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汀白，不配当娘的女儿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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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焓留意了一下，发现自从她离开这具身体后，楚修晏为了不让旁人知晓，整个旭王府一直处于高度戒备状态，他的府兵和私军日夜把守着旭王府各个角落，她的人根本没有办法向府里传递消息，而汀白三人，老的老弱的弱，没有武力傍身，也不能向外求救。
可以说，楚修晏变相幽禁了她们。
以前她不在，所以才会放任楚修晏苛待汀白，现在她回来了，事情的走向不一定了，但是有一点，她再也不会给楚修晏伤害汀白的机会了。
哪怕是拼的鱼死网破。
白焓喝了口水，暗暗在体内运行内力，磅礴而精纯的内力让她心惊不已：怎么回事，她竟平白多了几十年的内力，而且力量精纯，极为适合她所修习的武功，运转起来毫无滞涩之感不说，还能进一步打开她体内的窍门，于她而言，简直是百利而无一害。
她仔细一思量，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能有此等功力与情怀的人。百思无果，白焓索性将其抛之脑后，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拥有绝对的力量，只会带来好结果，也让她，更有底气地去和楚修晏对抗。
想到这里，她安下心来，问起了常嬷嬷：“奶娘，我观这院外，另有四道气息隐藏在暗处，这几个人，是他派来盯着你们的吗？”
常嬷嬷想了想，十分肯定地摇头：“王爷派来监视小小姐的人只有两个，一个叫夜淩，一个叫夜赤，这二人，平日里没少欺负我们，老是端的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王妃娘娘回来了，她连告状都有了底气。
“是吗，”夜字卫，居然敢欺负她的人，“那剩下的，想必是派来‘保护’我的人了，嬷嬷，你去将监视你们的那两个人叫进来，就说是我的意思，去吧。”白焓动了动手腕，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两个人。
常嬷嬷很快地退了出去，在院子外面的小亭子里找到了正在看话本的夜淩。亭子里只有一个人，并不见夜赤的身影。
常嬷嬷轻手轻脚的上前，在离夜淩三步远的地方站定：“淩大人，王妃娘娘有些事情想要找您帮忙，您看，是否方便随奴婢走一趟？”
为了打消她的疑心，常嬷嬷在她面前还是和以前一样，卑恭屈敬。
夜淩朝前方扫了一眼，那里是奉命跟着王妃保护她安全的人，权限要远远高于她，看着那人招手示意她去，心下暗啐一声，她又不是负责王妃安危的人，凭什么要听她的安排？再说了，服侍她一个傻子，能有什么出息？天天守着傻子的女儿，她都要呕死了，不像夜萃，托人打点一番，竟去了云姑娘的房里伺候！这云姑娘，日后可是要进府的人，不像那个傻子，五年来一直死守着王妃之位，连累她伺候一个没有出头之日的人，现在竟然还要使唤她？简直是痴人说梦！
夜淩骂骂咧咧地站起声，将话本揣在怀里，作势就要朝院内走去，没成想，被常嬷嬷拦了一道。
“滚开，你这个老虔婆，耽误了我的时间，看我怎么抽死你！”夜淩顺手抽出鞭子，恶狠狠地盯着她，出言狂妄至极。
“别啊夜侍卫，王妃娘娘让您和另一位大人一起去找她呢，您一个人去，也不好交差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常嬷嬷小心地与她周旋，话里话外地捧着她。
夜淩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她在房里休息，怎么？你敢大着胆子去喊她？就不怕，她一剑将你捅个对穿？”
常嬷嬷识相地露出戚戚然的表情，不再多说，缀在夜淩身后，慢慢进了小院。
真是便宜她了。常嬷嬷撇了撇嘴，心中暗道，既然她不在，那你就一个人受死吧，可惜了，本来还准备替你寻个伴儿的。
夜淩横冲直撞地走进主屋，刚踏过门槛，就被人敲了闷棍，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白焓扔掉手中的木棍，上前点了她几处大穴，确保她短时间内是醒不过来的之后，就扒了她的外袍，这也是夜字卫统一的袍子。
常嬷嬷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夜淩，全身上下只穿着一袭白色里衣。
“这……她可是死了？”常嬷嬷激动地问了一句。
白焓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没死，晕过去了，现在杀了她，倒不好处理尸体，且留她苟活一月。”她手脚麻利地脱掉自己身上精致的衣裙，套上刚刚“借”来的护卫服，“以往奶娘你可是最反对我在外面打打杀杀的，怎的现在变得如此平静了？不罚我晚上吃白粥了？”
被她一打岔，常嬷嬷如临大敌的紧张情绪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平复了，也将心思一同放在很久以前的事上：“小姐又开始贫了，当年你还那么小，嬷嬷我啊，一只手就可以把你拎起来，却还要去耍那比你都沉的长剑，也不听话，把老爷夫人急得啊，吃饭都不香了！还是奴婢聪明，想着了法子治你，倘若白日里多练了，晚上就只给你喝些白粥，饿的你头发晕脚发软才好呢，看你这妮子长不长记性。”
常嬷嬷伸出食指，轻轻地在白焓额头上点了点，脸上挂满了慈爱的笑容。
白焓抓住常嬷嬷的手指，放在手里轻轻摩挲，粗糙的、略微肿胀的手指让她心头发酸，直觉得有些对不起这个为她操劳了半辈子的女人：“嬷嬷都是嘴硬心软，我有几次睡得迷迷糊糊的，察觉到嬷嬷在喂我饮甜汤，还把青禾馋的不得了，口水都哗哗地滴在地上直响。”
常嬷嬷被她逗乐了，用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发丝，一转眼，二十年过去了，她照顾着小姐，一天天地看着她长大，从牙牙学语到成亲生子，她虽只是个下人，却也是将小姐当做孩子来疼爱的，小姐为了救小小姐而出事，旭王殿下将这一切都怪在小小姐的身上，任凭府里看风使舵的下人欺负小小姐，她为了小姐，带着女儿青禾，和小小姐一起在这个破落的小院生活，即使小姐回不来，她也会好好抚养小小姐长大，在她成年后带她自请出府，看着她成亲、生子，再和青禾一起伺候小小姐的孩子。
常嬷嬷对以后也是有着种种规划的，但是这都是建立在白焓再也回不来的前提下，看着在自己面前，依旧像个孩子一样的小姐，常嬷嬷轻松多了，脸上也带了几分安心的笑意。
白焓看着常嬷嬷，根本不知道她翻腾的心绪，还以为她是被自己逗笑的，也不禁笑了一下。
从她回来再次遇见奶娘的那一刻，奶娘就是压抑的，除了为她开心，就一直是低落的，这倒不是说奶娘的情绪与状况不好，而是奶娘被生活压迫地太厉害，眼里心里都没有了希望的光，这让她心里十分难受，忍不住想逗奶娘开心起来。
和奶娘短暂地聊了聊，白焓对现在的情况已有了初步的认识，根据现在的局面，她制订了一个比较全面的计划，准备来改变现在这个对她、对汀白都充满恶意的状况。
第一步，就是出府联系她的势力。
作为古早穿越女主，建立自己的势力简直是必不可缺的一项，白焓当然选择随大流了，靠着她母亲和外祖家的帮助，成立了青玉坊，坊里大多是一些被人长期欺凌的女子，她们受尽欺负，却仍不肯随波逐流，从了那些针对她们的恶势力，反倒是深深渴望着解脱与救赎。直到她们遇见了白焓，一个谋势，一个谋安，一拍即合，就有了青玉坊的存在。
青玉坊，主要负责替白焓培养可用的人和经营她手下的铺子，平日里她想着了什么方子，也会交给坊里专门的技师来实验，在现代化的管理和主售超脱这个时代的物资的条件下，它俨然已成了本朝的垄断资本。
五年未归，不知道远在府外的那些人，会不会已经被喂大了胃口。
“奶娘，去帮我叫汀白起床，我想带她出府逛逛。”白焓将夜淩掀到一边，用鞭子把她捆得严严实实，鞭子上的倒刺剌着她的身子，血迹慢慢洇在了雪白的里衣上。
常嬷嬷点点头，从针线笸箩里取出一个布团，粗暴地塞进夜淩嘴里，煞有介事地拍了拍手，方才转身进了内室。
常嬷嬷刚进房里，正好看见楚汀白从床上坐起来：“小小姐起了，小姐正在厅堂里等呢，青禾，动作麻利些，服侍小主子穿衣。”
“不用青禾帮忙，我自己来便是。”楚汀白飞速地往自己身上套着衣裙，下地后连鞋袜都顾不及穿，朝着外面奔去。
那里，有她的娘亲呢！
到了厅堂里，看见了背对着她的白焓，楚汀白反而迟疑了，慢慢停下步伐，站在原地，看着白焓的背影。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楚汀白尚未启蒙，不知道这种感觉叫做什么，只知道，看着门口那道背影，心里有些不舒服，涨涨的，又麻麻的，陡然欢喜，却生出了一丝丝不真实的感觉。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白焓回过头来，发现楚汀白呆呆地立在她身后，不说话也不动弹，就痴痴地看着她的背影。这幅景象，一下子就戳动了她的心弦，她走过去，拉着楚汀白在桌边坐下，待她将这个瘦弱的小姑娘抱起来放在腿上时，才发现小姑娘是光着脚的。
“汀白怎么不穿鞋？这样子容易着凉，下次可不许这样了，知道了吗？”白焓放柔声音，轻轻地和小姑娘交谈。
楚汀白点点头，满眼濡慕地看着白焓：“汀白都听娘的，都听，汀白现在已经不是坏孩子了……”
汀白很乖，娘亲可不可以不要再丢下汀白，汀白会当一个好孩子，很好很好的孩子。
白焓有些哽咽：“汀白从来都不是坏孩子，你是娘亲的好女儿，天底下最好的女儿……”
楚汀白微微瞪大了眼睛：“……汀白不是，汀白是害人精，都是因为汀白，娘亲才会遭这么多罪，都是汀白的错，汀白是个坏孩子！”
楚汀白一脸正色地反驳白焓，认真的神色让白焓心里怒火中烧：“跟娘说，这都是谁告诉你的。”
“王爷说的，他还说要掐死汀白，说汀白不配当你们的女儿，”楚汀白抱住白焓的腰身，眼睛一瞬不瞬地紧盯着白焓：“娘亲，汀白真的不配当你的女儿吗？可是……可是汀白真的真的很想当你的女儿。”
楚汀白十分“真实”地向白焓讲诉自己遭受的不公平待遇，还顺手在白焓面前给楚修晏上眼药。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汀白，不配当娘的女儿么
