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余生凌歌而行》梅蓁蓁

14、第十三章 习惯了吃柠檬

　　几天的二人世界，虽然没有你侬我侬的那么浪漫，但对凌盻诚来说是无法比拟的满足。

　　其中最重要的自然是楚营养师亲自操刀的“烹饪课”。

　　楚歌打开冰箱，本来已经做好了凌盻诚的库存全身速冻食品的准备，可事实是她确实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哎？凌盻诚你的冰箱里为什么……”

　　“怎么了？”

　　“只有鲜柠檬……倒是出乎预料地富含维C呢。”

　　凌盻诚只好如实解释：“习惯了吃柠檬了。”

　　楚歌被这一癖好打到了，也只是中肯地评价了下：“很健康的习惯，你就这么……”喜欢吃酸的？

　　“歌儿，你知道的，风和槿还有我是从小玩到大的，你应该知道了的，他们是恋人。”

　　楚歌对此不再惊讶，毕竟是死党，互相提到了自己的消息也并不奇怪。

　　“可是，他们的关系是什么时候确定的，连我都不清楚。我也没想到我这个灯泡会后知后觉。”

　　“所以你就酸了？”楚歌及时地补刀。

　　凌盻诚被她的话逗笑了，“我其实不觉得的。我吃过的第一个柠檬是风给我的，我也觉得它是和我很“契合”的水果，渐渐就习惯了……”不过我以后不会酸了……最后一句是凌盻诚看着楚歌在心中默念的，“歌儿喜欢吃什么吗？我买来存在冰箱里。”

　　“我不挑食的，不过冰箱里还是存一些必要的食材的好。等下我出去买。”楚歌又觉得嘴快了，“还是要麻烦你一起去了。”贴心地提醒，“会被认出来吗？”

　　“不会的，我戴上口罩帽子。人群匆匆忙忙的，不会注意的。”凌盻诚如实答道。

　　凌盻诚一路神神叨叨，像跟着妈妈逛超市的小孩子一样，什么都想买，不过他只是希望家里的一切都有楚歌的气息。楚歌是忙着挑选东西，凌盻诚是忙着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他真的是怕极了楚歌的手腕再过度用力，至于她买的什么，管它呢，只要是歌儿买的一定是有用的。

　　“歌儿，要不要买点面包？”“歌儿，你别动，我来拿！”“歌儿，我来提！”“歌儿，你看着，我来挑！”“歌儿……”

　　楚歌哭笑不得，又拗不过他，最终以慈爱而关怀的话顺从了他，“好的，辛苦你了。”

　　超市之旅就这么“轻松”地结束了，凌盻诚看到满冰箱的时令蔬菜、水果，一些必要的食物，还有楚歌买的全脂牛奶，全麦面包……不自觉地憧憬起了未来的生活。

　　可奈何凌盻诚不知是不是所有的天赋都耗在了演技上，竟然，楚歌手把手地教学，最后就让他搅拌一下菜，他也能做到烧厨房的地步；更有甚者，不分油盐酱醋，无视锅碗瓢盆，楚歌心惊：果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大明星啊！她都在怀疑自己当初想要教他的勇气从何而来。

　　几天下来，楚歌的精神渐渐恢复，手腕也已基本痊愈；而凌盻诚也很争气地给厨房留了一个“全尸”，在楚歌要重回医院的前一天晚上，“乖乖”地向楚歌承认错误，“歌儿，对不起，我是不是很笨……”

　　楚歌被这孩子般委屈的委屈的话语触动了，只好硬着头皮给他讲道理：“怎么会这么想呢？你这是天赋不在这里而已。”又鼓励他，“你看你演戏的时候就深谙其道，从扮相到一举一动的全身投入，在我看来超帅的。而且，我小的时候，也幻想着能当演员呢……现在回头想想，如果我做了演员应该跟你进厨房是一个结果。”

　　听她提及了小时候的事，凌盻诚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左耳耳垂，摸到那颗耳钉，心中才仿佛又有了信念般，遏制住了想要吐露一切的冲动。

　　楚歌见他久不回应，扭头时就看到了这一幕。眼神自然被聚焦到那颗耳钉上。

　　底色是黯淡的灰金属色质，不过这更衬得出上面的点点碎钻的光泽，零零星星，稀稀落落，小到一肘之外几乎不可见的地步，可就是那么的几颗，只要有光，随时都像星星般耀眼。最别致的地方应该就是它独特的“弯月”形设计，尾钩更翘了一些，也想是“C”的形状。

　　这不是楚歌第一次看到这枚耳钉了，应该说除了拍戏的要求外，凌盻诚的耳钉貌似从来没有摘下过；不过是第一次在晚上，这么细致地观察它。也对，如果不是晚上，也看不到这么自然的光泽吧……她也是看醉了，真诚地夸奖：“你的耳钉……”

　　凌盻诚抬起头，才看到她沉醉的目光。

　　楚歌因他的移动而清醒，也不掩盖，十分顺畅地说：“很漂亮。”

　　“＇C＇型是专为你设计的吧！很契合你的形象。”不过，就是因为有些过于厚了，而显得有些美中不足……这些话，楚歌自然不会说，毕竟她又不是设计师，也许这种厚厚的设计别是一番时尚呢。

　　凌盻诚不语：是很契合，因为是他自己设计的；这个“C”是我也是你啊；很漂亮，它承载的东西更是意义重大……半天才回复了一句：“是呀，很漂亮，它是很重要的东西呢。”

　　＇是与你等待的那个女孩有关吧。可能是定情信物之类的吧。＇楚歌心里想，但显然他不愿多言，她也很自觉地不去问。

　　“歌儿，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去医院，早些休息吧。”凌盻诚打破了沉默。

　　这是第一次，他主动远离楚歌。

　　第二天一大早，楚歌就出门了。空寂的房子里，又只剩凌盻诚一个人了……他觉得实在无睡意，也就干脆直接起床了，打算到公司里去看看江麦处理地怎么样了。可他一下楼，就感觉到了哪里有些不一样。仔细找了一圈，最后才将目光投向餐桌……

　　桌子上，是一杯全脂牛奶和两片全麦面包，还有楚歌留下的纸条：“早安，凌盻诚。早餐还是要吃的。食物冷了就放到微波炉里热一下。凌大明星放心，全脂牛奶只是更有营养，其中的脂肪很容易消耗掉的；面包更是为你特意买的。祝你一天愉快。——楚歌”

　　凌盻诚细细咀嚼着面包，慢慢品尝着牛奶。得亏颜值高才撑得起那双已经变成心形的眼：歌儿还是很在乎我的……

　　楚歌这边，她一回医院自然是要先去看看那位她中途接手的患者。

　　可没进病房，就听到一个极富魅力的女声和一个苍老男声的争吵。

　　“我都说了，＇海粟＇那边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全权交给我，不行吗？”

　　“它实在也是我看着成长的，我想在还活着的时候多做一点。”

　　“您可别了，就您这身体……”

　　楚歌等到他们无话，方才进去，“您好，，我姓楚，是您的主治医生，来检查您的术后恢复情况。”

　　老人没有开口，女人却忙换上了笑容，“是楚医生吧，我已经听护士们说起过了，这次我父亲的手术，真是多亏了你。”

　　楚歌笑笑，微微颔首，就忙着检查了。

　　“很好，术后恢复一切指标正常。”又转向那个女人，“家属请和我出来一下。”

　　出了病房，楚歌缓缓地开口：“江女士，您父亲的病很不乐观；如果不从根源减轻负荷的话，手术根本是治标不治本。”

　　女人低下头，“我也想啊，可是。楚医生应该听到了，我父亲正是现任＇海粟＇的会长，江德海。”

　　“那您是……”楚歌试探着问，尽管她已经基本确定。

　　“我是江铃。”

　　“久仰。”楚歌愣好大一会才想起回话，眼前的确是“海粟”的慈善大使——江铃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