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雪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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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愣在那里干嘛？”
“没什么，我们走吧，”雪芽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没有什么异样。
“接下来我们去找芬克斯他们吗？”
“嗯，先去和他们联系吧。”飞坦把衣领往上拉了拉，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雪芽比飞坦要高一点，看到他一副冷淡的样子却有些想笑，只不过嘴角刚刚扬起就被飞坦发现了。
“果然还是对你放松了啊，”飞坦转身就走，没有再等待雪芽，“翅膀现在硬了呢。”
雪芽无奈跟在他的身后：“真是……”性格还真是跟以前一样差啊。
两个人来到众人的休息室，芬克斯正在小憩，侠客在和库哔他们打牌，看到飞坦和雪芽后咧嘴笑了笑，终于感到轻松。
这下不用担心飞坦的心理状况了。
“小芽终于回来了啊，要知道飞坦之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侠客没管飞坦一旁的眼神注视，打着哈哈，“以后我们可要格外注意你的安全了，玛琪也说要相信你的直觉，关键时刻能救命的哦。”
看到大家的模样雪芽也真正放下心来，知道侠客的性格也没有生气，她眉梢上挑，调侃道：“当然，以后谁缺胳膊少肉的可以找我，毕竟我还是挺厉害的。”
“不过，侠客除外哈哈。”
“至于我的直觉嘛，我肯定是会好好重视的。”雪芽露出小虎牙，对着侠客笑道。
众人就在这样的各自调笑中打发时间，他们并不着急，只是让飞船保持着原来的速度飞往城镇，在到达降落的机场后便会丢下那个石野辽。
至于之后那人怎么办，就不在蜘蛛们的考虑当中了，甚至如果是蜘蛛们做决定的话，石野辽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
夜晚入席，碎星铺满天空。
雪芽打开房门，走到飞船的窗边，外面似乎是若隐若现的云圈，飘散在风中。
不知为何她想起了那个石野辽随身携带的照片，是那个女孩的身影，靠着向日葵微笑的模样特别有感染力，纯粹干净。
说实话，如果石野辽不这么下作也许自己看到小泉后也会自愿救她。
她现在应该是很健康了，不用再背负着那些丑陋的伤痕和念力的侵蚀了。
想到这雪芽觉得不该在想下去了，整个人也有些疲惫，只不过却没想到渐渐的身体上有羽毛冒了出来，让她感到奇怪，还有身后的翅膀也没有遵守召唤而舒展开了。
“怎么回事……”
雪芽的脑海开始混沌，所有记忆变得有些模糊。
思考的能力被封印，这一刻雪芽只觉得无比渴望身边人的生命能量，自己的身体内似乎有了一个空洞，需要不断填满。
在失去神智的那一秒她看见了自己翅膀刺向飞坦，这就是她野兽的一面，将飞坦当作了她的猎物。
“啊啊——”
尖锐的鸟鸣声响彻四周，暴虐无比，如果不加以防护甚至会撕裂飞船。
飞坦再感受到危险的气息本能就瞬移开了，雪芽的翅膀只是略过了他的残影，连衣角都没有碰到，他转身一跃，攻击的念头刚升起又被强行遏制，飞坦弓腰望向雪芽，还有些迷茫。
“雪芽？”
“飞坦，雪芽状态不对！”侠客第一个发现雪芽的状态有问题，连忙提醒飞坦。
“她的眼睛根本不是平时的样子，更像是，一个没有情感的野兽……”
接下来更像是一场单方面的攻击，飞坦避开了雪芽的致命处，只是在控制她的动作，直到她的意识慢慢回笼。
“飞……坦？”
“小肥鸟，胆子真的大了呢，”飞坦紧紧握住雪芽作乱的手，没有松开，“看来需要我好好审问你了。”
“这审问不出什么的，飞坦你这样会让雪芽更紧张的。”玛琪觉得飞坦这是在慌张，但是他的脸被遮挡在衣领下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小子的关心方式都这么别扭，真不知道是该替谁担心。
“雪芽，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有些地方我们忽视了？不然你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问题？”侠客冷静询问道，刚刚的雪芽完全就是毫无理智的野兽，出手虽然没有章法但是却都是往致命处下手。
“我不知道，”雪芽看着飞坦：“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特别、特别想要你的‘生机’。”
……
回想到翅膀刺向飞坦的那一幕，雪芽只觉得浑身颤栗，不受控制地难受和害怕。
她遵从内心的想法，从房间里逃了出来。
振翅一跃，迎着烈风飞翔，离开了飞船。
茫茫的夜空只有细微的星芒，当她全力以赴的飞翔时比飞坦的速度是还要快上几分的，其他人想追上她也更不可能。
就算感受不到飞坦的存在，雪芽也不敢放松，直到她开始感受到疲惫才控制着速度降落，最后跌落在一颗苍树下。
灰白色的羽毛逐渐覆盖住雪芽的全身，围绕着死气的羽翼在她的背后伸展开来，四周的翠叶开始泛黄，变得干枯，从树枝上坠落。
从前洁白神圣的翅膀不复存在，雪芽只能感受到自己血腥的气息，生机在不断流失。
雪芽能感受到她在被这个世界排斥，只是自己不明白为什么。
一定有什么地方是自己忽略了的……那个取自己血的石野辽也许知道为什么，但现在再去找他拷问也不可能了。
雪芽想起了他的低语，自己没有听清的话语，“呵……”
看来这个世界也容不下自己了……
自己甚至失去神智试图攻击飞坦，就算不是她的主观意愿但是也让她害怕，雪芽不想再体验这样的感觉了，忘记了一切，只想吸取别人的生命能量来填补自己不断流失的生机。
雪芽害怕，害怕当她清醒过来会面临难以接受的结局，如果飞坦杀了她也许还要好受一些，她控制不住乱七八糟的思绪，越来越累。
跌坐在地的少女环手拥抱自己，蜷缩在树干下，让人感到沉重的翅膀无力垂落在地。
但雪芽凭借着最后的意识还是控制翅膀一边接住自己的身体一边覆盖着保护她。
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雪芽只知道自己的身体的热量在流失。
风越来越大了。
终于飞坦一行人找到了雪芽，其他人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对劲没有贸然上前，而是看向飞坦，等着他开口再做打算。
就算大家关系很好但显然两者在对方的心里地位还是不同的，现在的情况还是两人单独相处比较好。
富兰克林第一个给身边的同伴眼神招呼，示意所有人后退返回飞船。
他看向玛琪，问道：“玛琪，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吗？为什么雪芽会突然失控还有攻击飞坦？”
玛琪摇了摇头，回道：“侠客，我想看看这次绑架事件更多的资料，也许这样我会有些感觉。”她随后望向飞坦的背影，有些担忧：“我们加快速度回飞船吧。”
“走吧。”
飞坦不是没有感受到众人的交流，他也知道他们离开了。
黑色的衣角在风中飞舞，依旧看不清衣袍之下的全貌，精瘦的身躯轻轻一跃就降落到了雪芽的不远处。
“呼——”
他走向坐在地上依靠着树干的少女，一路上卷起干枯的叶子。
“为什么？”飞坦的询问没有怒气，他知道雪芽的攻击是因为失去了神智所以并不在意，但是这种在雪芽身上发生的失去控制的事情是他不能忍受的，就如同上一次她被绑消失，心里面隐隐有了逆鳞，这让他很在意。
“雪芽，把翅膀移开。”
半眯着眼的雪芽看清了朝她走来的身影，“飞坦……”回答的声音似乎连她自己都有些听不清了。
不安弥漫在飞坦心中，这种感觉不是凭空而来的。
“这些羽毛下面……是伤口，”飞坦敏锐地感受到了鲜血地味道，更何况还是雪芽的血。可是他在之前的打斗中并没有下重手攻击，更多的时候只是在防守，根本不可能造成这样的伤痕。
没有等到想要的回答，飞坦施念移开翅膀，靠近虚弱的雪芽，毫无血色的模样让他心没由来的一紧，灰白的长发凌乱披散在两肩，淡绿色的长裙点缀着血色的痕迹。
墨发映入雪芽的眼帘，还有一身混杂着血的黑色衣袍，是她害怕但是又渴望见到的。
“呼——”
风吹散一地落叶，只剩下一双巨大的羽翼在风刃中疯狂地拍打，细碎地血痕藏在逐渐化为灰色的羽毛之中。
可是它们没有愈合，反而在恶化。
血珠滴落在地，甚至于雪芽苍白的脸庞边滑落，勾勒出可怖的纹路，她的眼周长出了绒毛和羽毛特有的花纹。
雪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双翼了，就连化形也出现了问题，这些都是她不想让飞坦看见的，不知道哪里出错了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空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不断刺激着飞坦的神经。
他此刻的眼中只剩下那些遍布的伤口，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凭借雪芽的治愈能力明明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搞什么……雪芽，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伤口？”询问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颤抖，这是雪芽从没有见过的飞坦，但是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生命能量流失的过程是不可逆转的，就连她的血也不管用。
等等，血……
雪芽想到了那个温柔坚强的女孩，她的血在对方的身体里流淌，再想到石野辽被她诅咒时嘲讽的神情，虽然这个世界有许多事情她不了解，但是这一瞬间雪芽头脑格外清醒，想通了许多事。
或许，那个女孩出事了……
努力吸取最后的能量，雪芽对着飞坦咧嘴朝着她想了很久的左肩狠狠咬去，“我最讨厌你凶我了，还老是问我问题，你脾气这么坏我才不愿意回答你，你知不知道？”
“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撒娇般的语气一时间让飞坦不知所措，左肩上的疼痛根本不能算疼，就像挠痒痒。
“飞坦抱着还是这么冷，一点也不暖和。”
“飞坦之前还老是嫌弃我，对我话都不肯多说一句，还不如小时候呢……”
“飞坦……”
“雪芽，回答我的问题！”飞坦不想听雪芽的抱怨和碎碎念，这只会带给他更大的不安，他加重了语气，更想知道雪芽能不能恢复。
雪芽愣了一瞬，环住飞坦的脖子，埋在他的左胸前摇了摇头，朝着他更贴近了些。
“别动，我带你去找团长。”飞坦伸手抱住雪芽的腰，但是却被对方阻止了。
“不用了，飞坦，我知道自己的情况，我原本小时候就该死掉的，但我运气还挺好的吧……”
“飞坦，抱抱我吧。”
“飞……”
……
……
……
‘雪芽？’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雪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