堆积起来的木头箱子,窜出了这个黑暗而又拥挤的小巷子。
此时的莫北辰,尽管意识还是非常清醒,但是行动上面似乎也有迟钝,好像那支针管里面还注射了另一种让人催眠的药粉。
那些人一进来就对他拳打脚踢,刚刚拿到手的手机被人一脚踢出两米开外。
巷子里寂静而又嘈杂,充满了肮脏的气息。血液流动的声音,混混们肆意大笑的声音,和冬夜里冷风萧瑟的声音。
莫北辰已经没有了力气,干脆闭上了眼睛,身体已经麻木,思想也变得不那么重要。
而就在他以为只要接受这种方式就可以自然结束所有的一切的时候,那个叫做Jerry的男人,竟然非常猥琐地开始脱下了裤子,而旁边的另外两人堵在巷子口看着,剩余四个都靠在了墙边,点起了烟。
Tom一脸期待地看着地上被打得站不起来的莫北辰,现在的他就好比是刚从洗衣机里拎出来的衣服,皱巴巴地看不出本来面目。
而当莫北辰反应过来那人要干什么时,自己的衣裤竟被强行撕开。他愤怒地咆哮着,第一次露出那样惊恐的表情,他怕脏,非常怕。
虽然从小在那样的酒吧里长大,但他从来没有改变过自己的取向。高中的时候谈过几次恋爱,但都因为找不到感觉而分手,不是因为他不喜欢女人,而是还没找到那个另自己心动的女人。
能想象么?一个男人被一群骨骼比他还要高大的男人围观被侵犯。
这是他莫北辰一辈子的耻辱,如果他真的被这群该死的痞子弄脏了,他一定会找一群畜生来把他们活活折磨死。
就在他不听咆哮闪躲的同时,巷口传来一阵骚动。
在路灯的照射下,一把明亮的水果刀就这么迅速地插进了其中一个混混的肚子上。巷内的其余人包括那个不要脸的Jerry都将注意力转到了巷口。
一个年约四十五六的中年亚洲男子站在巷口用力一抽,变把插进去的水果刀给抽了出来。
剩余的六个人顾不上还躺在地上的莫北辰,全部一股脑冲了上去。虽然中年男子手里有把利器,但是出来混的痞子们身上怎么可能没有伤人工具?
个个都从腰间抽出锋利的小刀,甚至还有……手枪。
莫北辰无力地看着眼前迅速转换的画面,能做的就只有让自己的脑袋,清醒再清醒一点。
就算在第一时间上占了先机,但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人又怎么可能打地过六个身强力壮的欧洲男子。
莫北辰亲眼看着那个救自己的男人血流满面地到底,手中的小刀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落到了地上。胸口,后背,大腿上都被划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最致命的还是心脏位置。一刀下去,鲜血不止,直接倒地。
莫北辰隐约记得,那是Jerry刺下去的。当他看着那个男人渐渐倒地,最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的时候,他的双手不自禁地紧紧握成一个拳头,额头青筋暴起,却无力反抗。这是怎样的一种感受,没有亲身经历过时不会理解的。
那样漆黑的小巷里,他唯一清晰地记住的是那个男人那一双饱含沧桑还有满足的眼睛。那是一种充满了无数复杂感情的眼神,好像有很多年来的思念,牵挂,心疼,自责,和……心满意足。
明明知道自己打不过,还要冲出来,不是为了见义勇为,只是为了他——莫北辰。他的亲生儿子,莫北辰。
在酒吧的保镖打手们赶来的时候,那个中年男子的眼睛才缓缓的闭上。最后留给莫北辰一个永生难忘的眼神,好像在说……死得瞑目。
当Vikki沉默地表情出现在莫北辰眼前的时候,他才敢沉重地闭上眼睛。他在逃避一些什么自己不想面对的,他甚至想要掩耳盗铃地自欺欺人。自己看不到,也不想让人看到。
Vikki是在一个小时之前回来的,莫北辰前脚刚踏出门,她就回来了。她是想给莫北辰一个惊喜,想起每年的圣诞节都是他一个人过,还真有点舍不得。
但没想到莫北辰竟不在店里,没过多久就接到了一通求救电话。她当即紧张地挂断了电话,带着一些人就赶过来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Mr.blue还是死了。
Vikki强忍下心头的怒火,脱下自己的外套把莫北辰紧紧地包裹住。这是她的儿子,比亲儿子还要亲的儿子。欺负了她儿子的人,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
愤怒地回过头,看向巷口黑压压的一片人影,七个痞子,一个都没放过,全部被她的人抓了起来。
叫过两个手下,想要把莫北辰搀扶起来,可是他们一碰到莫北辰,莫北辰就颤抖地抗拒他们的接触。虽然刚才那个混混没有得手,但他还是有种一时之间无法涂抹掉的呕吐感。
Vikki见状,眼神示意他们两退下。她自己用尽力气把莫北辰从地上拉起来,慢慢地搀着他走向巷口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里。
当车门快要关上的时候,莫北辰忍不住睁开眼睛,望向仍旧躺在地上的Mr.blue。那时的他才只有20岁,一个刚刚卖过成年的大男生。谁能想到,会在这样一个本该花季如光的少年身上,发生这样惨烈沉痛的事情。
那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噩梦,他的肩上从此背负了一条人命。
“他,是因为我死的。”莫北辰面无表情,紧紧抓着Vikki衣角的双手预示着他的颤栗。
“别难过,亲爱的。我会让那些伤害过你的人,‘缓慢而又痛苦’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绝对,一个都不放过。”Vikki第一次在莫北辰的面前露出这样狰狞的表情,只是现在的莫北辰没有力气抬头去注意。
莫北辰并没有说话,Vikki紧紧地抱着他,没去酒吧,直接回了在郊区的别墅。酒吧那个地方,以后还是不能让他呆了。他是个敏感的孩子,这样沉痛的记忆,恐怕会跟着他一辈子吧。
Vikki的手背上晕开了几滴温热的液体,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温柔地说着:“睡吧,到家了我再叫你。人生,是梦啊。”
那时候的莫北辰并不知道,那个奋不顾身地冲出来救自己的Mr.blue其实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H.Phuose厨房里的一名洗碗工。从他被丢弃在这间酒吧的时候,就循声而来的,默默地在这里打工了二十年的Mr.blue——莫蓝。
那是之后他亲自整理莫蓝遗物的时候发现的一个秘密,一本写满了中文的日记本。一个富豪的司机和富豪秘书荒诞一夜情的故事。一个无情母亲弃子在外,亲生父亲多年默默打工守护的故事。开头和过程都很心酸,结局更是可悲。
那时候他在想,如果自己也死了,至少下地狱的时候不会孤单呐。
可是当他翻到日记的最后一页时,他打消了自己这样可笑的想法。
日记的最后一页写道:
小辰,不是爸不想认你,而是不敢认你。亲眼看着你健健康康地长大,爸爸觉得无比羞愧。我没有能力去抚养你,照顾你。只希望这样静静地看着你长大,毕业,结婚,生子。是爸爸欠你的,上帝有一天会让我还你的。爸爸欠你一个温馨的童年,所以你要将以后的生活活出色彩。
小辰,爸爸老了,不知道还能这样看着你多久,只是希望以后能有一个真心爱你的女孩好好守护在你身边,所以千万不要对生活放弃希望。
看着你每天面无表情地生活,爸爸真的很内疚。
就是在看完这封信后,莫北辰才决定回中国的。他要找到这场悲剧的源头,他要对他人生的凶手做出报复。这是一定的,也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