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微瑕》苏里繁

4、她说，不一样了

　　这么的闹了几天，该背的赵风息是一点不会，不该会的什么乱七八糟到是会了一通。
　　晚上休息的时候想，明天和小书生一起去外面逛逛吧。
　　自从这一群娇贵子弟嫌弃食堂饭不好吃之后，顿顿荤，顿顿下馆子。那钱又不是天上掉的。那都是赵风息老爹给的，得省着花。这群人不仅下馆子，还逛街，看见什么要什么，到最后赵风息血空，还是李晚付钱。
　　人生无常啊，人生无常。
　　赵风息伴着烛火入睡。
　　云朵被风卷起，变化莫测。月亮不时被云朵遮挡，水中映出的月亮也起层层波澜。树上的布谷鸟被敲门声惊起，从一个树飞到了另一个树上的枝芽。
　　“叩叩”的响起诡异的敲门声。伴随一声一声沧桑的声音：“小伙子，你要吃糖吗？”
　　顾南笙还在想事情，连衣裳也没换：“不用了，这么晚了，您也早点休息啊。”
　　顾南笙说完觉得不对，这么晚了，他是怎么进来的？
　　没听说学院有卖糖的啊。
　　下一刻，顾南笙眼前一黑。这还真是……该死的熟悉。
　　再醒来，顾南笙一个一个的看到了更熟悉的面孔。
　　望不尽的黑，顾南笙也和他们一样托了个掌心焰。
　　他现在已经慢慢接受事实了，长叹一声：“你们怎么来的。”
　　挨个答话，几乎和顾南笙所遇一样。
　　几位蹲成一个圈，各举一团火，神情一样的复杂。
　　李晚问：“对了，你们听见布谷鸟的声儿了吗？”
　　“没有。”
　　“我听见了，这是不是考核？”
　　顾南笙：“也有可能。”
　　李晚：“那赶紧找鸟啊!我们连背景都不知道怎么考？!快快快……鸟……找鸟。”
　　地上的一圈炸开，往不同的地方找。
　　不多时，圆又重新组成。
　　“不对啊，李姑娘。不就在你肩膀那呢吗？”
　　李晚看了一眼肩上的布谷鸟，表情凝重，半晌尴尬的笑了一笑：“哈，不好意思啊。”
　　顾南笙再一次打量了一遍他身边的人。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王爷呢？!”
　　“这儿!”赵风息歪头笑笑，“婆婆，我在这儿。”
　　那个婆婆绕着赵风息好几圈，嘀咕着：“怎么回事，没遇见过这样的啊。”
　　嘀咕完又摇头走了。留赵风息一个风中凌乱。他睡的正香，怎么一睁眼就到这破地方了？
　　这边顾南笙正急的团团转，这种地方，如果不在一起，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们已经乱七八糟的喊了半天，程向飞连靖王殿下都喊了一箩筐，一点反响都没有。
　　片刻冷静后，又围成了一个圈：“我们先看布谷鸟吐出什么吧。”
　　于是，李晚恭恭敬敬的把布谷鸟放在了他们中间，圆的中心。一群人开始盯着它。
　　布谷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半晌吐出一张字条，程向飞反应最快，抓来就读：“糖婆的糖。”
　　旁边的李晚指着字条，道：“汤婆的糖。”
　　程像飞跟着读：“汤婆的汤。”
　　李晚一脸儒子不可教也，喊：“你是大舌头吗!”
　　“怪这小破鸟，也不会说话!”
　　急得顾南笙抢过字条。
　　宋辞安慰两人：“好啦，找到人要紧，先不要内讧啊。”
　　顾南笙打开字条。
　　【汤婆的糖】
　　【此次考核以解谜为主，不可伤人，没次行动均有字条指引，若行动成功，按每人参与程度给分。若不成功，则开启下一环节。】
　　顾南笙顿了顿，道：“都懂了吗？”
　　众人：“懂了。”
　　李晚：“没了吗？”
　　顾南笙：“还有一行小字。”
　　【你们的伙伴可能不在你们的身边，请放心，他们只是在其他考场，结束之后，便可团聚】
　　顾南笙想撂桃子走人，最终也没走啦。只能指着布谷鸟：“这小破鸟，一点用都没有！”
　　众人静默。
　　这意思就是，赵风息和他们同场不同次了。
　　那，还能找到吗？都在这片大地方，应该可以找到的。
　　最后顾南笙道：“这样，我们先找王爷。等字条一出，我们就先暂时搁下。”顾南笙望了望远处的光亮，那是掌心焰，这就代表，他们这一场还有不同斋的人，“我们要相信他。”

　　赵风息不知道此时被寄与了厚望。他黑灯瞎火的呆了半个时辰，一个小时！一个人都没有，别说人，一声鸟叫都没有。
　　“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赵风息站起来蹭到墙壁，用手摩挲着前进。忍了忍，实在忍不住的道：“这活像睁眼瞎！”
　　自己一个人呆着嘛，思绪总是天马行空。不知怎地饶到了顾南笙身上。想了想他们窘迫的样子，笑出了声。

　　“布谷”，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圆。
　　小破鸟吐出一张字条。
　　【第一次行动，找到你们的伙伴。】
　　李晚也忍不住了：“这小破鸟！耍我们？!”
　　宋辞又劝了几句。
　　圆圈静止了一下，顾南笙道：“刚才字条说，请不要担心你们的伙伴。现在又说，请找到你们的伙伴。如果不是考场小破……布谷鸟的错误，那就是王爷那边出什么事了。”
　　小破鸟被迫升级为了“小破布谷鸟”，明明是个木头，但还是觉得它撇了撇嘴。
　　李晚：“我更倾向后者。”
　　顾南笙点头，他也觉得是王爷那边出事了。好事还是坏事，他也不知道，就觉得以他靖王那个脑子，不太像是好事。
　　李晚沿着墙壁敲来敲去，在一处较光滑的面停下，低头不语。喃喃道：“不一样了……”
　　她走的远，没几个人听见，就是叫程向飞宋辞听见，也不知其意。
　　顾南笙在原地忍不住摇了好几个头，自己仍然不觉。
　　顾南笙道：“先找人吧。”
　　几位又开始沿着墙壁敲，不时留意经过的人。
　　李晚看见了八斋斋长，又给了一记白眼。专心看墙去了。
　　八斋斋长也很郁闷，他真不知道哪里惹了这小姑奶奶，从第一天就没正眼瞧过。
　　这厢宋辞终于遇见了熟人，没来的及叙旧，唐诗就先开了口，问：“你们可看见了江淮？”
　　五斋众人僵了僵。既是八斋也有人不在。仔细想想也是，如果只有五斋少人，字条上只写给五斋，倒也没必要。
　　顾南笙不答反问：“看见靖王了吗？”
　　两人对视一笑，唐诗明白，顾南笙也明白，如果不是想要结盟，又何必把自己队伍少人的事说出来。五斋到不算，人数少，一数就能明白少人。八斋不一样，如果没人仔细数，他们再聚在一起，少能发现少人。
　　唐诗把底全交了：“我们来的时候遇见不少斋，我让人仔细数了，有的少人，有的不少，当然也不排除有人抓人凑数的情况。”
　　说完又插了句玩笑：“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们吗？因为靖王是个废物，他的斋里除了他就一定人才济济。”
　　程向飞被夸的飘飘然，也不忘谦虚道：“也不是，也不是。”
　　唐诗看了一眼程向飞，又补充道：“还除了那个废物少将军。”
　　程向飞：“……”他想解释，他真不是废物，传闻夸大了而已！而且他又不是从小不学无术，小时候也被他爹逼着背了许多佳作。但是仔细一想，算了，他要的不就是这效果。
　　五斋和八斋暂时团结一心，李晚勉强给了他们一个正脸。唐诗开始吹：“要不说李晚大美女不露脸呢。这等天资岂是我等凡夫俗子能窥见的。”
　　李晚低调的笑了笑：“咳咳，夸张了啊。”
　　唐诗嘿嘿一笑：“您看您开心了吧。能不能资助点钱，说实话啊，食堂的饭能吃下去的都是活神仙。”
　　宋辞：“……”到也不是。
　　李晚踹了一下唐诗：“合着夸半天还有目的的啊！你个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