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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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被肢解的尸块？给所里打电话，往上报。地址发我，我马上过来。”秦海语气平静。
小李听到他的声音连续点头：“是是是，还有……操！秦哥我要吐了。”
秦海就听电话里一阵跑动声。
“边吐边发我地址。”
小李听见秦海有些冷的声音，赶紧发过去。
车越往里越开不进去，秦海将车扔在路边巷子口一半轮子卡在马路牙子上，然后下车找小李给他发的地方。
这是一片非常老旧的居民楼，有些墙角甚至脱落了泥皮，漏出一些排列整齐的红砖出来。
下水沟的污水和前两日的雨水混搅在一起，颓废且自得其乐的躺在街边。
来往的三轮车与鞋底从污水上面踩过，一次又一次。
苍蝇不甘示弱一直嗡嗡地占据着它觉得应该是属于它的地盘，在挂晒的低廉的内衣内裤，墙根下的垃圾堆，还有摆在外面还没来及洗的泡面碗上来回占山为王。
秦海站在城东这一片又矮又烂的片区，耳边传来警鸣声，他回头看了一眼，那边高楼耸立，万家灯火流翠。
小李站在二楼，脸色惨白，看见秦海立刻叫人：“秦哥，这！”
隔壁几家已经有人出来张望，听说这里有事，一些光着膀子的大爷和无所事事的酒鬼都在楼下往上看。
“是枪响，砰的一声，老子听到的！”
“是枪，是枪，我看到他们两个从二楼窗户边上跳下来的。”
“警察？楼上那个是警察？”
“就是，是警察。”
秦海穿过他们，没理，直接上了二楼，见小李眼底颤抖，嘴唇发白，犹如看见终于可以依靠的人的眼神，捏了下他两下膀子：“具体什么情况？大王呢？”
小李伸出食指，指了下里面。
房门被锁上了，秦海皱眉：“锁着干什么？”
小李：“封锁现场……里面有一个女人，怕她逃。”
……
“打开。”
小李从手掌心“抠”出小钥匙，这小小一把钥匙都快陷他手心里了，印了个钥匙的模样。
门从外被秦海推开。
秦海站在门框处，被偏斜的日光切出下半身的光明。
房间不大，一眼搂过去，一个正方形的客厅，地板上爬着深色干涸的血色痕迹，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浅黄色T恤和短裤的长发女人，她抬头看了一眼秦海，脸上有些肉，但毫无血色，眼底也没有什么波动，只看了一眼，又仰头靠着沙发闭眼，像是要睡觉的样子。
大王坐在女人旁边，手腕用手铐连着女人的手腕，另一只手捂着被拷这只手的手臂，物业的外套上已经有些暗沉，是血。
“伤怎么样？”
秦海向里走，偏头看了一眼左边的格局，直眼过去就是一间厕所，地上污血严重，带着几处拖痕，进屋之后一切都变得很静，秦海觉得自己甚至能听到卫生间里已经生锈老化的水龙头向下一滴一滴滴水的声音。
“只是擦伤不严重，秦哥他们有枪，我看清楚了，是两个男人。”
相比之下，大王比小李冷静得多。
“秦哥，有东西在冰箱里。”
声音到后面，脸色却依旧变得十分难言。
沙发上的女人咽喉处动了一下，睁开眼来。
秦海没管她，走向卫生间旁边的厨房，这个房间看起来破败不堪，冰箱却是崭新的一个大冰箱。
秦海回头看了女人一眼，女人盯着他，慢慢微笑了一下，说不出是什么意味，带着一点想看他笑话的意思。
秦海微眨了下眼睛，抬手利落地将冰箱门打开，过了几秒，脸色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只眼角微微不受控制的接连抽搐了几下，他手掌带了一下冰箱门，冰箱门慢慢合上。
他抬手揉了下鼻头，将鼻子里刚刚吸入的带着腥味的冷浊气挤压出来，刚好宋炽走到门口。
“给我一张纸巾。”秦海道。
“啊？”宋炽喘着气，街道办离这不太远，她是跑过来的，反应过来秦海要纸赶紧从包里给他拿。
秦海接着用纸揉，偏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眼角带着十分冰冷和厌恶，声线很平，没有任何语气：“杀了人，专门留着肾脏放在冰箱里，干什么用？”
女人平静的看着他：“你们为什么现在才来？”
她晃动着手腕上的手铐：“告诉你们有用么？”
秦海听完这两句话，向前迈了两步，问：“你是受害者？”
女人眼神中没有半点情绪和精神，她倒回沙发，将头靠向靠背，那里还有血腥味，她道：“不，我也是罪犯。”
之后无论秦海问什么，她一句话都不再说了。
楼下警鸣声越来越近，陈锋带着人赶到现场，正准备上楼就看见秦海从屋里走出来：“通知何壁，有活。”
陈锋点头，向旁边同事道：“给何教授打电话，这样子晚上可能要加班啰。”
派出所来人拉起警戒线，将看热闹的市民吓唬回家，技侦开始现场勘查，秦海看着装起来的这些尸块，想起上午郑物说的给他更多的样本这句话，这下可有得忙了。
临近傍晚，二楼的其余房门全部都紧闭着，应秦海要求，陈锋正带着宋炽挨着一家一家做邻里访查，宋炽很认真的在往本子上记录着。
秦海收回眼神，绕到居民楼背后，刚刚来的时候听到两个哥们说的，看见两个男人从二楼跳下来，顺着唯一的居民楼狭窄的巷道往外走，墙上还有一些蹭上去的浅血色的手指印，走出巷道，迎面一间正在盖楼顶的人家，将要和的水泥堆在这边，秦海低头——几个凌乱的脚印，印在堆积的泥沙之上。
秦海从包里拿出手机，给陈锋打电话通知技侦过来拍照测量。
等技侦到位，秦海回到车上，正思考着是自己主动去要这案子还是等着案子主动塞自己手上，郑所的电话就来了。
“你赶紧回来，那个女人我已经给你要到所里了，案子你们来查。”
秦海眼里微微带着点笑：“行，马上回来，何壁过来没？”
“正在审，顺便说个不太重要的事，我要过来的时候放了话，十天之内将凶犯缉拿归案。”
……
秦海：“理解，保证完成任务。”
就城东派出所这副破烂模样，郑所要不放这“狠话”，这个能立功立奖的案子下放不到自己手上。
十天，凶杀，肢解。
一名自称是罪犯的女人。
先得搞清楚犯罪动机是什么。
秦海和何壁坐在食堂啃包子，让沈儿子将静西派出所当天有女人来报案的监控发到他手上。
何壁脸色不怎么好：“下午我提出来问过一次，什么都不说，处于绝对封闭自己的精神状态。”
秦海将监控给他看，何壁和秦海对视了一眼：“不是一个人，视频这个报案的女人现在在哪？”
秦海将视频截图发给套哥：“去静西派出所，请求协助，要这个女人的资料，找到她带回来。”
套哥：“得勒。”
两人站起来收拾了盘子，向审讯室走。
何壁道：“姓名贾秋怡，32岁，祖籍周口，曾因为扫黄拘留过，从事性服务长达五年时间，一年之前开始在城西的一家洗浴中心上班，提供特殊服务，两个月之前离开洗浴中心。”
秦海道：“她说她是罪犯，不是受害者，问问她觉得自己犯了什么罪。”
“炽炽回来没？”何壁突然问。
炽炽？
怎么叫着这么别扭。
秦海看着他：“我让跟着陈锋做访问。”
何大湿给了秦海一个坚定的眼神：“安排她先去聊聊，女人更懂女人。”
秦海愣了两秒，点头：“可以试试。”
秦海脑子里突然飘过第一次相亲时候宋炽展示自己平胸的动作和模样。
还是个小姑娘，那里算女人。
……
半个小时之后，宋炽边换警服，边默念了两三次何壁给自己准备好的话术，拿着一袋面包和一瓶矿泉水走进单间拘留室。
这是贾秋怡要求的加餐。
“贾秋怡。”她边喊边开门：“米饭没了，只能给你面包和水。”
没人答应。
宋炽看见她弯曲着背脊，面向墙壁侧躺着。
下一秒
一声细微的打呼声。
宋炽：……
上前堆醒她：“坐起来，贾秋怡。”
贾秋怡转过头，难受的眯着眼睛，头顶的白炽灯太亮了，她本来就没什么颜色的脸更加惨白。
她快速坐起来，看着宋炽手里的面包和白水，脑袋又慢慢侧靠向墙壁，仿佛要给自己找一个支点。
“你多大了？”
“21。”
“真好。”
“你淮南公安大学毕业的呀？”贾秋怡问，声音很柔。
宋炽点头：“是。”
“我以前有过一个男人，说自己是公安大学毕业的，还给我看了证件，后来有一次我被拘留巧得很，他和我一个屋，是个办假｜｜证的，呵呵。”她笑了一下，像是闲着无聊在讲一个笑话。
宋炽声音严厉：“起来做资料。”
贾秋怡没说话，但迟迟不起身。
宋炽没办法，伸手过去将她拽起来，贾秋怡瞬间曲腿往地上坐，来回拧着手臂想要大力的挣脱开她：“我｜｜日｜｜你｜妈，你撒手！”
宋炽根本来不及在意她说了什么，只盯着坐台上的一抹血迹，她微微皱眉第一个反应脱口而出：“你来姨妈了？”
贾秋怡抬头盯着她，眼角绷得泛红，过了两秒又低下头，语气十分正常：“不是，我前天刚堕完胎，警察妹子，你好心给我找张卫生巾呗。”
宋炽也来不及想其他的，心里有些着急，但是行动上还是很镇定的走出去，向秦海汇报了情况，得到批准之后从自己柜子里拿出东西，带着贾秋怡去了卫生间。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pter 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