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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异地逢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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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辰时已过半盏茶,上官千彧才从草地上醒过来。
“师父,你闻到烤肉的味道了吗?好香啊!”上官千彧是被烤肉的香味馋醒的,刚起身就看到他面前架着火堆烤肉的许佳禾,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你是猪吗,睡这么久才醒,你再不醒这个烤鸡我就一个人吃了。”许佳禾话虽如此说,手下动作却很快,只见她扯下一大块烤好的鸡腿,扔给了徒弟。
上官千彧赶紧接过烤鸡腿,手却被烫得不行,“哇,好烫啊,好烫好烫!”
许佳禾看着他左右手抛着鸡腿疯狂吹气,一口肉都没吃着,滑稽的样子好笑得不行,“徒弟你再笨一点,到手的鸡腿都能被你掉地上去。”
上官千彧也不恼师父的嘲笑,只好奇的问道,“师父,大清早的,你上哪弄到的烤鸡啊,真香~”
“早起在树林子里打的野鸡,赶紧吃吧,吃完我们就下山去。”许佳禾说完,便将右手中被树枝叉着的烤鸡,整个送到嘴边,大口撕咬着肉嚼吧起来。
上官千彧看了看手里的鸡腿,又看了看许佳禾啃着剩下的烤鸡,微微有点发愣,只觉得这鸡腿子,一下就不香了啊!
“师父,那个,我这就一个鸡腿,你还能再给我点吗……”上官千彧摸着鼻子试探性地问道。
许佳禾左手抄起酒葫芦灌了口酒,大口嚼着肉,吧唧着嘴对徒弟说道,“那么大个鸡腿还不够你吃的吗,嫌少的话就自己逮只鸡去。”
从小手指不沾阳春水的自己,哪会抓鸡啊!上官千彧心里这般想着,一下就焉了气,也不好意思再问师父要肉吃,只能努力把鸡腿骨啃得干净点。“我觉得这鸡腿的肉也挺多的,够吃,够吃…”
许佳禾被徒弟的傻乎劲逗得咯咯直笑,没有过多言语,只在吃完烤鸡后,从火堆下用根树枝掏出个黑乎乎的鸡蛋,扔到他面前,“我这还有个烤鸡蛋,你拿去洗干净吃吧。”
上官千彧刚啃完手里的鸡腿肉,捡起地上的鸡蛋,欣喜若狂,“谢谢师父!”
许佳禾只瞧着他握着手里的鸡蛋跟握着至宝一般,冲到河边小心地清洗蛋壳。这傻小子,着实有趣啊。
用过早饭,许佳禾便带着上官千彧下山了。
北山底下,西湖边上,零零散散地种着一排柳树,许佳禾带着上官千彧沿着湖边往杭州城走去。
“师父,你看这棵柳树上有个葫芦模样的刻画,挺有意思的。”上官千彧走在许佳禾身后,指着一棵柳树问道。
许佳禾眉头一皱,顺着上官千彧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柳树上的葫芦图案画的不大,一般没人注意,许佳禾赶紧走近细细打量起来。
这是丐帮同门留下的暗号,葫芦口朝西边,中间有个不太好辨认的元宝模样,是行商长老手下的人。看这印记的图案还很新鲜,刻画的人一定刚走没多久。
“千彧,这么不起眼的图案,你怎么发现的?”许佳禾仍然打量着暗号,向上官千彧发问。
“我这不是老看师父你拿着酒葫芦喝酒吗,这同样的东西看得多了,就让我多留意了一眼。”上官千彧摸着脑袋如实说道。
“我们先不去杭州城里了,掉头往西边走。”杭州城在西湖东南边,丐帮暗号朝向的是西湖西边,许佳禾打算先去西边找到同门探听一下消息。
“可是师父,你昨天不是说好了给我买新衣服吗,西边那除了一大片树林子,啥也没有啊。”虽然是夏天,但是大清早的湖边还是裹带着寒意,上官千彧此时衣着单薄,又满身狼藉,听到师父这样说,忍不住发起牢骚来。
西边竟然有大片树林!那更加要过去看看,希望有帮里认识的人在附近。许佳禾心里这样想着,瞥眼却看到徒弟被湖边的寒气冻得打哆嗦,于是脱下自己的外衣,递给了他,“呐,你先穿我的衣服吧,等我去办好事,马上就带你去买新衣服。”
大清早的西湖北边没有什么行人来往,上官千彧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接下这衣服,但四下一看,并没有人在附近,便接过许佳禾的衣服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对许佳禾说,“师父你看你这样子,我怎么好意思呢,啊秋~”一阵早风吹过,冷得上官千彧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我也没看出来你不好意思啊,把我衣服裹得挺严实的。”许佳禾直愣愣地甩出大实话,脚下的步伐却是更加快了,一心只想着尽快赶过去。
上官千彧在许佳禾身边一阵小跑着才勉强跟上步伐,“师父,我本来不想穿的,但是大清早的湖边真的太冷了,你不觉得冷吗,你把衣服给我穿,会不会着凉啊。”要是师父着凉了,我岂不是罪过大了,可是不穿衣服,又真的扛不住这冷啊,上官千彧内心摇摆不定。
“你师父我,身强体健,这么点天气冻不着我的,你跟紧一点,可別耽误我的正事。”许佳禾大步向前走,全然不在意上官千彧纠结的小事情。
两刻钟后,两人走到了西边树林深处。林中有条宽敞的大道,道上满是马车轱辘的印痕,路两边的大树枝繁叶茂,树下杂草丛生。
“师父,我们还要走多久啊。”上官千彧跟在许佳禾身后,眼看进入树林深处了却还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许佳禾没有答话,径直往路边一块大石头走过去,坐在石头上终于停了下来。上官千彧此时累得喘不上气,也走过去蹲在石头边擦汗休息。
许佳禾靠坐在石头上,从怀中掏出一支五孔紫竹短笛,放在嘴边轻轻吹响了一首曲子。短笛虽小,但是吹出的曲音悠扬,不一会就在树林里传开了。
上官千彧听着这不知名的曲子,渐渐沉醉其中,只觉得这笛声很是奇特,似有清水淋洒在身上的凉意,又好像有暖风拂面让人睡意沉沉。不对!这种感觉不是困,而是醉,那淋在身上的感觉也不是水,而是酒!这笛声给人感觉宛如醉酒一般,沉浸其中,却又让人心生欢喜。
一曲笛音毕,上官千彧正想开口问师父这曲子的名字,一个身着丐帮服的男子从道路西边飞跑过来,嘴里大声叫嚷着,“师兄,是你吗许师兄!”
那渐渐跑近的男子,正是林子瑜。他在不远处听到这笛音,第一个就想到了许佳禾。帮里的挂袋弟子都习惯用树叶吹这支传音曲,只有许师兄喜欢用短笛。
上官千彧闻言站起身,看着跑过来的男子,满心疑惑,这人是谁?
许佳禾早就习惯了林子瑜的冒失模样,待到他走近也没出声答话,只暗暗奇怪子瑜怎么来杭州了。
林子瑜看到许佳禾手里的口笛却发懵了,这明明就是许师兄的口笛啊,但是眼前的女子是谁,为什么会有师兄的口笛,而且还会吹丐帮的传音曲子。
“敢问姑娘手中的口笛从何而来,你为什么会我们帮派的传音曲?”林子瑜拱了拱手小心的问道。
见林子瑜竟没能认出自己,许佳禾忍不住笑出了声,捉弄的心思一下冒了出来,调了调嗓音,用尽量温柔的声音说道,“这位小兄弟,为何这般说话?这口笛一直都是我的东西,这曲子也是我打小就会吹的曲子。为何你一开口,就好像我拿了旁人的东西一般?”
林子瑜大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女子为什么手里拿着许师兄的贴身口笛,她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