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一章：彼岸归来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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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到达指定地点！全员准备！”机舱里红灯闪烁，指挥在麦里用力嘶吼。
“赶紧让他们下去！再晚一点儿要炸了！到时候都得死！”飞行员已经歇菜了，现在是个玩儿过模拟驾驶的兄弟在努力操作。
“跳跳跳！”舱室刚一打开指挥就拉着同机舱的冲了出去。
我抱着枪，跟着人群向前。
“小伙子，你是哪儿的？”身旁一个老大叔拿胳膊肘捅了捅我。
我犹豫了一下，说出了自己家乡的名字。
“哦，去过，挺小挺安静一地方，你们那儿冬天了有天鹅去过冬是么。”大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我笑了笑，跟着前面的兄弟一起跳了下去。
“下去了跟紧点儿，你是我小队的。”大叔的声音传进耳麦。
“收到。”现在我们无依无靠，而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能相信的只有身上这一层铁家伙，谁都无法冷静。
“全员注意！一定在预定位置点火减速！一定在预定位置点火减速！虽然我们不会打扫战场可是你的狗牌回像包子馅儿里的碎骨头一样！”指挥的声音刺激着我们每一个人，不少人从恐惧中惊醒。尖叫声接二连三的出现在频道里。
“4562点火！“
“4733点火！”指挥和他身旁的兄弟点火减速。
“0600点火！”有个兄弟带着哭腔。
“9376点火！”我身旁的大叔冷静地报告。
“0397点火！”我跟着，虽然声音颤抖，但还是吼了出来。
“115628报告！我被挂了一下！现在失控！现在失控！”我抬头，有个兄弟在空中不停旋转。
“有没有人能抓住他！想办法帮他减速！”指挥着急。
有几个没点火减速的兄弟调整动作抓住了他，帮他稳住了身形。之后到达点火高度，这位兄弟仍旧没能点火减速。
“报告，点火失效，请求脱离部件。”115628说道。
“115628！还有别的办法吗！115628！”指挥询问。
“报告，系统自检完成，没有办法。”115628回答道。
我们周围仍旧有航天器在相互搏斗，偶尔掺杂着几架战斗机，减速之前还好，减速之后在这些外星战机的眼前就是靶子。可出了出现在他们必经之路上的他们会用几发关炮清掉，一般他们也不会刻意去管我们。
毕竟，谁会去在意蝼蚁的死活？
大家都在沉默，等着指挥的回答。偶尔会有一两个兄弟沉默着被炸成火球。
要说的话都在出发前录好了，现在除了为那些穹顶计划里的亲人朋友去争取更多的生存几率，我们也没什么放不下的。
“11568，”指挥的声音穿透喧嚣的战场“准许脱离。”
“115628收到，部件脱离。”一颗庞大的蔚蓝色光球出现在115628的位置。
“祖国万岁，人类文明万岁。”这是115628最后的声音。
我降落在地上，腿部的装甲爆开。
没错，这是一张单程票。
燃烧的运输机碎片擦着我的头皮砸在我身旁。
“快躲开！”有人大喊。
几架航天器对着我们扫射。
“老吴你接手！”指挥大吼，把背上的装置取下来插到地上，抓着一个手柄往外一提一转再捅了回去“引爆。”
有一个蓝色光球炸开，那几架航天器收到波及歪歪扭扭地飞了一会儿便摔落在地。
“所有人！朝目标地点前进！”老吴，也就是之前飞机上和我搭话的大叔一把拎起趴在地上躲避攻击的我，一边下令。
我们得任务是去营救一个外星飞行员，本来已经完成防御计划准备撤离的我们又重新回到战场就是因为这个“叛逃”的驾驶员带着一份据说“足以改变战局”的科技。
时间紧迫，第二次“焦土”袭击后她才对我们试探性联络，1小时后我们就准备了相关计划——肉盾。虽然我们和他们硬拼完全打不过，但我们人多，可以拿命和他们耗，而且我们有援军。
那些自称“反抗军”的家伙是突然冒出来的，伴随着利维坦的出现，他们对那只“帝国舰队”的凌厉反击让许多地区能有足够的时间收缩进穹顶，也是我所在的志愿军队伍能够活着完成任务的关键。
大型飞船都被利维坦们给挡住了，可小型航天器依旧大批大批地加入战场，不然我们也不会参与什么营救计划。
“我记着你们那儿烤包子有几家还是不错的。”跑向目标的时候吴叔气喘吁吁的说。
“还行吧。”我搞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个。
“代号000397，觉悟这么高，会做大盘鸡吗？”他冲我贼贼地笑了笑。
“会！那必须得会！”我明白了老家伙心里打得什么算盘。
“反正我们得先回你们那个穹顶，397号儿，好大一块儿地呢。”他裂开嘴嘿嘿一笑。
我们跑到了那艘坠毁的航天器旁，看到那个外星人靠着舰船躺着。
“部署阵地！医护官！过来！”老吴赶忙冲了过去，而我则回身警戒。
连同穹顶一起被那位奇怪盟友送来的，还有许许多多的小玩意儿，其中就有我们称为“蓝星”的部件炸弹，之所以叫部件炸弹是因为它们和我们现在用的“构建系统”当初放在了一起，人类当初还以为这是构成系统的一个部件，其实这玩意是个定向炸弹，只会针对输入进去基因的生命体，可它的效果对于离得最近的任何生物都是有效的。
再来就是我们身上这一身外骨骼机甲，说白了就是外星人的盔甲的劣化版，加上电控系统和一些必要的系统。代号“天陨”，当初打防御战的时候能像下雨那样直接砸在战场上的好东西，我们就是凭借着这玩意儿拖了那些外星人整整一天，要不这场反抗头天早上开始下午就结束了。
可惜那些航天器不全是被部件炸击落的，还有一部分是被战斗机和友军航天器打下来的，时不时会有几个外星人朝着我们的阵地冲过来，他们不光武器装备先进，肉身也极为强劲，能一拳打碎坦克的装甲。
所有也有兄弟把这身机甲叫“乌龟壳儿”。
“机枪过热！换手！”防御工事上一个兄弟大喊，我拉了下机匣检查了下子弹，上去接手。
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对着看见的东西开枪就行了，因为打的是以命换命的战斗，所以当初机甲里给的都是近身武器那一类的玩意儿，早几天都在跳飞机然后扒飞机，谁成想我们还得打阵地战。
“小伙子，有对象没？”老吴替了我旁边的弟兄，一边开枪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和我说烂话。
“没啊。”我瞄着那个举着把斧子嗷嗷冲过来的外星人一顿输出。他的防护罩上一片涟漪，被子弹打得不住后退。
“那敢情好，到时候我把我家闺女介绍给你认识认识，你要能看上她我也能沾沾光。”老吴说。
“这沾什么光啊，都是人，都想活，我那片地回去能剩下多少都是问题。”我卸下机枪的单价，从脚边的弹药包里摸出一个弹仓。
“没事的没事的，有爹妈给爹妈有姑嫂给姑嫂，只要你活着回去抽到那片地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我跟你说——”
老吴话还没说完，我们的位置就被重炮地毯式轰炸了来来回回洗了一遍。
被炸弹在地上反复抛起的时候，我有一段时间意识还是清醒的，我记得自己抓住了老吴的狗牌，我记得周围被外星人包围，我记得我们要救的那个外星友军在防护罩里，很悲伤的看着我们，的尸体。
“你在这里能得到平静吗？”我被一个女声吵醒。
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我最喜欢的公园凉亭，周围都是一片灰色。
“你在这里能得到平静吗？”她又问我。
“什么？”我带着疑问坐了起来。
“还不是时候，还不是你得到平静的时候。”她说到。
“什么？你是谁？”我环顾四周，却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
柳树的枝条随风摇摆，接着我周围的环境开始崩坏，使我坠入无边的黑暗。
接着，我感觉我掉进了一片很深很深，一片死寂的湖泊里。
“心脏恢复，损失骨骼修复完毕，开始填补其余组织。”
“核心运转正常。”
“开始搭载神经链接装置与脊柱部位护甲。”
“出现痛反应！体温升高！对象心跳开始加速！”
“降低液体温度！加快搭载速度！我们模拟了不止一千次！等最初部分完成立即加速！”
“博士，如果再刺激下去对象可能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出我们意想不到的举动！”
“一旦开始实验，我们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我们没想到在焦土打击下北美竟然能够因祸得福拿到那艘巡洋舰。我们更没想到他们拿到那艘巡洋舰之后竟然不是蛰伏反击而是想称霸世界。妈的脑子有问题。”一个男人扯着嗓子骂骂咧咧。
“你们人类所作出来的一切武器，到最后都被用来自相残杀。”一个毫无感情的生意插进了对话。
“正解！李维斯朋友！”那个骂骂咧咧的男人拍手鼓掌。
“骨骼搭载完毕，开始进行脊柱盔甲加速。”
“给他扎针稳定剂！一定不能出事！”
一根针刺进我的胸膛。我能感觉到浸泡着的液体给我带来的丝丝凉意，整个人渐渐放松了下来。
我开始试着努力睁开眼睛。
突然，背后一阵剧痛袭来，我痛的弓起身子四肢抽搐。
“该死！他的意识先回归了！”男人扯着嗓子大吼。
又一阵刺痛。
“停下！都他妈停下！这样会害死他的！”有人推搡扭打，还有玻璃打碎的声音。
“不许停下！继续！”一个中文很生疏的声音传来，接着有什么重物撞击地面。
“你们这样，是要承担后果的。”那个男人咬牙切齿。
“感谢您的建议张天行博士。”那个老外讥讽了一句“很难想象你有过比这更有脑子的意见。”周围有几个人发出轻笑。
又一阵刺痛。
我在剧痛中睁开眼睛，看着一个针管一样的东西3D打印似的一点一点补全了我的腹部肌肉。
该死，他们对我做了什么！
耳边出现不知名的女声，可我确定我的耳朵没有带耳麦什么的。
她说：“龙雀，欢迎进入战斗序列。”
战斗序列是什么，龙雀是什么，我都不想管，我现在像个标本一样被泡在福尔马林里面！而且玻璃缸外面还有几个外国人把一个中国人摁在地上！
在中国的土地上，还没轮到你们来指手画脚！
我的血不住地往脑门上涌。
“看样子你醒啦，”一个慵懒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脑袋里“你现在可以做任何事情，只要你想，不试试看吗？”
“任何事情？”我在问我脑袋里那个声音。
“对，任何事情，你那颗可怜的希望已经被替换掉了，现在代替它的是一颗恒星级动力核心，在搭配上你的这些骨骼，你可以说是无所不能。”
人对积压的情绪，悲伤、愤怒、困惑、不安都需要一定的排解。
现在我需要排解，因为感觉整个人快炸了。
于是我伸手抓住了那些托着我身体的机械，把它们逐一掰断。
“对象失控了！”
“控制住他！”那些外国人的首领下令。
“不许动！”几个大兵拿枪指着我。
“傻逼！那玻璃你们就是抗一挺机炮过来都打不穿！”张天行博士在地上扭来扭去，一边扭一边嘲讽。
你也是个傻逼啊，明明自己的命都捏在他们手里。
“切断供氧！”首领又下令。
“你干什么！你是哪个部门的！你没权利这么做！”一个科研人员上前阻拦。
那个大兵抬手就是一枪托：“世界政府！”
我看着那个研究员倒地，愤怒彻底占据了我的意识。
“神经耦合度，180%”
“哈哈哈哈哈！来吧！让我们大干一场！”那个女声再次在我脑海里响起。
我双脚发力，游到玻璃近前，接着，在那个外国军官苍白的脸一拳干碎了厚厚的玻璃墙。
警报四起。
我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意识：我要宰了这几个畜生。
那些穿着全身铠甲的士兵我一拳一个全部砸进了墙里，明明有着金属阻隔可我还是感觉到了疼痛。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这身钢铁将成为你新的牢笼。可是在这座牢笼里，你所向无敌！！”那女人跟个疯子似的开心的在我的脑袋里大吼，我路过了一个他们称作装配台的东西，一块块金属就像肌肉那样填充进了我的机甲骨骼。
模块之间相互调和，偶尔从一些微笑的喷气口中喷出一些气流，在机械的运转摩擦声中，我仿佛和这套机甲融为一体。
于是当我撕开了一道又一道安全门，掐着那个外国人的脖子一路跑到一处高台的时候，身后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几只利维坦在幽幽的白色月光中唱着悠远的鲸歌从我眼前飞过。
我惊讶于这片幽静，丢掉了手里的尸体。
“志愿军000397号，不得不说你却是是那个时代活下来的人，能撂倒这么多精英。”一个女人走到我的背后，和我一样穿着漆黑的机甲。
周围响起一片枪械上膛的咔嚓声。
“你抗着枪林弹雨一路杀到这个地方，就是为了听鲸鱼唱歌？”她走到我近前，仿佛我构不成什么威胁。
她取下头盔，也是一副外国人的面庞。
我只是取下了背后那把唐刀，刀刃微微出鞘。
管你妈的那么多，没人愿意好好说话，我就打到你们想好好说话！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一章：彼岸归来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