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红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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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为生命本色，当脆弱的皮肤被划开，红倾泻而出。”
“红为生命本源，当无趣的身躯被倾注，人热烈地生。”
“红为生命本系，当无尽的红色被延续，神无处不在。”
这是韦克特所给的神骨教资料中，对于“红恕”的描述。
看到神骨教资料第二天，得知皮尔死讯第四天，也是参加神骨教“她爱她”活动前一天。
斯亚跟着韦克特去了一个基地。
基地整个像一个金属和新材料合成的怪物，难以侵入的外壳，高度自动但人性化的各项程序。
整个基地内部没有一点生命气息，除了工作人员，以及韦克特和斯亚。
斯亚跟着韦克特进入一个看起来信息等级很高的会议室。
“这里是真正的联邦人社所总部。同样的，异变种所及生育所总部也在这里。”韦克特转身面向斯亚，二人身后的门瞬间合上。
韦克特身后是会议圆桌，桌旁坐了一圈身着工作服的人。正中间是一个alpha，正值中年，他打量着斯亚，温和儒雅的声音响起：
“爱德夫人，您好，欢迎你加入我们。”
斯亚看向韦克特。
在此之前，斯亚并没有被告知自己是参加了什么更高层次的组织，或者晋升到了总部。
韦克特表情仿佛有一丝的压抑，斯亚觉得也许是自己看错了。
“你昨天答应接收神骨教课题时，已经代表你晋升入人社所总部。”
“这里是三所总部集合，总称为人类生存研究所，简称类存所。”
正中间的alpha带着仁慈儒雅的笑容，开口：
“欢迎你加入类存所。”
“在这里，你将为人类生存贡献你的力量。我们对你既往的课题做过梳理，你足够优秀可以加入我们。”
“对于你儿子皮尔的事情，我们很遗憾。”
“但正因为如此，你和类存所才能有更加紧密的连结，才能有这个宝贵的机会，加入我们。”
“这位是伊伦·海萨，是我们类存所的所长。”韦克特介绍道。
斯亚微微点头。
“您好，海萨所长。”
“各位专家好。”
“我是斯亚·爱瑟勒。“
“好了，开始说正事吧。”海萨所长示意韦克特及斯亚就座。
一个男性beta站起来，走到自然展示屏前，开始讲解：
“3109年，神骨教开始活动，活动的主要形式：女性援助组织、家庭保护协会、单身女性关爱组织、omega平权协会。”
“看上去，这是一个专为拯救女性所成立的宗教，或者说，将先前的宗教进行了狡猾地修改。”
“她的原身宗教里从来没有提及过神力转移到了亚当身上，更别说所谓的神骨是什么神力传承。”
另一个坐着的alpha插了一句：“这改编，和姑娘们爱看的爱情小说一样。”
“也就她们自己信。”
会议室里一阵哄笑。
斯亚转头，看到韦克特也在笑，笑得真情实感。
讲解的男beta也跟着笑了一会，继续说道：
“这就和我老婆给漂亮裙子赋予的意义一样。”
又是一阵哄笑。
讲解的beta继续说。
“好了，回到正题。”
“如果只有这些荒诞的教义，和可笑的誓词，放任这个宗教自己过家家也不是不行。”
“但是，这个宗教在挑战法律的权威。”
气氛开始严肃。
“神骨教设立了神罚体系。”
“如果是女性没有做到誓言中的那些，则需要每月参加‘红恕’，将自己的血液献出。”
“他们倒是有一个专门的仪器，既能保留鲜血流出的神圣祭祀感，又能将血液干净的分装，保存为可以输血的血液。”
“他们是卖/血盈利吗？”
“靠卖/血能挣多少钱？现在都是无偿献血了。”
“献血就能赎清罪孽？太划算了。神罚应该不止这个程度。”
站着的beta继续：
“是的。”
“只到这种程度，政府说不定还要给神骨教发奖状，赞美他们对联邦血库的贡献。”
会议室又是一阵哄笑。
沃明继续解释。
“女性只需要少量献血便可赎罪，但男性不是。”
“神骨教大本营，二城。”
“从3109年开始，二城就陆续开始出现干尸，皆为男性。”
“一开始也就一年一两例。”
“最近一年，已经变成一月十几例。”
“根据尸检，这些干尸除了血液难以凝固导致献血不停流出，死前都曾遭受精神摧残。”
“警方目前的证据难以锁定神骨教，派去的卧底很多都莫名消失了。”
“他们怀疑，这些卧底只是改变了样貌，要么隐藏起来，要么叛变了。”
“虽然神骨教宣称，教内成员大多为女性，但是，目前为止，我们没有发现有明确的男性教徒。”
“警方‘请’她们过来问话时，她们是说，没有一位男性愿意加入。”
“一般女性比较容易拿到入教资格。”
“我们派过去的男性，一大半没有通过志愿者面试，后面很多参加过志愿者活动后，被劝退了。”
沃明目光投向斯亚：
“但是，我们这次有了一个绝佳的人选，很可能可以打入神骨教真正的内部。”
更重要的是，不会背叛你们吧。
斯亚轻微扯出一个微笑，随后消失不见。
“斯亚·爱德，八城人社所副研究员，曾完成21项课题，在皮尔出事之前，曾经幸福美满。”讲解的beta抱歉地看了斯亚一眼，
“抱歉，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斯亚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经历丧子之痛后，您曾放话让凶手血债血偿。”
沃明再次看向斯亚，但是有些失望。
斯亚仍然面无表情。
沃明转向展示板。
“皮尔的案子，我们进行了调查，目前线索指向神骨教。”
“按照之前神骨教的案子，我们几乎可以确定，皮尔就是因为神骨教的神罚死亡。”
“我们推测降罚的原因，是皮尔帮朋友马斯加等人骚扰殴打omega。”
“你们是说，皮尔是因为被朋友牵连，才被神骨教杀害？”
斯亚激动地坐直。
所以，为什么马斯加他们都没事？！
“爱德夫人，您先别激动。皮尔是一个勇敢讲义气的孩子，我们会对他致以敬意。”
“但是，您不能把这笔账算在皮尔的朋友身上。”
讲解的beta下意识转头看了一下海萨所长。
斯亚后来回想，沃明当时下意识的一瞥，是在为海萨所长的儿子开脱。
沃明继续：
“皮尔和利菲斯是当时两方斗殴时，打得最过分的，在神骨教的红恕名单上，成为了最前面的两位。”
“我们知道，其他三位参与那晚斗殴的alpha，还有马斯加、科力、阿萨夫。”
“他们都是联邦大学的高材生，我们不能让这三个孩子，因为这件斗殴，成为神骨教手下亡魂。”
“我们时间非常有限，已经派去专人去保护这三个孩子。”
“爱德夫人，经我们评估，您事业成功，”沃明的声音弱了下来，“还有丧子。”
“您被神骨教内部接纳的可能性非常高。”
“但还不够。”
“我们模拟过你的信息，如果你离婚的话，你被接纳的可能性将近95%。”
斯亚的面色变得很难看。
“所以我已经失去了儿子，还要失去丈夫吗？就为了三个骚扰omega的alpha？我只想知道我儿子的死因，其他交由法律处理。”
那时候斯亚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三个年轻的alpha，要如此大费周章。
现在看来，很大程度是因为马斯加。
海萨所长的声音压下来：
“你知道了儿子的死因，所谓交换，加入神骨教，成为我们的卧底。”
“您难道不想让神骨教得到应有的惩罚吗？”
“据说你想让凶手血债血偿？”
斯亚戒备地盯着会议室里的其他人。
威严傲慢的所长，其他人有的幸灾乐祸，有人“忧国忧民”，有人漠不关心。
沉默没有持续太久，海默所长递给沃明一个眼神。
沃明皮笑肉不笑：
“爱德夫人，您从韦克特手里接过神骨教资料的时候，就没有回头路了。”
斯亚看向韦克特：“什么意思？”
韦克特：“资料上有一种特殊物质y23，你可以理解为毒药。如果你背叛我们，我们可以远程操纵，让你自然且快速死亡。”
韦克特声音冷漠，看着斯亚的眼神有一些难以捕捉的无奈。
“说是毒药有些过了，其实也算是一种给女性的礼物。这个物质，可以让皮肤重新回到年轻状态，你看我们的韦克特专家，你肯定看不出，她已经54了。”沃明得意洋洋，像是在介绍一种伟大的发明。
“而且，这个物质能够帮助提高女性的身体素质，促进beta的二次分化。”
异变种所臭名昭著。
虽然它已经进行了内部清洗，当年轰动联邦的ct3反人类药物，就是出自它手。
斯亚很怀疑，这个y23，也是出自异变种所。
“专门为女性研制的，这是你的入所礼物。在市场上可是一克难求。”圆桌旁的一个omega眼里闪着光，微微露出一点羡慕。
“这很难得的。”
“当时，我们可是在资料上涂满了y23，你现在应该能感觉到皮肤变好了。”沃明语气里透露着恩赐的愉悦。
“好了，爱德夫人，你下一步，是要通过参加八城的‘她爱她’活动，自然的参加入教仪式，随后正式加入神骨教。”
回想结束。
斯亚抬头看着面前的人造怪物，双臂皮肤隐隐作痛。
老公海萨所长前脚以公谋私，保护儿子，未雨绸缪。
后脚老婆不知道马斯加的死因，大费周章到警局逼问。
逼问的结果正如类存所之前介绍。
海萨夫人在得知这种敷衍了事的结果后，几乎是平静接受。
海萨一家，还真是各有各的剧本。
斯亚已经从韦克特那里收到了参加“红恕”的指令。
按照晋升机制，斯亚作为外部教众，上面有内部教众，预备下等神使，下等神使，神骨骑士，神骨圣骑士，大神使，副主教，大主教。
等她成为下等神使时，就可以参加“红恕”，且成为神骨骑士后，她就可以在不同城活动。
一般来说，从外部教众，升到下等神使，大概需要一年。
但是如果真的可以为皮尔报仇，十年斯亚都可以等待。
她一定会让凶手，血债血偿。
这次类存所紧急召她过来，不知是为了什么。
今天是得知警局版本皮尔死因第二天，马斯加死的第三天。
斯亚来到会议室，人员没有之前那么齐，但是至少沃明、韦克特、海萨都在。
开口的是沃明：
“‘红恕’有教众参加的仪式，也有专门的神使和神使以上的人参加的仪式。”
这个斯亚已经知道。
“真正邪恶的仪式，只有后者。前者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爱德夫人，我们收到消息，最近二城的‘红恕’，将在6天后举行。”
“你需要在5天内，升为二城的神使。”
“因为这次，有两位中心城的青年会在这次‘红恕’被降罚。”
“他们需要你的帮助。”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红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