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余生凌歌而行》梅蓁蓁

8、第八章 歌儿已经把我看光了？

　　凌盻诚满脸嫣红，得亏假发掩着才给了他时间调整。

　　楚歌在咬断线之后很自然地直起身，贴心地给他取下假发，笑盈盈地问：“好了。要走了吗？”丝毫未觉刚刚的接触有何不合理之处。这也难怪好多医生都不是颜控……医者不分男女，自然也不会太重视一些接触或是尴尬位置的检查……

　　没有面别，楚歌只是给沈秋楷发了条微信就和凌盻诚离开了。

　　而沈秋楷是更仔细地看了凌盻诚的每一个镜头。不说别的，他绝对是个顶尖的演员，他把沈秋楷要表达的等待的悲情演绎到极致，看着最后一个镜头：那是男主在消除自己记忆前的纠结，可他表演地平静无波，可就是从他的平静无波的脸上，更让人感到他内心激烈的斗争，和这个无敌的男人的怯懦。沈秋楷看着他除了那双澄澈的眼睛外几乎和儿是完全不一样的脸，又暗自想着：凌盻诚，你又找上歌儿了呀。可当时你没告诉她小溪的全名就是凌盻诚，恐怕，当时只有我无意听到并记住了吧。那时你就想带走歌儿，真是可笑……

　　楚歌与凌盻诚一路无话。直到楚歌铺好被褥准备休息了，忽听到咚咚的敲门声，“歌儿，你没睡的话，我可以进去吗？”

　　楚歌打开门，“还没有，怎么了？”

　　凌盻诚坐到椅子上，很不自然地支支吾吾地说：“歌儿，那个，你今天是亲了我吗？”

　　楚歌被这骇人的话惊得睁大了眼，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又释然地笑了：“可能从表面上来看，是的。”又补充道，“不过，做了医生肢体的碰碰撞撞也早已习惯了。”

　　凌盻诚又有些失落，毕竟这可是他的初吻呢！！

　　可楚歌为了让他不要太过在意又继续说：“而且，一上手术台该看的不该看的都会露出来，该放开的还是要放开的。”怕他不信，又举了他的例子，“就像当初给你做手术时，虽然没有把你整条裤子脱下来，但也是剪开了一大半，所以……”该看的我早就看过了。

　　楚歌没有继续说，因为看到凌盻诚的脸色压抑地低沉，眸光黯淡，“所以，歌儿已经把我看光了吗？”

　　楚歌已经懵了，“咦？”她不禁感叹：平常根本无需和病人解释，而且遇到在乎的一般和病人这么解释他们也能理解。怎么好像越和他解释他越在意呢？“是的，可那是手术必须的要求啊……”

　　凌盻诚怕把楚歌逼急了，又变得善解人意，诙谐起来：“好的，歌儿我理解了。和你说一个秘密，你是第一个亲吻我的女孩子呢。”

　　“咦！”楚歌有些震惊，“你们演员不应该是吻戏是日常吗？”说完又觉得有些突兀，忙换了语气，“真没想到，我以为只有一些女演员才不接吻戏的，没想到你这么……洁身自好……好像你在等一个人吧。难怪能坚守这么久”

　　“是啊！”凌盻诚也不避讳，“在等一个忘了我的没良心的小丫头……”

　　“好像，我也在等着什么呢。”楚歌也有所感，“想来医学院这么多，我偏报考了A大，可能还是想见见他吧。”

　　凌盻诚心想：傻歌儿，还记得清我吗？“你一定能见到他的。”再等等，我会告诉你的。

　　“但愿吧，茫茫人海，我又连他的全名都不知道。”这好像是第一次楚歌在凌盻诚面前露出这么黯然的神色。

　　那天晚上，楚歌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他们的初遇和分离：一天，父亲从队上带回来几个不一样的大哥哥，他们都穿的很时尚，头发卷卷的还有颜色，一个个长得比小花都好看一百倍，父亲说对她说：“歌儿，他们是来邻县旅行的大哥哥，暂时住在我们家里，歌儿要招待好他们哦。”楚歌点点头，向他们看去，在他们腿间的间隙中看见一个小豆芽，楚歌立即就惊呆了，他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清澈地能洗涤一切杂垢，他就那么艰难地从人群中挤出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长得挺水灵就是有点土里土气的小丫头。他们久久对视，可楚歌是被他眼睛的光亮俘虏；凌盻诚只是观察着他们的衣着装扮……

　　“咦？这是……”楚军问。（楚军自然是楚歌父亲的名字）

　　“这是我弟弟，来和我们一块玩的。”凌眃诚也自然地回答。

　　凌盻诚也礼貌地问好：“叔叔好，这位漂亮的女孩是您的女儿吗？”

　　楚歌听到提到了自己，害羞地往父亲身后躲去，楚军倾尽他的和善回答着凌盻诚，“是的。”

　　楚歌拉一拉父亲的衣角，随即又对凌盻诚说：“她的名字是楚歌，她想问你可以和她一起玩吗？歌儿好像很喜欢你呢。”

　　凌盻诚看看哥哥，得到应允后也欢喜地答应了。

　　两个孩子牵着手出了门，楚歌怯怯地问，“请问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凌盻诚笑得可人，“我叫你歌儿，你就叫我小盻吧！”

　　“小溪？”

　　“是小盻！”凌盻诚纠正。

　　楚歌硬是纠不过来，最后都快急哭了。

　　凌盻诚也不计较，“好了，歌儿，小溪就小溪吧，知道是我就可以了。”

　　梦及此处，楚歌也笑了。她也无法想象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笨。

　　还记得最后小溪离开时，他问自己，“歌儿想和我一起走吗？我在你家住过了，你也要到我家里住。我家在A市，是一个和这里的房子不一样的房子。”

　　“想。”楚歌不假思索。

　　儿童的话语怎能得到应允？小溪走前抱了楚歌很久，格外坚强地没有落一滴眼泪，还一直为楚歌揩掉泪痕，对楚歌轻声说：“歌儿，不要哭，我会再来找你的。”

　　楚歌静默地看着他小小的背影渐渐消失……

　　他是她见过的最干净，最温柔的男孩子，可能在那个时候，那个泪眼朦胧的小姑娘就想着“A市吗？小溪我也会去找你的。”

　　可是小溪没有先来，她却先搬家了……

　　楚歌醒来，眼角还有泪珠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