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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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d Day
周雪妍醒来已经是下午2点了。她喝了不少酒，刚起来头还是晕晕的，而且浑身上下都是酒味。
看来昨天晚上，应该说是今天凌晨，她确实是喝多了。要知道平时睡觉前，她一定会做的一件事，就是洗澡。即使是在气温较低的瑞士她还是保持着这个习惯。
今天醒来，连衣服都是昨天穿的那件，更别说洗澡了。一身的气味有点让她受不了。
周雪妍很快从旅行箱里拿出衣服，然后径直到浴室洗澡。
温热的水珠顺着头发流淌到脚根，清香的沐浴乳掩盖了酒气，一身的疲倦和泡泡一样被水温和地轻轻抚去……
洗完后，她穿着浴袍，边擦着还滴着水珠的头发，边走向客厅。
等她用遥控打开电视，准备坐到沙发上时，她看见了一个人影侧卧在沙发上。因为脸朝着沙发背的关系所以看不清，再看看“他”的装束，黑色宽大的衬衣，黑色的板裤，白色的板鞋。再加上凌乱的短发搭在脸上，把仅剩的、没埋进沙发的半张脸都给遮住了。
周雪妍看着这情形吓了一大跳，立刻跑到房间里去打客服部的电话。
打完电话后，周雪妍一直在回想昨天晚上的发生的一切。或许能找到那个人为什么会躺在她房间里的沙发上的原因也说不定。想来想去，都没想到昨天有遇到过这样穿着的男人。
不一会儿，经理和客服部的人就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保安。
房间里嘈杂的声音，把原来就睡得不是很舒服的人吵醒了。
“干什么啊？地震了？”
那个人翻了个身，柔柔惺忪的睡眼。强烈的阳光使她不得不半眯着眼睛，看着眼前模模糊糊的几个人影。
“凌薇？！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周雪妍眼睛都不敢眨，生怕自己看错了。
“不是我是谁啊？……你还说呢，要不是我你回得来吗？两年多没见，酒量还是一点没进步。”凌薇的话有些混浊，可能是刚醒的缘故。
“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酒店的大堂经理，看见大老板的女儿在这里，还被人误认为是流氓，很是吃惊。
“你们都在这里干嘛？都回去，回去。”凌薇开始赶人。
周雪妍到展氏的总公司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
展若枫一直没有叫人把合作案的合同拿过来。没办法，她只好再亲自跑一趟了。搞定完这个案子，她就可以回加州，展开她的新生活了。她不确定能否活得精彩，但至少心里的那个疤不会轻易被触碰到，就像这两年来在瑞士一样。
“麻烦你，我要见你们总裁。”
总台的小姐，冷眼看了看周雪妍。
又来一个花痴，已经是今天的7个了，这些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啊，总裁是她们随随便便见的吗？搞不清楚状况。这年头怎么这么多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人。
总台的小姐又看了看周雪妍。心里嘀咕着：瞧她那一身的打扮，瞧她那一身的名牌，一看就知道是从男人那儿来的。
“不好意思，我们总裁在开会，不见闲杂人等。”
一句冷冰冰的带着些许不屑的话，就把周雪妍归到了“闲杂人等”的行列。
“小姐！”周雪妍冲她露出一个足以让她嫉妒得跳脚的完美笑容。敷衍人的这一套周雪妍见多了。再被她骗，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你似乎……还没有打电话问吧？还是……总裁特助这个位置，现在由你来做了？”待这两句话说完，坐在总台的小姐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这不就在讽刺她职位低没权利嘛，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了在开会，你死缠烂打个什么劲儿啊！”那人有些恼羞成怒，“我们总裁可不吃你这一套，收起你那些狐媚的功夫吧……都不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有人说女人发起疯来很可怕，周雪妍一直都不相信。不过今天这场面，让她见识一下“疯女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小姐，你的想象力真不是一般的丰富。可是我真的很好奇，我去见展若枫……关你……什么事啊？……还是……你们总裁跟你……”周雪妍故意不把整句说完。
总台的小姐涨红了脸说：“你胡说什么啊！我们……我们总裁可是有未婚妻的。”
“你好像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说，‘你们总裁跟你说过不见我？’……还是原本你们真的是……。”
“才不是了。”她立马否定。虽然她跟公司里许多人一样，暗恋着总裁，可这话要是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在这里混啦。
“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理由不让我见他。”
看着眼前的人，脸色一阵白一直红的样子，周雪妍真的很想笑出来。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能在这里寻到一个乐子，这不枉她跑这一趟。
“你……你这个臭女人……保全！保全！快把她拉出去！”无奈之下，那女人终于使出杀手锏了。
Anna大老远就听见公司里面有人在鬼吼鬼叫了。她正想教训一下公司里这些不懂规矩的员工，就看见周雪妍就站在不远处。
“周小姐！你来是……”Anna向周雪妍打招呼。
“我要见展若枫。”
Anna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周雪妍上去了。
总台的小姐，一把抓住跟在Anna后面的人，问：“那女的到底是谁啊？Anna姐干嘛对她这么客气啊？”
“她？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是周氏派过来谈合作案的。”
“合作案？周氏？……”她这才想起来，“糟了！我还以为又是那些赶不走的花蝴蝶呐！刚刚我还对她……哎呀，怎么办啊……我会不会被fire掉？”现在的她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焰，被开除的阴影笼罩在她心头。
“不仅仅是周氏派来的哦，她好像是周氏的千金。”另外一个人适时地补充道。
这下总台的小姐已经心如死灰，着手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Anna轻敲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来！”
“总裁，周小姐要见您！”
展若枫并没有很意外。唯一没想到的是她会来得这么早。
“我不想见她。”
“可是合作案？”Anna提醒她的顶头上司还有合作案这回事。
总裁是怎么了，昨天才敲定的案子，今天却说不想见对方，这不像他平时的作风。她还记得，昨天这个总裁大人才和周小姐一起离开办公室，应该是一起去吃饭了吧，不然总裁不会这么早离开办公室。他今天是怎么了……会不会是因为昨天两个人有什么不愉快……
“合作案取消！”展若枫头也没抬一下。
过了几分钟，Anna又会来了。
“总裁，周小姐说，她只要5分钟。”
展若枫停下手中的笔，左手在桌子上敲了几下，右手放下签字笔，托着下巴，想了一下，说：“你让她进来吧。”
站在外面等候的周雪妍看见Anna第二次从总裁室出来。
“周小姐，总裁请你进去。”
“谢谢你！”周雪妍朝Anna点点头。
推开总裁室磨砂的玻璃门。周雪妍一下就看见坐在前面的男人。
他在看文件，心情好像有些烦躁，紧锁的眉头，迟迟没有落下的笔都传递给她这样的信息。
周雪妍不想再浪费时间了，直截了当地说：“展总裁说‘合作案取消’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展若枫还是没抬头。
今天真是背到家了，出门之前还真应该看看黄历。早知道上面写着“今日不宜出行”，她也就挑其它日子再来了。
“那么，展总是不是应该给我个理由呢。”周雪妍还是说得很平静。
既然她会装，那就继续跟她耗着，看谁耗得过谁。展若枫想。
“没有理由。”
“没想到这就是展氏的作风！……我想问您一下，出尔反尔是不是您的拿手好戏啊。”既然合作案吹了，周雪妍也没什么好顾忌了。
听到这里，展若枫才抬头看她。“那么周小姐你呢？在酒吧里和男人打情骂俏是你的拿手好戏？”
原来他昨天晚上也看见她了。
“这个好像是我的私事，应该不劳您费心吧。”
“是不劳我费心。不过，我很怀疑你的专业能力。”
怀疑她的专业能力？虽说，她大学里学的东西和这个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儿。可是她在周氏处理过的案子少说也有上百件。还有，最莫名其妙的就是“打情骂俏”了，她真的想不出来和 “专业精神”有什么必要联系。更何况他哪只眼睛看到她“打情骂俏”了，真是不可理喻。
周雪妍还是没表现出一点愤怒。“展总还真是厉害啊，在酒吧也能看出有没有‘能力’来……那请问……展总是不是觉得，你昨晚搂的那位小姐比较有能力呢？”
展若枫索性顺着她的话说：“的确，从某些方面来说，是这样的。”
展若枫终于成功地惹怒了周雪妍。
周雪妍想着：看来，她要成为今天，这座大楼里，这短短１小时内，第二个“疯女人”了。
一进门，看着他的样子，就想到合作案会飞掉。没想到的是，会以这样的方式。
“你有没有搞错啊！”周雪妍不知不觉中提高了音量。“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这个案子费尽心血。说‘取消’就‘取消’，你有没考虑过他们的努力啊！……”
“那些跟我好像没有关系吧。” 展若枫说得不痛不痒地。
“你……你……”
第一次有人让周雪妍气得说不出话来。同时也是周雪妍第一次看到这么莫名其妙的人。真的不晓得他是怎么经营公司的，一点不知道厉害关系。
合作案已经无望了，继续和这个无法沟通的人耗着也没有意义，周雪妍平复一下心情就想要离开这“低气压”的房间。
来香港的这几天情绪起起落落一直没有平静过。好不容易埋在角落的往事，这两天好像又重新经历了一次。合作案的事又让她伤透脑筋。最最没想到的是那个展若枫。初次见面就觉得他是个不好惹的角色，第一次谈合作案更是证明了这一点。之后，一起吃饭，周雪妍本以为会是个“鸿门宴”，可现实没有朝着她想的方向走，甚至一餐饭下来，直觉告诉她：展若枫就像咖啡，光鲜亮丽的外表、敖人的家室就像咖啡散发出来的香，在还没有喝之前诱惑着人们的味蕾。当你喝下第一口，那种苦涩的滋味充满口腔，让你忍不住皱眉。但当你喝下第二口，空腔中除了苦涩竟然还有醇厚的香，那种香味不是从鼻腔传到大脑而是舌尖感受到的。这应该就是所谓的通感吧……
今天再看到他……之前一点点的好感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样的人，不合作也罢。如果整天跟他一起工作，周雪妍指不定就会进精神病院。可是回日本……要面对的不仅是“老头子”，还有……萦绕不去的“回忆”。
什么时候，她已经称呼那个“外公”为“老头子”了，或许在她看见那张沾满血的支票就觉得他很陌生，陌生到是好像从来没有见过的路人。
周雪妍有些失望，有些无奈，迈着步子往门的方向走……
“这是合同，如果没有问题就签字，即日生效。”
“什么？”周雪妍回过头。
“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你怎么会突然……”
“如果你不想参与合作案的员工发不出薪水，就赶快把字签一签。”
周雪妍在展若枫的对面拉开一把椅子，仔细看合同上的条款。合同上出现了一些新加的条款。“上面写着‘合作案的负责人进驻展氏总公司’这是什么意思啊！”
“既然是合作案，当然合作双方一起做事，难不成你想把后续工作都推给我们？”
事实上，这个条款是今天早上展若枫才加进去的。合作案，双方一般都是互派人员或发邮件开视讯会议就能解决问题了。进驻不是说不可以，但是所需的花费就会随之提高。
展若枫不知是怎么了，一大早到公司要项目经理做的头一件事就是该合作案。
周雪妍心里琢磨着这个案子最多半年就结束了。若这次两手空空回了日本，恐怕她就不用去加州了。她不再犹豫，大笔一挥，签下了大名。
周雪妍笑着说：“展总考虑得还真是仔细！”
展若枫的嘴角略微向上一扬，“这都是跟周小姐学的。为了整个展氏上上下下的员工，不考虑仔细一点怎么行呢？”
“那就不打扰展总办公了。”
“我想……明天应该能在公司见到周小姐吧。”
“我会准时来报到。至于见不见得到您……展总这么忙，哪能随随便便见些‘闲杂人等’呢！”
……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