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饮江湖》王力框

17、薄荷姑娘

　　“师父，你说师叔他，该不会是来听姑娘唱曲的吧？”上官千彧捧着酒葫芦，试探性地问道。
　　“什么姑娘唱曲这么有魅力，我也想听听。”许佳禾观察着对面窗内的情况，喝了口酒。
　　“客官，这是你们要的菜，待会啊，我们百花楼的花魁薄荷姑娘要在下面献舞一曲，你们这间房里，刚好能看个清楚呢！”刚收过银钱的女子，此时推门进来，一边把饭菜摆上桌一边说着。
　　“薄荷姑娘？怎么叫这么个名啊，这花魁一般不都喜欢叫牡丹玫瑰什么的吗？”许佳禾握着酒杯，一脸不解地看向她。
　　“客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薄荷姐姐美而不艳，气质出尘，一曲剑舞跳得那叫一个风姿翩翩，好多客官都赶来只为看她舞一曲呢！”那女子说完这话，站在房内并未打算离去。
　　许佳禾见她这样，音调陡然变得凶了几分，“我说了，送点饭菜过来就行了，你可以出去了。”
　　看到许佳禾眼里透露出几分凶狠，女子也不敢再强行留于此地，毕竟吃这碗饭的，察言观色最是重要。
　　“师父怎么这就让她走了？”上官千彧早就饿得不行，拿起筷子吃着菜问着。
　　“怎么，想让我叫她回来，陪陪你？”许佳禾轻笑，也动起筷子开始吃饭。
　　“师父，你不好奇那薄荷姑娘是谁吗，哪有青楼的头牌，需要用剑舞来吸引客人的，就不怕吓到人家吗？我以为你还会再多问点什么呢。”上官千彧解释道。
　　听徒弟这么一说，许佳禾又看了看窗外对面坐着的林子瑜，心里思索起来，“看来，子瑜也是想来凑个热闹呢。既然花了钱，咱也不能浪费了，顺便看看待会楼下的表演吧。”
　　不多时，楼下有音乐响起，戏台子走上一个身着浅绿衣裙的女子。那女子身段曼妙，用轻纱遮住下脸，只露出一双眉目含情的大眼睛，手里持着一把绿色的木剑，单是往台上一站就吸引住了楼里所有人的目光。
　　“徒弟，你瞧这薄荷姑娘还真有几分姿色呢。”许佳禾喝了口酒，满脸玩味地说道。
　　“师父你怎么跟个臭流氓一样，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上官千彧没有看那薄荷姑娘的心思，埋头刨着碗里的米饭。
　　“徒弟，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来青楼不就是要听曲看舞抱美女的吗？”许佳禾手里的筷子不再动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薄荷姑娘舞起剑来。
　　只见那台上人，手持木剑，剑随身动，柔中带刚，步伐轻盈却不失稳重，她手里木剑挽起的剑花看似散漫柔美，却隐隐有剑气从剑尖发出。
　　此女身怀武功，跳出的剑舞难掩几分杀气，这薄荷姑娘，果然不简单啊！
　　“师父，我是为了跟你来找子瑜师叔才进来的，可不是来这喝花酒的。”上官千彧刨光碗里的饭，看向窗外林子瑜的包间，只见林子瑜几人站在窗口，认真地看着楼下薄荷姑娘的剑舞表演。
　　“子瑜就在那站着呢，他来这干什么的，你不也看到了吗？”许佳禾喝了口酒，继续看着剑舞。
　　“没想到师叔真是这种人啊…”上官千彧本来还不相信，但是看到林子瑜站在窗前，同身边的男子有说有笑的看楼下的剑舞表演，他不信也信了。
　　“林子瑜那小子我还不知道吗，你以为他第一次逛青楼会是谁带去的？”许佳禾冲徒弟挑了挑眉说道。
　　“该不会也是师父你吧…”上官千彧捧起酒葫芦喝了口酒想压压惊。
　　“想当初在开封，我们俩为了打探个消息，扮成了阔公子的模样进了开封最有名的花月楼。想来也是有趣，那个时候我们第一次逛青楼没什么经验，以为只有达官显贵的客人她们才接待，现在看来，只要银子给够，管你什么打扮都行。”许佳禾津津有味地看着楼下的表演，说起了自己曾经逛青楼的经历。
　　上官千彧听师父说着这些，只沉默地捧着葫芦喝酒，没再多言。
　　师父啊，你以前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原来我们之间的差距之大，犹如云泥般。
　　楼下的薄荷姑娘，一曲剑舞表演完毕，挽起木剑起身，对着满座的客人福了福身子，满座宾客皆站起来对着她鼓掌，连声叫好。那薄荷姑娘没有下台，静静站在原地等待着什么。
　　百花楼的老鸨扭着夸张的步子，赶紧走上台，搀着薄荷姑娘的手对大家说道，“谢谢各位公子前来捧场啊！薄荷姑娘作为我们百花楼的头牌，不止这剑舞得好看，曲也唱得好听，今日哪位公子出价最高，就可以和薄荷姑娘独处一室，让她给公子单独唱首曲子。”
　　那老鸨挽着薄荷的手，就想抱着棵摇钱树一般，眼里是掩不住的笑意，等着在座的客人竞相出价。
　　许佳禾看着楼下的人围着戏台，纷纷喊出自己的竞价，握着自己的酒葫芦，眼里满是冷意，“没想到这女的，这么会使小手段，也难怪那沈峰之前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师父，你在说什么啊？”上官千彧听得云里雾里的，这女的…沈峰？
　　“师父，你的意思是，这薄荷姑娘是沐晚琪吗？”
　　“徒弟倒是聪明了一回，这么快就猜到了。”许佳禾看着楼下门口站着的叶凌轩，缓缓说道。
　　“师父，你怎么知道她就是沐晚琪的，这女子蒙着面，连长啥样都看不清啊。”上官千彧不解。
　　“本来还不是很确定的，方才只是见她舞的剑法是天清派的路数，所以有点猜测。现在看到楼下要来砸场子的那位，我就更加确定了这女子的身份。”许佳禾说着，给上官千彧指了指站在门口默不动声的叶凌轩。
　　“那五皇子也在这？他来这是为了找沐晚琪？”上官千彧顺着许佳禾的引导猜测着。
　　“徒弟，你跟我就呆这好好看戏吧，这待会要唱的戏，可比那剑舞有意思多了。我想子瑜，定是早就听到了风声，才赶来看这戏的。”许佳禾只这样说着，心里早已将眼下的局面看得清楚，只等着待会的好戏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