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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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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这一点后，修亚猛地踹翻了现场的桌椅，袖中的匕首出鞘，银光一落，把暗柜给划破成两半，柜门摇摇欲坠两下摔落在地毯。
他大口地喘着气，厚重的呼吸凝固般刻在空气里，良久，才挥了挥手让丽萨娜把暗门打开。
两分钟后，博越从衣柜里钻出来，直盯修亚，看他还有什么动作。
修亚收起难看的脸色，强颜欢笑地撩起碍事的长发，耸耸肩，无奈道：“我以为我这次铁定能杀了你，结果却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千年前，真的是你背叛了我，让贝尔蒙特氏族的人去猎杀我？”博越神色阴沉，露出利齿，手中的长剑蠢蠢欲动。
“我可没说过我干过这种事，你可别诬赖我。”修亚见他如此恼火，不禁舒爽地笑了笑，恢复到人畜无害的模样。
“修亚！！！”博越这一抹刺眼的笑刺激到，他怒吼一声，收起长剑闪现过去，揪住修亚的衣领，咆哮道：“说清楚这一切，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修亚试图挣脱博越的禁锢，挣扎了两下没能成功，右手的匕首闪出阴森的寒光，他迅速地划了博越胸膛一刀，并用力地踹了他一脚，见博越摔倒在地，轻笑道：“若不是你拿着克里斯长剑，你根本打不过我，我亲爱的弟弟。”
博越爬起身，捂着鲜血直流、短时间内无法愈合的伤口，面色铁青、沉重，再次难以置信地问道：“这把银质利刃，你居然拿来是为了对付我。”
“你可以这么认为。”修亚随意扎起散落的金色长发，把玩着手中的银质匕首，银色刀柄镶嵌着一颗祖母绿的宝石，刀身花纹通体泛红，在他的手指灵巧地转动。
“亲爱的哥哥，原来你早就想杀了我，杭念到底是不是你害死的？！！”博越再次举起克里斯长剑，指向修亚的脖颈处。
只要轻轻一挪，就能划破他的动脉。
修亚冷下脸，眼神淬了毒般瞪着博越，万目睚眦地呵斥道：“如果你非要为那名人类问清楚，那我也只能与你再次兵刃相接的时候再回答你，现在！给我出去！”
一直如影子般无声无息的丽萨娜此时打开房门，示意博越出去，而修亚转身背对着他，无形竖起一道屏障，不愿再多交流。
博越火冒三丈地收起克里斯长剑，迈开沉重的步伐，心如死灰往外走出去，刚出门口，就见到百里嘉在门口等了。
“您受伤了，修斯少爷！”百里嘉赶紧上前扶住他，想带他回房休息。
“不必了，你让宴会厅的人都散了吧，既然没有一个人能够找到我，那今晚的游戏奖品取消。”博越摆手，让百里嘉去安排的更重要的事，然后独自回房休息。
“修斯少爷，您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找您，有十分要紧的事向您禀报。”百里嘉面色沉重地说完，见博越颔首点头，快步如飞地往二楼平台走去。
博越回到房间，灯都没敢开，蹑手蹑脚地把血淋淋的衣服脱下扔进脏衣服收纳筐，随即躺在沙发上休憩。
“博越是你么？”牧允之一整晚都精神紧绷，一点点细微的声响都能够吵醒他。他得不到回应，担忧地打开床头灯，掀开被子下床就见到满身鲜血的博越安静地躺在沙发上。
牧允之被吓得险些摔倒，踉踉跄跄地半跪在博越的身边，眸子发红，发抖地牵着他的手，心疼地问：“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带你去看医生。”
博越掀开眼帘，强忍着疼痛安慰哭泣的牧允之说：“没事，一点小伤。吸血鬼受伤会自行愈合，你不用担心，回床上睡觉吧。”
“不要，我想陪你在你的身边。”牧允之拼命地摇头，泪珠顺着下颚骨滑落。
“别哭，我没事，只要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博越心疼地皱着眉伸手去擦拭他的眼泪。
牧允之边哭边生气地发问：“为什么你的伤口好不了，电视剧不是都说吸血鬼的伤口会瞬间愈合么？”
博越重新闭上眼，轻声地解释：“是的，但是这是银质利刃，还是吸血鬼所伤，就比较难以愈合，若是普通人或者铁剑等就可以瞬间复原。”
牧允之擦干了眼泪，八卦地问道：“所以你们真的怕大蒜和十字架么？”
“……嗯。”博越无奈地掀开眼帘，睨了牧允之一眼。
牧允之还是担心得不得了，又絮絮叨叨地问道：“那就这样什么都不管么？也不用涂药包扎么？”
“是的，无药可救，除了……”博越慢悠悠地回了一句，瞧他着急的脸色，才缓缓说完后半句，“吸食血液。”
“行，你喝吧，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只要你能够恢复伤口。”牧允之不再像以往那般害怕疼痛畏畏缩缩，大义凛然地伸出手腕递到博越的嘴边。
“噗嗤，”博越见他如此舍己为人的模样，不禁笑出声凝视牧允之了片刻，见他嘴唇被泪水浸湿，饱满红润如花瓣，漂亮得让人像亲吻一口。
好半晌，博越试探性地问：“允之，我……我可以亲你一口么？”
“？？？”牧允之一脸的怔住，从吸食血液转变到接吻这个过程相差太大，他明显还不在状态。
博越强忍着疼痛翻身坐起来，严肃地对牧允之一字一句说道：“我本来还想等修亚的事情处理完再跟你说，但是你太可爱了，我忍不住想告诉你，牧允之，我喜欢你。”
牧允之目瞪口呆地张开嘴巴，双手捂住通红的脸，不可思议地问道：“这？？？太突然了？你不是喜欢杭念么？”
“是，曾经是，但是现在我喜欢你，想保护你，想立即告诉你我的心思，无法再拖延下去。”博越深沉地凝视牧允之，把他的反应和小表情全部收进眼里，视若珍宝。
“这么直白的么？？？”牧允之吃了一惊，伸手捂住自己的脸，指缝的缝隙露出一个小小的梨涡，印下他的眉开眼笑。
这是他来欧洲这么久第一次笑若星辰。
“毕竟我是欧洲吸血鬼，高贵绅士、却奔放热情”博越伸出手捧着牧允之的脸，再一次温柔地询问，“可以么？”
牧允之面红耳赤，语无伦次地吼道：“什么可不可以？？？你要是想吸血就直接上口别再问！！！”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博越碧空般的双眸熠熠发光，像极了星辰大海，他不顾牧允之的心慌意乱，执意追问道：“可不可以嘛？”
尾音还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牧允之的心都酥了，这个人怎么回事？？？你是受伤不是中邪啊？！
他硬着头皮，手指紧紧地刮着沙发的真皮，视死如归地刚落下一句“可以”，就被他用力扯进怀里，距离近到能听见博越急促、有力的心脏跳动声响。
博越单手搂着牧允之的腰，大手掌控着他的后脑勺，重重地吻了下去。
唇舌交缠，长驱直入，粗重的呼吸声在彼此的耳畔间纠缠发烫。
一吻后，博越双眼通红地盯着牧允之情意泛滥的瞳孔，伸出舌尖一点一点地舔舐他的脸颊、嘴角。
牧允之羞涩地用手抵在博越的胸前，不让他再靠近。他眨了眨麋鹿般清明黑亮的眼睛问道：“我们这算在一起了么？”
“嗯。”博越攥住牧允之的手，来了个十指合拢，把头靠在他的颈窝上，忍住心里焦躁的气息，安抚道：“睡一会吧，明天也会有一堆的事要处理呢。”
“好，我们上床睡吧，”牧允之扶博越起身，牵着他的手，缓缓走向床的旁边，仔细瞧清楚他的血液已经凝固不再倾斜而流，松下一口气轻声说道：“晚安，修斯。”
听到“修斯”这个名字，博越愣了愣，低声说道：“你不必喊我修斯，我是你的博越，仅属于你。”
牧允之欢天喜地说：“好。”他关上灯，躺在被窝里，感受到隔壁的重量把床压低了一些，黑暗里，牧允之伸出手拉着博越的手腕然后沉沉睡过去。
他一直都是他的博越，而不是修斯·勒森魁，真好。
翌日清晨，凉风习习，浅薄的阳光投射到琉璃窗户上，模糊的剪影散落在一地的毛毯上，百里嘉已经在门口候着了，见两人出来，赶紧做了个暂停的姿势，“修斯少爷，请进去说话。”
博越揉揉凌乱的金发，淡淡地问道：“什么事？”
“一千年前，猎杀你的吉尔·贝尔蒙特被我抓到了，现在关在后殿的牢笼里，修斯少爷请跟我来。”百里嘉为博越披上大衣，带着他前往后殿的牢笼里。
阴暗潮湿满是灰尘的牢笼，只有微弱的烛火在发亮，吉尔·贝尔蒙特心如死灰地坐在干草堆上等待死亡的降临。
铁门被打开，博越率先走进去，居高临下地盯着瑟瑟发抖的吉尔半晌，不耐烦地蹲下/身子掐住他的脸，强迫他抬头对视。
吉尔看到博越的脸颊，恐惧地尖叫了一声，用力地甩开他的禁锢，双脚同时挪动，往后爬走，缩在角落里喃喃道：“别杀我，别杀我，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修斯大人，求求你别杀我！”
博越不想浪费时间，起身伸出克里斯长剑，挥向吉尔的心脏，逼问道：“把话说清楚！”
吉尔抬起满是泥泞的脸，磕磕绊绊地说道：“我说我说！只要您放过我！”
“赶紧说，”博越满脸都是厌恶，阴沉地一剑插/进吉尔的肩膀里，“把所有事情说得清清楚楚，听懂了么？”
“是是是，你先把剑拿出来，好疼，”血液从吉尔的肩膀滚落，流淌了一地，他浑身战栗，疼得直冒汗，再次哀求道：“我现在就说。”
博越听闻，冷眼地把剑拔出来，示意他赶紧说。
“那是一千年前左右，修亚大人拿着一封来自中国的信件给我和卡因多，让我前往猎杀修斯·勒森魁，也就是您……”
夜色浓重，氛围诡异阴森，密林里，一辆漂亮精致的马车停在湖边，忽然，窗户打开，一封信被丢了出来。
吉尔慌张地接过信，看了两眼寄件人是修斯，既迷惑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修亚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看清楚了么？”马车内部传来修亚妖冶的嗓音，比美人鱼的歌声更具有诱惑力，吉尔差点沉沦在音色中，不禁再一次赞叹道，吸血鬼种族有着魅惑人心与生俱来的天赋。
吉尔再三看了几次，不确定他的意思，面露笑容，衷心地祝福道：“这是修斯大人邀请您去参加他的婚礼啊，这是好事啊，修亚大人打算让我做什么呢？”
“去杀了他，以贝尔蒙特氏族的身份去杀了他，你知道吸血鬼应该怎么杀吧？用银质器具插/进他的心脏，他就会烟消云散。”声音非常无情，十分冰冷、平淡无常，仿佛教人杀猪一般。
吉尔发愁地拽着信封，忐忑不安地婉拒道：“这？我们怎么打得过您的弟弟？”
“接住，”话音刚落，紧接着，一个玻璃药瓶就被丢了出来，“喝了它，我应允你们成为吸血鬼的要求已经做到，而我的条件就是杀了他，怎么做是你们的事。”
吉尔接过药瓶，与卡因多相视一笑，忙不迭地答应道：“我们成为吸血鬼后，一定会想尽办法杀了他。”
“不管成功还是失败，永不得再回欧洲，否则我必杀之。”修亚丢下这句无情的话语，便让人驾车扬尘而去。
吉尔和卡因多找了个安全的屋子，对半分了血液喝掉，成为了吸血鬼，感到前所未有的新鲜感和强大，他们信心满满地前往中国，根据信件给的具体位置找到了落单的修斯。
结果，杭念以血肉帮博越挡住了致命一击，倒在血泊中，修斯当场疯了，红了眼，要将他们千刀万剐以此泄愤。
但是博越被濒临死亡的杭念扯住了，他们才得以在那场反杀中脱险。
几十年后，贝尔蒙特氏族被修斯带人进行三天三夜的屠杀而陨落，他们得知消息后，庆幸自己没有再回贝尔蒙特氏族躲着，毕竟他们不再是普通的猎人，而是永生的吸血鬼。
他们害怕的吸血鬼猎人，现在全部灭亡，吉尔和卡多因得以平安地苟活了很久，除了躲着修斯，生活也没有多大的改变。而且修斯肯定认为他们两个已经重伤去世，才会将怨愤发泄贝尔蒙特全氏族的身上。
后来，修斯决定沉睡不再管世事，他们又周游列国了很久，直到听说修斯苏醒并失去记忆，才抱着一丝好奇和侥幸的心理回来。
结果，卡因多被修亚当场击杀，而逃脱走掉的他，被躲在一旁伺机而动的百里嘉抓住扔进了牢笼里看守一整晚。
博越听完了来龙去脉，面沉如水，看不见眸里的情绪，喃喃低语：“我也只是猜测是他做的，一直不敢肯定，没想到真的是修亚做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百里嘉见博越手中的克里斯长剑颤抖不已，轻轻地伸手拍了拍博越的肩膀，抚慰道：“修斯少爷，说不定这里面还另有隐情，您别太伤心。”
百里嘉话音刚落，一旁怯懦的吉尔却鼓起勇气大声反驳道：“就是修亚让我们前往中国杀修斯大人的，我没说谎，他昨天还让我们杀了你，我们没答应，他就亲手杀了卡因多！”
吉尔想到卡因多，双眼通红，满脸恨意，他的利齿咬破下唇流出血液，混着泪水打湿了衣领。
博越掀开眼帘，从失望彷徨中找回自己的理智，他清晰有力地分析现状：“我一直在想，安鲁斯会不会也被修亚杀了。”
安鲁斯因修斯变成吸血鬼，一直想找他报仇雪恨是众吸血鬼皆知的事情。
莉吉安·茨密希突然受修亚的命令前往中国要带他回欧洲，然后安鲁斯就死在酒店里。
这件事过于巧合，如果能找到圣鞭，那么安鲁斯的死就能真相大白。
还有之前修亚提到过，杭念的死好像与他的父母亲有关。是不是他们也看到了信件，知道修亚派人猎杀他，结果死的是杭念所以放过修亚一马？
真相渐渐浮出水面，而他终究要和修亚厮杀一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