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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偌大的庭院,寂静无声,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散落一地斑驳的虚影。

      两边是青草铺成的地毯,中间是长长的青板砖,花圃里的玫瑰花全部绽放于今天,放眼望去全是红色烈焰一片,堪比千年前贝尔蒙特氏族火灾那天的夜晚。

      博越挥起手中的克里斯长剑,两道红光当场劈下,修亚反手两道银光袭去,光影在空中爆炸,现场的玫瑰花全部炸裂开来,在空中飘扬,碎裂一地。

      修亚今天穿着极为简单的衬衫西裤,他轻轻跃上花圃的沿边,嗤笑道:“你太心急了,我亲爱的弟弟,你想我死很久了么?连个招呼都不打了?”

      “知道杭念因你而死的时候,我就想你死很久了,哥哥。”博越嗓音极具讽刺,冰冷,但是面露乖巧,像极了当年他还缠着修亚身边的模样。

      修亚歪着头一愣,透过这个面容看穿了什么一般,吃惊地问道:“你恢复记忆了么?”

      “当我看到杭念的画像那一刻开始,我就恢复记忆了,”博越越发狠厉的眼神,如同他的剑一般,全是寒冷的杀意,“杭念的死至今都在我眼前挥之不去,这都是你造成的!”

      “你要知道,本来我要杀的人是你。”话音刚落,修亚瞬移到博越面前,左手重重一拳,把博越打倒在地,鲜血从他的嘴角滚落,伤口瞬间愈合,身后全是被压死的花草。

      修亚轻嗤一声,银质匕首在他的右手中滑出。

      博越感到一道寒光袭来,侧身一避,腾空而起,举起手中红光迸发的克里斯长剑往修亚杀去。

      每一次,修亚都会瞬移到别处,然后用银质匕首在博越的身体上刮下一刀,直到他遍体鳞伤,才停止这样的恶趣味。

      “你太弱了,修斯,真想让我们的父亲,亲眼瞧瞧,他一直看好的修斯·勒森魁到底强在哪里?”修亚说完,就闪到博越的背后,直踹一脚,却踹空了,眉目一皱,感到右边来了风,紧急一偏,金色长发断了一截散落在地,他险些被克里斯一剑劈下他的头颅!

      修亚往后一跃,直退几米,博越举起长剑再次冲过去,每一剑都被银质匕首所挡住,迸发出寒意满满、震耳欲聋的的“锵锵锵”声!

      利刃交接,光影相撞,修亚左袖口中又甩出一把匕首,直插博越的胸口,千钧一发的时刻,博越劈下一剑,打掉他的匕首,利用惯性往后退了几步。

      修亚舔了舔匕首的血液,戏谑地调笑道:“你猜猜看,今天是谁死在谁的手里?”

      “绝对是你,哥哥!”博越双眼由蓝色变赤红,再次劈下无数道红光冲修亚飞去。

      这次的进攻非常猛烈,没有章法,只有一味的强打强攻,让修亚招架不下,节节后退,博越见状一脚踹断他的肋骨,亲眼见他直直撞倒在花圃上,压碎了满圃的玫瑰花。

      无数的刺扎进修亚的肉里,他略微厌恶地用双手一拍泥土,猛地向半空飞去,紧接着闪现到博越面前,一刀插/进他的肩窝,瞬间拔出,谩骂道:“如果你非要怪,就怪你自己,如果你在他临死之际,把他变成吸血鬼不就和你永生不死了么?”

      博越看都不看汩汩而流的伤口,反手一剑砍在修亚的手臂上,深深的一道口子,可见那皮肉裂开,露出血管与筋骨。

      修亚露出阴鸷的目光,捂着伤口瞬移到博越的后背,又一刀重重插/进,却落了个空气,还没回神,博越从后一剑插/入他的腹部,凑近耳边低声地说道:“哥哥,他不愿意,他不愿意成为我这样的异类,我又能怎么办呢?”

      修亚捂着殷红的腹部缓慢地跪了下来,对博越笑着说:“你赢了,修斯。”

      “是的,我赢了,”博越举起长剑,指向修亚的脖颈,半响,又滑去他胸口心脏的位置,“向我求饶,向杭念道歉,我会放过你一马。”

      “……”

      修亚扬起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你太婆妈了,勒森魁氏族的领主之位,你担任不了。”

      “哥,我根本不想抢你的位置才出逃家族的,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杀了杭念。”博越眼神一眯,手中剑轻轻缓缓地刺进修亚心脏旁的位置。

      只差那么一点点,修亚就会烟消云散,他低头看了看那把剑,嘴巴蠕动,无声地说句了什么,博越眯着眼,不耐烦地说道:“听不清”

      修亚没出声,只是伸出手抓起长剑就要往自己的心脏刺去。

      “修斯少爷住手!”

      丽萨娜抓着惊恐万状的牧允之,从城堡铁门上口跃过来,停落在不远处的花圃鹅卵石上。

      博越闻声回头,见到牧允之在丽萨娜的手里,眼底的阴霾越发厚重,他冷下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丽萨娜你是什么意思?”

      丽萨娜见修亚身受重伤跪地求死,迫不及待地为他开罪,吼叫道:“修斯少爷,杀害杭念之事是您的父亲伯利亚·勒森魁指使的;猎杀安鲁斯之事则是我一人所做;这一切都与领主大人无关,如果您非要复仇,我愿意自戕赎罪,请您放过领主大人。”

      丽萨娜冷静地说完,手中的银枪不再指向牧允之的太阳穴,而是往自己的头部挪去。

      修亚见唯一忠心耿耿的心腹即将为他赴死,心急如焚地想去阻止却猛地喷出几口鲜血,好半晌才道:“丽萨娜别冲动,我还没死。”

      “领主大人,我若是今天不能护住您的性命,根本不配做您的骑士。”丽萨娜褐色的双眸,透露出视死如归的决然。

      “够了!把允之平安地送到我的手边,今天谁也不会死!”博越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的两人的话语,收起长剑。
      丽萨娜早已松开牧允之的禁锢,博越阴沉着脸,直接走向牧允之的身边,不顾身上的疼痛,上下打量了一圈见他平安无事,用力地搂住他,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安慰道:“没事的,允之别怕,我在。”

      牧允之反手抱着博越,冲丽萨娜眨了眨眼,扬起笑容,做了个手势。

      丽萨娜见状赶紧去扶还在血流不止的修亚起来,关切道:“领主大人,你没事吧?”

      “扶我起来,”修亚虚弱地靠在丽萨娜的身上,微笑地说道:“丽萨娜,我输了,我已经不是领主了,让你失望了。”

      “不不不,修亚少爷,您永远都是最优秀的。”丽萨娜隐忍着哭腔,搀扶着修亚回房休息。

      “博越,你也赶紧回房休息吧,浑身都是伤口。”牧允之在他面前蹲下来,表示背他回去。

      博越盯着牧允之这个姿势,挑了挑眉,蓝色的眼睛溢出银河般的颜色,顺从地把整个人压在他的背上,见牧允之艰辛地往前挪动了几步,笑出声,问道:“百里嘉呢?”

      “……这个……”

      博越见牧允之结结巴巴地说不清一句话,伸手捏了捏牧允之的后颈,主动挑明,开口斥责道:“我知道你们三人演了一场戏,想让我们兄弟俩不要自相残杀是不是?”

      “你好聪明哦,没错,就是这样。”牧允之回头冲他笑了笑,继续艰辛地背着他走过长长的道路。

      “我不想杀他,他却一心求死。”博越抿着嘴,皱着眉,望向修亚与丽萨娜互相搀扶的背影,可见他这个哥哥过得并不好。

      父亲的不重视,虚挂的领主之位,妄想成为残忍无情的疯子,又被人类的可爱所羁绊。

      牧允之不知道博越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觉得这里太吓人了,想赶紧回中国,开口试探性地问道:“等你伤好了,我们立马回中国吧。”

      “好,只不过安鲁斯的死,我们要给米歇尔的一个交代。”博越一想到这事就烦恼,身上的伤口也紧跟着疼起来,他闭上眼,把脸靠在牧允之的颈窝上。

      半个月后,两人对于安鲁斯的死要做出一个交代而大吵特吵。

      “他是吸血鬼猎人!与我们是宿敌!死了就死了,我们为什么要给个交代?!”修亚露出不明意义的讽刺笑容,大骂道:“全部杀了,一了百了,修斯你曾经何时有着这种无谓的感情!”

      “若不是这无谓的感情,我当初就一剑杀了你!你还有脸说!若不是你引起的这件事,丽萨娜又怎么会刺杀安鲁斯,米歇儿铁了心要为安鲁斯复仇,我拦不住!”

      修亚大言不惭地讽刺道:“那就让她来,我给她三次机会,如果她能杀了我,那就来!”

      博越:“你是不要脸了吧,你一个大男人欺负米歇尔?”

      修亚:“我可没少听说你欺负莉吉安的事情,都把人逼得退婚了!”

      “修亚大人,就让我以死谢罪吧!”丽萨娜见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噗通”地跪在地上请求自戕。

      又自杀?这下两人都无话可说,只能暗地里生闷气。

      牧允之见他们两人争得面红耳赤,兄弟感情好不容易有一点恢复又要破裂了,不禁开口建议道:“不如允许她们两人对决一场吧,不管输赢,从此不许再纠缠,就像中国古时的江湖对决那样。”

      “丽萨娜你能接受么,若是失败变可能会烟消云散。”修亚担忧地盯着丽萨娜,观摩她的情绪变化,只要有一丝丝的不同意就拒绝这个提议。
      只见丽萨娜毫不在意地回答:“能够为了勒森魁氏族的荣誉而战斗,我可以以命相搏!”

      三人:“……”

      “妥妥的忠犬属性。”牧允之不禁吐槽了一句。

      事后,丽萨娜与米歇尔的对决到底谁输谁赢,牧允之也不清楚,他和博越都深感勒森魁氏族的事十分繁琐和复杂,连夜坐飞机回中国了。
      只不过这次,博越把克里斯长剑丢给了修亚,坐实了他勒森魁氏族的领主之位。

      两人回到中国首先去了周家把牧允音接回到身边,才开始正式的两人甜蜜蜜的同居生活。

      但是牧允之总是很纠结,只要想到这件事,就不管什么场合什么时间都要问博越:“如果杭念还在,你还会喜欢我么?你是不是拿我当他的替代品了?”

      “等他在,我再回答你这个问题。”博越把牧允之压在身下,细细碎碎地亲吻着牧允之的耳垂,“现在先做别的事好么?”

      牧允之假装懵懂无知地问道:“什么事?”

      “嗯?好吧。”博越抬头朝牧允之笑了笑,如夜色温柔,轻轻地潜入他的心尖,停止了亲吻。

      “你想做什么?”牧允之好奇地望着博越收紧拥抱的姿势,然后伸出利齿。

      博越舔舔嘴角,试探性地问道:“可以给我吸一口血么?”

      “不是不是,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么?”牧允之愣住,伸出双手抵住他的进攻。

      博越眨了眨眼,蓝色的瞳孔越发深邃,像极了家里那只调皮捣蛋的波斯猫。

      他俏皮可爱地回答:“我知道啊,可是你不知道啊。”

      “住口住口,我错了……”牧允之无奈地推开博越的攻势。

      博越见他失血,脸色有点苍白,面露凶光,眼里却是满腔的□□,狩猎般地盯着牧允之,冷声地问:“嗯,以后还提杭念么?”

      牧允之委屈巴巴地妥协道:“不提了。”

      “乖。”话音刚落,博越强势的亲吻落在牧允之的锁骨、喉结,一点一点地攻略他的每一寸皮肤,听他控制不住而溢出的呻吟声。

      事后,博越搂着睡得迷迷糊糊的牧允之,在他耳畔轻声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曾经,我的心里只有他,现在只有你一人,牧允之,你听到了么?”

      “嗯?”牧允之昏昏欲睡地凭着本能回了一声。

      博越弯了弯眉眼,再次自言自语地说道:“牧允之,你愿意和我定下血契么?签下契约就同生共死,你若死了,我也不会再活着,百年的孤寂我感受的太多,你愿意么?”

      “……”

      身边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博越搂紧牧允之光裸的身躯,碎碎念道:“血契非常疼,我怕你到时候不同意,毕竟你这个人贪生怕死,针扎一样的疼痛都鬼哭狼嚎,现在想想安鲁斯当初那一鞭,你得多疼啊,他就是死有余辜。”

      博越侧身又吻了吻牧允之的脸颊,还想说句什么,牧允之突然掀开眼帘,直直地凝视着博越的双眼,应允道:“……知道了,我答应你了,睡吧,晚安。”

      “……嗯。”

      博越见牧允之被吵醒不再开口,无声地搂紧怀里的人一起入睡,只有月光见到他的耳尖那点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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