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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王者马甲居然这么掉了? ...

  •   屋外寒风哐哐作响,混着波涛汹涌的浪花哗啦哗啦声,总感觉这里随时要被滔天巨浪给吞没掉,格外骇人。

      苏芜衣服整洁地站在室内,他犹豫半晌,推开玻璃门走了出去,风灌进大衣里,在他的后背鼓起一个弧形状,冷得令人打颤。

      如果温以舒此时在他的身边,会细心地帮他系上扣子、牵着他的手、吻他的额头。

      狂欢后的万籁俱寂,搭配着深沉的夜色,格外冷清、孤寂。

      不知怎么的,苏芜今晚就是难以入眠,心里总是闷闷的、透不过气来,不管是闭眼还是睁眼,脑海里全是那张略带温柔的笑脸,温以舒就是靠着这张人畜无害的脸,一点点地侵蚀了苏芜的心房。

      此时此刻,他分外想念远在天边的温以舒。

      倏然,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如火光点亮了漆黑的夜空,落在苏芜的眼中,璀璨夺目。

      苏芜赶紧闭上眼,密集的眼睫毛轻微颤动,他双手合十,小声且虔诚地许愿:希望明年能和温以舒一起跨年。

      ——————————————

      他心心念念的温以舒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每天倒着英国的时差和苏芜打电话聊微信。虽然他很想念苏芜,也想让他来亲自照顾自己,但是为了瞒着他谋划的这一切,温以舒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并打算在医院把骨折彻底养好再回校。

      中国和英国时间差为七八个小时,这天,假装在英国的温以舒跟在中国的苏芜说了晚安后,转头上了王者,打发一下多余的时间和无处发泄的精力。

      恰好原本有早课的苏芜今天因为老师请假取消了课程,他待在宿舍还挺无聊,想起抛弃已久的王者,不由得上线打两把准备过过手瘾,结果看见说了晚安的人正在王者峡谷大杀四方,并且是开局五分钟那种。

      苏芜:“……”

      行,可以,比我还早上线。

      我的内心毫无波澜,只是怀疑狗男人打游戏撩妹纸出轨了。

      苏芜抿着嘴、眯着眼、忍着脾气,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手机屏幕,等温以舒结束这把游戏,邀请他双排。

      二十分钟后,两人进入队伍中,温以舒没有像以往一样开麦,苏芜盯着只有听筒亮起的游戏界面,内心的怀疑越发浓烈,似雪球越滚越大,重重地压在他的心间,把他的呼吸都淹没了,苏芜不由得打字问道:怎么不开麦?

      温以舒看见队伍频道的信息,没想太多,指如青葱的手懒散地点开游戏的麦克风说道:“一时之间忘记了。”

      声线没错,确定了,是温以舒本人。

      没想到别的情侣都是交往几年才会出现微信说晚安、王者峡谷碰面的事,他们这才热恋几天就遇到这种情况。苏芜气得牙根痒痒,用舌尖顶了顶上颚,然后开始一点一点地套路温以舒。

      苏芜控制着手指的力度,以免敲碎手机屏幕,努力地微笑打字问道:怎么还不休息?

      温以舒半垂下眼,轻轻地嗤笑一声,略微嫌弃道:“现在才几点,睡什么觉?”

      苏芜冷笑着打字反问道:现在不是12点了么?

      温以舒手指敲了敲屏幕,大言不惭地嘲讽道:“你是在国外么?现在北京时间八点四十分——额,什么情况?”

      他愣了愣,有点不明所以,为什么这个人要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温以舒忽然有点心慌意乱。马上闭嘴收声,直直地盯着队伍频道,却等不到她回复的信息。

      苏芜也不跟他绕弯子了,直接打开麦克风,黑着脸,对着手机的麦克风,冰冷的、逐字逐句地逼问道:“温、以、舒,你最好跟我说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否则我们就玩完了。”

      温以舒听到手机传出苏芜冷若冰霜的声音,差点从病床上跌下来,刚好的骨折距离再次断裂只差十厘米的距离。

      他忙不迭、语无伦次地喊道:“宝贝,你听我解释!我是有苦衷的!”

      苏芜微微勾起嘴角,冷淡到极致地嗤笑了一声,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等待着,道:“你说啊,我给你机会解释!”

      平时灵活、流畅的思路此时如塞住的车水马龙,温以舒支吾了半晌,什么借口都没想出来。

      苏芜耐着性子等了几分钟,都等不到像样的解释,心如死灰地说道:“温以舒,我给了你机会辩解,但你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顿了顿,通红的眼眶溢出泪水,苏芜紧了紧喉咙,忍着哭腔,竭力保持无事发生的骄矜姿态,接着说:“你想分手就直说,我绝不会缠着你,何必遮遮掩掩、偷偷摸摸,浪费大家的时间,每天在这里装温柔情深,晚安来晚安去,不累么?”

      温以舒一听这话,心里拔凉拔凉的,好不容易勾到手的宝贝,为他连命都设计进去了,好不容易平息一切,就等着身体养好回去温存,却被一个莫须有的出轨对象搞黄了,这天下大亏,他温狐狸从没吃过!

      也顾不得那么多有的没的,温以舒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声:“苏芜!”没等苏芜回应,他噼里啪啦、急促地说道:“别分手,我什么都跟你说,你先来市人民医院,我在3018的病房等你,我们见面再说。”

      苏芜沉沉地嗯了一声,立马退出游戏,穿上厚衣服下床就往医院跑。

      温以舒心焚如火地在病房里疾走,无意中瞄到闲置在角落的木质拐杖,他沉下心来,与其被苏芜知道他是大变态也好过比分手。

      温以舒痛定思痛,拿出手机给陈青枫打电话,多一个证人总比自己孤军奋战更有说服力。

      陈青枫一大早接到温以舒的电话,下意识以为他在医院出事了,一手接电话,一脚就要翻身下床,紧张地问道:“出什么事了?我现在就去医院。”

      温以舒极力保持着平时的风度和气场,委婉地解释道:“苏芜知道我在医院了,你赶紧来救我,证明我出车祸住院半个月而不是出轨了!”
      就这就这就这?

      陈青枫无语地抓着手机,直接往床上倒,重新闭上疲倦的双眼,如咸鱼般安心地躺着,淡淡地回道:“哦。”

      温以舒见他毫无动作,阴测测地笑了笑:“陈青枫,我劝你赶紧来,如果我分手了,你也别想好过。”

      陈青枫一听这充满威胁的话语,双眼猛地睁开,咸鱼翻生般直直地从床上站起来,嘴里忙不迭地嚷着:“知道了知道了,妈的,我真是欠你的。”

      苏芜杀去医院时,想过狠狠地揍他一顿,或者直接冷漠地分手再也不见。

      但当他推开病房门见到穿着宽大病号服、拄着拐杖,走路踉踉跄跄仍旧往他方向扑过来的温以舒时,心尖就被针扎了似的,一肚子恼火全化成二氧化碳随着鼻息喷出,一点气都生不起来。

      苏芜怔住了几秒,无意识地伸出双手去迎接他,环抱着他的腰时,两人形成一个亲密无间的拥抱,而不是走路不稳扶住他的姿势。

      他略微不适地推开温以舒的胸膛,仔仔细细打量他的面容,狭长的丹凤眼无精打采地搭在额头下方,像用胶水粘上去似的,廉价而难看,不复往日的炯炯有神;脸颊上还残留着未剃干净的青色胡渣,一副生病未被精心照顾的境况,整个人明显消瘦了不少。

      苏芜盯着他,双眼一点点地渗出红色,他心疼地用力搂住温以舒不要命扑来的身体,什么责怪的话都说不出口,急切地问道:“学长,你这是怎么了?”

      温以舒见到部分危机已解除,不由得松懈半分,习惯性地把头搁在苏芜的肩窝上,偷偷地嗅他的体香,像吸/毒般沉醉在此。片刻,才闷声、委屈巴巴地回答道:“出车祸了,不想你担心,就没有告诉你。”

      苏芜听闻,气极败坏地掐他的手臂,恨极了骂道:“不告诉我,是不是我以后出事了也不用告诉你?”

      温以舒面色如常地抗下这一掐,嬉皮笑脸地闹他:“乖宝宝,就这一次,下次我什么事都告诉你,再瞒你,我就是小狗好不好?”

      苏芜一声不吭地凝视他那些被玻璃碎片扎伤的伤疤,纵横交错地纠缠着温以舒原本白皙、光滑的肌肤,格外突兀和吓人。

      难以想象是什么样程度的车祸让他遍体鳞伤。

      苏芜看着看着,眼泪忽然唰唰唰地往下掉,月牙状的眼睛像一只小船,破了个洞,被海浪淹没于泥底,船里全是咸湿、腥甜的海水。

      温以舒不敢再闹他,伸手圈住他,死命地抱着,用他温柔到极致的嗓音哄他:“小学弟,我错了,学长真的错了,别哭好不好?哭的我心疼死了。”他说完,自知理亏,又一下一下地亲吻苏芜的眼睛、鼻梁、嘴唇,好声好气地接着哄:“小学弟,给学长一次机会呗。”

      细细碎碎的哭泣声和通红的眼睛落在温以舒的耳朵、眼里,不知怎么的让他想起酒店的那几晚,苏芜也是这么哭的惹人怜爱的模样。温以舒焦躁不安地抑制自己想作恶的脑子,凶巴巴地威胁道:“不许哭,再哭我就在这里——□□了。”

      苏芜听闻,心下骤然一跳,恼羞成怒地想推开温以舒如山般沉稳的拥抱,察觉挣不脱,只好张口骂道:“学长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温以舒的唇舌堵住了。

      唇舌缠绵结束后,温以舒依旧不放手,继续磨着苏芜的气性,确定他真的消气才眉开眼笑地吻了吻他的额头,亲昵道:“我好想你啊,小学弟,你想不想我?”

      苏芜怔住,呆滞地直视温以舒漆黑的眼珠,面红耳赤地撇开双眼,好半晌才低沉地嗯了一声。

      温以舒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满意地笑了笑。

      陈青枫站在病房门口,孤独地像那条火遍全网的黄狗,观赏了一场完整的虐狗大戏,心里拔凉拔凉的,确定他们真的不会吵起来,这才捂着胸口走了:“操!我怀疑温大变态故意报复我,骗狗进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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