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海[破案]》PUPUsir

6、chapter6

　　这个办公室靠外，翻过起了些铁锈的老窗户就是停车场。所里陆续来人上班，被晨风过滤过的汽车制动的噪音横浮在两人耳边。

　　秦海随意地将手机扔在桌上，端着茶杯倚靠着桌子，声音不大不小，压得过噪音，刚好听到：“听谁说的？”

　　“这……秦警官，都是男人，多少也有一些存货吧。”男人动了几下屁股，有些扭捏道。

　　秦海放下茶杯：“看过红房子的直播没？”

　　“没，主要每次链接一出现就爆满，根本进不去。”男人从包里拿出手机低头看了下时间，眉眼着急：“这和我的案子有什么关系？我那20万能不能找回来？你别老在这耽搁我时间，我赶着上班呢。”

　　秦海还没来得及说话，办公室门被敲了两下，值班的民警推开了门：“郑所来了，秦哥。”

　　“好，我这就上去。”秦海向门外走：“案子已经立了，我们肯定给你侦办，给你们解决，你呢，态度友好一些，积极配合，先回去吧。”

　　男人一脸不耐烦，心里觉得这狗警察又在敷衍人，拿起包，疾步向外走，值班民警侧身给人让路，顺便看着秦海道：“秦哥，郑所在食堂，不在楼上。”

　　“好。”

　　秦海走进食堂，先从窗口端了碗米饭和一碟泡菜，捡了个馒头塞嘴里，坐到郑所对面。

　　“也就能跟您这儿大早上的混点花生米。”秦海挑了颗塞嘴里。

　　郑所将花生米往中间移，也不拐弯抹角：“周万海女儿的案子，局里想让你办。”

　　“没空。”秦海低头往嘴里送了一大口稀饭，胃被蕴热了一瞬，秦海舒服得眯了一下眼睛。

　　“你现在手上的案子都可以交给其他人，明天就收拾东西上局里。”郑所当没听见他的废话。

　　“烫手的山芋，市局没有人敢办，往我这儿扔呢。”秦海抬着半只眼睑：“不干。”

　　他抬头看着郑所：“当初说好的，让我在您这儿舒坦五年。”

　　郑所一笑，皱纹颇多：“少爷您这是舒坦呢？一个月你能睡几个整觉，这个月回过家？”

　　“就我一人，有什么可回的。”秦海夹了朵泡菜：“我这手上是有两个案子，和周彤有点关系，市局我不去，我就待这儿，案子可以照办。”

　　郑所道：“人呢？”

　　秦海面无表情，手上筷子穿过肩膀上方，指向自己背后。

　　以套哥为代表的一桌默默低头听了五分钟大佬们谈话的小民警们瞬间挺直了背脊。

　　秦海道：“就他们，加上沈鹤，另外我再要一个。”

　　郑所：？

　　“影帝，何壁。”秦海无奈：“您也知道，审人这事我哪干得了，还得专业的来。”

　　“行。”郑所站起身，顺便端走了花生米。

　　秦海干脆放下了筷子，不吃了，从包里摸烟。

　　宋炽皱起眉，端起自己的花生米放在他桌前。

　　秦海低头一看一颗颗油亮亮的小红花生：“你哪来的？”

　　“女警察的特殊待遇。”宋炽道。

　　秦海问：“几点了？”

　　“7点。”宋炽道。

　　还有39个小时。

　　一直说女朋友要死了的王末，陷入裸|聊碰到过红房子直播的金融男，被人轮|奸拍成视频死在宿舍的女学生……裸|聊，色情，视频，死了，快要死了……红房子，秦海深呼吸了两下，站起身，快步向办公室走。

　　死忠粉、俩少爷加女实习生赶紧跟上。

　　秦海进了办公室，拿起手机：“来我这一趟，审个人。”

　　昨晚和外省来的公安吃饭喝高了一回家就摔死在床上的何壁大神顶着快要钝死的脑袋，将手机拿开，嘘着眼确认了一下来电显示，聚焦完毕再次确认是秦海之后赶紧把自己翻起身，大吼：“卧槽老秦，出啥事了，别怕啊，爸爸来了。”

　　秦海面无表情：“快点，儿子。”

　　宋炽脑子里升起了大大的问号，这特么都有儿子了还相什么亲，她现在在她妈眼里都已经这么廉价了么？平胸就只配给人儿子当后妈了，不配奶孩子了？

　　何壁踩着红灯读秒一路杀到城东派出所，看秦海仰着头脑袋顶顶着墙壁和一个齐肩黑色碎发的小姑娘沉默地坐在派出所门口，神色万分担忧。

　　他步履踉跄，慢慢靠近秦海，神色悲痛：“儿子，怎么了？被绿了？审她啊？”

　　秦海睁开眼：……

　　宋炽：……儿子，你好

　　然后就被何壁脑袋上半厘米厚，打理得一丝不苟的七三时尚发型所吸引，再顺着看见他肩上的两杆一花，什么神人这是。

　　秦海站起身，将手机递给何壁：“周彤那案子归我，我跟局里要了你，时间不多，我这有个人，很关键，这小子有点疯，得你来。”

　　向拘留室走的路上，秦海给何壁介绍完案情。

　　王末被宋炽带到审讯室。

　　审讯室外，秦海问：“要多久？挺急的。”

　　何壁没说话，向里看了一眼，王末垂着脑袋，嘴里仍然在喃喃读秒：“10分钟。”

　　秦海一笑，抠了下下巴，胡渣有些刺手：“我刮个胡子去。”

　　宋炽跟着何壁往审讯室里走。

　　秦海拦下她，将手机递给她 ：“这个人，看紧，然后十分钟之后敲门。”

　　宋炽低头，拿过手机，是封长的监控，一共四个画面，分别是一家名为好友网吧的外面、网吧所在街道、网吧内部封长坐在角落、还有一个桌面近景。

　　“是。”宋炽双目一凛，正经道，又看了眼审讯室的门，靠着旁边墙壁看监控。

　　审讯室内，灯光明亮刺眼，王末低头第三次坐在那张凳子上，脑袋一点点的，跟嘴里数数的节奏一样。

　　何壁眼神专注的看着他，缓缓抬手按关了一半墙壁上的灯光开关。

　　王末抬起头来看他，突然减弱的光线让王末感觉到一个恍惚，他也连续两天没有好好休息，脑袋稍显迟钝，就像一根木棒抵在脑子里的右上角，钝痛。

　　“警官，快要48小时了……什么时候放我？”王末缓缓道，语气里显露出一丝崩溃和祈求。

　　何壁坐下，没有说话，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三个手机摆在桌子上。

　　王末看着他的动作，也不明白他的意思：“警官……？”

　　“我呢，刚接手这个案子，对你这个事情不是很清楚，得重新了解一下，基本信息我看到了。”何壁手上滑动着鼠标，翻看王末的基础信息：“我看过菜市场的监控，你这偷包的活也不熟悉，家里有事？急着用钱？”

　　何壁眼神真挚关切地看着他，眉眼之间都是温和。

　　“是。”王末犹豫了两秒才说道。

　　“怎么了？”何壁问。

　　“救我女朋友。”王末道。

　　“你女朋友一定很漂亮。”何壁拿过桌上的一台手机，随意玩着。

　　说起这个，王末仿佛卸下了这几天的紧张感，腼腆一笑，眼神有些猥琐：“是啊，白白净净，可漂亮了。”

　　“这么漂亮，要救她得花很多钱吧。”何壁慢慢道，低声温柔的声音仿佛圈在这个不大的审讯室里，就像是王末的狐朋狗友，坐在霓虹点缀的大城市的某个天桥之上，两个男人看着这偌大却容不下自己的城市喝着啤酒谈一个得不到女人。

　　“那肯定的，她那么漂亮，太多人想强|奸她了，我要保护她。”王末的眼神却不是他说自己那么正义，要保护他口中所说的女朋友，反而十分兴奋，那些细长的红血丝十分明显，在浑浊的眼球液体里微微滚动着。

　　何壁几不可查的眯了一下眼睛，抬起头皱眉看进王末眼里，一脸气愤，眼神里透着明显的看不起：“是不是男人，自己的女人还能被别人强|奸？”

　　听到这句话，王末的心脏瞬间被四面八方挤压得不成样子，握紧双拳，整个身体前倾，语气无力且急切地为自己辩解：“我没办法，她太漂亮了，太多人喜欢她了。”

　　“我没办法，是她太漂亮了，她穿着那条白裙子，就像人间的天使，皮肤也很白，被绑在床上，他们给她下了药，睡着了，乖得很。”

　　“你们把我关在这，我应该是来不及救她了，希望他们能救。”

　　“你放心，他们会救她的。”何壁坚定道。

　　王末冷哼了一声：“他们都去死。”

　　何壁停了一会没说话。

　　整个审讯室的气氛逐渐冷了下来，王末也慢慢回过神来。

　　何壁勾起唇角，眼神讽刺，看着王末，一针见血：“你根本不想救她。”

　　“你知道什么，我已经花了十多万了，但是她太漂亮了！我说了很多次了！是她太漂亮了！太多人想干她！十多万都救不了！”

　　“你救不了她！”

　　王末道：“早知道，我不如选强|奸犯。”

　　何壁道：“做坏人容易一些。”

　　“下次吧，下次还能进去，我就选坏人。”

　　“要我选我也选强|奸犯。”何壁拿出手机，点开视频：“你女朋友，有这漂亮吗？”

　　王末瞥了一眼：“上次我就看过了，比这漂亮多了，这个最后PK价才600万，我女朋友早过了这个价了。”

　　“我听说再上一个是900万，那女人最后命都没了。”何壁道。

　　王末慢慢抬头看何壁：“你进去过？”

　　何壁解开警服的第一颗扣子，歪了下头，笑：“这个我本来不想玩的，帮你救她？”

　　——

　　宋炽站在审讯室外面看了眼时间，还有30秒，她拿着手机原地蹦跶了两下，旁边的门被打开了。

　　王末垂着脑袋走在前面，埋着脑袋自己走进了小房间。

　　秦海正好从走廊里走过来，看着后方走出来的上下左右做脸部运动的何壁：“这小子为什么偷？”

　　“救女朋友啊。”何壁笑道。

　　秦海问：“他女朋友在哪？”

　　何壁转过身，眼神聚焦，两人对视。

　　“红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